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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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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凌卫国搡了搡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连忙说:“报告首长,是有点不自在,我还是第一次见大领导,没什么规矩,请首长原谅!”

    老人咕嘟一声,后边站着的中年护士连忙递过手盂,服侍着老人吐出浓痰后,旁边另一个护士帮忙擦拭着他流着口涎的嘴角。

    大家都有些紧张地看着老人,老人挥了挥手,说:“你倒也实事求是,知道没规矩,就说没规矩,不能说一套,做一套,那不好。”

    金泽滔听得头皮发麻,这人越老,就越妖,就跟越海的铁司令一样,轻飘飘几句话,就能让人三魂去了二魄。

    凌卫国垂着头,仔细琢磨着老人的话,却不知道他所指的又是何人何事。

    金泽滔低眉顺眼说:“首长教训得是,做人和做官一样,都要表里如一,言行一致,自然不能说一套,做一套,更不能搞阳奉阴违,口是心非。”

    老人又是咭咕一声,后面的老年护士探头询问,老人轻轻地动了动手,暧昧不明地说:“那你做到了没有?”

    老人看似昏聩,反应迟钝,但每一句问话,却都令在场的人们心惊肉跳,不知是在担心首长的身体和情绪,还是担心这个年轻人。

    金泽滔仰头闭目沉思,老人问话,让他自然而然将这几年的得失梳理了一遍,昨日旧事,重新翻检,却还历历在目,历久弥新。

    望着湛蓝的天,整个院落,就是这片小天井还能沐浴到暮春的阳光,那照射着脸庞的温暖的阳光,此刻告诉他,他仍呼吸着这片蓝天的空气。

    大家都将目光盯着他,不知道他接下来的回答能否通过首长的考验。

    金泽滔终于睁开了眼,说:“大节无亏,细行不检,请首长批评。”

    老人定定地看着他,忽然眼角微眯,似带点讥诮,又似是不屑,喃喃道:“大节?你觉得你的大节是什么?”

    金泽滔被他的反问刺激得顷间面红耳赤,听老人的语气,其言下之意就是:“大节?你觉得你有大节?”

    他深吸了口气,暗暗警告自己,这个老人既不是农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老农,更不是街头坐看日出月升的退休老工人。

    他老人家手中虽然没有镰刀铁锤,但他就代表着工人和农民。

    你稍有不敬,虽然他不打不骂,但后果是什么,最轻的惩罚就是,自己走出这个院落,口袋里还没有放暖的劳模证书,顷刻间便会被回收。

    金泽滔心中不无恶意地揣度着老人的心思,嘴里却是不敢放肆,说:“从大处说,心中有党,有国,有人民,那就是大节,从小处说,做好本职工作,完成领导交给的各项工作任务,那也是大节。”

    这话答得中规中矩,四平八稳,并不出彩,但也绝不会出错。

    凌卫国满意地点点头,见到老人,能这般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已是十分不易,还能答得这么沉稳有度,在范家的晚辈后生中也少见。

    “那你觉得我的大节是什么。”就在凌卫国放松了心情,老人却忽然问出这句石破天惊的问题,让他额头都开始冒出虚汗,两腿有些发软。

    给老人的大节下结论,那是中央对他的过往历史经过慎重及缜密的研究讨论后,才能最后盖棺定论。

    让他一个毛头小子答这个问题,无疑是为难他,或者是故意出难题,更有甚者,甚至可能犯重大的政治错误。

    沉默或者婉拒,是金泽滔最好的选择,凌卫国替他有些着急,除了用焦虑的目光暗示,他无法出声提醒。

    金泽滔笑了笑说:“上不负天,下不愧人,其奈何我?我想,对首长来说,问心无愧,那就是大节!”

    这老头,都气息奄奄,还是那样的咄咄逼人,若不是他心理素质还好,只怕听到老人的问题,都能直接吓晕过去,问我大节,这不是要我命吗?

    老人少年时好勇斗狠,青年时敢打敢冲,中年时一军之将,还好冲锋陷阵,和平时代,没仗打了,他就开始和人斗。

    好在每个重大历史关头,他都能走对节点,都能站在党和国家利益的大局,在大是大非面前,从来没有行差踏错。

    这大约就是老人渴望生前能听到对他的功过是非的评价,在这个时刻,说出这番话后,金泽滔忽然隐隐有些明白,老人并不是想要为难他,而是适逢其会。

    不管金泽滔怎样回答,老人都绝不会计较,他心里明白,千秋功过,自是后人评说,现在他姑且问,金泽滔也是姑且答,不存在政治上的对错。

    老人遽然坐起,压在腹上的毯被他掀起,他刚才还风轻云淡的眼神此刻却烁烁生光,不顾身边人的吃惊,喃喃自语道:“上不负天,下不愧人,我问心无愧了吗?”。

    言罢,又缓缓地躺了回去,似是这一迅速坐起,耗尽了他不多的精气神,竟显疲倦,他甚至连手指都懒得动弹,说:“搬几条凳子,让他们先坐坐,我休息一会儿。”

    老年护士小心地给他盖好毯,另外一个年轻护士则蹑手蹑脚地回屋里搬出几条小板凳。

    这哪是居家坐的板凳,分明是小马扎,金泽滔看着所谓的板凳,傻了眼,这么小的板凳,只够半个屁股着落。

    除了两个护士,其他人都安静地坐了下来,坐得稳如泰山。

    唯有金泽滔第一次坐这玩意,生怕压坏了板凳,只好战战兢兢折着身子坐了半边板凳,另一半悬在半空,不自在地呲牙咧嘴。

    老人身后的小护士捂着嘴无声直乐,老年护士瞪了小护士一眼,小护士却也不怕,顾自抖着眉头闷笑。

    金泽滔瞪大了眼睛看她,还真是手绝活,不发出丁点的声音,都能笑得这么开心。

    久在首长身边工作和生活,确实能学到真本事,比如小护士,比如这个老护士,看年纪并不比老人年轻多少,却站得安如磐石。

    比如凌卫国他们,坐得如此笃定,只怕比部队大会集结时的战士坐得都要端正。

    现在安静下来,金泽滔检讨着刚才和老人的一问一答,忍不住抹了一头冷汗,这象不象古时候皇宫里,面对老皇上的提问,下面的大臣肤粟股栗,诚惶诚恐地对答。

    自己现在正是臣属,老人就是老暴君,刚才的一番对话,不就是寒战廷对?

第五百九十六章 天雷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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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脑里胡思乱想着,也渐渐地习惯了这种坐法,得空他就开始四周打量,刚才站着,他不好太过放肆,现在窝在这几人身后,方便他打量起周围环境。

    环境倒很普通,乏善可陈,只有厢房山墙及连接屏门的抄手游廊的设计,有点与众不同,隐约间还可见人影晃动。

    按眼前这老人的级别,周围至少有一排的部队警卫着,也不知道都躲哪个旮旯里猫着,金泽滔兴致勃勃地猜想着,某某房间该躲着多少人,某某角落该藏多少兵。

    正在这时,忽听得一声低沉的声音道:“我反思过,我确实做到了问心无愧,这四个字可以写进生平。”

    寂静的院落忽然响起这声音,让正神游太虚的金泽滔吓了一大跳,他半个屁股坐在凳子上,还半个屁股凌空悬着。

    这一吓,让他一个屁股坐实,重心一失衡,小板凳咯吱一响,坐歪倒了,金泽滔哎哟一声,直接坐在地上。

    中年军官和他孙子都连忙摸出身边的笔记,认真记录着老人说的话,这应该是他明确带有遗嘱性质的交代,自然要郑重记录,而且随后,还要正式向组织报告。

    金泽滔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刚才他说的这番话就可能写进首长日志,进入中央档案馆作为历史资料保存。

    金泽滔一摔倒,就飞快地爬了起来,只有刚才一直盯着他东张西望的小护士却无声地笑开了。其他人还没明白过来。金泽滔已经站了起来。

    他朝着疑惑地看向自己的老人尴尬地笑笑:“首长。我重了点,差点就压坏你的小板凳,不小心摔趴了,这条板凳可能要修一修。”

    小护士这回终于忍俊不禁,咭咕地发出轻微的笑声,却迅即咽了回去。

    老人并没有睡着,他刚才闭目养神,跟金泽滔一样。在反思检讨着自己这辈子的是非功过,最后,他觉得自己平生所作所为,确实无愧于心。

    他觉得自己说出这番话,很庄重,很严肃,这是生者对身后的郑重交代,但这份肃穆,却被金泽滔的一声哎哟和摔跤声破坏殆尽。

    摔了就摔了,还说出一堆的废话。老人恼怒地蹙着眉头道:“这条板凳坐过比你要重得多的人,都没有压坏。难道你比别人特殊?”

    金泽滔只好站着谦虚受教:“是,是,可能我坐的方法不对,回去再总结经验,吸取教训,保证下次不会压坏。”

    小护士又耸动眉头开始无声地乐了,金泽滔心里恼怒,太小气了,偌大的官,一条小板凳,摔坏就摔坏,用得着那么埋汰人吗?

    老人声音有些尖厉:“这就是你的细行不检?以为这是小事,油腔滑调一点,就无亏于你的大节?一条小板凳都坐不稳,又怎么能指望坐稳你的市长座位?”

    老人似乎真生气了,这回连刚才乐成一团的小护士都低垂着头不敢看金泽滔。

    凌卫国暗暗责备自己,刚才进来时忘了跟他交代小板凳的事情。

    进出这个院子的客人都知道,首长爱坐小马扎,身体健朗的时候,他睡着行军床,坐着小马扎,他的书房就象战时的作战室。

    按首长的话说,看一个人坐小马扎的样子,就能看出他的心性。

    金泽滔紧抿着嘴,一声不吭,这回打定主意不说话了,不说是态度问题,说坏了可能就是政治问题。

    还真是的,客人坐你的小板凳摔着了,你作为主人,应该感到愧疚抱歉才对,你倒好,没有丝毫愧意,还对客人上纲上线,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现在都扯上大节和市长宝座了,是不是坐稳你的小板凳,就能当好市长?瞎扯蛋!

    金泽滔心里愤愤不平地想着。

    老人忽然问:“你是不是很不服气?”

    金泽滔下意识答道:“是啊,是啊。”

    等他意识到答错时,不但身边的凌卫国,就连那个小护士都变了脸色。

    老人绝对算不上好脾气,现在身体虚弱,身边人都尽量不惹他生气,金泽海这么答话,他们倒不是担心金泽滔受罚,而是担心首长气坏了。

    老人定定地看着他,金泽滔骑虎难下,只好麻着胆说:“我不服气,是因为你官比我大,我拗不过你,但我又服气,因为你年比我长,你说的应该是人生经验总结。”

    凌卫国松了一口气,昨晚从这里出来时,董明华曾说过,这小子脑子灵活,思维敏捷,胆大心细,对这小子我不担心。

    这番话虽然答得有些冒昧,但仔细想想,却应该是老人最能认同的说法。

    只是接下来金泽滔似乎画蛇添足的一句话,让凌卫国出了身白毛汗,金泽滔说:“虽然我到现在还不明白,坐小马扎跟做市长有什么关系。”

    “你觉得坐小马扎不好吗?”老人咕噜一声,似乎是在发笑。

    金泽滔现在一听到这声音,就担心老人会不会被一口痰塞住,然后自己就成了千古罪人。

    金泽滔忽然想道,莫非温重岳和董明华的拗脾气都是小板凳坐出来的?

    越想越觉得象那么回事,忍不住扑地笑了。

    凌卫国现在开始后悔,早知道该跟他好好交代一下首长的脾气,金泽滔不是胆大心细,而是胆大包大,这个时候,居然发笑,不知道首长最看重一个人的风纪?

    老人平静如水,问了一句让后面的小护士都差点乐了的一句话:“金市长因何发笑?”

    但包括老护士和中年军官在内的几人,脸色都有些发青,不怕首长勃然大怒,就怕首长和风细雨,每每如此,都是首长雷霆万钧的前兆。

    此时,老人都正式称呼金泽滔的官衔,什么时候,他对年轻人这么彬彬有礼过。

    老护士开始对小护士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找医生过来候着,小护士这才慌张地奔向北院,其实不用她去传唤,北房里已经轻步走出两个白大褂。

    金泽滔被这骤然紧张的气氛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报告首长,我刚才忽然想到,温重岳专员和董明华厅长的小板凳坐得是不是特别的棒?”

    老人没有如人们所预料的暴怒,而是问了一句:“你觉得他们的脾气不好?”

    金泽滔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觉得他们身上都有股勇往无前的气概,都有一种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执着。”

    金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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