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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的债务为什么会越来越沉重,就因为后来者要为前任还债,他需要借一笔更大的债务才能自己用到钱,这就是恶性循环。
很多政府都想负债,但谁也不愿意成为政府的债主,就因为在现条件下,政府的信用不是硬通货,除了行政命令式干预,政府一般是借不到钱的。
赵静难道不知道金泽滔出面借了钱,用钱的是他,还钱的是别人?
赵静书记傻吗?
就是柯南良傻了,赵静也不会傻!
此时的赵静书记,已经决定把西桥立县,作为她到永州后打开工作局面的突破口来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对西桥立县的关心,甚于对金泽滔的关注。
她愿意相信金泽滔开口向她借钱是有诚意的,目的都是为了西桥更好更快发展,在这一点上,赵静书记认为,她和金泽滔的立场是一致的。
柯南良显然没有赵书记的政治胸怀和大局观,他的失态和不解就不奇怪了。
赵静书记还准备把她到永州后,下基层的第一站放在西桥县,过几天就实地到西桥调研,金泽滔所说的真实性,还需要她实地了解。
说完了这个问题,赵静感觉有些累了,今天奔波了半天,赶到永州上任,整个下午,她都在找人谈话。
无论在身体还是精神,她都有些吃不消了,说:“金县长,你的第一个问题,已经说了不少时间,还有什么问题?”
金泽滔连忙说:“赵书记,解决了第一个问题,已经是帮了我们西桥很大的忙,如果赵书记有事,不如留待以后再谈吧。”
金泽滔准备见好就收,再缠着赵书记不放,就有点耍无赖了。
赵静却摇了摇头,找了把椅子坐下,既然已经下决心把西桥县作为工作的突破口来抓,她也希望听听具体困难和问题。
金泽滔说:“那么,我继续谈问题,刚才说到缺钱,第二个问题就是缺人,西桥县创业初始,缺钱,更缺人,赵书记,说到西桥干部队伍,我给你说个数据,你就更直观了,西桥县的干部职工目前登记在册的有”
金泽滔滔滔不绝,随手拈来,扳着指头连说了八个问题,到后来,赵静还掏出笔记本,做起了笔记。
金泽滔说起这些问题,听起来不但不感觉枯燥,相反十分生动,有数据,有比较,有历史,有现状,难得地,在每一个问题之后,他都有对策措施和具体的时间表。
赵静打量了一下正说得眉飞色舞的金泽滔,忍不住有点走神。
谈了一个下午的话,现在回想起来,她除了还记得几个县市区党政领导的名字,以及千篇一律的客套话,对他们所在的县市,居然没有一点印象。
相反,金泽滔用一系列数据对比,却将西桥勾勒得栩栩如生,仿佛就在她眼前展开了一幅西桥县的全景图。
从财政收入到干部职工,从经济结构到农业生产,从义务教育到农民问题,从城镇到乡村,从陆地到海域,金泽滔如数家珍,娓娓道来,竟让她有目不暇接的惊艳。
中间他除了喝茶,竟然没有一丝的停顿,就是念稿件,都不会如此顺溜,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赵静实在难以置信,在他的治下,竟然会有这样的人才。
如果说,开始的时候,她还怀疑,金泽滔曾做过案头准备,但她随便提了几个疑问,他都不假思索能说出个一二三,就不能不让她叹服。
那就说明,西桥的情况,从问题到对策,全都装在他的胸中,你说他胸有成竹没错,你说他腹有锦绣也对。
想到这儿,赵静突然有个荒唐的念头,仿佛发生在西桥的不管什么情况,他都能举重若轻,妥善解决。
金泽滔此时正好说到最后一个问题,看到赵静书记有些走神,停了下来,看看窗外的天色,天已经暗了下来,此时,应该过了吃晚饭的时候。
他谨慎地说:“赵书记,要不就到这儿吧,天色已经晚了,你今天刚到任,实在太打扰了。”
赵静书记帮他解决了西桥最大的财政资金问题,让金泽滔心情大好,顺带地,看赵静书记也顺眼多了。
赵静书记抬腕看了眼精致的表,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呆了快二个小时,说:“不用,你继续说,我想你要跟我汇报的不仅仅是问题,更有你们西桥的思路,这很好,我说过,我认识你,才认识了永州,同样的,今天我愿意通过了解西桥,去了解永州。”
第八百零四章 你是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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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中午的时候,赵静书记说这番话还有点咄咄逼人,那么,现在,同样一句话,却让金泽滔听出了她的诚意。
金泽滔有点摸不着头脑,她端端地态度转变,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却不知道,就因为他刚才口若悬河,舌如生的汇报,却让赵静临时起了惜才的心思。
赵静书记不辞辛苦,愿意继续倾听关于西桥的情况汇报,金泽滔正好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没说,他说:“第九个问题,九是大数,这也是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不但我们西桥县存在,很多县市,如海仓县都遇到类似的难题,就是人大代表选举问题。”
柯南良副书记开始还对金泽滔所说不以为然,认为这是金县长借机向领导摆问题,提要求,有挟私求利之嫌,但随着问题的深入,他也渐渐收起轻色。
到西桥一个多月,他走访了大部分乡镇,还走村入户深入调查研究,对西桥,虽然时间不长,但他自认为对西桥已经十分了解。
他从西州平调到西桥,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是一次苦旅,既有政治上的诉求,也有磨砺才干自我放逐的要求。
和金泽滔相处一个多月来,大家都忙忙碌碌,实际接触并不多,谈不上印象有多深刻,但今天,却让柯南良副书记看到了不一样的金县长。
他洋洋洒洒近二个小时,冗长但不枯燥,甚至可以说是引人入胜的口头汇报。就让柯南良甘拜下风。
要知道,赵静书记来接待室之前,他还无聊到打瞌睡,也就是说,金县长对这些情况,早就烂熟于胸,汇报内容全是他临场发挥。
金泽滔说:“西桥所属部分乡镇为原南门区管辖。因为村民争地争水等纠纷,与毗邻的西桥镇村民向来不和,在一些乡镇人大代表选举中,抵触情绪很严重,今天下午参加干部大会前。我还正在洞头镇做村民工作。”
说到这里,赵静书记似乎有些难以理解,说:“你和我说说,村民纠纷,怎么跟人大代表选举扯上关系了,这都已经上升到政治高度。”
金泽滔想到赵静书记可能还没接触过农村和农民工作。理解起来有些费劲,他说:“打个比方吧,甲乙两户人家。毗邻而居,平时常有口角,某一天,甲户被告知。乙家是他亲兄弟,同属一个父亲管,甲户不高兴了,要知道,原来两户人家一吵架,这个父亲就偏帮乙家,这要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还不被乙家和名义上的父亲欺负死啊,所以,死活不愿认这个父亲。”
说到这里,金泽滔都忍不住笑了:“现在洞头镇就是甲户人家,他们死活不认我这个西桥大家长,我头疼的很,县里有十个代表名额放在洞头镇人代会选举,我担心选举会出现意外。”
赵静微微一笑,这个比喻倒也生动,让她很快明白村民的纠纷是怎么一回事。
正在这时,却看到接待室大门突然打开,市委办娄主任在门口犹豫了片刻,看了一眼金泽滔,硬着头皮说:“赵书记,西桥的洞头镇人代会选举出问题了,县里找金县长都快找疯了,到现在镇人大代表都还集中在会议室没有散去,最后电话都找到我这里。”
金泽滔刚说到洞头镇人大代表选举情况堪忧,言犹在耳,那边就出了问题。
听到代表选举果然出了问题,金泽滔反而心里不慌了。
柯南良副书记却紧张起来,他的代表名额就挂在洞头镇选举。
他在富康村驻点调研过一段时间,村民代表比他想象得好说话,但没想到,洞头镇情况,还是比他想象得复杂。
娄主任看赵静书记还没有表示,有些着急说:“赵书记,如果这个选举结果成了事实,那么,西桥县的人代会都不能如期举行,直接影响到西桥立县的进程。”
赵静书记刚刚还对金泽滔生起的一丝惜才心思,却被突如其来的坏消息破坏殆尽,朝着金泽滔开口就喝斥说:“既然下午召开洞头镇人代会,你就要时刻关注选举情况,做好万全准备,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你是怎么当领导的?”
赵静书记的突然作色,让金泽滔脸色顿时难堪起来,这个女人还真是变色龙,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对自己一副勖勉有加模样,这一转眼间就怫然作色。
金泽滔表无表情,说:“赵书记,刚才我在这里等候时就被告知,等待约谈时间不能打开传呼和手机,更不能打电话,说是要让我们清心静耳,好好思考一下问题。”
金泽滔确实没什么好气,规定关闭传呼和手机的是你,现在责怪没有及时关注洞头镇选举情况的又是你,理都跑你家去了?
赵静书记脸色立时涨红,转身就走,临走前,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启朱唇,对金泽滔说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
刚才还忿忿然,正准备离开的金泽滔却霍地抬头,只看到赵静书记的背影。
赵静书记跟他说的是波兰语,她说:“多年前我就在驻波兰使馆做译员,我听说你的波兰语说得不错,基层官员仅仅能说波兰语,还是不够的。”
金泽滔脱口而出:“原来,你是他妈?”
赵静书记脚步一凝,迅速加快步伐,很快消失在过道尽头。
知道他能说波兰语的,只有出现在当晚唐人俱乐部的寥寥几个,其中就有假绅士贾勇。
听屠国平介绍的片言只语,金泽滔了解到,贾勇从小在波兰长大,波兰语说得很地道,生活习惯和个人喜好也带有东欧风格。
想到这里,金泽滔忍不住苦笑,还真不是冤家不聚头,难怪赵静书记对自己横竖眉毛直瞪眼,原来自己动了她的宝贝儿子。
也难怪赵静书记一直说,她是通过认识金泽滔认识了永州,把人家儿子都吓出尿来了,能不对你印象深刻吗?
要是落个什么后遗症,留个什么心里阴影,当妈的,能跟你有好脸色才怪呢。
不管赵静书记是否因为贾勇的事情对自己抱有成见,就她刚才仅仅因为镇人大选举出了问题,不问己过,反劈头盖脸先训人一顿的心性就足以让人退避三舍。
小人以己之过为人之过,每怨天尤人,不反躬责己,大约说的就是这类喜怒无常,翻脸无情的女人。
出了市委大院,金泽滔才发觉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只是他和柯南良两人都各有心思,也没有想到先去哪填饱肚子,直接驱车回洞头,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从永州到洞头镇本来半个小时的车程,也没有因为入夜车辆减少而缩短,反而因为道路施更费时间。
赶到洞头镇政府大院时,大门堵着公安干警,院子里或坐或蹲或站,挤满了人,常务副县长谢凌、公安局长吕宏伟和人大副主任赵东进焦急地在门口来回走动。
邱海山刚把车子停下,不知谁喊了一句:“金县长来了!”
然后哗啦啦一大群人围了上来,这些人大多是县镇两级领导干部,也有少部分的镇人大代表。
谢凌的嘴唇都起了泡,吕宏伟和赵东进两人面色也好不到哪去。
乡镇人代会选举失败不但但是工作的失职,导致的后果是无法如期召开县人代会,西桥不能如期成为合法的政府,从这点上来说,更是重大的政治灾难。
金泽滔从下了车伊始,就一直面带笑容,丝毫不以为洞头镇的选举失败会是一起多大的事,他的镇定也让谢凌等人凌乱的心神稍定。
有了主心骨,刚才还乱糟糟议论纷纷的干部群众就顿时安静下来。
金泽滔倒不是强作镇定,他一路上更担心赵静书记恼羞成怒后,会不会对说好的借款翻脸不认账,金泽滔心里着实没底,这种女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也难怪,在唐人俱乐部时,屠国平对贾勇的背景讳莫如深,赵静能以一个国企地方公司的总经理身份,摇身一变成了地级市委书记,其背景让人望而生畏。
金泽海和众人一一握手问好后,就直接进了大院,他没有详细听取谢凌等人的汇报,这个时候,更需要先安抚群情鼎沸的镇人大代表。
金泽滔在洞头镇还是相当有人望,不住有村民站起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