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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为什么,在中古时代,长子继承制度的合理性啊。
当然了,胡思乱想什么?他原本是打算以那家族为例,来说明一下什么的。
“啊,真是大家族啊,我想说什么来着,对了,你姓张,你知道张姓的来源吗。”
“不知道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在两千年前,不是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姓氏,而当时中国的人口,百万都不能到,再减去那些战乱死去的人,也就是说,我们今天活着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着相同的祖先,你跟那文家的人,难道你真的认为有差别?”
李向前知道这个鸡汤有些灌错了,但是既然已经开始装逼,就怎么可以停下。
毒鸡汤也是鸡汤。
张金笙却是惶恐的哂笑道:“小人这在水上吃饭的人,怎么敢和人家比。”
李向前知道这文天祥,文徵明,还有那个文文起老爷名头太大,不过还是冷笑道:“这我怎么不知道,起码我知道,水上惯有一种豪杰,接了豪客后,问问想吃板面还是吃馄饨,自然是财源广进,那种时候,这样的豪绅哪里有什么用。”
这话也重了,这想吃板面还是吃馄饨的花样,还是那水浒传里浪里白条张顺的勾当,传下来的,靠着一本小说为人所知,他本人就姓张,可惜水性与人家没得比。
李向前一叹,说道:“这文家也就是如此了,不过,以后谁知道呢?”
作为一名党员,以及曾经带兵的人,他可是知道,那个人的妈妈,可就是真正的文天祥后人,有着无数证据佐证,代系族谱堆得山高,他表弟还是文天祥传下来的23代孙,厉害不,果然是圣人后代啊。
不过,李向前心知肚明,这人不愿宣传这一点,本身就是为了反对血统论啊。
如果说按照李向前自己的私人利益,宣扬血统论,老子英雄儿好汉的说辞,对他是最为有利了,将来无论是生下多少娃娃,在长老们不会隐瞒藏私的教育下,肯定是高于其他人的孩子的。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是有的人出生在罗马。
但是李向前又看到过那样情况下长大的孩子都是什么德行。
英雄豪杰怎长于深宫妇人之手,这话简直太对了,从根本上来说,一个自小衣食无忧,要什么给什么的孩子,再告诉他,他将来可以继承一辈子都话不掉的金钱与权势,那差不多就毁了。
后世的时候,权贵之家的孩子基本上都身处国外,被保护的好到爆炸,到了什么程度?一个全国前几位肉类加工大集团的老总女儿,百亿身家,到了国外却不过是一个酒保的玩物,可以随意被殴打。
那时代,基本上看不到某个凤凰男逆袭大小姐的消息,因为人家早就给送出国,甚至保护的完美。
完美到什么程度,李向前读书时候,碰见过这么一回事,一位背景深厚到不可思议的人物,属于家里长辈死的时候都要上新闻的那种,人家一不玩嫩模,二不包养女星,三没有企图谋取巨大利益,不过是利用家里投资拍了一部电影。
那部电影被吃瓜群众奉为经典,人民纷纷表示,这样的电影,为什么不能给负分啊,辣眼睛。
而三代男子发现自己的电影被人歧视歧视再歧视,却是怒不可遏,先是状告给自己评低分的网站是奉命行事,是帝国主义野心家颠覆我国的阴谋,他拍的那么好的一部电影,揭露娱乐圈黑暗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红不好?分明都是你们发坏欺负人啊。
三代很伤心,后果很严重。
但是这种行为,却得到了当时电影界上层的整体支持背书,无数所谓的专家学者为其加油。
作为一名吃瓜群众,李向前逐渐明白了这里面的缘故。
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一个男人的优秀基因,在发财后,基本上都是娶美女的干活,于是下一代就只能继承他本人一半的基因,再下一代就只有四分之一的基因,八分之一的基因,如果努力跟不上,而没有制度性保护的话,那么分分钟就会造成阶级陨落。
李向前当时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缘由,那位毕导演的生活太过美好了。
从小吃的估计就是世界上最高级的食品,喝的是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只有上等人喝的起的山泉水,无论想要什么衣服跑车不过是说句话就好,说一句我想要可口可乐,秘书忙活一通后,马上告知,可口可乐已经被收购了。
而长大后做起了电影梦,自然是家族一路护航,秒进北大,硕士博士随便读,而遇见的专家叫兽都是肉麻夸奖:什么“目前北大将近一百二十年来出现你这么一个电影界的人士,又拍那么好的电影,确实很难得……”
什么“这个片子可能是一个电影人的指南……”
“至真至纯的商业和艺术影片,我觉得每一个镜头都很给力,每一句台词都很到位,邀请你明年一定参加金鸡奖的评奖。”
以这样的废物之身,可以号令一群电影家协会成员为其肉麻的吹捧,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发出末世哀叹。
李向前希望自己的后代可以过上他小时候想象不到的,那种锦衣玉食,衣食无忧,长大后开着跑车去每天做新郎的生活,但那绝对不是未来他们会蒙羞的理由!
所以,李向前是有个人利益所在,才是绝对反对血统论的论调的。
任何家学渊源的人物,实际上往往都是赶上了历史进程,个人奋斗又足够的努力的结果。
教育是什么?
李向前观察了一会文徵明的资料,发现这个孩子就属于这样。
资质一般,生于大富之家,因此能力不够导师凑,文受业于吴宽,学书于李应祯,学画于沈周,都是当时数一数二的大V,当然了,这个家伙11岁才开始说话,也让人不得不瞎想一下,怎么看都是穿越者的标配啊。
三代们往往可以拥有逆天的教育资源,但要求他们在本身的能力,或者人情练达方面真正超过几百倍人数于他们的屌丝群们,难了。
当然了,在特定情况下,二代三代们还是喜欢站在劳动人民的对立面做事,那些龙舟绝不轻便,在进行了各种装饰,搭载了许多人员后,本身就很重,而为了加强这种重量,让龙舟可以挺过激烈的水流,可是很花力气的。
而此时日头偏斜,在湖中却热气缭绕,绝不好受,李向前却是看着那些汉子一个个光着膀子,累得浑身通红,这个时代不存在什么运动保护的概念,使用人力往往是以健康和寿命为代价,也不存在休息之类的活动。
好在这太湖虽大,但适合在湖边观看龙舟的水道本就不多,因此也不需要划出太远,就可以转弯回去再练习。
看了一通后,李向前忽然记起了什么:“这文家,是不是和唐伯虎很熟的那个?”
“是了,是。”
李向前心中有数,自然计算起了得失。
平心而论,对于这些文人,他是半点好感也无,哪怕突然有个紫薯颜色的胖子跳出来,打个响指,让他们全都消失,也不会妨碍长老会将中国代入工业化时代的道路。
但同样的问题是,这些人却偏巧是中华民族的精英,起码掌握了所谓国学的命脉。
后世的国学,当真是聪明人一听就躲,而愚民却愚蠢的朝前钻的东西,基本上类似于将人洗脑成奴才奴隶的知识。
但是,还真不能缺了这些人,那么,儒学的现代化改革就必不可少了。
李向前知道的是,新版的求是杂志,由于连篇累牍的介绍甲骨文的各种知识,因此在江南也算引起轰动,这就是好的进展。
当然了,此时的江南士心萎靡无能,光想着的是自己做高官后,如何巧取豪夺,对此兴趣不大,李向前很怀疑,真正有事业心,行动力的人,早已被他搜刮的差不多了。
文家真心不知道行不行。
“根英,时间快入夜了,该回家了。”
文根英听到吩咐,痒痒然也是有些懊恼,盼了多少天,来太湖观赏景色,不过来来回回也没看到多少有趣的东西,到底不是正式赛龙舟的日子,怎么会有意思呢。
自家的龙舟队似乎也很有问题,虽然不懂,但暗暗比较,就是不如其他几家的那么快捷。
哥哥在催,要坐着回家,这时,凉棚外似乎有人拜访,哥哥和几个同辈全都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是收下了那封信。
这可是新鲜事,文根英连忙停下脚步,看了过去。
哥哥文强看了一眼,立刻吓了一跳,脸色煞白,抬眼看向远处,那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微微点头,转头离去了。
(本章完)
第728章 文根英()
文强将那拜帖拿在手里,却是不断颤抖,此时天气虽热,浑身却是发寒。
文根英好奇心下,微微抬头,看过去,上面的字很好看,几乎和文根英自己的字一样纤细娟秀,让她第一时间就认出这是同为女人而写。
这是女人的直觉。
不过,哥哥的表现也太奇怪了,好似是遇见了极其难解的问题。
难道写信的女人,和哥哥有什么关系不成?那可是要好好告诉下嫂子了。
文根英与嫂子倒是关系不错的。
不过,女孩子家也不好太过放肆,刚想仔细阅读一番,哥哥却是将拜帖拿在手里,回过头看看她,似乎有些埋怨,不过,转头说道:“速速回府。”
文家准备了数顶轿子,也不等收拾的仆人,文强等着几个弟妹上轿子后,就宣布赶紧赶路,并且不断催促那些轿夫,拼命赶路,几乎有一路小跑的速度,连文根英等人的轿子都抛在身后。
虽然也有疑虑,不过文根英哪有权力去吩咐轿夫,那都是身边保姆老妈子左右扶持着,慢慢回到文府。
一路畅行无阻,回到内宅,却听内宅外宅都是一副鸡飞狗跳的模样,似乎人人风声鹤唳,内宅本身都是女人,回到书房后,文根英却是看了看丫鬟,示意让其打听一下。
作为女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日常生活,偶尔可以去太湖观景,那也是身边无数老妈子做肉盾,等闲是看不见她的。
“老爷在让人收拾细软财物,搬去田里的庄子。”
“什么,这好好的。”
文根英皱了皱眉,觉得怪异,但平日里家里的事情,哪有他可以做主的份儿?
没过一会,却是她母亲跑了过来,“英儿,你赶紧收拾收拾,等到明日起早,打头先出城避一避,如果顺当,就在庄子里多住些时日。”
“娘,这是为何啊。”
作为庶出,文根英的母亲年纪不大,三十出头,身上的衣服也以简朴为主。
后世的时候,人们哪里晓得这些大户人家是如何森严到可怕?也许孔府后人还能吹嘘一下他们家族如何如何在曲阜那里教化那些教化了几千年依然无知的万民,但有一件事却是被发现,就是孔府家宅里,那些内宅里的女人要喝水,却是只能在固定时间,去接取人家从墙洞里倒进来的水……
文家当然还不至于如此的下三滥,事实上,孔家做事一向缺乏人性和底线,因为他家本身就是曲阜一霸,做事肆无忌惮,也就是到了近代,信息开始更高范围内传递,末代衍圣公的母亲居然是刚生下儿子就被毒死的,才为人所知。
文家要好得多,原因自然是多方面的,首先他们有些竞争压力,族内如果缺乏有能力的人,很可能一代之内就会倾家荡产,因此反而努力的多,而身处吴县这种缙绅多的地方,也不好做的太过分,被人查知到丑事。
当然了,其背后的逻辑和思维是相差仿佛的,都是以禁锢限制别人,以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以流氓的标准衡量自己。
文根英自然对父兄要求自己去做什么没有异议,不过,好奇询问一下还是可以的。
“有祸事啊,反正老爷怕了,让人收拾细软,赶紧全家去避祸,也不知道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啊。”根英的母亲却是哭丧着脸,按照老爷所说,不能全家都跑,不然人家还不追杀千里?
儿女们可以走,夫人以“视察”庄子情况的幌子可以走,长子打着苦读科举的幌子可以走,但这文府,却是必须留下点人。
急切之下,自然是翻江倒海,不能自述,还有女人也哭了起来,鸡飞狗跳的。
文根英自然也无法争辩什么,可是身边的东西虽然不多,但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女子顷刻之间也是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带什么走,而她娘也是将一些收拾细软带过来,以示托孤之意。
居然悲观到这种地步了吗。
想到这里,文根英却是大着胆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