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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第5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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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子齐气得直吹胡子,但眼里却分明流露出笑意。

    一路上,他不惜自贬身份,就是希望能借此消除和夏新平之间的隔阂,温重岳主政时,两人因所处政治立场不同而偶有摩擦。

    但时过境迁,赵静的强势让他们两人都感觉极度不安,放弃分歧,求同存异,已经是两人的共识。

    庄子齐姿态放得这么低,金泽滔自然愿意敲敲边鼓,插科打诨,穿针引线,竭力淡化两位市长之间的隔膜。

    金泽滔看都没看庄子齐拉得老长的脸,说:“少年人有自己的是非观,谁对谁错,谁美谁丑,谁好谁坏,他有独立的辨别能力,不信,你问问,小伙子,我说的对吗?”

    少年挑着下巴,得意地看了父母一眼,说:“金叔叔,你说的太对了,我爸妈老对我横桃鼻子竖挑眼,总说我这做得不对,那做得不对,很罗嗦的。”

    金泽滔嘿嘿笑说:“小伙子,叔叔想问你,当下属的,哪怕你说的都是真理,哪怕你做得千真万确,当领导的总爱鸡蛋里找骨头,知道这是什么吗?”

    少年人习惯性地看他父亲,庄子齐气呼呼说:“别看我。你的金叔叔不是真理吗,让他说去。”

    金泽滔说:“那是因为领导不这样。他就没有存在感,没有成就感,要是下属什么话都说对了,什么事都做对了,那还要他这个领导干么,养米虫吗?”

    少年人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难怪我说的明明是对的,我做的也不认为错了。我爸偏要说我错了,原来,他不这样做,就显示不住做爸爸的权威,他就会失落,难过,感觉自己是条米虫。”

    金泽滔又伸手去摸了男孩的头:“你是我见过思想最成熟的少年。虽然你爸妈这样做,可能让你一时间不能接受,让你觉得不被理解,但你不能当面去反驳他的话,你得奉承他,赞美他。因为,他说这些,除了因为他是你父母,还要记住,因为他们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少年人思索了一会。郑重地点了点头,这一回。连庄子齐都有些动容,叹息说:“泽滔,你不但会教育干部,还会教育孩子,很领导干部,在外面八面威风,回到家,面对孩子,却束手无策。”

    小唱唱听不懂大人们说什么,但她能听懂,这位光头伯伯在表扬父亲,骄傲地抬着头,说:“唱唱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少年人不甘示弱,说:“我爸爸才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少年人正是叛逆年纪,心里虽然对他的父亲千般的诋毁,但刚才遇到难题时,他下意识地向他父亲求教,从这一点就看得出来,父亲在孩子心目中的地位。

    小唱唱抓着金泽滔的裤腿,猴子一样,三两下就爬到了父亲的脖子上,咯咯咯地得意说:“你能坐你爸爸脖子上吗?你能让你爸爸抱你吗?”

    少年愕然,刷地扭头看向父亲,庄子齐苦笑说:“刚才你金叔叔都说你是思想成熟的少年,难道还准备和小妹妹一样,爬你爸爸的脖子上?”

    金泽滔哈哈笑了:“那是因为在儿子的眼里,父亲永远是那个力可拔山的父亲,小伙子,当你一天天长大时,你的父亲在一天天衰老,你看,你现在都已经长到你父亲的耳根了,他再也负担不了你的体重。”

    少年面色赫然,垂着头,伸手去拉他身后的特殊战线的母亲,此时,少年人才有了孩子的青涩。

    庄夫人笑说:“我们家孩子有一点跟他父亲很象,脑子活,嘴皮子利索,很少被人说得脸红,金县长,果然名不虚传。”

    母亲的眼中,儿子的顽皮都成了优点。

    金泽滔敢跟庄子齐市长玩笑,却绝不敢跟庄夫人逗趣,连忙说:“嫂子太夸奖了,我们都是过来人,跟孩子交流,想象一下,自己在这年龄段的心态,就不难理解孩子的诉求。”

    庄夫人极有深意地瞄了一眼抬头看天的庄子齐,说:“金县长,你好象对我挺排斥的。”

    金泽滔啊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嫂子说笑了,我正想到,永州自西汉始元二年,就在南门置县,叫永州县,这是永州建县之始,那时,西桥是永州县最早的辖乡,我们难以想象,就这么一个弹丸之地,人类竟然繁衍生存了2000多年。”

    金泽滔还在感慨不已,庄夫人目光灼灼地紧盯着他,说:“金县长,你在回避我?你难道有什么心事见不得人?”

    不知是因为庄子齐在车上说了他的情史,还是因为自己真的心中有鬼,让金泽滔不敢直面长相平凡,却彪悍果敢的庄夫人,

    金泽滔眼都不眨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事,我连何悦这一关都过不去,不敢说心无杂虑,但自问无愧,他问无责。”

    金泽滔说得虽然慷慨,他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色厉内荏,额头冒汗。

    还真是不可貌相,庄夫人这样的女人一扔进人群中,你看上一眼,转头可能就会忘却。

    但此刻,她就站在你面前时,质问你,怀疑你,金泽滔却感觉就象如遇高山,如临深渊,怎么也绕不过去。

    庄夫人咄咄逼人说:“我没有美貌容颜,也没有逼人贵气,有什么让你不敢看,不敢说的,听子齐说,你性格坚韧,胆识过人,怎么就胆怯了?”

    金泽滔偷看何悦,见她笑盈盈袖手旁观,再看庄子齐,见他拉着夏新平,面向西桥古镇,正在指点江山。

    他谦逊说:“嫂子谬赞了,性格坚韧,胆识过这个评价,如果拿来形容嫂子,我却觉得最合适不过,我们都觉得嫂子敢想敢为,敢作敢当,称得上是巾帼英雄女丈夫,胜似男儿盖世无。”

    不愧是从事秘密战线工作的女人,眼神犀利,说话尖锐,金泽滔竟然有些招架不住,果断地决定出卖顶头上司,再顺便地,将同车的夏新平等人都拉下水。

    庄夫人刚才还大义凛然的脸,骤然爬上红晕,狠狠地往正慌乱张望的庄子齐瞪了一眼,似笑非笑道:“何悦工作性质特殊,经常不在你身边,你正血气方刚,难免会心猿意马,这样既害人又害己,做女人的,除了工作,丈夫和孩子就是她的全部,可千万不能学某人,以身试法。”

    金泽滔恍然大悟,原来,庄夫人这是现身说法,替何悦出头,给自己打打预防针。

    也不知道刚才庄夫人一路上都跟何悦说了什么,何悦此时却仿佛十分乐见其成,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何悦在感情方面相当纯粹,从来对自己言听计从,没有过任何的猜疑。

    金泽滔十分担心,此后,若是何悦对自己生了防心,耍起庄夫人传授的驭夫计,自己就有的苦头吃了。

    若是两个女人再勾结起来,实现资源共享,以庄夫人的手腕,何悦的机敏,再加上两个人的职权,金泽滔陡然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冒起。

    自此以后,在她们面前,他跟光着屁股的孩子有什么区别,毫无秘密和**可言。

    金泽滔当机立断,今后,绝对不能给何悦再跟庄夫人见面的机会。

    庄夫人劝诫金泽滔,却敲打着庄子齐,何悦利用庄夫人,敲打自己的丈夫,女人的心思就没有一个是纯粹的。

    不但庄夫人和何悦如此,夏新平、沈向阳等人的妻子都审视着各自的丈夫,虎视眈眈!

    下山的时候,庄子齐等人不约而同地带着各自的家眷坐回车子,夫人聚会,很多时候都可能变质为交流驭夫经验的平台。

    金泽滔带庄子齐市长他们要去的第三站,就是差不多一个小时车程的一个古村落,以及村落旁边的一个古庵,这也是他们今天的目的地。

    古村落名叫柴爿甸,庵名雨伞庵。

    这里地处西桥北面的大山间,山间有谷有溪,通往这个村落的是条石子路,虽然颠簸,但能直通。

    二十年前,县里准备在这里造水库,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停工了,水库最后没造成,路却给造通了。

    柴爿甸是个自然村,它隶属于溪谷对岸的村庄,到柴爿村,需要从连接两村的石板桥过溪。

    村庄坐落的溪流就在这里遽然劈为两支,一支向南,一支向东,溪上石桥独立,桥下溪流出谷。

    现在正是雨水充沛的春夏之交,溪流湍急,飞湍陡绝,溪谷有大石横枕,水石相激,怒若飞霆,激起而喷,若烟若霞。

    石板桥没有护栏,桥身由两块青石板拼接而成,桥礅靠几块青石板勉力支撑。

    桥身宽仅三米,桥长近百米,站在这一边的桥礅边,这座长石桥在急流中看上去摇摇欲坠,仿佛一个急浪拍来,石桥就会支离瓦解,让人望而生畏。(。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八百二十七章 贞节牌坊() 
(感谢福晋的月票,早上的时候,下了一场雷雨,吃过早饭,出门码字,看到落了一地的红樟叶,心情就跟这落叶一样,说不出的滋味,绿了一冬,春天到了,却还是逃脱不了被人践踏的下场,是否就象这书?)

    金泽滔指着在这里分流的往南溪流,说:“这条溪水,就是西桥兰浦河的源头,如果一路没有污染,这条河水可以直接饮用。”

    金泽滔下了车,三个小家伙就急不可耐地爬上了金泽滔的怀里,小唱唱照旧爬上金泽滔的脖子,顶顶和立立抱在怀中。

    庄子齐等领导都空着手,但他们的家属都带了相机,看到眼前野趣横生的溪涧急流,线条简单明快的青石桥,都忍不住掏出相机,纷纷找角度,对焦距,按快门。

    其时快临近午时,太阳正是最温暖的时候,溪流两岸村落静悄悄地默立着,和溪涧里的湍流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

    连接两个村子的石桥上,几个孩子正追逐着玩,见到有人观望拍照,跑得更欢。

    偶尔有几个村民通过石桥,看到金泽滔他们,都停下来小声指点言论,不时有孩子经过,也加入桥上追逐的队伍。

    几个女眷都忍不住失声惊叫:“慢点,慢点,小心掉下去。”

    只是她们喊得愈急,桥上孩子玩得愈疯,有几个胆大的甚至在桥上翻起了筋斗。

    围观的村民骄傲地说:“客人不用担心的,这些皮猴子过桥爬坡比走平路还多,失不了手,客人不要小瞧我们这座青石桥,看着稀松,听老辈人说,就是村子给冲毁了,青石桥都没事。”

    金泽滔赞叹道:“百年间,这条溪涧特大山洪有据可查的就有三次。两岸村庄良田冲毁无数,这座石板桥至今仍固若金汤,安然无事,这些都是西桥志有记载的。”

    庄子齐感慨说:“大巧若拙,古人的智慧不输今人,这桥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洪水没有将它冲垮。时间没有将它磨灭,至今仍屹立不倒。我们做事也一样,删繁就简,曲中取直,可能就直达事物本质。”

    大人们都提心吊胆,小孩子却是大声叫好。

    金泽滔抱着三个孩子率先上了桥面,桥有百米长,溪涧不过一半宽,真正有溪水经流的河床就中间的二十米不到。

    看着可怖,但当你上了桥,其实就如履平地。并没有那么可怕。

    此时,站在桥面上,望着下面的溪流,胆大的小唱唱耷拉着屁股,紧紧地抓着父亲的脖子。直勒得金泽滔都喘粗气。

    相反,一向循规蹈矩的顶顶和立立,却一反状态地手舞足蹈,张着两手向着桥下的湍流大呼小叫。

    金泽滔放下了他们,说:“抓着爸爸,不能乱跑,掉到桥下,就要被水带得远远的,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立立好奇地问了一句:“爸爸,那能见到外公吗?”

    立立和他外公最亲近。

    小唱唱奶声奶气说:“立立哥哥,奶奶说了,小孩子不能玩水,掉水里,就会变成鱼,游啊游,就游到海里去了。”

    顶顶一本正经说:“鱼会变鱼汤,可烫了。”

    立立本来还想独立走上几步,听到唱唱和顶顶的一唱一和,连忙紧紧地抓住父亲的胳膊,死活不愿意掉河里变成鱼。

    金泽滔之后,人们都陆续上了桥,那些桥上奔跑的孩子,走在前面,不时地好奇地回头打量,金泽滔有一句没一句地问:“小朋友,你们坐在哪个村。”

    其中一个胆大的孩子指着桥对岸:“柴爿甸,我们都住柴爿甸,叔叔,你们是来玩的吗?”

    金泽滔招了招手:“小朋友过来,带着小弟弟过桥。”

    那个胆大的孩子犹豫了一下,过来牵上立立的手,立立顿时开心而有礼貌地说:“谢谢哥哥。”

    那孩子显然没有接受任何人的谢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说:“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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