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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文远听到她这么说面上突然露出一丝羞躁:“这个……是为夫为了方便,才定的……”哦~就是懒呗!
“那大姐儿?”
收了收笑意,叹息道:“先夫人怀珊儿后,我调任河西,一去就是三年,为了补偿,我便由她做主给珊儿定名!”
于晴在一旁听着十分不以为然,补偿?这算哪门子的补偿?
“原来……那给二姐儿取名,也按着大姐儿的就好了,何必……”秦氏给于文远整了整压袍角的玉佩,又退后一步仔细看是否有遗漏的。
“这可不行,不瞒夫人,为夫……这,还是第一次给……给孩子定名。”一脸羞涩的说完,看到秦氏惊奇的表情,于文远又有点小委屈了,“连昌虽然不是嫡出但也是长子,出生后自然受到不少关注,当时父亲还健在,取名的事儿就由他代劳,这一方面是对父亲的孝心,另一方面也是给连昌一些体面,庶出的孩子,将来……总是会有些委屈的!”
秦氏若有所思,转身坐到梳妆台前的绣凳上,“那连昊呢?”
“连昊……”于文远想了想,一改委屈的模样禁不住嘿嘿笑起来,“当年给连昌取名时,母亲原是和父亲一道挑选来着,结果一字不和两人吵了几句,后来连昊出生,父亲为了讨母亲欢心就把这名给母亲定,可怜我当时出门在外,家书才送到半道呢,名字已经定了!”停顿半晌,他又长叹一声:“那时只觉着二老太不给我这当爹的面子了,气的牙根直痒,现在却是求之也不能得!”
房间的氛围徒然沉静下来,秦氏没有打扰他的思念,自己执了象牙梳,欲理顺一头青丝,梳子还没上头就被半道截走了。
于文远站在秦氏身后,边给她梳头边说:“至于晨晨,则是他母亲取的,他出生后,他母亲身体亏损太过,还不等孩子满月就撒手走了,这是她生前最后一个心愿,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欠她的不可谓不多,便答应下来,所以……晴字可是我想了许久的,不论如何,二姐儿的名字定要我自己做主才行!”于晴恍然,这大概是取名饥渴症了!(…_…||于姑娘,告诉麻麻,这个病症你是怎么杜撰出来的?)
“是是是……老爷当年可是文冠加身的探花郎,老爷取的都是好的!”秦氏听罢心里莫名一阵又一阵的泛酸,口气也带了些赌气的味道。
于文远勾勾嘴角:“于夫人一大早起来是不是瞒着为夫偷喝了什么?”凑近秦氏用力一吸气,“好酸啊~”
“你你,你个油嘴滑舌的,一大早就……就……”秦氏红着脸语无伦次。
于文远却觉得越发有趣了,“就什么?”
大眼睛一转,嗔道:“没个正经!瞧,二姐儿正瞅着呢!”
“哈哈……”于文远大笑着转身抱起摇车里的于晴,看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心情甚好地把她举高,把满是胡渣的下巴贴在于晴脸上,“爹的小闺女哦!”
于晴眨眨眼,抬起小爪子就给她爹来了一记,啪~流氓!!!这一巴掌换来的不是怒火,稍顿,胡渣铺天盖地而来。
秦氏瞟了父女俩一眼,嘴角忍不住勾起。
再然后,美妙的一天就此拉开序幕……
因为于晴还太小不能跟父母共进早餐,她由乳母喂了奶后一直精神奕奕地躺在摇车里发呆。阿爹必定上班去了,阿娘出月子后每天要处理两个时辰的家务,得过了辰时才能回来,小胖子。。。小胖子到前院的先生那儿听课得午后才有空。
于晴对着梁柱眯了眯眼,闲啊!
闲的久了,于晴总忍不住胡思乱想,或许现在的生活只是一个梦,是她太渴望美好家庭而臆想出来的一个美梦。一觉醒来可能就没有阿爹,没有阿娘,也没小胖子,没有王姑姑和石姑姑……
只有想方设法变卖家产吸食毒品的父亲,只有被父亲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母亲,只有淋漓尽致羞辱她后又无情离开她的男友。
视线上方突然浮现一张苍白的女人的脸,遍布伤痕的脸上一双红肿的眼睛紧紧盯着她:“晴晴,你让我解脱吧!晴晴,你帮帮妈妈……晴晴!”
于晴泪流满面,“妈,我怎么帮你?怎么帮你?”
“好女儿,你送我走吧!你送我最后一程吧!晴晴,妈求你了!妈求你了!就用你手中的刀送送妈,晴晴……让我解脱吧!”女人趴在于晴脚下使劲摇晃着于晴的身子,于晴低头看到自己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刀尖上有凝固的血液,她用力甩开手,却怎么也甩不掉,她惊恐地喊着:“哪里来的刀?怎么会有刀,怎么会有刀,我不要,不要!”
房子的角落里突然冲上来一个男人,他用力给了于晴一巴掌,于晴被打得眼冒星光歪倒一边,那男人没有再理会于晴,对着地上的女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暗红的血流了一地,目之所及,除了红,再没有其余的色彩。
“妈……妈!不要!”于晴哭哑了嗓子,揉断了心肠……
“二姐儿,二姐儿,这是怎么了?”一双手温柔的把她抱起来,暖暖的带着阳光的怀抱终于让于晴从梦魇中挣脱,阿娘。。。。。。
“乖,不哭不哭,阿娘在,阿娘陪着你,不哭了!”秦氏原来正在前院处理家务,突然觉得一阵心悸,又见石姑姑来回二姐儿不对劲,怎么喊都不醒。吓得秦氏腿都软了,跌跌撞撞回到房里,看到于晴在摇车里颤抖,苍白的小脸上豆大的泪水混着汗珠子滚落下来,真真是心跳都要被吓停了!
“二姐儿……不要离开阿娘,不要!”
于晴泪眼朦胧的抬头,是阿娘,真好!嘴角咧开,带着笑意,于晴又一次昏睡过去,不过,这一次再也没有梦魇。昏天黑地的一觉,把前世的一切都忘记,再醒便是真正的重生,她是于晴又不是于晴,就让那个等不及雨过天晴便自我了断的于晴留在过去吧!
这赚来的一世,于晴定要……晴!
于晴梦魇后睡了过去,却不知道,于府因为她又一次乱了套……几欲昏厥的秦氏,担忧妻女的于文远,皱着小眉头吧嗒吧嗒掉眼泪的小胖子……
6第五章()
于晴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这一觉睡的真沉,好像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梦到,原本积压在内心里的东西似乎一息间被冲淡不少。不过,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躺在自己的摇车里,视线上方是藕荷色的床帐,帐顶上用金线绣一株并蒂莲,自床尾起根茎相互缠绕牵连,至床首正上方花开两朵,并蒂而生。
“夫人,夫人,二姐儿醒了!”床边有个女仆压低了声音说话。
于晴一转头才发现她娘秦氏就靠在床沿边上双目无神地发着呆,女仆的话音才落,秦氏刷地一下扭过头来,看到于晴正睁大眼睛盯着她,那双哭得通红的眼就这么毫无预警地掉下两颗泪珠。
“娘的心肝宝贝,娘就知道你不会舍得丢下娘的……好孩子,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也不管于晴是否听得明白,秦氏开口就是一大通混着哽咽的话语,滚烫的泪水成串成串地咂在于晴耳边,没有任何原因使然,于晴也不可抑制的嚎啕大哭起来,与悲伤无关,对两人而言这是一种莫名的失而复得的喜悦!
母女两个哭得肝肠寸断,几位姑姑和女仆们吓得跪了一地,可惜不管她们如何劝慰,结果都是收效甚微。
此时,留守在外间的小胖子同学听到动静三两步闯进来,眼见阿娘与妹妹哭声震天,他一时也悲从中来,扑将过去,于是母子三人就这样不分缘由地抱头痛哭。
姑姑和女仆们顿时只剩下这个表情:(⊙o⊙)?
当后院热闹异常的时候,于文远正在前院忙的脚不沾地,先是与大夫细细请教了于晴的突发病况,待询问清楚病症和用药,又亲自送大夫出了二门,而后便吩咐下人去抓药。药取来,他坚持亲自过目,确认无误后才一迭声吩咐人下去煎药。
所以他是最后一个到后院的,猛然间看到如此热闹的场面,他不是不惊诧,一屋子人,跪的跪,哭的哭,难道是二姐儿……不怪于文远乱想,自于晴醒来后也没个人去通知他,这下他一进房就看到妻子和儿子拥在床边痛哭,难道二姐儿已经,已经……
额……其实,于晴此刻正埋在她娘怀里!可恨小胖子面积太大,把她挡了个严严实实!
于文远忍着悲伤上前,把痛哭的妻子带入怀中,咦?等等!只一眼,要出口的话语便截然而止,要流下的泪也重新倒回。妻子怀里的……不就是他的小女儿?于晴!
他忽然觉得他今天的脑容量有点不够用,这小日子过得是不是起伏忒太大了点?!
真是一个好大的乌龙!于文远被气的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罢罢罢!索性把妻子,女儿,儿子全揽进怀里,就让她们一口气哭个痛快好了!
最终,这个场面恢宏的闹剧以秦氏哭厥过去,于晴哭厥过去,小胖子……小胖子哭哑嗓子为结局惨烈收场!然后,于府再一次陷入忙乱之中……
→_→我是爱哭的分割线←_←……
之后,于晴开启了养病模式,病才刚养起来,时间已经一晃而过。
转眼就到了八月十五团圆日,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于晴的病正好挑在这一天痊愈。
早上醒来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胖脸,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因为今天过节,所以小胖子的先生允了他一天假。
“妹妹,过节了笑一笑!”小胖子用胖手在自己脸上一划拉,不停给于晴做示范,样子十分滑稽。于晴也很给面子地露出无齿一笑。
“真漂亮!再笑笑!”
于晴:笑~
“笑笑!”
于晴:笑!
“笑笑!”
于晴:…_…#胖纸……你够了哦!
“笑笑,笑笑,笑笑!”
于晴:笑……
“阿娘,阿娘!”小胖子回头招了招手,见秦氏转身看着他,忙道,“我给妹妹取了小名,笑笑,她很欢喜!”
秦氏走过来揉揉他的寿桃头,赞许道:“阿娘也喜欢,还是我们晨晨取的好!”
于文远在一旁听了直竖眉毛:“连晨,你大字写完了?”见小胖子点头复道,“拿来给我过目!”
小胖子不疑有他“蹬,蹬,蹬”地出去了,秦氏斜剜了于文远一眼,低斥:“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计较,也不嫌臊的慌!”
于文远充耳不闻,陪小女儿玩的正欢。
对婴儿这一角色于晴现在已经是得心应手,她张张嘴吐了个泡泡,他爹立马笑着戳破,抬头不满地瞪他一眼,嘟嘟嘴,又吐出个泡泡,她爹一伸手指,“啵~”。
于晴:…_…||
阿爹:嘿嘿嘿。。。
秦氏:…_…#
没一会儿小胖子就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一叠大字往于文远面前一摊,他立刻放下玩闹一字字指点起来。小胖子也站在一旁背着手听的十分认真,俨然一个成熟小大人样儿!
秦氏看着俩父子你一句我一句的,不禁觉得好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又转身出门去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事项,过节可不比平时,要是出了什么差错,绝对够膈应人的!
晨光在一派和谐中溜走,午膳后秦氏随着于文远出门走礼,小胖子自告奋勇要哄妹妹午歇,秦氏看着他期待的小脸笑着应了。于晴突然有预感,她的午觉要泡汤!
果不其然,小胖子为了让妹妹适应他取的小名,对着于晴念了一下午的“笑笑”。
于晴此次一点也没给他面子,侧侧小脑袋,好梦已鼾!
午觉醒来的时候,小胖子就睡在她身旁,呼吸又轻又稳,还有一只胖胳膊横在她肚子上一动不动的,难怪她梦到表演胸口碎大石,结果石头怎么敲都敲不碎!
在一旁盯着兄妹俩午歇的石姑姑见于晴睡醒便悄悄上前轻手轻脚地把她从床上抱起来。没想到,小胖子的胖胳膊才刚被移开,他就揉着眼睛爬坐起来。
“笑笑……”含糊的童音带了点疑惑。
石姑姑见状忙招呼大家进来侍候,真正是衣来伸手,茶来张口的日子。小胖子还微眯着眼犯困的时候,从头到脚已经被打理的妥妥当当。
待二人整装之后,就由秦氏身边的云姑姑领着出了寝居。
于晴一路上都好奇的东张西望,第一次在院子里穿行,难得有熟悉环境的机会实在是不容错过。
出了寝居,就是上次于晴满月时夫人小姐们相聚的大厅,空无一人的大厅看起来是十分宽敞的,正对厅门的是一席卧榻,卧榻上摆了一张红木小几,卧榻后挂着宽幅的夕阳金菊图,正应着现在的景儿。自卧榻两侧起摆了两排的靠椅,一直摆到近厅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