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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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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母笑眯眯说:“小滔家定下的日子,六一儿童节,你们先把结婚证领了,算是大定。”

    何悦哦了一声,偷偷地瞄了一眼金泽滔,却仍是羞不可抑地垂头一声不吭,金泽滔却忍不住乐了,都老夫老妻了,办个证都能害羞得面红耳赤,连何母都忍不住打趣道:“同意不同意,你倒是说个准话啊,小涛还等着你回话呢!”

    说话的口气却fǎngfo小涛成了她嫡亲的儿子,何悦反成了媳妇了。

    何副书记也顾不得没换上鞋,赤着袜底就娇羞地摇着何母的胳膊:“妈,我可是你亲女儿呢,你怎么胳膊肘儿往外拐,哼,不理你了,我看看爸去。”

    说罢,一阵风地往客厅闪,惹得何母递着拖鞋在后面赶,金泽滔满足地叹了口气,甜蜜的生活,甜蜜的生活无限好罗喂!

    当他还沉浸在无限好罗喂的美好憧憬时,客厅传出何悦的惊慌声:“泽滔,快过来看看,出什么事了这是?”

    金泽滔推门进去,老何一家三口都挤在南向的落地窗前,伸长脖子往窗外观望,南窗正对着永州地委大院,金泽滔还没看到什么情景,户外喧嚣的吵闹声却不绝于耳。

    金泽滔探头一看,好家伙,足有上千人汇聚一起,将地委大院大门围得水泄不通,还有人群从远处互相招呼着从四面八方赶来。

    地委大院是个老式办公楼,宽不到五米的门口铁门紧闭,只有一扇侧门还开着,几个保卫模样的干部堵着小门,声嘶力竭地高声说着劝阻的话。

    刚开始,人群还是盲目地往前挤,但不一刻,就有人开始呼喊:“释放吕总,释放吕总!”

    很多人跟在后面呐喊,又有人高呼:“还我血汗钱,释放吕三娃!”

    后面许多不明真相的群众,受这气氛感染,也跟着高呼,不一会,震耳欲聋的高呼声此起彼伏,地委家属院的南向窗户不断有人探首出来观望。

    显然,这个时候,地委领导下班的下班,应酬的应酬,即使有个别还在办公室里公干的,因为不是主要领导,也装聋作哑,不敢出面。

    这突如其来的集会吓坏了地委大院还没下班的人们,也吓坏了正耳闻目睹这场**的附近住户。

    老何低声说:“要出大事了!”返身回了客厅拾起电话,就要向地委领导汇报。

    何悦紧紧地拽住金泽滔的手,从这楼上看下去,可以清晰地看到四面八方的人流汇集在一起,然后又缓缓地,坚定地朝着地委大院的铁门涌去。

    老何离开岗位已经数年,他握着话筒,竟然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才好,金泽滔握住了老何颤颤巍巍的手,说:“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现在消息应该传到了在家的地委领导,我们静观其变吧。”

    此时,从小门里往外涌出的保卫也增至七八人,还有从家属院这边增援的保卫也已经赶到了地委大院门口,这样,在铁门前也已经有十来个保卫结成人墙拦着。

    此时,从一开始“还我血汗钱”目的性很强的集会,转变成要求释放吕三娃的请愿大会,继而又喊出了惩治**等政治口号。

    铁门前十来个保卫已经难以阻挡不顾一切要往里闯的人们,有人开始喊出地委主要领导的名字,纷纷要求他们出面解释。

    金泽滔这个时候才有些色变,真要变天了,如果被这些人闯进地委大院,难保不被人群中别有用心的人们利用,不知道要闯出什么弥天大祸。

    此时,远处有警车的警灯警报拉起,隐隐绰绰还有消防武警的车辆汇聚,国家机器终于在关键时刻苏醒。

    大约是接到通知,地委大院及家属大院都有干部模样的人们涌出,到现场维护秩序。

    有领导模样的人开始架起喇叭让人们保持冷静,干部们劝说人们有序撤离,公安处及南门公安局的干警也终于出动,武警官兵也已经到位。

    金泽滔等人在暗暗松了口气的时候,大院前聚集的人群却开始骚动不安起来,心慌失措的人们小心地议论着,警察和军队都出动了,政府准备抓人了。

    口口相传的谣言,比官员绝不追责的信誓旦旦的保证更容易让人信服。

    冲突就在不经意间发生了,不安的人们和焦躁的公安武警从对峙,到语言冲撞,再到小范围内的肢体推搡,很快就有人惊吓哭喊:“公安打人了!”

    双方都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和不安,这是一个正在酝酿爆发的火山口,从窗户可以看出,前来劝阻弹压的地委领导、机关干部和公安武警被人群分割开来,没有形成有效的指挥和组织机制,何军喃喃道:“要出人命了!”

    何母吓得面色苍白,赶紧念着阿弥陀佛扭头不忍再看,何悦拉着金泽滔的衣襟说:“怎么办,怎么办?”

    金泽滔苦笑着拍拍她微微颤抖的手,只能给予些微的安抚和慰藉,他既非政府领导,又不是主管国家强力机关,除了眼睁睁看着冲突进一步扩大,只能寄希望地委领导能力挽狂澜,还能怎么办?

    这场突如其来,甚至可能惊动中央的大规模群体冲突事件就将发生,正在此刻,客厅的电话铃声刺耳地响起,颓然坐在沙发上的何军下意识地一把拾起话筒,听了一会,将话筒递于金泽滔说:“找你的,温重岳书记的电话。”

    金泽滔有些意外,温重岳书记不是去西州了吗?这个时候,温重岳书记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金泽滔接过电话,只听得温重岳沉声说:“我命令你,跑步前进,马上赶到地委家属院大门集合!”

    金泽滔还在惊愕间,温重岳的电话就啪地挂了,从话筒嘈杂的声音可以听出,温重岳书记的电话应该就在家属院门房打的。

    金泽滔仅是愣了几秒种,连忙往门口跑,何母急吼吼地跟了上来问:“这个时候,温书记叫你出去干什么?”

    何军却一把拉住何母,道:“男人的事,你一个老娘们掺乎什么,注意安全,保护自己。”

    金泽滔此时已经穿好了鞋子,回头朝着不知所措的何悦微微一笑,大声说:“是,保证完成任务!”

    何母被何军这一拉,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倒,等她抬起头来,金泽滔已经风一样消失在楼道口,她忽然揪着何军的手大哭:“你这是把小滔往火山口里送!”

第三百八十五章 临危受命(求打推荐票月票)() 
何悦扭过头来,连忙扑到窗口张望,只能看到金泽滔飞快的融进树荫夜色中的背影,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她竟眼睁睁看着自己男人,义无反顾地如飞萤一般,扑进了眼前即将爆发的滔天裂焰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布满脸颊。

    金泽滔却没有想得那么多,他一口气跑到大门口,用时仅一分多钟,看着气喘吁吁奔来的金泽滔,风尘仆仆的温重岳也露出一丝笑容,他的身边站着一脸凝重的杜建学市长,后面还站着正朝他挤眉弄眼的柳鑫等人。

    金泽滔还没开口,温重岳说:“现在情况紧急,闲话不说,杜市长建议,你有多次处置群体突发事件的jingyàn,现在现场很乱,大家都各自为战,如果不赶紧加以制止,造成的后果,不是你我能承受的,你有什么建议?”

    金泽滔苦笑,我是被你临时拉壮丁的好不,有什么后果,也该是你们领导承担才是,我需要承受什么后果,不过如果因为自己建议失误,引起的后果,确实不是自己能承担的。

    他也就在浜海曾经制止过一起东源群体械斗事件,以及浜海县委大院的汽配厂工人集体上访事件,这两件群体**件,跟眼前的骚乱根本没有可比性,他也是被温重岳赶鸭子上架。

    他回首看着停在旁边的一长溜车辆,柳鑫等人应该从临时拘留所紧急调来的,除了柳鑫带来的数十名浜海县局干警,还有部分省边防总队的官兵。只是现场没有刘石伟处长及杨俊生大队长。他们应该留守拘留所。以防万一。

    看着行色匆匆的温重岳,应该刚从西州返回,他现在除了能调动参与吕氏叔侄案情调查的公安武警,手上再没有别的人手可以调动。

    公安政法系统一向是赵江山副书记分管,经过他多年苦心孤诣的经营,永州政法系统被他打造得铁桶一般,外人很难插手,再加上受吕氏叔侄影响。永州及南门两级公安人心浮动,仓促间,难以形成战斗力。

    从刚才观察的情形就可以看出,公安部门出警迟缓,指挥不力,在这场令人猝不及防的冲突中,不火上添油就不错了,想依靠他们平息这场风波,那是饮鸠止渴。

    金泽滔咧着嘴笑了:“我得qingchu我们目前有多少人手调动?”

    温重岳苦笑着指指身后不足五十人的队伍,说:“加上我。也就不到五十人。”

    金泽滔招手问柳鑫:“带武器了没有?”

    柳鑫伸着腥红的舌头,舔着嘴唇说:“就我带了把警用手抢。其他携带的都是电棍及橡皮棍。”

    金泽滔指着身后的车辆说:“一字排开,所有车辆有警灯警报的全都打开,大灯也要打开,慢慢地压上去。”

    杜建学吓了一跳:“这样会不会火上浇油,人群已经情绪激奋,再一刺激,就怕引起骚乱。”

    温重岳摆摆手:“不刺激,它也已经是骚乱,柳鑫他们也跟你搭档处置过类似的群体性冲突,我信任你!”

    此刻,温副书记没有慷慨激昂地说什么组织相信你,党和人民正在注视你之类的老套口号,而一句简单的“我信任你”,让金泽滔有些热血沸腾。

    此时,柳鑫他们已经将车辆一字排开,车灯及警灯警报都已经打开,金泽滔和柳鑫并排登上中间一辆警用双排仪征小货车的车兜,正准备指挥车辆推进。

    温重岳和杜建学两人快步跟上,却要坐上这辆警车,金泽滔连忙制止说:“冲锋陷阵是我们的事,两位领导就居中指挥协调,静候佳音吧。”

    温重岳一头钻进后排座位,说:“你们都冲锋陷阵了,我一个光杆司令还指挥协调谁啊,不要废话了,出发吧!”

    此时,老何家客厅的南窗前,老何一家三口睁大眼睛,看着家属院大门外,突然排开一溜十余辆车队,在这阴暗明灭的夜色中,这溜灯火大开的车队格外醒目。

    何悦指着正站中间一辆警用小货车后备车厢的金泽滔道:“我看到泽滔了,他站车厢里。”

    不用何悦指点,何军他们都看到了正挥舞着手中送话器的金泽滔,车头顶部,还装着一个大喇叭。

    站在窗口,都能清晰地听到他略带嘶哑的声音:“群众同志们,我们是省公安厅边防总队的官兵,请大家保持克制和冷静,听从指挥,我们会引导大家安全离开。”

    车队的灯光提供了一个方向,很多正没头苍蝇一样乱窜的旁观市民首先向车队汇聚,他们是纯粹来看热闹的看客,早恨不得离开这是非之地,在车队边防官兵引导下,分流了大部分围观者。

    何军点头微笑:“不错,小滔有大将风度。”

    何悦此时哪还管什么大将不大将,这些被疏导的看客后面,还跟着一群百余人的气势汹汹的人群,何军他们看得清晰,但金泽滔他们身处人流漩涡中,却是没有察觉到。

    金泽滔只是凭刚才在窗口看到的景象,估摸着方向指挥着车队往开始冲突推搡的人群推进。

    金泽滔一边喊着喇叭,一边吩咐着跟着车队的边防武警疏散人群,这个时刻,忽然前方涌来一股人,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有人爬上车头,有人狠命地拍打着引擎盖,恶狠狠地wēixié着再不停车,就掀翻警车。

    金泽滔看了柳鑫一眼,轻声吩咐道:“鸣枪示警吧!”

    柳鑫呲着牙,掏枪朝天开了三枪,地委大院前,鼎沸人声间,忽然响起这三声清脆的枪声,所有正在推搡的,谩骂的,扭打的,参与集会的群众,围观看热闹的市民,别有用心的滋事者,以及公安干警,武警官兵,机关干部,地委领导,一时间都停止了活动,愣愣地转头看着枪响的灯火通明的车队方向。

    车队也停了下来,待三声鸣枪后,金泽滔拾起送话器,低沉说:“永记贸易的非法集资案省公安厅还在侦查中,善后处理也要等案情明朗后,地委自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现在请所有公安干警,武警官兵和机关干部引导群众安全离开,在些,严正警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有谣言惑众,滋事生非,煽动群众的,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金泽滔话音刚落,刚才拍打着引擎盖,并出言wēixié的猥琐中年男子却大声嚎叫:“公安开枪了,死人啦”

    寂静的人群忽然传出他高亢尖锐的声音,刚才安静下来的人流又忽然骚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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