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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梓奕被人桎梏着双臂,剧烈挣扎中脸涨的通红,“料到如何,没有料到又如何!?本王已在城外聚集十万大军……”
“回禀陛下!”莫梓奕的话还没说完,秦栩沐便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说道,“庆亲王聚在城外的五万大军已经全部被邓翊镇压!除了几个首领被斩首示众之外,其他均被收归我军所用。”
“做得好。”莫梓宸挥手,“传旨,将庆亲王革去亲王双俸及议政大臣等职押入天牢待审,家奴悉数流放边疆不得改籍,亲眷全部圈禁于先帝皇陵永生不得释放。带下去!”
莫梓宸话刚说完,本来被压着胳膊的莫梓奕似是发了狂一般挣脱了两个侍卫的桎梏一个足尖点地翻身捡起了地上的佩剑直冲着莫梓宸而去。
在场的秦栩沐一看急忙飞身上前想要阻挡,“护驾!”
只见莫梓宸负手一个轻巧的闪身躲过了莫梓奕的剑锋,伸手抽出了腰带中藏着的软剑抵在了莫梓奕的喉结处。
这时,莫梓宸看到从身后一只飞速射来的弩/箭直直从后背插入了莫梓奕的心脏。箭尖带出的血呈放射状喷溅在了他的明黄色龙袍上,甚是让人触目惊心。
双膝缓缓跪地,不断抽搐的莫梓奕临死时双眼依旧盯着那把闪闪发光的龙椅,眼中满是不甘。
“抬下去吧。”莫梓宸看着莫梓奕的遗体轻轻摇头叹气之后挥手退了众人,“都退下,秦栩沐、云昭仪留下。”
“栩沐,拿给她看看。”
秦栩沐向后一挥手,就有一个侍卫端了一个盘子上来。那盘子中是砚竹和萱纸受不住酷刑之后的供状,上面桩桩件件都交代的再清楚不过了。
刚才剑锋抵喉依旧沉着冷静的莫梓宸这会却需要攥紧了手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你把栩栩到底弄到了哪里?”
云昭仪跪地冷笑,“臣妾不知。”
“你把栩栩弄到哪里去了!!”一旁的秦栩沐听到这句话再无法忍耐,上前一把抓住了云昭仪的领口猛烈摇晃喊道,“你把我妹妹还给我!!”
“秦将军便是此刻将我碎尸万段,我也不能把你妹妹还给你了。”云昭仪伸手拨开了秦栩沐的手,盯着他的眼睛浅笑着一字一句的说道,“只怕她此刻已经沉尸潭底,尸身已经让那潭中的鱼虾都吃光了吧!”
秦栩沐被她的笑容弄的几乎丧失了理智,扬起手掌停在了半空中咬牙道,“你!!”
“林菀云。”听到云昭仪那句话,莫梓宸的声音中难掩悲痛,“你用计引出了瑜美人,朕可以既往不咎。林齐扇动朝臣弹劾秦相,背后的主谋是林帆朕也可以装聋作哑。联合庆亲王造反企图谋夺王位江山,甚至,你不惜给自己的儿子下毒先陷害婉妃再逼死狱中的林齐……这一桩桩一件件,朕都可以看在你生育大皇子毓恒的份上留你一条全尸。”
“只是,你竟然如此不知死活的挟持谋害皇后!”莫梓宸双拳紧握,声调也高了几度,“朕便绝不能容你!”
“安德礼,传旨!”因为愤怒,莫梓宸的声音中带着怒火,“林帆、林菀云父女豢养死士,谋害皇后、皇子,意图篡夺江山王位大逆不道屡犯天恩,实乃大凉朝第一罪人也!林府九族,满门抄斩,斩立决!”
说完,莫梓宸看着满脸惊惧的云昭仪说道,“行刑那日,押送林菀云亲自观斩!安德礼,这段时间别让她死了。”
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安德礼偷偷擦了把汗,自大凉朝开国以来,这样的极端酷刑便是极少。陛下仁政,更是从不滥用酷刑。
云昭仪……安德礼叹气,要怪就只能怪你逆到了陛下那片最珍视、最碰不得的龙鳞。
“是,奴才知道。”
“陛下,求陛下开恩!”这时的云昭仪才开始后悔莫及,满面泪水的爬上前拉着莫梓宸的衣摆不断求饶,“陛下,都是臣妾一人的错…是臣妾蒙蔽了双眼……求陛下只罚臣妾一人,放了林氏一族吧!”
“只罚你一人?”莫梓宸踢开抱着他的云昭仪,通红深陷进去的眼睛中满是消不去的恨,“便是杀了你全族,都抵消不了朕的心头之恨!”
三日之后,刑场。
“行刑!”
午时一声行刑的令下,侩子手手中的铡刀迎着刺眼的阳光举起落下时,站在高处亲眼看着全族老幼一百多口的头颅集体落地的林菀云在明晃晃的阳光下一口气没提上来昏了过去。
一盆冰水泼来,林菀云醒过来看到了莫梓宸。
阳光下的莫梓宸负手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眼前的光芒,让刚刚苏醒的她有些分不清虚实。只听到一个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声音说道,“亲眼看着你的族人脑袋落地,可尝到了腐骨蚀心的滋味儿?”
林菀云此刻闭上眼睛便是那手起刀落时的鲜血喷涌,仿佛她到现在还能闻到那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一阵恶心传上心头点头道,“尝到了……”
莫梓宸的声音越飘越远,“可这些…不及你给朕的万分之一。”
五日后的午后,安德礼打帘进殿禀报道,“陛下,您交代的事已经办妥了。”
“可是亲眼看着她死的?”
“陛下放心,奴才亲眼看着将士将她们三人身上捆了石头推下了山崖。”安德礼略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之后又在山下找到了三人的尸体才来回禀陛下。”
莫梓宸垂着眼睑,脸上不见一丝波澜怜悯沉声说道,“将那三人的尸身扔去乱葬岗,不要留在水潭扰了清净。”
“是,奴才已经让人办了。”
……
永泰七年,八月十五中秋月夜。
今年的中秋节是个异常晴朗的月夜。格外明亮皎洁的月亮挂在夜幕中让本就热闹非凡的宁安城平添了几分旖旎多情。
“快看,陛下带着二皇子出来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聚集在城墙下的百姓一阵沸腾之后通通跪地山呼,“陛下万岁!”
莫梓宸将毓玹拉在身边看着城墙下跪地山呼的民众抬手示意平身之后转身接过了准备好的天灯点燃递给毓玹说道,“玹儿,许个愿望吧。”
小小的毓玹抬头看看莫梓宸认认真真的对着天灯许愿道,“玹儿想要娘亲。”
娘亲陪在孩子身边本是世间最寻常的事,可在毓玹这里却成了最奢侈的心愿。莫梓宸眼中朦胧一片,点燃自己手中的天灯喃喃自语,“栩栩,我只想要你。”
就在莫梓宸带着毓玹在宁安城的未央宫城楼上放飞天灯时,山中云隐寺中的秦栩栩也扎了一只天灯点燃给了子衿。
“子衿,今日是八月十五,放了这只天灯许个愿吧。”
子衿松开了手,看着缓缓飘入空中的天灯仰着稚嫩的面庞对秦栩栩说道,“子衿想要爹爹。”
听着女儿的话,秦栩栩抬手擦掉眼角涌出的泪在心中不断道歉,“子衿,娘亲恐怕此生都无法实现你这个愿望了。”
“娘,你怎么了?”子衿看到了秦栩栩眼角的泪,用袖子一边擦一边将自己的小脸贴在她脸上说道,“子衿给娘呼呼,娘不要哭了。”
“娘是沙子迷了眼睛。”秦栩栩拉着子衿的小手,“子衿带娘回房好不好?”
“好!”
昏暗的房间里,秦栩栩抱着子衿静静落泪一言不发。而平日里叽叽喳喳像只百灵鸟一般的子衿此刻像是懂得秦栩栩悲伤的心情一般默默的蜷缩在她怀中尽力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
“子衿。”秦栩栩伸手摸向枕下想将那块莫梓宸送她的玉璧拿出给子衿看,“这块玉璧是你爹爹……”
可摸了半天,秦栩栩都没有摸到那块玲珑玉璧。焦急问着子衿,“子衿,你可有看到娘枕下的那块玉璧?”
“玉璧?”子衿掀开枕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铺说道,“娘枕下没有什么玉佩啊。”
听到这句话,秦栩栩霎时身子一软伏在枕上泣不成声——
那年生辰时,在未央宫御湖边的垂柳树下,莫梓宸勾着她的下巴与她缠绵亲吻之后将那块用明黄色丝线缠成同心结的玉璧挂在她腰间时说,“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从今以后,这对玲珑玉璧便如你我再不离身。”
如今,玉璧也不翼而飞,秦栩栩伏在枕间的啜泣声越来越大,“我连最后的念想都没有了……”
……
十日后,安德礼捧着一个锦盒进了宣室殿御书房。
看着手中的那个锦盒,安德礼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喉咙了。
将那锦盒放在书案上缓缓打开,“陛下,请看。”
锦盒中,一只与莫梓宸身上玲珑玉璧一模一样的玉璧正静静的躺在里面。那玉璧上的夜明珠还在泛着幽幽的绿色光芒。
啪——
莫梓宸在看到那锦盒中的物件时,手中的毛笔掉在了书案上。站起身一脸不敢置信的指着那锦盒中散着幽幽光芒的玉璧说道,“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81|3。29|家()
“陛下莫急。”安德礼连忙将莫梓宸按在座位上说道,“这玉璧是在靖州的一个古玩当铺发现的。秦大人在发现这块玉璧之后觉得跟陛下身上的玉璧很像,便快马加鞭送了回来让陛下辨认。”
原来,这些年来原本在翰林院就职的秦栩泓放掉了宁安城翰林院的职位,带着一队侍卫几乎将大凉朝的每一寸国土都翻了一个遍。
可就是这样一寸一寸的找,也还是没有将秦栩栩找出来。就在众人都要放弃时,秦栩泓又回到了当初秦栩栩坠崖的地方——靖州。
其实,他也没有任何依据。可秦栩泓就是觉得在这个地方,他似乎能感觉到秦栩栩的气息,甚至还能感觉到他们离的很近。
“靖州?”莫梓宸难掩自己的激动之情,“快拿地图来!”
巨大的卷轴地图在地上展开,莫梓宸顾不得形象趴在了上面找着靖州。忽然,他惊喜的一叫,“这靖州。。。离栩栩坠崖的地方不足百里!”
“可是。。。怎么会在古玩当铺出现?”莫梓宸的激动之情散去换上了担忧之色,“秦栩泓有没有继续追查?有没有栩栩的消息?”
“秦大人还在继续追查,只是现在只查到是一个男子将这玉璧送去了古玩当铺换了一笔银子,目前还没有皇后娘娘的消息。”
莫梓宸站起身不断在原地打转,“给朕备马,朕即刻便要去靖州。”
“是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安德礼还没出门,又被莫梓宸叫了回去,“给朕备马,再让秦栩沐将毓玹亲自送到靖州。”
“是。”
马厩。
正在打盹的小太监看到安德礼连忙醒了醒精神站起身,“安公公怎么有空这会子过来了?”
“猴儿崽子,居然这般明目张胆的偷懒。”安德礼用手中的拂尘假意抽了一下那小太监的腿说道,“快去把陛下的踏雪牵来,陛下要用。”
很快,那小太监便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走了出来,“陛下是要去北苑狩猎?”
安德礼拉过缰绳,小声警告道,“瞎打听什么?小心掉了脑袋!”
那小太监连忙吐了吐舌头,伸手摸了摸那马油亮的鬃毛说道,“这马已喂饱了饲料,铁掌也是新换的,公公牵去便是了。”
安德礼回到宣室殿时,秦栩沐已经在御书房与换好行装的莫梓宸等候多时了。
“栩沐,毓玹就交给你了。”莫梓宸接过马鞭向外大跨步的走去,“朕先行一步!”
一路疾驰,在马背上颠簸的莫梓宸一直满怀希望却又忐忑不已。他心中隐隐有预感,此去一定能得到秦栩栩的下落。可他不能确定,这个下落是重逢的喜悦还是永久的绝望。
这三年半以来,莫梓宸夜夜都期盼秦栩栩能够入梦与他相会。可等了一千多个日夜,他都没有如愿以偿在梦中与她相会。人都说,未得善终之人,魂魄会一直不能超脱堕入轮回。若栩栩真的在那次坠崖中往生,怎么能一个梦都没有托给他过?
可若她还活着,为什么销声匿迹如此狠心的再不出现?
靖州。
“陛下。”一路疾驰,入夜时分莫梓宸进了靖州城。
“可有消息了?”莫梓宸一下马便急切的向秦栩泓身后望去,“可有栩栩的消息?”
“还没有。”秦栩泓将莫梓宸带入了驿站,“那个拿着玉璧去当铺的男人已经查出来了,是靖州城外的猎户。臣已经派人去将他捉拿归来,待审问之后便可知晓。”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侍卫的声音,“秦大人,人已带到!”
房门推开,一个身穿粗布皮肤黝黑的男人被押了进来。本来剧烈挣扎的男人在见到秦栩泓和莫梓宸之后心头一颤不再挣扎也不敢抬头与他们直视。
秦栩泓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