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蓝缨抬脚朝他走过来,“这位先生,如果你再就缠不休,那我只能说我很后悔救了你。如果知道你是这么麻烦的一个人,那么我当初一定不会救你。”
说完,她背着书包直接走了。
车上的年轻人没再跟上去,原本脸上嬉皮笑脸的表情也逐渐消失,他单手握着方向盘,手指轻轻敲打着,发出规律的敲击声。
然后他缓缓升起车窗,贴了膜的车窗遮挡了外界的视线,他开车掉头,朝着另一个方向开去。
回到住所,一如既往的准备着训练前的工作,每日千篇一律的做着自己的事,等待着晚上的到来。
对蓝缨来说,夜晚早已变的不可怕,可怕的从来都是教官。
是夜,四人站在丛林的这一天,教官隐没在黑暗中,他开口:“今天开始丛林探险。今天晚上的丛林和以往都不同。”
他说:“今天晚上的葱岭危机四伏,不小心就会死于非命,进入丛林之前都考虑清楚,进入丛林的十五分钟之内可以选择放弃。”
他说:“全程五个小时。”
五个小时比平时夜跑的时间还要长,由此可见丛林里的危机该是怎样凶险。
两个小女孩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怯意,她们听到了野狼的嚎叫,似乎就在附近。
蓝缨和另外一个女孩没有回答,蓝缨蹲下来,开始重新整理脚上的鞋带,一点一点的系紧,扎的结实,把多余的有可能会挂着东西的鞋带穿进鞋空。
她伸手从袖口抽出钢针,一点一点的装起来,握着指缝间,她松开马尾,拿出两根皮筋,重新扎起了一个马尾。
明明还是个年幼的孩子,她做起这些事的时候,动作和脸色的神情却像个身经百战的勇士。
面无表情,动作沉稳又慢条斯理,没有犹豫,没有退缩,像是从来都不觉得这是一件怎么让人恐怖的事,就好像,在她眼中,这世上所有的困难都不是困难一样。
她整理好自己的一切,然后站的笔直,看着丛林深处。
傅清离问:“全体都有,准备!”
蓝缨的眼睛盯着丛林,一动不动的盯着。直到傅清离又开口:“开始!”
她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另一个女儿紧随其他,而另外两个年纪更小的小女孩在跑进屋五分钟之后,就哭着出来了。
傅清离看着她们,开口:“收起你们的哭声,因为会引来豺狼。”
两个小女孩被吓的顿时收声。
丛林一如既往的黑,有晚间出没的动物受到惊吓而跳开。
蓝缨顺着往日的路径朝前跑去。
借着月色,前方一路平坦,犹如被整修过的路面,这里一下变成了她不熟悉的路。
她的脚步停了下,另外一个女孩看着她停下来,也跟着停下来,看着她。
蓝缨说:“我们分头走,这条路被人动过手脚。”
女孩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我们俩一起,可以应付!”
蓝缨看着她,回答:“我们俩一起,如果死就是一起死,分开,每个人都有机会。”
“可是……”女孩知道,她是害怕。
跟七号在一起,或许胜算会更大,但是七号拒绝了。
蓝缨说:“我不想利用别人,同时也不想被别人利用。”她说:“我只信我自己。”
说完,她朝着另一条路迈步跑去。
在跑到另一条路上的时候,她跳起来抓住一根树枝,折下了树枝,是的,她担心有捕兽夹。
有野兽,就有捕兽夹。
只要穿过枝叶密集的地方,她都会先试探一下。
丛林探险的时间是五个小时,这是以往都没有的时间,这说明了会给她们时间用来思考和判断。
在穿过一片落叶的地方,她用树枝试探着,成功惊起了一只潜伏着的大型动物捕兽夹,树枝“咔嚓”一声断了,如果刚刚那是她的腿踩进去,她的腿肯定就断了。
她扔掉树枝,从小折下一根,无意中一抬头,看到上方有根怪异树枝的影子,夜太黑,看的不分明,只是她还没发现有那根树枝可以长的那么均匀细长还没有分叉,她猜那是捕兽用的掉网的拉绳,她站着没动,保持着手折树枝的动作。
然后她轻轻这些带着树叶的分支,朝着平淡的地方一扔,那一处的机关被打破,网瞬间收了起来。
蓝缨这才重新折下树枝,去掉枝杈,握在手里。
之后的路上,她遇到了落单的野狼,发狂的野猪,还有两米深的陷阱,陷阱里还掉了其他教官的学员,她用棍子把人拉了出来,然后继续前进,努力清扫着她遇到的所有困难,绝不回头!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等她走出丛林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
她带着满身的伤痕,一步一个踉跄的走到了傅清离面前,她伸手拔下旗帜,握在手里。
傅清离看着她,没说话。
她手里握着那根带着血迹的树枝捆子,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因为太过疲惫而掉下去。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等着傅清离宣布结果。
那两个小女孩站在旁边,一脸惊讶的看着蓝缨,在三个小时之前,跟她一起进去的另一个女孩被人担架抬出来了,因为她遭遇了毒蛇,被毒蛇咬伤,已经送去就医了。
蓝缨努力的平复身体,低着头等着傅清离开口。
然后,她听到傅清离清冷的声音说:“四小时三十七分,测试通过。”
蓝缨重重跌在地上,手里的棍子也砸在地上。
傅清离开口:“十分钟后返程。”
蓝缨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终于,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两个小姑娘走过来,在她腿边一边蹲了一个,沉默的给她揉着腿和胳膊。
终于,其中一个小女孩问:“七号,你遇到什么了?”
蓝缨没回答,依旧闭着眼,好一会过后,她才说:“很多东西,但是只要你平常的训练合格,那些东西就都不是问题。”
就和考试之前的学习一样,平常的知识学全面了,考试就不用担心,因为考试从来都是考的平时的知识点汇总。
十分钟后,蓝缨站起来,坐到车上,回住所。
傅清离对那两个女孩说:“放弃测试,意味着你们晚上什么都没做,所以,自己回去。”
他开车,载着蓝缨回住所。
路上依旧没有说话。
压抑的气氛让蓝缨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畅,她不停的跟自己说,没关系,真的没关系,这是傅清离故意给自己造成的压力,她没有做错什么,傅清离只要不杀了她,她什么都不怕。
车终于停了下来,她伸手推门下车,在她下车关门之前,她听到傅清离开口:“七号。”
蓝缨瞬间站的笔直,“是,教官。”
傅清离笑了下,“别紧张,今天晚上你是成绩最好的一个。其他组大多全军覆灭。”
蓝缨抿着唇,依旧站的笔直:“是,教官。”
“回去把伤口清理干净。”他说。
“是,教官。”蓝缨伸手把门关上。
车缓缓开了出去。
蓝缨站在门口,目送着傅清离的车离开,然后转身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她告诉自己,没关系,真的没关系,这才刚刚开始,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说的出那个“不”字的,总有一天,她一定拒绝的。
现在怎么样都没关系。
洗澡的时候,血混着水流流到地上,宛如进入一个凶杀现场,让人看到心惊。她小心的清晰腰部和手臂的伤口,畜生和人不同,逮到哪里就是哪里,根本不管别的。
她吸着凉气,让水把伤口冲洗干净,觉得差不多了,她才裹着浴巾出来满身满腿大大小小伤痕和青青紫紫的淤青,她从冰箱里的保鲜盒里取出药物,动作熟练的打开消毒水,倒在自己腰上的伤口上,顿时被消毒水腌的张大了嘴想要叫出来,又生生忍住了。
她一只手拿着消毒水的瓶子,一只手扶着柜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过后,等疼痛过去之后,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擦完消毒水,她又伸手拿了纱布,倒了药粉缠在腰上。
处理完身上的伤口,她有处理胳膊上,单手处理胳膊自然不方便,伤口又是在后方,她费力的倒了药粉,只沾了一点,叹口气,她一时也不管那么多,用牙咬着纱布,就打算绑上。
正要动手的时候,她突然全身一僵,那种熟悉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她。
身后有个声音说:“别回头。”
蓝缨僵着身体没动,傅清离的手拿过了她手里的消毒水,然后倒在她胳膊上,蓝缨顿时疼的抠着墙上贴的瓷砖,恨不得抠下来一块。
她身体和心里遭受着煎熬,她咬紧牙关,努力的平复着。
一只胳膊伸过来,拿过了桌子上的纱布,负伤药粉,纱布贴在拿出,他慢慢的缠绕她的胳膊,扯断,绑起。
傅清离说:“我已经走了,才想起你受了伤。”
蓝缨像个雕塑一样站的一动不动,他低笑一声,说:“我似乎错过了更精彩的部分。”
他的手摸到她的腰上,似乎在丈量她腰围,碰到了她的伤口,蓝缨咬着牙没让自己叫出来,他问:“疼不疼?”
蓝缨回答:“是,教官。”
他又笑了一声,“那个滋味不好受是不是?为什么不听话?我喜欢听话的女孩。”
他的手重重的抓住她的腰上的伤口,感受她的颤栗和虚弱,他说:“当我的女孩没什么不好,最起码,我会比其他人更温柔。你就算离开这里出去,你也会找个男人是不是?你现在小,所以不知道男人的好处,等你长大,你自然就会知道,又或者,我现在就可以教你。”
蓝缨的眼睛死死的睁着,傅清离的手穿过裹叠的浴巾,摸到了她的身体,她全身不由自主起了鸡皮疙瘩。
他在她后劲的位置闻了闻,说:“我以为女人都喜欢用香喷喷的东西。”
蓝缨的身体依旧绷的笔直,就像是快要石化了一般,硬的不能打弯。
浴巾裹的并不严实,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滑去,她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抓住一角,然后傅清离说:“七号,归位!”
她瞬间站的笔直,浴巾随着她站直的动作掉在地上。
她光着身体,只有腰上和胳膊上的纱布遮掩着身体的一小部分,却让整个身体都暴露在他的面前。
他站在她的后方,发出一声低笑,他说:“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身体,如果没有这些伤害,我想应该会更漂亮。”
她一动不动的站着,傅清离弯腰,捡起地上的浴巾,然后他从后面,轻轻裹在她的身上,“抓住,否则我让它再次掉下来。”
她木然的伸手抓住对合的地方,他说:“别回头。”
然后她听到脚步声,一声一声的远离了她,门被拉开的声音,又被关上。
屋里恢复了安静,那浓重的、像是天幕压下的压迫感终于消失,她像是被抽光了力气,瞬间疲惫到了极致。
她不能锁门,因为那三个人还没有回来,所以他才能来去自如。
蓝缨把药重新放回远处,慢慢的回了卧室。
她拿着毛巾,开始拭擦她的身体,毛巾沾了肥皂水,一点一点的清洗,恨不得洗下自己一身的皮。
她也不知道洗了多久,她终于停下了手,抬头看向镜子,还有两年,还有两年她就能摆脱所有的一切了。
她坚信,坚持就是胜利,对此深信不疑。
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蓝缨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向往的自由就在外面,她热爱的阳光就在外面,清新的空气就在外面,那是她一直以来的目标。
当然,她觉得外面也并不一定是好的,比如她随手从着火的汽车里拽出来的人,三天两头出现在她面前,她不知道为什么要不停的感谢她,一次就够了,多了她觉得是烦恼。
她冷着脸,看着那个人,说:“先生,您真的已经感谢过我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别,”那人说:“叫什么先生?太见外,我叫峥嵘。柴峥嵘,跟你说了那么多次,你都记不住。妹妹,你是不是警惕心太强了点?我真的只是想要表达一下我的感谢,结果你到现在都不给我机会,我真是太伤心了,妹妹,你就给我一个机会怎么样?”
蓝缨说:“我说了,我时间很宝贵,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每天放学之后还要排练舞蹈,我回去还要做作业,晚上还有很重要的事,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怎么表达,如果你说道谢,你现在说一句,我接受就好,如果是其他的,很抱歉,我觉得你的存在已经给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