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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即将到京城筹备产业办驻京办事处,他忽然感到豪情万丈,金泽滔的舞台在这里,自己的舞台被金泽滔搭到了京城,自己一定会有所作为,并且大有作为。
金泽滔环视着在座的东源财税所所有干部,在张军书记宣读任命文件并代表组织讲话后,他首先感谢了组织,感谢了在座的同志们的信任,新的工作岗位上,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和配合自己的工作,最后,他表示:“在新的一年里,我将不辱使命,不负重望,收好税,理好财,带好队,为东源和浜海的经济和社会事业发展作出应有的贡献,请县局领导和同志们拭目以待!”
简短的任命会议结束后,县局就组织对财税马文化、胡祖平、文元旦考察谈话,在海鲜码头用过晚餐,张军书记没有留宿就直接回县城。
送走县局领导,马文化他们围着金泽滔,感谢金所长对他们的信任,一定在金所长的领导下再接再厉,再立新功云云。
马文化他们离开后,风落鱼等人不知从哪个角落拥了出来,除了金达和刘诗诗,参加股东会议的人全在,连邵友来都从海仓特意赶了回来,大家提议再开一席,隆gqing祝。
虽然知道所有人加起来也未必干得过金泽滔,但今晚,大家犹如飞蛾扑火般,前赴后继地要和金泽滔敬酒。
看着旧友新朋,一个个喜笑颜开地祝贺自己,金泽滔也渐渐地兴奋起来,一杯杯的老烧不要钱似的往肚里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脑子也慢慢地迷糊起来,隐约听到有人惊叹说,都喝了二件多了,这是酒还是水啊。
金泽滔听声音有些耳熟,心里一激灵,内心一挣扎,这汹涌而上的酒意立时如chao水般退了下去,一睁眼,却见何悦正笑盈盈地注视着自己,旁边还站着童子欣和莫宏铭。
第七十八章 纷纷乘白马,攘攘着黄巾()
原本还歪斜着身子正昏昏yu睡的金泽滔立时坐正了身体,说:“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包厢里除了风落鱼还算清醒,其他林文铮、刘止惠、柳立海、罗立茂、李沉鱼、小洋等人都喝得东倒西歪,连一向不喝酒的邵友来也破例喝了一杯,却睡得最死。
酒店服务员端水的端水,递毛巾的递毛巾,金泽滔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手脚,用热毛巾擦了把脸,感觉清醒了许多。
童子欣大呼小叫了起来:“这样都喝还不死你,你是不是人啊?”
金泽滔又大口喝了杯水,才感觉恢复了正常,也奇怪刚才内心一挣扎,居然能从酒醉状态挣脱出来,还真是奇怪的感觉。
何悦伸出了双手:“本来想给你祝贺的,刚才进来看你都快醉了,就握手祝贺吧。”
金泽滔还是第一次握着何悦的手,看起来有些嶙峋的手捏在手里却非常绵软,金泽滔不敢轻薄,轻轻地搭了下就赶紧松开,说:“谢谢何主任,刚来啊?”
何悦笑说:“下午就来了,一直在区里面核实一些情况,晚上就在这里吃饭,落鱼搬这里来了,挺好的呢。”
莫宏铭也握手表示祝贺,金泽滔奇怪地问:“莫科长跟着纪委领导到东源,也是出差?”
莫宏铭笑着说:“是偶遇,这几天一直在几个问题区镇和部门走访,及时了解干部的思想动态,也是为稳定干部人心,县委不是正在考虑东源区的干部配备情况吗,部里派我下来就是了解一些情况,为下一步县委常委会研究决定干部任命人选提供一些依据。”
金泽滔说:“那你们是不期而遇了,纪委和组织部是天生的水火之势,一个戴帽子,一个脱帽子,还以为什么时候你们变一家人了。”
大家都笑了,何悦说:“组织部戴帽子,我们纪委的工作是让干部头上的帽子戴得更牢靠,从这个程度来说,我们确实是一家,都是为了保护和爱护干部呢。”
莫宏铭点头说:“这话有理,大家都是为了进步。来之前,部领导特别交待要多向区镇单位部门调查了解情况,明天,我将到你们财税所坐坐,不知泽滔同志欢迎不欢迎?”
金泽滔心里了然,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毕竟组织部正在谈话考察刘永达所长,到他任职的单位了解情况,也是考察的一环,但组织部上午前脚进财税局,下午后脚就进了东源区,这就巧合得有点蹊跷了。
金泽滔心里虽然疑惑,但面上还是表示了热烈欢迎,四人换了个小包房,金泽滔没有就他们的来意旁敲侧击,而是谈起了东源的地貌景观,说东源海岸线大多是滩涂盐碱地,但也有世外桃源,景观得天独厚,只是养在深闺人未识,夏天的时候,如果方便,请他们一定来走走看看。
快到十点的时候,组织部同行的同事来找莫宏铭,说部里有情况,需要莫宏铭听电话,接着,纪委的同事也来了,莫宏铭和童子欣前后离开。
金泽滔对何悦说,沿街走走?何悦欣然应允。
两人沿着长街尽头的小河说说笑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回头看镇区,那边灯火阑珊处,虽然有他们暂时歇脚的家,却仿佛离他们很远。
两人默默地看着昏暗的四野,还有点冷冽的风中传来偶尔的几声野狗的哀号,几处黑黝黝的农家房舍,纸糊的窗户透出点点亮光,一灯如豆,虽然黯淡,却给有些疲惫的两人暖意和希望。
何悦说,莫宏铭来者不善,虽然针对的不是你,但也要小心为妙。现在干部调整中,种种牛鬼蛇神都张牙舞爪出来跳大神,纪委意见很明确,确保干部人心稳定,确保干部接班顺利。
金泽滔心中略感愤怒,何悦的意思很明确,纪委这次下来,主要是安抚干部,而组织部门相反却似乎干起了纪委的勾当,莫宏铭是曲向东的心腹,透过莫宏铭,金泽滔看到的不仅仅是曲向东的影子。
第二天一早,金泽滔就召集马文化、胡祖平和文元旦,就一个意思,分头找干部谈话,务必确保刘永达所长在财税所顺利过关,如果在这关键时刻,有哪位干部阳奉yin违,不听招呼的,那么,就休怪我金泽滔不客气。
他没有举大旗,放大炮,只是从骨子里发出的yin冷凶悍气息让马文化这三人心里生寒,他们三人还没有被正式任命,甚至说,这三人的政治生命还掌握在金泽滔的手中,金泽滔的话也不无敲打三人之意。
三人咬牙切齿地分别找干部谈话,其实,金泽滔也明白,不用他金泽滔出面,凭借刘永达的十多年的威望及过硬人品,也能顺利过关,但他担心的就是节外生枝。
莫宏铭悻悻离去的时候,金泽滔并没有相送,站在二楼办公室后间会客室,透过窗户目送着他们离去,心中却有点黯然。
全县四级干部大会的前夕,先是召开全县副科以上干部大会,宣布永州地委的任命决定,曲向东任浜海县委委员、常委、组织部长,原组织部长转任宣传部长,原纪委副书记谢道明任浜海县委委员、常委、常务副县长,让金泽滔意外的是罗才原并没有被任命为县委常委兼城关镇书记,前世罗书记死在四月份的村械中,是否到城关镇任职也只是在他死后的传闻。
随后,县委一系列任命文件让人眼花缭乱,浜海县第一轮区镇撤并方案出台,东源区撤并为二个镇,东源镇和三水镇,东源区终成为历史。
罗才原任东源镇书记,汤军贤任镇长,汤军贤果然走了步好棋,借着撤区并乡的东风,他的副科任命文件油墨还没干,就直接换了正科。
何健华任三水镇书记,原区党委委员、书记沈英任镇长;刘永达并没有在东源镇任职,而是调到同样列入第一轮撤并的西桥区撤并的平蒲镇任财贸副镇长,原区委副书记韩诚任平蒲镇书记。
丁万钧出任城关镇书记,并没有高配常委副处级别;原组织部副部长赵东进任常务副部长,级别调整为正科;原教育局长胡文胜任财税局长;原纪委纪检二室主任童子欣任财税党组成员、纪检组长;原县委办副主任宋任教育局局长。
这些都是金泽滔相对熟悉的人的任命情况,从科级干部任命情况来看,曲向东无疑是这次政治博弈中的大赢家,他身边的人几乎都官升一级,被提拔重用。
唯有刚靠拢过去的公安局副局长柳鑫和卫生局副局长高云瑜这对难兄难弟在这次甘霖普降中并没有受惠,
在这场纷纷攘攘中,东源镇悄悄下发了一道任命文件,任命罗立茂为党政办主任兼教办主任。原区财贸副区长李超的离开更是悄无声息。
超的离开更是悄无声息。
第七十九章 拉车莫抬车,看路莫问路()
李超赶在县四级干部大会前天办理调离手续,也是为了在新一轮的迎来送往中减少接触,红尘滚滚,功名利禄,似乎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仿佛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人。
在生活了近十年的区公所大院里,他进进出出,说话招呼,大家似乎还都热情,但眼中透露的冷落还是让他有些心哀。
但不管怎样,还总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还能坐在那把快被磨散架的藤椅上抽一支烟,而同一天被县纪委调查谈话的常文贵,却连这个资格都丧失了。
李超的行李不多,办公室里所有的东西他都不想带走,一片纸都不想带走,就当自己是一片落叶,或者是一段枯枝,飘落时,除了腐烂,变成树的养分,就没有别的意义。
李超离开的时候,正是黄昏时候,他不想在区,不现在称作镇了,他不想在镇食堂用餐,新任党政办主任罗立茂比原来的郭斌要厚道,这是他今天办理调离手续唯一感到温暖的地方。
罗才原书记已经提早一天赶到县城,李超也知道,罗书记其实这几天一直呆在县城,他想和罗书记当面告别一下,但罗立茂告诉他,罗书记委托他一定要接待好李区长。
罗立茂帮忙一起拎着行李往车站走去,冬已经很深了,天就快来临,但街上还是萧瑟得让人孤独。
经过海鲜码头的时候,李超仰头打量这座长街最高建筑,当时他也曾风光地出席酒店的开业典礼,他从来没见过这么jing致舒适的酒店,他知道这酒店的建起是金泽滔那年轻人的主意。
想起金泽滔,对照自身,忽然有种落泪的冲动,他转过头来,让风吹干眼中的湿意,然后就看到一个年轻人在向他灿烂地笑!
金泽滔是特意在酒店门口等候,李超他谈不上熟悉,却也不陌生,毕竟是财贸副区长,工作上还有联系,开过几次会,吃过几次饭。
人生总有顺有逆,有兴有衰,他前世基本上是在失意中挣扎,对于沦落人的心态,知之甚详,渴望在这个时刻能有人端杯热茶,递支香烟,这心中的温暖可以珍藏永久,而且弥久常新。
金泽滔迎上前去,热情握手,风总也亲自出迎,言笑晏晏,罗立茂笑着把行李提进酒店,柳立海、林文铮都出来相迎,却是老朋友聚会的真诚和热情。
李超连声说谢谢,金泽滔将李超让进四楼角落的一个包房,厅名鱼跃,金泽滔笑说:“风总大名落鱼,鱼落下是因为它跃过,它落下也是为了再跃起来,所以,就选这厅给李区长饯行,不知合意不?”
李超盯着包房上面那两个手书铜铭,鱼跃,手有些微微发抖,这一夜,大家都没喝什么酒,就吃菜,李超说:“在海鲜码头酒店吃过两回饭,很多时间都去喝酒拼酒了,还真没细细地品过海鲜。”
金泽滔也说:“是啊,很多时候,我们总会去做一些榜枝末节的事,相反却把正事耽误了,就比如吃饭,酒本就是佐餐用的,却往往被人当作主食,吃菜本来是主要目的,却被当作调料。”
李超举杯敬他:“金泽滔,你是个独特的人,有思想,有作为,托大称你一声老弟,借这杯酒敬你,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临别前送老弟一句话,就当是我的人生jing言,拉车莫抬车,看路莫问路。”
第二天,金泽滔跟随东源镇与会人员包了辆大客车赶到县城,东源干部集中居住在县招,这也是会议接待方对僻远乡镇的照顾。
金泽滔哪也没去,他的脑子里老回荡着李超的临别赠言,总觉得这是对他的jing示。
柳鑫来找他喝酒,他婉言谢绝了,汤军贤也找他一起吃饭,他也推辞了,到后来,他把同房的刘凯旋赶了出去。
除非是有明确的目的地,赶路的哪能不问路,迷路的要问路,没路的要问路,李超担心的应该是所托非人,问路问错人,怕被引入歧途。而他正是被蛇咬过,杯弓蛇影了。
金泽滔用被子包起来整整睡了一天,到晚饭的时候,才恍然有悟。几天来笼罩着的yin云刹那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