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国泰慢慢说道:“听闻大人说,从越南公干而回,不知道,帝都忽然有事于越南,是何意啊?我等也好从中配合。”
包公公笑了笑,说道:“你们广东应该有卖我们出的地球仪吧。”
“啊,这听说过。”
“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当然了,从本质上说,越南脱离中国之后,我们看到的是,几乎没有停止的内战,生灵涂炭可不是瞎说的,作为父亲国,教育不了儿子国,干脆不如就收回土地,直辖管理就是,起码,在帝都的名册里,广南省已经是正式在册的一个行省了,这一点,我是不会隐瞒你的。”
即使隐瞒有什么用?
不过,叶国泰却是一喜,无论如何,他还是个中国人,对于本国的开疆扩土,虽然他本人没有参与,但毕竟许多物资就是在他治下被采购,运输去了越南,因此,他老叶在十年后,进入了帝都党校进行学习的时候,口口声声将这样的履历写入自己的档案:在收复伟大国土广南省过程中,本人在广州响应组织号召,积极筹备军需物资,急前线将士之所急,想前线将士之所想……
当然了,如果这种开疆扩土是以自己的政治生命结局为代价,那他就恕不奉陪了。
“目前情况如何?那越南人本性狡诈,无信无义,大人切莫吃亏啊。”
包公公一笑,眼前的人不了解,此时就在香港本岛,已经有三千部队正在疯狂的进行修整休息,做入越前的最后准备,事实上,一切已成了定局,不会有什么反复,当然,具体的战斗,由那些阴谋家去搞就是了,明面上,他作为一个“不重要”的工匠头子,早就完成任务,回到快乐而安详的帝都享受生活就是。
“无非是慢慢来而已,这一点,我们已经去信广西,让他们准备好移民,填充越南的土地,好在现在郑氏内战,南方阮氏又入局,我相信,经过这次大战,越南人民就会明白,让这些乱贼统治越南的唯一结局,就是连绵百年的不断战争,人民流离失所,所以,还是要回归中原统治啊。”
作为世界上唯一的走群众路线的政权,长老们将自己的政治正确,以及法统,政权合法性来源灌输在人民身上,同样的,越南人民确确实实对于不断打仗深恶痛绝。
随着越南的内战从郑准被挑拨起来搞起了郑氏家族内部的战争后,阮氏也加入进来,可以说越南整个土地上已经燃烧起了战火,一切的社会秩序都在走向混乱,也就是说,只要有一方势力,可以稳定住局势,那么愿意出来闹事的人,早已经闹过一次了。
欲大治,必先大乱。
美国内战后,仅仅过了四十年,美国成为世界第一的经济强国,再过了三十年,美国就从英国人手里接过了统治世界的权杖,这绝非是偶然的事情,想进步,想团结,打一仗就很有效率嘛。
内战会将脑子不清楚的,尸位素餐的,依仗家世混事儿的,全都清洗掉,最后活下来的,都是最奸诈狡猾的无赖,最精通火器的大师,最能从石头里榨油的酷吏,最英勇善战的将军。
从本质上说,比如明末的历次战乱,都将一个村子里潜藏着的,最有破坏欲,造反欲的坏蛋全都调动起来,再到改朝换代后,该造反闹事的,早就没有了,自然天下太平。
对于想要统治越南的长老们来说,没有什么比借用原本统治阶级的手,清洗一遍这些未来的可能刺头了。
不过,这种自信让叶国泰越心有戚戚,他们也太有信心了,那么,对于广东,他们到底是如何看的?难道就是跑来,要求他们和广东的大商人们搞事情的?
要知道,帮忙他们联系的,本身就是身在旁边的大海盗郑芝龙,很显然,作为海盗的郑芝龙,屁股已经完全投靠了北方。
第701章 解读()
这就是在一个组织山河日下的时候,最最艰难的时刻。
你不知道你的同僚会不会打着主意卖你,如果有一个幸运儿依靠卖身投靠,得意洋洋的上台领奖,而你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其他人算作投名状卖掉。
对组织忠诚是一回事,但榜样的力量是无尽的,南宋皇帝恭宗被俘后,谁也不知道真假的投降了,当然,一个5岁的孩子啊,但那种情况下,有了投降理由的大宋儒生们,除了文天祥陆秀夫少数人,还不是纷纷投靠?
是汉人不能打吗,当时的忽必烈与兄弟争位,旗下蒙古军摆烂,主力作战的,完全就是汉人军团,硬生生将蒙古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打垮。
这是最可笑的事情,根本原因,还是当时的儒生们,作为国家的主人,却肆意掠夺,毫不在乎自己下台后,大宋的命运如何,硬生生将一个绝世大国,变成了发挥不出实力,人力只能输送给敌人的存在。
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在占据帝都的家伙们,怎么说都是一群中国人,这一点,虽然帝都的消息,传到了广东后,基本上都变成了第七第八手消息了。
但中国人最喜欢的,就是在无数假消息里分析出真新闻,不能如此做的,都已经挂掉了。
曾经有一位三国邓艾将军,他灭亡了有名的刘备的蜀国后,还想着去做些事情,上面给他发来诏书,内容却惊悚的很,“……兵不逾时,战不终日,云彻席卷,荡定巴蜀。虽白起破强楚,韩信克劲赵,吴汉禽子阳,亚夫灭七国,计功论美,不足比勋也……”
看起来都是溢美之词,放到后世不懂事的小白也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在懂行的人看起来,但是,白起最后是凉了的,韩信死在女人手里,真是寒心,周亚夫死掉,唯独一个吴汉早早下岗,还算没事。
司马昭用这么明显的话,就是告诉邓艾,你快了,你快凉了,爱卿,这是一道智商测试题啊,做不出来就送命了。
这种时候,聪明人都已经知道,该如何办理了,事实上,当时只要稍微读过点书的人,看见这几个杀气腾腾的例子,这就好比是赞美人,你就好像是赵高,蔡伦,魏忠贤一样,你看听的那个人打你不。
画外音,这种政治觉悟上要求极其高的技术,是许多情商不足的技术性官僚死亡的关键,无论是古今中外都让无数英雄好汉饮恨当场,这是天生的,没得治。
对于深谙如此的人来说,其实说的话很简单,虽然相隔千里,但帝都方面似乎打算蚕食吞并,慢慢对付,这也是很奇怪的。
叶国泰无法理解的是,其实就是对子统治力没有信心的情况下,长老们用的是最笨的法子,修建铁路,只去统治和影响铁路线周边交通线内的领土。
普通人,缺乏统治阶级敏感能力,不善于对细腻的地方事务进行分化管理,又缺乏一个可靠的团队的时刻,以力破巧是最简单的。
叶国泰虽然难受,不过却也不是他在难受,大家难受才是真的难受嘛。
好在包公公对于索取什么东西,要求承诺之类的毫无兴趣,承诺这玩意,就是用来违反的,反而对于各种娱乐,以及哪里有什么古董店,字画店更有兴趣。
此时是未经后世摧残的大明末世,什么唐伯虎啊,祝枝山呢,都还有作品大量流传,不说别的,唐伯虎活着的时候,字画连送都没人要,江南的文人太多啦,人家都是用钱买高官的字画作为润笔费讨好人的,哪里会欣赏什么艺术啊。
也就是到了大浪淘沙的时代,这些真正有实力的人,才真的显示出威力。
包公公更关心的是广东的出产。
中国是一个幸运的国度,至少在漫长的历史上是这样。
为什么说幸运,因为很多东西跟中国人的个人努力没有关系,比如物产。
久负盛名的丝绸,从秦汉到唐宋时代,为中国带来了源源不断的白银,是外贸的畅销产品,如果说驯养蚕种是中国人的努力使然,那么蚕这种生物产自中国,就只能说是幸运,接着是瓷器扮演了贸易龙头商品的角色,在宋明时期依然扮演着全世界畅销品的角色,继续为中国吸纳海量的白银,导致中国这样一个产银量很少的国家,在明代竟然可以实行货币白银化,到了我大清时代的无能之下,植桑养蚕等技术早已传遍了全世界,瓷器烧制技术也不再为中国所独享,可茶叶这种对气候十分苛求的植物,却让中国继续垄断这种最畅销的饮料贸易。
怎么能说不幸运!
可惜如此一个天赐之国,竟然沦落到清末那种被人欺负的大知识分子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劣等人种,文化是劣等文化,发出了跟白人混血改良人种,废除汉字引入拼音的声音。
这就好比是首富的儿子继承了家业,本应该完成几个小目标继续壮大,却坐拥庞大的资源,最后搞的破产一样,简直是差到了极点。
大明朝是该灭亡了。
他的问题在于,明明是治下汇聚了全世界最大的白银存量,最大的富商财主,但就是无法将这些银子调动出来。
不仅仅如此,这些银子,资本所代表的力量,还汇聚起来,变成了一股反体制的势力,干扰正常行政,最终大明朝的灭亡,东林党所代表的大家族,大商人阶级,要负担一半的责任。
长老们对此的解决方式,一方面是进行打击,摧毁原本属于他们的,儒生,东林党,富商联盟,同时用一些国债等小恩小惠,将他们手中的钱骗出来,至于招数,后世的美联储就是接近完美的榜样,金融产品如果做不到宰猪,那还是真正的金融家吗。
当然了,另一方面,对于新兴势力的栽培才是真正要命的,平民,稍微有点温饱之家的人,为什么有了点钱,就赶紧送孩子去读私塾?还不是看准了这里面的巨大回报?直接从平民变成士人的阶级跨越?如果打破这种循环,那就提供一种回报率更大的玩法给大家啊。
谁都知道,这个时代确确实实存在,穷小子一朝发达事情,那么重点就是,如何让这些新兴贵族,团结在长老们身边,作为他们的基本盘出现。
如果说我大清有什么先进的地方的话,那无非就是厘金制度了。
这大体就是一种过关税,在商路通行的关口,收取“象征性”的1%的税收,捐厘推行之初,因议定用兵各省得由地方督抚自行掌握,酌量抽厘,各省厘金制度“各自为政”,以至后人称厘金是无法度可守的税制,并成为地方督抚擅专的经济基础。
这其中当然是有着可怕的腐败,首先是,虽然名义上1%的税收少的很,但你架不住关口多啊,连续几十个关口过去,成本翻倍简直分分钟,同时对于估价权限,掌握在收税的税吏手里,他们有着“酒精考验”的经济学知识,说你的东西价值一块钱,还是价值一万块,都是他们那张嘴了,那么从中捞钱也是很简单的。
这几乎比后世的高速费还要过分,高速费好歹还是明码标价,同时高速的建立本身就提升了效率,使得原本只能烂成黑色食品的水果可以运进城市,不想交高速费还不容易,自己绕道呗。
不过,厘金制度,创造了一个奇迹或者说利益链条:对督抚们来说,剿灭太平天国再也不是他们应付差使的举动,而是他们的地盘的扩张,税金的增加,乃至于下面的那些税卡,到吃这些厘金的壮丁,全都变成赤果果的体制拥护者。
对于我大清督抚们来说,这就是从,朝廷让我做,变成了,我要做!
当然,恶果也很显然,地方各自为政,厘金的征收,清廷中央没有制定统一的税制,由各省自定税则,任意征收,收入除以一定数额报效中央外,很大一部分由地方当局自由处置,表现出封建地方割据性,地方所得的厘金税收,不列作正式收入,其中很大一部分被地方官吏假公肥私,变相中饱。
但是,我大清好歹可以把这个厘金制度建立起来,相对应的,督抚们还算是把起码一半的厘金收入用在了养兵上面,另一半下腰拿走,如果是在我大明,这钱未必收的上来,甚至厘金收了,一分钱到不了上面手里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包公公也没有做什么,无非是后世中国经常性的对洋鬼子的做法,订单采购而已。
这些具体的数目自然不在包公公的关心下,他只不过是顺路来办事的,当然了,推销简单便利的机器也是他们的目的之一,不过为了不要显得太过急切,包公公这是过来牵头的。
广州的商业氛围是这个时代中国最浓厚的,还是跟国际接轨使然,这里的商业不是中国最发达的,但却是最活跃的,而且常年跟洋鬼子接触下,许多商人是了解一些欧洲的情况,虽然这个时代欧洲人也落魄一些,但对于海外的兴趣,广东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