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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局长摆摆手说:“金区长能赶来,那就是孔某人的面子,闲话不说,请入席吧。”
金泽滔又回头跟屠国平说:“屠大总管,下午准备来俱乐部专程拜访,路上遇到一点事,耽搁了,过会儿再跟你坐坐。”
屠国平十分感慨地握着金泽滔的手,说:“金区长,你有心来看屠某,屠某就领情了,先进去吧,我马上安排上菜。”
曾几何时,他还是个刚出校门的青涩少年,转眼间,已成一县之尊,背后更有令自己都瞠目结舌的强硬人脉。
唯有自己,日出日落,还守着唐人俱乐部,后生可畏啊。
孔局长正要打开里门,金泽滔却忽然小声道:“孔局长,刚才门口不好解释,上医院的时候,偶然遇见顾省长,多聊了几句,这才耽搁了时间,务请包涵。”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包房的里道门,金泽滔说得再小声,这话也让包房里面的人们都听清楚了。
金泽滔不是故意要拿顾省长自抬身份,对孔局长,他本不需要作如许的解释。
只是看到孔局长亲自在门口等候,孔局长就应该不是今天饭局能作主的人,里面还有身份比孔局长更高的领导。
孔局长不想对金泽滔失礼,也不愿在包房里面难堪,以他堂堂正厅领导的身份,只好杵在门口当门神。
刚才屠国平不清楚其中的曲折,还以为金泽滔现在人脉越来越强硬,但架子也越摆越大,小小处级干部,竟要劳动正厅局长等候。
孔局长有情,金泽滔岂能不仁义,孔局长感激地拍拍金泽滔的手背,随口接了一句:“金区长,顾省长跑医院干什么?”
金泽滔答得也快:“顾省长他爹病了。”
孔局长吓了一大跳,这出戏不应该这样唱啊。
在孔局长的预想当中,金泽滔接下来应该会随口胡扯某某老干部病了,省长亲自探病等理由,然后把这个借口圆回去,他就会推开门,将金泽滔郑重介绍给包房里的领导。
孔局长吃惊之余,看了金泽滔一眼,压低声音说:“真遇到顾省长了。”
金泽滔答所非问说:“真是顾省长他爹生病,而且还做了手术。”
包房里坐在主位的是一个穿咖啡色西装的男子,年纪看上去比孔局长要大,金泽滔不认识。
孔局长介绍说:“金区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越海宣传口的定海神针,全国宣传系统都排得上号的老资格宣传部长,孙朝晖王部长。”
孔局长介绍得也很有意思,都在全国排得上号的老资格副部长,常务副部长可以排除了,一般位置靠后的副部长,级别上甚至还不如孔局长。
只是宣传部分管着广电系统,宣传口一般以宣传部为尊,让孙副部长坐在主位无可无不可。
定海神针这个词有时候不能从正面理解,千年搅屎棍也可以称为定海神针。
孙副部长看向金泽滔的目光有些怪异,说:“小金区长,孔局长对你可真够意思,大家伙这么多人就等你来了才开席,听说你送一个病人进医院了,怎么送个病人都能碰到顾省长,还真是出门遇贵人,运气不错啊。”
孙朝晖副部长说话有些酸不拉几,阴阳怪气。
也是,让他老资格的宣传部副部长等待一个副处级干部,心里早就不满,如果不是因为级别上自己还要矮上孔局长一头,他早就拂袖而去。
金泽滔对宣传系统的人素无好感,只觉得这些人大约是耍惯了嘴皮,做惯了文章,想法比常人要多,心眼比常人要小。
杜建学书记出身省委宣传部,但如果从心胸上来说,远远不及曲向东,甚至温重岳。
孔敏辉这个宣传部长就不用说了,为了他那个纨绔儿子,最后还害得浜海公安局长解职。
许西也出身浜海宣传部,居然在全县南巡讲话精神宣讲活动上,都敢跟自己使绊子,这事要发生在十年浩劫期间,都够得上反革命罪了。
其他如上次在通元酒店碰到的孙姐,那个猪一样又肥又蠢的女纨绔,她的父亲也是省委宣传部的。
忽然想到孙朝晖副部长跟孙姐一个姓,莫非就是那个开口老娘,闭口我草的彪悍女纨绔的父亲?
孙朝晖讥讽金泽滔往自己脸上贴金,堂堂一省之长,每天的作息时间都安排到分钟。
即使省长他爹真病了,哪能你随便跑一趟医院就能凑巧碰上他,你随便胡扯个老干部的名字,都比这个可信。
金泽滔往孔局长身边的空位上坐下,才说:“孙部长,顾省长也不是石头缝里崩出来的,有爹不奇怪,是人总要生病,他爹病了也不奇怪,顾省长是个纯孝之人,上医院看他老爹更不奇怪。”(。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七百七十五章 无妄之灾()
在座大多数是宣传系统的青年骨干,其中单纯就赫然在座,大家听金泽滔说得有趣,都忍不住笑了。
孙副部长却勃然大怒,说:“小金区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金泽滔呵呵笑说:“没啥意思,顾省长是个孝顺父亲的领导,凑巧他爹病了,又凑巧被我发现了,我这是用排比句强调说明一下这事,免得孙副部长还以为我在胡编乱造。”
金泽滔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孙姐那张臭嘴和那双大象腿,以及腿上鱼刺一样的腿毛,突然对制造她的父亲感觉腻味,说话口气难免有点冲。
孙副部长脸都气青了,金泽滔却加了一句:“你们宣传部不是都挺喜欢用排比句的吗?”
孙副部长就象吃了坨大便一样难受,心里大骂,还排比,你妈比差不多。
省委常委,宣传部长葛苏平是个很特别的女性宣传部长,能说会写,里里外外是把搞宣传的好手。
只是葛部长有个很奇怪的习惯,不论说话写文章,爱用排比句,说到兴处,甚至会连续用四五个排比句,气势磅礴,气贯长虹。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葛部长的这个优点,到了下面,不知被放大了多少倍,部机关说话不用三个连排都不好意思开口,甚至下属的报刊电视,出社论评时政,时不时都要冒出大段大段的排比句。
部里领导干部争相仿效,唯有孙部长却十分排斥说话用排比,倒不是孙部长自命清高。而是他和葛苏平部长说不到一块。
论起资历,孙朝晖还要略胜葛苏平一筹,但孙朝晖有个毛病,情绪激动的时候,爱说粗话。而且不分场合,批评干部更是百无禁忌,脏话连篇。
就是这个毛病却成了他竞争常务副部长的致命伤,一步落后,步步落后,葛苏平都做到了副部级领导,孙朝晖还在副厅级别打转。
以他在全国宣传系统都排得上号的资历,组织上早就该考虑他的正厅级别,但葛苏平部长的治下,孙朝晖的副厅级别。生生给压着到现在都不能动弹。
所以,知情者一般不会在孙部长面前提起和葛苏平有关的事情,金泽滔主动提起排比句,让孙朝晖十分难受,连带着对金泽滔也没了好脸色。
金泽滔印象中。原浜海财税局张军书记就爱用排比句。难道搞宣传务虚的都爱这一套?
金泽滔没有理会孙部长的脸色,转头对孔局长说:“孔局长,那个生病的老太太你刚才见过,老太太家境贫寒,家里还有个病女儿,本来准备打道回府,但一路上得到很多热心人的帮助,最终在好心人的资助下,如愿入院治疗,为弘扬社会风气。让这个世界更多一点人情味,我觉得应该大力宣传。”
孔局长还没答话,孙部长冷笑说:“人是你送进医院的,你直截了当让孔局长帮你宣传一下不就完了,还借口什么弘扬社会风气呢,做婊子立牌坊嘛。”
金泽滔笑呵呵说:“做婊子也要讲资格的,比如孙部长你就是长得再经天纬地,也是做不了婊子的,立牌坊倒是可以,这不正是孙部长你的工作职责吗?”
宣传部的工作职责,通俗地理解,就是粉饰太平,涂脂抹粉,但理解归理解,说出来却是另一码事。
金泽滔也是气不过孙朝晖满嘴胡言才信口开河的,不就是因为吃饭迟了一点,让你干等了一会,至于这般拿腔作势,冷嘲热讽吗?
孙朝晖部长气得差点没吐血,半句话也说不出来,金泽滔说得虽然放肆,但一是基于你孙部长自己不知自爱,什么胡话都敢说,二是他仅仅针对你孙部长,没有扩大打击面。
孔局长左右为难,被平在中间,帮谁都不好,只好拼命眨眼,装作没有听见。
孙部长虽然脾气臭点,但在省委大院里也算得上是号人物,宣传系统内,谁敢当面给他脸色看。
孔局长今天血本跑唐人宴请孙部长为首的一干宣传系统的大小官僚,目的也是为了下一步巩固深化广电系统的综合改革。
广电系统综合改革已经得到省委省政府的充分肯定,孙朝晖可是部里唯一敢公开质疑综合改革的领导,当初庄子齐仓惶出逃广电系统,孙部长的施压就是其中原因。
这顿饭算是白请了,以孙朝晖的性情,今天事情后,能不变本加厉就算不错,更不要指望他转而支持广电改革。
孔局长隐隐有些后悔邀请金泽滔过来,早应该知道以他背后庞大的人脉,根本不在乎孙朝晖的副部长身份,又怎么能受得了他的臭脾气。
单纯就坐在金泽滔的斜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金泽滔神情自若地和孙朝晖部长斗智斗勇,一张小嘴象贝壳一样一张一合,两只好看的眼睛满是星星。
单纯经过广电系统的几次沉浮,再不是当初金泽滔第一次在浜海见识到的那个性情单纯,业务娴熟,自我感觉良好的电视台娇娇女。
她很清楚,此刻坐在主位的孙朝晖部长是个什么样的角色,虽然他和葛苏平的矛盾在宣传系统尽人皆知,但谁也不能忽略他在宣传系统的能量。
庄子齐这么强势的一个领导,他主导的综合改革开了全国广电系统的先河,最后还不是因为眼前的孙部长而灰溜溜地离开广电局。
这真是个每次见面都在脱胎换骨的男人,他身上总有一种让自己心安和宁静的气度,这种气质让单纯的心脏开始不争气地跳动。
金泽滔没有理会包房里众人的心思,慢条斯理说:“孔局长,晚饭后,我带你去医院一趟,采访几个人,这些人,才是最后帮助老太太进医院的热心人,其中一个老大爷姓顾,他出钱资助老太太住院费,刚才顾省长看的就是这位姓顾的大爷,孙部长,你有意见吗?”
孙部长张口结舌,刚刚被金泽滔将了一军的怒火瞬间消退得一干二净。
难道真的是顾省长的父亲住院,而且还资助了老太太入院治疗,这个新闻就极具政治意义和社会价值,如果这事被顾省长知悉,这个新闻甚至能惊动省里领导。
在座的都是宣传口上的精英人物,他们十分清楚,这个新闻的价值所在,他们眼巴巴地看着金泽滔,希望能从他嘴里得到这个新闻背景的一鳞半爪。
金泽滔说了半茬,却闭口不提这事,转头对孙部长说:“令爱最近还好吧?”
孙部长闷闷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连班都不上了,整天无所事事,痴痴呆呆的,愀心哪”
孙部长说了一半,却突然反应过来:“我干么跟你说这些事,你认识我女儿?”
金泽滔淡淡一笑,你这彪悍女儿如果能痴痴呆呆,倒是福气,若真的疯疯颠颠,那才是祸根。
孙部长惊疑地打量着金泽滔,腾地站了起来,指着金泽滔哆嗦着说:“你就是在通元酒店里打了我家闺女的那个小赤佬?”
敢情孙部长还是东珠人,情急之下,东珠话都冒出来了。
金泽滔斜看了他一眼:“孙部长,说话要文明,做人讲礼貌,当领导更要注意素质,怎么开口就骂人,跟你家那个水桶腰大象腿闺女一个德性呢?”
都撕开脸皮了,金泽滔才不在乎什么孙部长儿部长,要论嘴上功夫,他还真不怵谁,哪怕孙朝晖是靠嘴皮子吃饭的。
孙部长仿佛没听到他讥讽,两只眼睛象夜幕中的独狼,都开始泛红。
金泽滔心里打鼓,就那个什么孙姐,猪一样的女儿,自己不就是曾经踹了她一脚,那么厚的脂肪,估计当时连点皮都没蹭破,用得着以这种目光看人,自己又没当场强奸了她。
呸呸,强奸那奇葩,这得多大的勇气和毅力,金泽滔自认没有这般心理素质。
孙部长忽然重重地一拍桌子,拉起金泽滔就往门外走,金泽滔吓了一跳,连忙用另一只抓着桌角,气一沉,耷拉着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