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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良支吾说:“没干什么,找个人,找个人。”
金泽滔唔了一声。点点头,和柯南良擦肩而过,刚要进去,柯南良突然想到什么,又折了回来,说:“金县长,等会儿杨部长可能要进来。”
金泽滔哦了一声。看了他一眼:“那你安排好,等会儿告诉我一声,在哪个水榭吃饭,我等会儿过来敬酒。”
柯南良犹豫了一下,说:“嗯,我知道了。”
金泽滔走进水榭,看到桥桑仰坐在椅子上。很没气质地抚摸着肚子,唉声叹气:“吃得太饱了,不知道这顿饭下去,又要多出几斤肉,风姐,你咋吃什么都不长肉呢,开饭店的,身材比我还好,皮肤比我还嫩,没天理哪!”
风落鱼举着筷子。不紧不慢地夹着菜,送进嘴里,细嚼慢咽,没有一点声响,举手投足,都是一派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很难想象,五年前。她还是乡下餐馆老板娘。
风落鱼捂着嘴吃吃发笑:“年纪轻轻,哪那么多想法,什么身材,吃好就有好身材。什么皮肤,多睡睡就会睡出好皮肤。”
平头男吃得更猛,前面的餐碟三两下就堆出一个小山一样的垃圾,水榭里的两个小姑娘服务员来回穿梭就在为他奔忙。
金泽滔进去,桥桑噘着嘴不高兴了:“金大县长,我要不让人去叫你,你是准备把我们扔这里不管了?”
金泽滔拍拍肚皮,说:“我可是一口菜都没下肚,先别说了,我填填肚子。”
风落鱼很自觉地站起,亲自担当服务员,给他铺餐布夹菜。
她做得自然,好象这些都是她应该做的,金泽滔心安理得地坐着,好象这是他应该享受的。
看得桥桑眼都红了:“风姐,你不会因为他是县长就拍马屁吧,不对啊,京城金銮殿来来往往司局级领导不少,都没看你这么热情过。”
“即使他不是县长,我也是这样做的。”风落鱼款语温言地说,“再说,我不是也为你服务过吗?”
金泽滔不管他们两个女人说话,竖起筷子就吃,边吃边含糊说:“刚才忙着谈工作,等说完事,才发现天都黑透了,不是我有意怠慢,见谅见谅!”
桥桑并不在乎吃饭的时候有没有他陪着,反过来说,以桥桑的身份,能跟她一起吃饭就是天大的面子,桥桑在乎的是你的态度。
金泽滔一上桌就狼吞虎咽,就是跟她说明,他真是饿着肚子,所谓事出有因。
桥桑果真没有再为难他,金泽滔吃得快,风落鱼菜也夹得快,不一会儿,两个服务员都跑金泽滔边服务。
平头男和金泽滔两人下筷如飞,闷头吃菜,不一刻,满桌的鱼肉海鲜,一扫而光,只剩下满桌狼藉杯盘。
两个女人看得张口结舌,金泽滔拍拍肚皮,才回头对平头男说:“江先生,来瓶酒?”
平头男沉吟了一下说:“不要过量。”
不用金泽滔吩咐,风落鱼自然知道该添什么下酒菜,该上什么酒。
桥桑跃跃欲试,风落鱼笑道:“男人们喝的都是本地的老烧酒,你要喝,我让店里开瓶正宗的拉菲红酒,咱们慢慢喝。”
桥桑下意识地看向平头男,见他没有出言反对,兴奋得脸都红了:“风姐,那就红酒,我还没喝过酒呢。”
金泽滔诧异地看了眼桥桑,还真没想到,在他眼中,一向横冲直撞,无法无天的天之骄女,竟然到现在,连酒都没沾过。
平头男说:“小桑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很多东西都是第一次尝试,可能她并不懂得书店老叔做这件事的意义,但她懂得有些东西可以做,有些东西不可以做,比大多数世家子女,桥桑已经强得太多。”
原来,平头男允许老叔喝酒,还有一层嘉奖的味道。
不过想想桥桑生长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从小耳濡目染的是一些政治家族的阴暗面,缺乏平民人家的亲情友爱。
金泽滔暗暗叹息,桥桑在外面表现得离经叛道,可能就是家里管束太严厉的一种性格反弹。
难怪每次见到桥桑,她都要顶着一个鸡窝头,穿着乞丐装,也难怪平头男对她的言行不闻不问。
一个明媚少女偏要把自己装扮成这副模样,不以为丑,反以为美,他本来还准备劝说她洗尽这些乱七八糟的妆容。
但此刻却突然明白过来,桥桑只要回归她正常生活的轨道,她就是一个彬彬有礼、言谈得体,举止大方的窈窕淑女。
由此,他想到南门区副书记王燕君,人前自尊自强,气质高雅,人后自怨自艾,病态扭曲,
省委宣传部孙部长的女儿大象腿孙姐,被自己踢了一脚,再见面时,不但外形改头换面,就连性格都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直到现在,金泽滔想起来,都觉得象是做了一场恶梦。
凡此种种,看上去仿佛十分诡异,其实都有迹可循,就象眼前的桥桑,现在看着怪异,或许在另外一个场合,展现在他眼前的就是另外一个面孔,谁知道呢?
金泽滔笑了笑,没有接话,政治世家的家事,他根本就一无所知,更不敢置喙。
不一刻,酒水就端了上来,平头男很爽快,自己接过一瓶,倒了满满一杯,伸手就和金泽滔干杯,说:“从你处置书店老叔的事就看得出来,你是个有坚持,有信仰的领导干部,我敬你!”
金泽滔愣了一下,他一直以为平头男在领导身边呆得太久,接触到的阴暗面太多,坚守早就麻木,热血早已冷却。
却是没有想到,平头男还是一个性情中人,心中尚有坚持,血仍未完全冷却。
金泽滔突然听到平头男敬酒,还是忍不住激动,连忙说:“江先生,过奖了,我老家就在西桥,老叔我从小认识,如果不是机缘凑巧,很难想象,我们身边竟然就有这么一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人。”
两人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对面,桥桑端起葡萄酒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咂了咂,感觉酸酸的,甜甜的,闭着眼睛又细品了一下,顿觉齿颊留香。
风落鱼说道:“江先生,你们从京城过来,或许不知道金县长的为人,但永州境内,金县长有很多事情为人们称道。”
桥桑不知不觉间喝了小半杯酒,脸也悄悄红了,她瞄了眼金泽滔,说:“风姐,你说说,金县长都有什么光辉业绩。”
喜欢热闹的桥桑爱听故事,风落鱼象是在回忆,又象是说故事,把金泽滔在南门一些为人乐道的事迹娓娓道来。
风落鱼从小春说到公安大楼倒塌事故,从半夜启动搜救说到废墟地下室救援,从小儿一直说到郎家村和三路湾村两村械斗。
每说到激动处,风落鱼总要忍不住落泪,金泽滔倒是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感性的女人。
在他的印象中,风落鱼很少关心酒店之外的事,她所叙说的这些事,风落鱼从来没有当面向他求证过,很多细节,甚至连金泽滔都慢慢淡忘。
开始,桥桑还当故事听得津津有味,当听到小儿家的大瓦房被揭了顶,小儿最后香消玉殒时,忍不住涕泗流涟,当听到郎世文最后被处以严刑,却又破涕为笑,拍手称快。
平头男面无表情,只是频频和金泽滔碰杯,当金泽滔回过神来,却发现,两人的桌前,不知不觉排了一长溜的空酒瓶。
风落鱼把金泽滔这几年的丰功伟绩说完,一瓶红酒已经见底。
第八百四十二章 人小鬼大()
平头男倒完最后一瓶酒,举杯说:“金县长,失敬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却干了这么多令人感怀的事情,我叫江海。”
金泽滔打蛇随棍上:“江哥,你也别叫我金县长,不见外的话,叫我名字。其实我并没有风总说的那么高尚,作为一名党员干部,危急关头,只闻鼓响,不闻金鸣,这是我的本分,过河小卒,有进无退,一往无前,也是我的职责。”
平头男微微一笑:“安于本分,忠于职守,知易行难,过河小卒胜似车,你这小卒做得好,位卑不足羞,金泽滔,我认你这个兄弟。”
位卑不足羞,这算是安慰还是挖苦?
金泽滔好歹也是一县之尊,但仍难入江海的法眼,能认他这个兄弟,还是因为他过河小卒做得好,已经是天大的机缘。
以江海这样的身份,接触的都是政治核心人物,一县之长,如同路人,确实吸引不了他太多的目光。
金泽滔心里腻味,嘴里却舌灿生:“不敢当江大哥的夸奖,能为群众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不正是我们地方干部的份内事,来,我敬大哥。”
说到后面,连姓都免了,直接称呼大哥,桥桑微有醉意,拿着酒杯看金泽滔,说:“獐头鼠目,贼眉贼眼,怎么看都不象是风姐说的那么风华绝代。”
桥桑数落金泽滔,他本人也只能无奈地瞪瞪眼,风落鱼不悦了:“桥桑,金县长没你说的那么难看吧,五官端正,一表人才,比大多数人都要帅。”
桥桑吃吃低笑:“"qing ren"眼里出西施,有人恼羞成怒喽。”
风落鱼大风大浪里过来,怎么能在阴沟里翻船,她撇了一下嘴:“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叫"qing ren",什么都不懂,就知道瞎咧咧。”
风落鱼酒量不太好,此时,跟桥桑一样,两颊通红,只是眼尖的江海还是发现。风落鱼刚才还白皙的脖颈,蒙上了一层细密的红晕。
江海打量了风落鱼一眼,喝完杯中酒,说:“酒就到此为止。”
金泽滔正要说话,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风总,到了永州。都不给我打电话,不当我是朋友嘛。”
金泽滔扭头一看,柯南良副书记陪着杨天临部长从门外大步走来,两人年纪相仿,身高相若,长得都相貌堂堂,气宇轩昂。一头黑发梳得一尘不染。
跟他们两人比起来,穿着打扮随意的金泽滔,少了那分官宦气派和富贵气质。
杨天临部长目光在风落鱼脸上停留了一会,随意地扫视了桥桑和江海一眼,桥桑打扮奇特,刚喝过酒,脸颊通红,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出身。
江海长得普通。穿得更普通,属于扔到人海里都溅不起一点浪的路人角色。
杨天临最后将目光停驻在金泽滔脸上,和煦地笑了:“金县长,我跟风总是京城的朋友,今天特地从西州赶来看望老朋友,不打扰吧。”
金泽滔满面春风:“杨部长,你来迟了。我跟风总也是东源的老朋友,多年不见,今天凑巧碰见,又认识了两位新朋友。酒足饭饱,正准备结束晚饭。”
杨天临特地从永州赶到西桥看望风落鱼,联想到上一次人代会结束后,在酒店闲谈中,他就十分推崇风落鱼,每每看到杨天临提起风落鱼时的神采飞扬,他就莫名地感觉嗝应。
风落鱼站了起来,嫣然一笑:“杨主任,没想到能在西桥碰见你,还没吃饭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正准备结束,今晚酒店客满,这里正好腾出给你们用。”
风落鱼并没有想象中的惊喜,让金泽滔笑容更盛,态度更热情,连忙请杨天临部长先坐下,还吩咐服务员赶紧收拾房间。
两人一唱一和,都准备前客让后客,但谁都没有要想留下来陪同的意思。
桥桑左看看,右看看,不时恍悟地点点头,人小鬼大,仿佛看出了他们几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江海又回复到木头人一样的木讷模样,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天临一愣,很快恢复正常,他说:“金县长也在这里,那最好不过了,今天过来,一是为了看望老朋友,二是为了西桥的兰浦河改造,金县长,前段时间,南良书记建议,我认为可行,让风总的通元酒店帮忙一起谋划谋划,也是取长补短,集思广益之举。”
风落鱼眨了眨眼,让通元酒店帮忙金县长一起策划改造兰浦河,这都是谁出的馊主意?
金泽滔愣了一下,上一次还以为杨天临部长是说笑,不料真准备要风落鱼的酒店帮忙。
西桥要规划改造兰浦河,不求助专业设计机构,却要和通元酒店取长补短,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
“不行,不行,杨部长,你太看得起我们通元了,如果西桥县要开酒店,我们还可以出出主意,西桥要改造开发兰浦河,让我们一个酒店帮忙设计,那就是笑话了。”风落鱼断然拒绝,让自己给金县长出主意,纯粹是寿星上吊,自己找死。
杨天临没料到风落鱼拒绝得这么彻底,连谦虚一下都没有。
桥桑唯恐天下不乱,说:“风姐,我觉得酒店在建筑设计和景观改造方面有独特的见解和创新,通元酒店几家分店,都很有特色,兰浦河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