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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五抱着册子,点点头走了。
马修急的站起来想要追,却在对上公爵的视线后站住脚。
他垂下眼眸,慢慢的后退到刚刚坐的位置,动作有些拘谨。
公爵笑了下,“哈尔先生不必紧张。如果确定这本册子的真伪,我必然会还哈尔先生一个人情。那么现在请哈尔先生回答我几个问题。”
马修只能点头答应,“好的爱德华先生,您问。”
公爵看着他问:“你从哪里得来这本册子?”
“这本册子?”马修回答:“一直都在我家的。我小时候一段时间对伽德勒斯的历史很有兴趣,看了很多历史资料,这本族谱是我从一个仓库的保险柜找到了,因为一直无人问津,我就偷偷拿了回去,不过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用不上,我保留它只是觉得是古董,所以就留着了。”
“你家族的仆用当中,有没有先人遗留下来的仆用是姓杜威的?”公爵又问。
马修摇头:“具体我不太清楚。但是我记得我父亲说过,家族仆用最长的也就是五十年,没有遗留的仆用,有的都是死了,有的是后来收留的……”
公爵慢慢的垂下眼眸,手指轻轻敲了下桌子,“原来是这样。”
他对门口的人使了个眼色,门口守着的人赶紧过来把他推了出去,公爵临走抛下一句:“两天后哈尔先生再来吧,那时候我会给哈尔先生答案和回复。”
马修茫然的站起来,他还没说他的条件呢,急忙开口:“爱德华先生,我也是有条件的……”
公爵笑了下:“我说了,两天后。送哈尔先生出去。”
说完,直接离开会客厅,留下马修一个人在那边发呆。
回到书房,李司空正捧着牛奶在喝,看到公爵进来,咬着吸管问:“怎么说?”
公爵看了他一眼,“查哈尔家族的族谱。一个古老的家族没有家族仆佣,甚至是没有过份的强盛过,要么是能力不足,要么是势力发展不起来,要么是身份不够。我怀疑,哈尔家族就是当年杜威家族的一个分支,经过某种渠道改名换姓,试图融入到贵族的行列,但是一直不成功……”
李司空瞪大眼,“哟,那哈尔家族挣扎到现在,还有个庄园,看来中途肯定是有一辈人还不错,否则一个分支改名什么都没有的家族还能有今天这家产,难啊。”
“查清了再说,哈尔家族一直试图融入贵族圈,但是又对皇权争斗不敢沾边,马修哈尔又说那本册子是在保险柜找到的,一本和哈尔家族毫无关系的破册子,没理由会被放入保险柜保存。”公爵顿了顿又说:“当然,这些是我的猜测,具体要看后续调查。”
然后他对李司空微微一笑,“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李司空瞪眼:“靠,为什么是老子?什么事破烂事都要老子做,凭什么啊?”
公爵微笑着回答:“谁让你是我兄弟?这事只有给你我才放心,毕竟,这涉及到我的家族病遗传病,乃至涉及到我身体的康复问题。”
李司空咬着吸管,瞪着眼,半天没说出话来。
最后认命的点点头:“好吧,谁让我苦命啊!”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宫五蹦跶着跑过来,“小宝哥,尤金说他会安排的。”
说完,对公爵呲牙一笑,又严肃的说:“对了小宝哥,那个马修对你提了什么要求啊?”
公爵回答:“他还没有提要求的资格,等确认了那本族谱的真伪再说。”
宫五点头:“嗯嗯,我也觉得是这样的。还敢跟小宝哥提要求,不像话!”
李司空在旁边翻着白眼,学着宫五说话的语调,撇着嘴说:“不像话!”
宫五鼓起脸蛋,告状:“小宝哥,你看不看,李二少欺负我!”
公爵对她伸手:“过来,我们不理单身狗。”
宫五顿时眉开眼笑,跑过去,伸手楼主公爵的脖子,“就是就是,不理单身狗!”
李司空被气走了。
宫五笑倒在公爵的怀里。
旁晚时分,负责追踪砂褚和刀疤脸的人突然冲了进来:“爱德华先生,我们找到了他们了!”
公爵抬头看着那人,宫五已经站了起来,“人呢?”
扭头往那人身后看,“人呢?受伤了?”
那人有些不安的看了公爵一眼,没说话。
公爵立刻开口:“小五。”
宫五回头,公爵对她笑着说:“找到了就好,不要着急。”他看向那人,问:“死了还是活着?”
宫五的身体立刻绷了起来,她紧紧的盯着那人。
那人原本看向公爵的视线,在察觉到宫五看着他后,逐渐低了下来,最后才小声说了句:“我们去晚了……赶到的时候还有口气……现在还在送往医院的路上,随行的医师说……怕是没救了……”
“卡斯呢?”公爵问:“他跑了吗?”
那人立刻回头:“他死了!身上中了很多枪。而且,心口被扎了一把匕首,那是致命伤……”
公爵看向宫五,宫五已经站起来朝外跑去,“小宝哥,我去医院看着!”
“小五!”公爵跟着过来:“我陪你一起去!”
宫五又赶紧回头,过来推着公爵:“走,小宝哥……哦,给小宝哥拿点吃的路上吃,不要饿了小宝哥……”
公爵看了她一眼,好歹还没因为担心砂褚把他忘的一干二净。
乘车到了医院,砂褚刚好被人从车上推了下来,急促而混杂。
宫五看着从身边快速的推过去的人,她茫茫然站着,突然后背一阵阵的发凉,为什么他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一点生机都没有?
她见过频死之人,毫无生机,最好的医生都救不活他们,就像沙漠里那六七个被沙漠掩埋的保镖,不管她怎么哭,怎么喊,他们都没办法睁眼再看她一眼。
宫五呆呆的站着,公爵伸手握住她的手,“小五!”
宫五抿着嘴,脸上没有表情,安静的看着,有种怎么都挽不过来的绝望和无力。
手术室的门被关上,她站在外面,看着手术室上的灯。
被公爵握着手心出了些汗,她一句话都没说,甚至没有再问公爵,砂褚会不会死,或许她再看到砂褚满身是血的模样时,就做好了准备。
仔细想一想,她和砂褚有交情吗?
宫五自己都说不清。
一个假冒别人名字的人,一个还欺骗了她的人,一个满手杀戮血的雇佣兵,这样的人死了,一点都不值得人同情,可是她还是很希望他活着。
她可以不计较他之前的欺骗了,也不计较他假冒容尘的名字了,也原谅他是个雇佣兵了,能不能别死啊?
在她身边死掉的人已经很多了。
公爵伸手,慢慢的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宫五蹲在他面前,伸手抱着他的腿,把头埋到他的腿上。
不像容尘和司徒厉的手术花了那么长时间,大约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主刀医生走了出来,一脸沉重的说:“抱歉爱德华先生,病人伤的太重,身上有多出致命伤,内伤和外伤病床,没有生机……”
宫五就觉得身上的血液瞬间冷却了下来,她盯着那个医生,问:“那……他死了吗?”
主刀医生回答:“他好像有什么心愿,一直吊着一口气,说不出话,我们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只能出来问你。”
公爵问:“确认无药可救?”
主刀医生摇摇头,“很抱歉爱德华先生。”
公爵顿了下,“把容尘和司徒厉带过来。”
宫五抿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宝哥……”
公爵对她笑了笑,“别难过小五,如果人生是个圆,对于砂褚来说,他已经圆满了。”
宫五伸手抹了下眼泪,“他还没结婚生小孩呢。”
公爵伸手抹她脸上的眼泪:“对于砂褚来说,结婚生子不一定是他活着的目标。我相信在他心里,找到容尘和司徒厉这两个兄弟,证明他和他们是三胞胎,比其他任何心愿都让他满足。否则,他也不会舍弃现有的生活,选择他的兄弟。”
背叛佣兵团是最好的证明,最能证明他心之所向的真正目标。
司徒厉坐在轮椅上,推轮椅的护士戴着口罩,脸上表情凝重,匆匆走过宫五的身边,司徒厉脸上破天荒的没有任何的表情,有些茫然,有些恐慌,有些说不出的惧怕。
护士推着进入手术室门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我哥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护士还是没说话,直接把他推进了手术室。
容尘还在重症病房,时好时坏的状况让容海提心吊胆,可就在两个小时之前,他突然从沉睡中醒来,睁开眼,用嘶哑的声音问:“砂褚……在哪?”
公爵的话让医院把容尘也推了过来,或许,这是他们三兄弟最后的见面机会。
周围一片白炽光的亮,明晃晃的让人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呼吸声那么重,一声急促过一声。
卡斯死了吧!
卡斯不死,他不能死。
如果他死了,卡斯活着,容尘和司徒厉就会一直处于危险当中,所以,就算他死了,也要在临死之前杀了卡斯。
最开始还觉得身体疼痛,可后来渐渐的,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耳边的一切那么吵杂,他唯一听得清就是自己的呼吸声。
没有知觉的身体,没有疼痛没有触感。
砂褚知道,他要死了。
可是他还不能死,真的不能死,他还不知道司徒厉在哪里了,他还不知道容尘救活了没有……他现在怎么能死呢?
突然怀念顶替容尘在学校上学的时光,那时候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学习,可以肆无忌惮毫无心理压力的对着对门的姑娘撒娇,可以安心的走在校园里,可以安心的睡美满的觉吃美味的食物。
真好呀!
真想再回一次校园,像个真正的学生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他会遇到一个美丽的姑娘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和所有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一样,过最普通的人生……
如果有来生,他一定这样选择,一定挑选一个普通的好人家,不要重叠这一世的命运。
战战兢兢的活着,睡觉都要带着武器,赚再多的钱也不知道怎么花,不能随心所欲的花。
他的一生可怜又可悲。
后半生的命运沉浸在一个男孩临死之前的呼喊里,他甚至没能真正睡过一个安稳觉,无数次的梦里都看到那个男孩对着他呼喊的模样,砂褚知道,一直都知道,或许这一生都无法安然入眠,他一直在愧疚,对一个无辜的男孩感觉愧疚。
直到现在,他依然记得那个男孩喊他哥哥的模样和语气,这么多年了,从未忘过。
一片空白的脑子里,宫五在鬼眼山洞的抬头直直看着他的画面一闪而过,是啊,他终于可以入睡了,一个不算太糟糕的背叛,让他从一个女孩的身上看到了当年那个男孩的影子。
宫五就是一个救赎似得的存在,她的存在和所有的选择化解了他那个噩梦,让他糟糕的生活没有更加深陷其中,让他终于可以坦然的面对他最后一个人质,不觉后悔。
就算现在他也不后悔,不后悔因为司徒厉和容尘选择的背叛,如果不是那次背叛,或许他这一生都会活在那个挥之不去的噩梦里。
真好。
“哥!哥!……”
耳边传来司徒厉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一声凄厉过一声,语调里带了哭腔,和控制不住的抽噎:“哥!……为什么你们不救他?他身上这么多上,不是包扎了吗?为什么还说不行了?为什么呀?”
司徒厉红着眼前,大声的疾呼:“你们救他呀!我刚找到哥哥,你们这是妒忌我是不是?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
周围的医生和护士沉默在站在一边,看着激动的病人家属大声的呼喊,“你们救救他!你们不是医生吗?我二哥中了那么多枪都救回来了,为什么轮到我大哥就见死不救?为什么?”
砂褚突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整个人的身体有了剧烈的起伏,司徒厉猛的扑过去,“哥,哥!你说话呀,你说话呀……”
砂褚说不出话,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垂落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司徒厉伸手握住,“哥!哥你会没事是,你会没事的……”
司徒厉低头,把脸埋在他的满是血的手心里,“哥……你说句话呀……”
砂褚的手指又动了动,司徒厉急忙抬头,他凑过去,“哥……”
他动了动唇,干裂的唇上下翕合,似乎要说什么。
司徒厉急忙把耳朵凑到他面前:“哥,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