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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训练很苦,为了将这些壮年男子的精气神全都消耗一空,不然的话,他们可就要去祸害人了,当时每一个军人长老都下部队去进行严格的训练,因此,哪怕其他的方面都记不住,但是,孔大中依然记得这一点。
那匕首不算是锋利,起码与长老会每周选取的“标兵”得到的奖励是比不得的,但胜在用得巧,用得妙。
那朝鲜兵被戳中喉咙,做声不得,只能呜呜叫着,手里的东西也掉在地上,虽然想要掰开从背后先是封眼,然后捅人的手,但猝不及防下,哪里比得上满含愤恨的男子?毕竟,孔大中是每日饱食,天天有肉吃的职业兵,这只是一个乡兵而已。
人似乎动弹不得了,孔大中感觉力道反抗的力量逐渐减弱,儿这人开始浑身无力的倒在他怀里,于是慢慢将其放倒在地。
然后就慢慢蹲在地上,他浑身激动难忍的想要叫唤,我杀人了,杀人了。
但这个环境下,远处朝鲜人的吵闹声始终没有停息的时间,他自知这是那些棒子进城了,待在这里就是等死,低头看了一下,上身只有一件夹袄,他是靠着一起战斗了几个月的战友的死而悲愤的火气,还有那么一点酒气,才勉强支撑起来,现在杀了人,反而清醒一些。
蹲在原地等了一会,他告诉自己必须振作,真等杀完人,才会后怕,不过,好在几个月之前的各种训练,虽然把他变成符合后世标准的职业军人,但比起之前的他,已经性子改变了许多,已然坚忍而果敢的多了。
世界范围内,有一个铁律,越是性格沉稳,豪爽内敛的人群,当了兵后,战斗力越是强大,无论是不苟言笑的罗马军人,还是少言寡语的大汉良家子,都是我不说话,一出声就要出事的架势。
孔大中看了看眼前的事情,思索一下,赶忙将这人扶起后,想要移动到僻静处藏起来,毕竟一旦被发现了,他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一弯腰,就发现自己全身都是薄薄的汗,只怕再这么下去,就要被冻死,看了看脚下,把心一横,就将眼前这个朝鲜人披挂着的大褂扒下来。
这个朝鲜人戴了个毛皮围脖,狗皮帽子,喷出的鲜血,全都洒在了围脖上面,其他的衣服倒还干净,孔大中颤颤抖抖的将大褂套上,狗皮帽子戴上后,将这尸首抬起,找了个柴堆里盖住,然后,回到了刚刚这人被他捅死的地方。
那地上的鲜血倒也容易处理,大冬天的,从旁边挖出土来盖住,虽然土冻得很硬,但也算是有效的多。
之后,这恐怕是唯一的选择了,他低头看了看那个朝鲜人之前捧着的,却是原本属于他们的毛皮,那路过的朝鲜商人送的孝敬,当时想的是,不拿白不拿,但现在才知道,他们早就不怀好心,早就打着抢回去的主意了。
想到牺牲的弟兄,已然一无所有的孔大中的眼神中,逐渐有了一点光辉。
人的力量,不但可以从愤怒中获得,也可以从轻易中获得,孔大中拿起那些毛皮,用帽子遮住脸,就这么大着胆子出去了。
怕什么,老子已经杀过人了,已经回本了,现在再杀一个,就是赚的,不对,还有队长的份儿呢,他要杀十七个人,才能够本!
不对,高丽棒子的命,怎么能一个换我们一个,要杀一百七十个,才能抵偿。
孔大中小心翼翼的走出去,看着混乱而嘈杂的人群,此时灯光昏暗,而不少人正在把府中的东西搬运出来,无论是那些储备的粮食,兵器,还有之前的人带不走的家具,都成了他们的战利品,孔大中甚至还看到,一个商人打扮的人,招呼他们将东西送到他的车上。
为了不引人注目,暴露自己不懂朝鲜话的弱点,孔大中也随大流,将那些毛皮交给了他,而那商人在那叽里咕噜嘀咕一会,就将一小块银子交了给他。
意思自然是,用这些钱,买了这块皮子。
这上面,好像是有着弟兄们的鲜血,孔大中缓缓握紧双手,他不敢看这商人,害怕被看出上面破绽,低头走人,好在这次行动,出关者多的是庸庸碌碌的农民,也就没人在意这些了。
孔大中什么也没做,但那轻轻的一眼,已经将这个兴高采烈的收购各种东西的商人看在眼里。
所有的朝鲜人都该死。
孔大中心中想着这样的话语,慢慢的走开了。
出城,必须出城,他虽然不懂别的,但到底是在城市里待过,也多少知道一些,自己要管理的义州城城池布置,穿街走巷,从无人注意的地方朝城外而去。
我们之前说过,朝鲜的军政能力,很悲哀,相当悲哀,而豪格虽然也曾经在朝鲜大杀四方,完全是靠的父兄的领导,其本人的统御力实在感人,好在他又不是朝鲜人,而那朝鲜王显然不觉得手下乱一些有什么不好,在他看来,依靠篡位登上王位,就要时刻小心背后的暗箭,将整个朝鲜可战之兵,所有可以征发的男丁全都征发出去,自己在队伍里掌控一切,平均每万人,有几百自己最信任的手下,掌握的部队,那些人才是手持精锐武器,真正的战兵。、
但是,你跟他说,城里城外太乱了,是不是找个人抓总管一下的话,他可能会第一时间拍拍你的肩膀,说你真是聪明能干,是个对得起他发的薪水的员工。
然后就让人把你推出去砍头了。
笑话,要的就是互不统属,这样才好控制啊,整合起来,万一咬到我怎么办。
托福,孔大中有惊无险的混出城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他发现,朝北朝西各有队伍在前进,而前进的方向之一,好像就是沈阳……
那些人不像是军人,甚至很多人都没有武器,手里握着一根稍微削尖了的木棍,就当做武器,或者说拐杖,在这个天气下,朝前赶路。
好像不得不如此了,他低着头,也开始加入了行走的队伍。
路途看似漫长,其实不过百里之外,都是苦出身,很容易行走到位,孔大中唯恐被人发觉,于是刻意低调,随大流着走路,此时北风凛冽,几乎无人有兴趣做更多的活动,也就是这么走路去了。
这已经是新年大年初一了。
虽然知道自己还是站在大汉的土地之上,但周围都是口吐奇怪语言的异族人,孔大中心中不免悲催,昨晚在酒宴上,他吃了不少肉,喝了不少酒,这些东西支持着他,一夜不睡,而就在他身后,义州城已经从原本的一座空城,变成了一座热闹的中继兵站,这一点来说,只能说豪格的军事素养还算,及格。
不过长老会可以用千年隼提前布置好宿营地和干净的食物,豪格根本就没想过布置得太仔细,认真,什么百万朝鲜人均分辽东土地他也不在乎,只要这些人帮他救援到自己的女真人同族,他管这些朝鲜人去死。
因此,他们的行军可谓毫无准备,只能依赖每个人随身携带的干粮度日,好在到底是有明白人,每过一些里程,就有一些马车停在那,给路过的人分发质量可疑的白酒,酒入肚后,勉强可以温暖一些。
中午,当孔大中到达一处河流的时刻,他看到不少人,而一队路过的朝鲜兵,其中带头的一人,手指正好被白布包起,而那人身上披着的那件斗篷,却是长老会亲自发出的奖品。
孔大中的眼睛眯起,似乎有了新的动力。
“从今往后,这鸭绿江上,再也不是隔绝国土的天险了。”
这些事情,这些小事,这些东西,都不在李溰的计算中,他激动不已,记忆仿佛想到的是史书中记载的各种故事,那些波澜壮阔的人物。
(本章完)
第279章 大皿煮()
他看着这些子民,他们将分批进入整个辽东辽西平原之上,依照那豪格的指引进行春耕耕作,只要扼守城市,静待关**战,等待时机。
我们之前说过,我们的这位大王,内心中想着的是征服天下啊。
他忽然瞅了瞅旁边的豪格,这个女真人越发的听话了:“那边如何了,不需要你去跟着吗。”
豪格摇摇头,说道:“不需要,我不是告诉大王了吗,我们有自己的法子。”
是啊,自己的法子。
平心而论,任何人都必须承认,长老会对于在沈阳以及在其他地方俘虏的女真人俘虏,堪称是仁至义尽,友善有德了,这些杀人犯最后的结局,除了少部分,比如三顺王或者在关内制造过过多杀戮,或者在辽东老百姓之中民怨极大担心,直接在公开的公审大会上被选择了挂路灯做掉,但其他人,起码保住了性命。
长老们起码算错了一件事,21世纪的人类,都学会博弈论,懂得制衡计算,而这个时代的,完全不懂,正如按照后世外交礼节的原则,尊重李溰的隐私权,可他就任由着豪格等女真人,混进了那队伍里。
毕竟在当时,可以顺顺当当离开沈阳城,而没有特别搜索过的,也就是李溰一干人了,追究其根本,文化上的冲突,还在其间啊。
这些人被管束着,先慢慢集中在沈阳城后,分别送去了那片黑土地的几个被选定的农场,虽然在未来,必然是大机器耕作的时代,但在这么一个棒打狍子的好地方,让几万人滋润的过日子还是可以做到的,当然了,以他们的生产水平,如果不与关内汉人商人进行交换交易,几乎就要陷入无边的困境当中,未来无论是布匹,药品,还是各种器具粮食的交换,都依赖于此。
同时,李向前的计划,在他自己看来,几乎天衣无缝,也就是将男女分开关押,女人们可以留在城里做一些轻松的工作,而八旗的罪囚们去干活劳改赎罪,按照李向前的计划,大概五六年后,就可以有条件的开始重新结束劳改,一个个的开始新的生活。
这也是最最节约投入的一种方法,毕竟那个时候,李向前的主要精力,都被集中在了遣返甄别那些辽东百姓上面了,有精神先给自己人服务,绝对是21世纪最好的宗旨之一。
但是,正如他们在对朝鲜态度的认知错误上面来说,李向前虽然偶尔注意到,李溰作为朝鲜世子,在沈阳做人质几年后,回到家后,没几天就莫名其妙的死去,而且是在身体健康,如狼似虎的岁月死掉,最诡异的是,他死后,包括王妃,仆从,跟班在内的人,短短几年内,就纷纷死掉。
这个信息透露出来的信息,有些难以理解,但是套在大明覆灭,鞑掳入关的背景下,一个受儒学思想沉浸的父王,存亡继绝的理想主义者,这种情况下,杀个把儿子,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在这个无数人命运被改写的情况下,中原大地虽然改朝换代了,但最起码还是汉人政权,而且做事看起来还算有些分寸,那么,李倧自然就把精神暂时放在因为被女真人勒索而千疮百孔的朝鲜国内经济方面,暂时忽略了外交方面,也忽略了这个刚从牢笼里出来的儿子的思想。
历史上,那个杀死自己儿子的仁祖李倧,在毒杀儿子后,一年后赐死了儿子的妃子,之后,在临死前,将这个长子所生育的三个儿子流放到边远之地,可以说,毒杀儿子的事实是非常明显明白的了,但在这个被严重改写的历史分支,不知道他反而被父王毒死的时刻,到底会如何思想?
没人知道。
这些女真人的新年伙食还算不错,原本没有过年习惯的他们,在长老会的安抚政策下,基本上做到了有酒(一杯)有肉(自己打猎),总的来说,如果不管生活质量,在这个时代的东三省,每天打打猎,采人参过日子,还是可以活命的。
如果不吃盐,不喝茶,不穿衣服的话。
虽然如此,生活还得继续,大年初一早起,就有人在走出自己的窝子,这也是东北早先在原始部落时期的一种地洞。
我们之前说过,在明末时代,辽东的女真人,实际上是分为生女真和熟女真的概念的,其实说简单点,也没什么,大量的原始森林里,有着那些从未接触过文明社会的土著,鬼知道是什么族裔,但都被急于扩充军队的那野猪皮父子招纳进军队,但原本在黑土地上挣扎生存的技能却未必会退化,甚至还会有所加强。
“救命啊,救命啊。”
似乎在远处传来的呼救声,不少人前去声音的来源处探问,毕竟他们最近无所事事,周围的“狱友”也是有人不断的撬开门板,将一个个人都叫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预备好的。
在防备野兽的栅栏门处,一群人已经团团围住,似乎在说着什么,一个少年正跪在那,似乎衣衫破烂,惶恐不安,而其他人也有的七嘴八舌的说话,“这好像是齐正额,是肃亲王家的大小子,不知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