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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第5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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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捧着这本书,心里却说不出的酸楚,在这一刻,他又仿佛因复活一书和前世重合在一起,他说不清前世发生的一切到底真耶假耶。

    但有一点他很肯定,今世他是实实在在地改变着周围。力所能及地影响着身边的亲人和朋友,也改变着西桥。

    他一直以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跟聂赫留朵夫一样,都是灵魂的赎罪,或许。等他走出西桥,他才能完全割舍因“复活”带来的沉重的灵魂负担。

    金泽滔合上书籍。随口说:“老叔,很多书店都早实行开架销售,你们也要改革一下,一个书柜,隔绝了很多想看书却买不起书的孩子梦想。”

    老叔指了指狭长的营业大厅,苦笑着说:“西桥没有设县前,浜海总店就建议我们开架售书,但你看我们的条件,先天不足,硬件受限。”

    书店有五间店面,前厅一层,约有三米深,后厅二层,目测不足二米,应该是书店的仓库和杂物间。

    整体来说,这间书店占地面积不少,如果前厅能加盖一个层,前后厅打通,两层销售面积,应该能满足开架销售的需要。

    只是这楼建筑年限有些长,中间加层,可能对整体结构有影响,这还要有关专家论证。

    金泽滔提出中间加层的建议,老叔愣了一下,垂着他白的头发,声音有些飘忽,说:“因为西桥设县,我们书店已经清产核资,很惭愧,书店除了库存书籍,几十年下来,没有什么盈余,就是想改造,我们也无能为力。”

    西桥新华书店原属浜海管理,财务上实行的是报账制,所谓报账制,就是书店所有开支由浜海总店审核支付。

    换句话说,书店大宗销售和总店直接结算,零售收入每月结算,扣除备用金外,总店不会在书店留下一分利润。

    清产核资后,滞留在书店的存货,就成了西桥新华书店几十年经营的所有利润。

    西桥书店说到底不过是浜海总店的代销点,连他们的工资都是由总店支付。

    老叔苦笑说:“本来,我们和总店还准备规划扩大营业面积,但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金泽滔失笑道:“如此说来,如果西桥再迟两年设县,倒白赚个新华书店。”

    老叔连忙摇头说:“其实这钱也不是总店投资,我们原来规划是易地再建,有人看上这块地,跟总店都谈妥了,书店也不是一定非要建在闹市区,我们倒没有意见。”

    金泽滔点了点头:“这是个好事情,可以考虑易地迁建,浜海店能谈,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接着谈,现在你们书店是西桥总店,有独立核算权。”

    老叔轻轻吁了口气,说:“不瞒县长,今天请你进来,就是想问你讨个主意,你这么一说,我们心里有底了。”

    金泽滔摆了摆手:“新华书店是企业,但又不同于企业,你们的经营方针,是兼顾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政府不干涉你们的具体经营行为,但政府会支持书店的非盈利性行为,老叔,放手胆子干吧,西桥现在已经设县,需要有一个和县城相匹配的书店,有什么事,你直接找我。”

    老叔高兴地搓着手,说:“有金县长的支持,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看着老叔白头发随着他双手搓动而飘扬时,金泽滔却莫名地感觉心酸。

    老叔就象颗瓜子,一辈子都把自己栽在书店里,向阳般一样开放,给人们带来阳光和果实,年老体衰了。

    某一天,他也会象向阳一般默默谢去,谢了,只留下一盘飘香的瓜籽。

    金泽滔忍不住伸手握着他的手臂说:“敢问老叔今年高寿了?”

    老叔一愣,呵呵笑说:“县长你担心我年纪大了,干不动了?不担心,我这是显老,离退休还有些年头。”

    这个时候,刚才不知躲到柜台后面仓库的女儿也走了出来,在她后面,还跟着一个蓬头垢面,穿长褂工作服的年轻人。

    老叔指着年轻人说:“小伙子刚来我们书店不久,很能干,店里的体力活都他包了,我们省力不少。”

    年轻人随手抄起柜台上的毛巾擦了把脸,说:“老叔,说哪里话,这本来就是年轻人干的活。”

    金泽滔却惊奇地发现这个年轻人很脸熟,仔细一看,这不是自己高中同桌叶正新吗?

    叶正新高中毕业当年没有考上大学,也没有参加高复班,隔年就听说参军去了,倒是没想到,这么多看过去了,却跑书店当职员了。

    叶正新抬头打量了一下金泽滔,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说:“金泽滔?你是金泽滔?”

    老同学还相见,自然有一番寒暄,金泽滔倒奇怪:“你不是考上军校转干了吗?怎么就转业了呢?”

    叶正新一脸苦涩,说:“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再详谈吧。”

    旁边老叔的女儿却撇着嘴说:“什么说来话长,就一句话的事情,部队首长要招婿,他嫌人家女儿长得丑,死活不同意,就给踢回家了。”

    叶正新长得一表人材,头发还自然卷,不但帅气,还洋气,曾是学校里闻名的英俊少年,更是班里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就算他现在有些落拓,但仍掩不住他英俊少年逼人的帅气,俊男爱靓,一个丑女粉碎了他的爱情梦想,以他倔强的性格,自然不会轻易就范,被踢回家也属正常。

    叶正新尴尬地笑笑,转移话题说:“你不是在财税所工作吗?今天怎么有空来书店逛啊。”

    到今天,金泽滔任西桥县长,虽然不能说家喻户晓,但他的高中同学,有邵友来等一直有着密切联系的同学宣扬,大部分同学都还是知道他的近况。

    到西桥任职后,有几拨同学跟他联系过,但终因他前段时间一直都在外面出差,还没有见过面。

    老叔笑呵呵说:“小叶啊,你的老同学现在可是咱西桥县的县长。”

    叶正新瞪大了眼睛:“原来你就是金泽滔,金县长啊?”

    这话说的,金泽滔苦笑不已,叶正新也不是真的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应该很少跟同学来往,不然,不至于不知道金县长就是他的同桌同学。

    不过想想也对,很多他们考上大学分配在行政机关的同学,在仕途刚刚起步,哪能象金泽滔窜得这么快,才不过五六年时间,就成了一县之尊,说给谁听,都不相信。

    就在他们还在说着往事时,缪永春急急忙忙走了进来,脸色惨白,结结巴巴说:“金县长,赵书记被人砸了!”

    金泽滔还皱着眉头发问:“赵书记?哪个赵书记?”

    西桥县没有姓赵的书记,缪永春终于说了句明白话:“市委赵静赵书记,今天来我们西桥县调研,在新城区跟工地工人发生争执,车子被砸了。”

    金泽滔有些生气:“慌慌张张的,你倒说清楚点,到底是人被砸了,还是车子被砸了。”

    缪永春这才回过魂来:“不是人被砸,是车子被砸,报警电话直接打到公安局。”(。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八百一十四章 恶心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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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没有被砸那就出不了什么大事,金泽滔放宽了心,但心里还是觉得腻味,堂堂市委书记跑西桥调研,也不跟县委打招呼,玩什么微服私访,出事了才想到通知当地党委政府。

    他挥了挥手:“吕宏伟局长赶去现场了没有?”

    缪永春连连点头:“去了,公安局派了足够的警力。”

    金泽滔转身对目瞪口呆的叶正新说:“有空再聚吧,有事没事都欢迎到我家作客,目前我还住在长丰村老家,你去过,先这样,我走了。”

    叶正新还在喃喃说:“原来真当上县长了?”

    金泽滔赶到赵书记砸车现场,才发现旁边就是县委办公大楼的建设工地。

    现场黑压压地围着一群人,他们都是工地上的建筑工人,工人里面,还有一群草绿草的干警围着中间的奥迪坐驾。

    工人们群情激愤,被干警们死死地拦在外围,口头上不住地抗议着,但行动上还是很克制。

    视线越过公安干警,金泽滔就先看到一个长相帅气,衣着考究的年轻人面色不善,嘴里骂骂咧咧道:“死乡巴佬,把你那口痰给我吞回去,敢砸我们车,活腻味了!”

    金泽滔听这话那么耳熟,当初西州通元酒店里,五大三粗的孙姐开口就骂自己是死乡巴佬,现在听在耳里,却感觉那么刺耳。

    年轻人骂一句。就伸脚往地上踢一脚。地上就传出一声低嚎。围着年轻人的干警脸色都十分难看,他们拦着外面的工人,却谁也不敢上前阻拦这个年轻人。

    缪永春连忙在前面开路,缪永春这个西桥县的大总管,经常在工地出入,这些工人都认识他,纷纷给他让路。

    金泽滔拨开人群一看,地上躺着一个建筑工人打扮的中年人。满面鲜血,两只手紧紧地抱着头,蚯蚓般蜷缩在地上。

    年轻人跺上一脚,他才会动弹一下,哀嚎几声,其余时间,动都不敢动。

    金泽滔扫视了周围的人群,赵静书记和吕宏伟局长都不在。

    他没有理会那年轻人,先是往周围干警扫了一眼,厉声说:“你们就是所谓的人民警察?人民警察干什么的。人民警察是为人民服务的,而不是看着人民随意被打骂。还袖手旁观!你们的宗旨呢,你们的警徽上刻着国徽!”

    骂骂咧咧的年轻人被金泽滔突如其来的发火吓了一跳,看被训的警察都一声不吭,来人应该有些来头,可能是西桥县的领导。

    他挑着下巴说:“我是赵书记的驾驶员,我要跟你提意见,什么叫人民被随意打骂,你不能把自己的屁股坐歪掉,我也是人民。”

    金泽滔没有理会他,伸手将地上的建筑工人扶了起来,说:“老乡,有没有伤着?”

    中年建筑工人点了点头,又连忙摇头,两眼惶急地瞟了一眼一脸不忿的年轻人,又看看被金泽滔训斥了一顿,正垂着头面现愧色的公安干警们。

    金泽滔绕着车子转了一圈,皱着眉头说:“车子被砸了,哪儿被砸了?”

    年轻人却嫌恶地努了努嘴,金泽滔看到车辆前车挡风玻璃上飘落一口淡痰,除此之外,车子并无被砸的痕迹。

    金泽滔指着那口浓痰,不可思议说:“这就是你报警说砸了车子的凶器?”

    年轻人大声嚷嚷道:“这还不够啊,比砸车性质要严重多了,什么素质嘛,车子过去,不知道避让,还吐痰!知道不知道赵静书记就坐在前座,幸亏关着车窗,要是这口痰飘进车里,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中年建筑工人看得出来,这个帮他说话的年轻人是个大领导,不顾还在冒血的头额,猛摇着手连连辩解:“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吐痰的时候,没注意到他车子从后面上来,是风吹着飘过去的。”

    年轻人哼了一声:“就算你不是故意吐到车窗,你随地吐痰难道不是故意的?性质十分恶劣,后果同样严重。”

    这时候,外面围观的工人有人愤慨说:“这条路这么窄,大头好好地走在路上,你从后面把车开得这么快,差点都撞着人了,这阵风还是你的车子刮起的,到底谁是故意的?”

    金泽滔往远处眺望了一眼,只见到优雅的赵静书记,正在吕宏伟局长的陪同下,察看着西桥县委办公大楼的建设情况,他抬手制止了工人们的声讨。

    他抬眼冷冷地看年轻人一眼,说:“你是赵书记的驾驶员?”

    年轻人瞄了远处的赵静书记一眼,得意地说:“对,我是赵书记的驾驶员,我叫**,我跟你说啊”

    金泽滔摆了摆手,平静地说:“你叫什么我不感兴趣,你要跟我说什么,我也不感兴趣,你就直说,这事怎么解决。”

    金泽滔不用仔细问,赵静的驾驶员肯定不是永州本地的,还同一个姓,有些事,问的太清楚便是无趣。

    年轻人很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说:“还没请教你是?”

    他旁边一个警察小心地看了一眼金泽滔,见他没有反对,小声地提醒说:“他是我们金县长。”

    年轻人长长地哦了一声,仿佛恍然大悟说:“原来,你就是那个金泽滔,金县长啊!”

    金泽滔冷漠地说:“当不起你的称呼,你就说该怎么办吧。”

    年轻人心里恼怒,但终归对这个金县长还是有些顾忌,没有当场发作,道:“把这口痰给吞回去,再洗干净,看在后果还不是不能收拾的份上,其他事我就不追究了,金县长,我够意思吧。”

    金泽滔眼角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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