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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当然会引起骚动,至于冒领和老远的地方跑来人舔着脸要求人平均分的,都不在少数。
当然了,这也不太符合长老会自己制定的人口迁移计划,在他们看来,土改本身就是将老百姓束缚在本土的后果,而长老会更希望把人忽悠到海外去啊。
这算是一种试探,也就是一种讨好,对于一个对峙了四五年的战线来说,帝都在山东的声望已经出现了被妖魔化的情况,考虑到治理这里的人的道德水平之低,这并不难以想象,虽然还没有长老喜欢吃小儿心肝的话题,但是很明显许多无知村妇骂自己小孩的时候,就是用不听话被长老抓走的话题。
当然了,作为拉一派打一派的策略,衍圣公本家没有动,而几家并无大罪的家庭也不动,真正被血腥镇压的是那些民愤大,但因为始终没人敢去告状,或者告状后被灭门的家庭。
这工作很快结束了曲阜的调查工作,将人全都带回帝都审查,做出的动静,自然是在帝都和山东引起了巨大的波澜!
大小地主自然是躲在院子里窃窃私语,这是不是一场席卷全山东的大动乱?许多地主开始以宗族为纽带,山东农民起兵自立,已经被抛弃的大明旗帜也被打起来,更别说前去说项闹事的读书人等问题了。
当然了,有百年经验,几万部影视剧的栽赃陷害做打底,起码衍圣公府内部,是已经被黑到发蓝的地步了。
当然了,这与胡三七无关。
作为士官生,他被抓壮丁的机会很大,这不,在天津贴标语,宣传此次抓捕行动的正义性,也是非常正常的。
但他一看啊过去,却是忍耐不住的泪水了。
“根据调查,以下家庭被衍圣公府孔某某或欺诈,或巧取,夺走家中幼女以及家产,罪证确凿,供认不讳,但始终难以联系,基本失散,有联系人知情人请速帝都各机关联系,帝都各机关院校一经接待,速速送入帝都专案组不得延误。”
“其罪如下,勾结女真贼人,劫掠中原,百万生民死伤殆尽,是为不忠,趁着大难霸占田地,是为不义,图谋勾结东瀛倭寇劫掠山东,是为不仁,收买童女以为自身所谓求仙炉鼎,是为不智,如此不忠不义,不仁不智之徒,天谴之。”
胡三七原本漫不经心的看着,却是彻底懵逼,因为在那名单上,自家的名字也是有的,而根据案情,那位才十来岁就被那孔府大老爷骗走的堂妹,却是很早就因为被当做炉鼎玩弄,早已大出血而死。
这种悲凉就在于此,原来当年是这样啊。
看着布告,胡三七觉得人生有些迷惘。
如果不是有孔府大老爷的所谓罩着,他们家也不可能嚣张到去直接杀人抢地,但这种所谓的庇护实际上的效果他的家族已经用灭门来验证其实是毫无用处。
最可笑的是,那个以为攀高枝儿的堂妹,实际上不过是某个老疯子的玩物而已啊。
正悲伤间,忽然胡三七心中一颤,他为何如此容易就相信了这些长老的话?他们说的就是对的,说不定他堂妹早在孔府大权独揽,生下了儿子,正想着给家族报仇呢。
但是忽然又明白这未必是假的吧。
长老们诚实守信言出必行早已是人所共知,不说别的,单就是在一个食堂和你吃饭,所谓的特权也就是提前吃到,坐的位置好一些,这都不是事儿。
而各种的话也从不落空,胡三七甚至将自己的存款都存在了长老们的银行里,就那么一张硬纸板就当做钱了。
不过,这种事想想就算了。
但胡三七想了半天,还是没敢去认这事儿,毕竟当初他自己报告的资料可不是这样,而且很容易暴露自己家与长老们的仇恨,一旦如此,可就……
时日久了,胡三七想到如此,却是又哀怨起来,为什么长老会不能保护他们地主家的利益,杀光那些泥腿子呢,如果那样的话,家里说不定此时也会让他好像那些子弟一样,到帝都来上学,那日子该多么美好。
但是,他始终不过是个小人物,谈何报仇呢?
始终还是要在红尘里打滚儿啊。
但这个通告信自然在大江南北引起了巨大的声响,对于大多数老百姓来说,这和居委会发布的什么人贩子预防警告差不多,也就是几天时间的谈资,消息灵通的人,为衍圣公府到底抄出来多少财宝,勾结女真鞑子祸害了多少老百姓津津乐道,但那些书生就好像天塌地陷了。
当然了,屁股不同,意识形态不同,自然思维方式不同,山东籍贯的书生哪怕再不信,对于衍圣公府在历次动乱的时刻安然无事也是腹诽不已,有激烈一些性子的要求将孔府北宗直接除名,迎接回来历史上清白的南宗主持曲阜的事务。
山东由于有切肤之痛,对于内贼的痛恨可以说溢于言表,而河北的老百姓就更加的愤怒,这里的老百姓受到长老会荼毒过久,早就不知道贵贱尊卑,毫无尊重高贵血统的认知,在共和一年开始的杨白劳和喜儿的故事,在到每个月出现批判地主,然后是延伸到批判依附于这套制度下的各种吸血鬼,可以说简直是忤逆透顶了。
但对于南方一些的士子来说,他们从小举着孔老二的牌子摆破靴阵索取不属于他们的利益,早就是一种信仰和本能,其实大多数人对于孔夫子到底有什么生平毫无所知,甚至也就是学堂里那么一张画像而已。
那张到处都有的画像,到了我大清的时代,更是被徒子徒孙直接改换成了金钱鼠尾发型的版本,其可笑与无耻当真是世界罕见,当然了,作为千年汉奸世家,这并不稀奇不是吗。
“都是污蔑,黄帝御女三千飞升天界,那是我中华之传统,乃是老祖宗的东西,被发扬光大,这些长老简直是忤逆,他们将中华传统打死了多少了,不许下跪,就没了尊卑,我等读书人读书,不就是为了做官,做人上人,欺男霸女,抢钱抢粮抢女人吗,他们这样搞,没有士子依附,将来这帝都城里,全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又到了每日鼓劲儿时间,罗永锤最近每天都和自己剩余的锤粉儿互相打气,同时要仇恨的目光盯着那些每天劳作赚钱却不肯跪舔他们的平民百姓,但今天说起这事儿,却是每个人都义愤填膺起来。
“国不爱我,我为什么不能卖国,不给我千倾良田,高官美妾,没有让我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享受的生活福利,你看看人家日本,每一个日本人出生,就给一座别墅,免费教育,免费医疗,再看看这帝都,干什么都要我干活,我是读书人,天生就应该管人,他们不让我们管,我们就有权力造反。”
“朝廷本就保证衍圣公一家的太平,至于些许小民,不过是无知蠢人,难免不是有人恶意栽赃,此事理当由天下读书人公议啊!”
“对,我听闻这帝都内所谓的长老,也不过是一群山野术士,搞出了无数奇技淫巧的东西,他们肯定对那孔府内修行的正道房中术觊觎良久,夺取这修仙法门!”
“有个仙人捧玉卮,满斟坚劝不须辞,瑞龙透顶香难比,甘露浇心味更奇。听说那些长老手里有可以飞天之物,如若可以将其擒下,拿给我等,我们岂非可以升天了?”
“如此霸道,只许自己修仙,从仙人那骗取仙术,学那张角方腊之辈哄骗百姓,却不肯尊儒,早晚必被灭之!”
无数书生都疯狂起来,大声叫喊。
他们眼前都摆着一碗稀粥,这稀粥当真是稀,在粮价被锁定打压的帝都,哪怕是最辛苦的力工,也是有干饭饱肚子,能混到以稀饭冲击的自然是很少。
罗永锤摇头晃脑,一众锤粉儿激动的喝下了那稀饭。
“这粥里,我念了七七四十九遍锤经,喝的人可以积攒福分,将来出将入相不在话下,更有来世天堂之内,你们将在我恩泽的天国里,在珠宝镶成的床榻上,钻石铺设的地面,成群的美人轮流着服待你们,还有白皙的、美目的妻子,全都是貂蝉潘金莲一般的绝色,那是为了报酬你们今日的付出!”
罗永锤鼓动一番,锤粉儿们表示可以继续玩命工作,有去市场上继续采买货物,准备带去南方贩卖,同时将其说成是自己所拥有的,以此传播自家的锤子学说,乃是孔子孟子之后的又一大家,锤子!
至于罗永锤就不断大气,无非还是那套,中国人是劣等民族,就应该是有着香甜空气外族统治着,目前帝都不肯尊儒,将来必然会被百万大军灭亡,他们只要蛰伏待机,将来个个都是开国功臣,要什么有什么。
将来要什么有什么的人此时饿的眼睛发蓝,喝着稀饭的时候,还不断给自己打气:“我喝的是龙肉汤,我吃的是虎鞭!”
当然了,罗永锤眼前根本没有准备稀饭。
他回了内屋,在那,狗腿子早准备好了一个盘子,里面正好放着一只烧鸡,这种可以大规模生产的东西,在帝都还是很廉价的。
罗永锤却是非常悠然的坐在那,有人给他系好餐巾,他却是拿出那洋人给予的刀叉,将那烧鸡切开。
同时还说着:“人家洋人的东西就是先进,还有工匠精神,吃饭都要专门去做这么精致的刀叉,哪里好像中国人,吃饭都不过是两根木棍嘛。”
此时的罗永锤恨天恨地,恨自己这身皮肤。
他求取了半天,却是得到了个洋人名字,匹戈!
当时就激动的罗永锤都快哭了,还是人家有工匠精神,会起名,多么有诗意,多么的文艺。
不过这用刀叉来吃这被烤的娇嫩无骨的烤鸡,也是为难的很,过不多时候,罗永锤不得不亲自下手去抓了,然后还带着愤怒,“为什么不是吃传说中的披萨饼,意大利面,而是吃这种落伍的伙食?”
不过,看见旁边的一张地图,他仿佛有了力量。
这张图原来是居委会的布局图,自然是用来标注各个小区和建筑物的,罗永锤的信徒意外见到,却是当做宝贝一样的偷了出来。
在古代,地图这东西可是被控制的,我大清之所以可以不断入侵中原,正是有带路党在前面,而南下的时候,也多亏了有投靠的东林党在进行指路,不然的话,道路都不知道如何走,怎么打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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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跑马场()
所以罗永锤得意至极,这地图起码可以和洋大人换取十倍佣金吧,这可是帝都的地图,按照洋大人所说,帝都乃是世界第一大城,日夜明亮的光明之城,可恨的是却是没有人向他罗永锤效忠,真是该死。
目前来说,锤子神教在帝都的传教工作极其不顺利,那些不懂锤子神教伟大的蠢夫面对锤子传教表现得非常忤逆,堪称反动。
不过,锤子神教还是得到了不少不明真相的人的投资,说到底,帝都的经济太好,许多人因为习惯攒下了不少的财富,但是刚刚从乱世走出来的人还是舍不得花钱的居多。
罗永锤的招数很厉害,非常厉害。
昨天他刚刚做成了一个大手笔,扮作懵逼的游客,前去一处据说到处都是长老的地方,他却是过去问路,一副无辜疑惑的眼神,问了半天。
那门卫可不是从前官府的人物,除了一副更威武以外,倒也不是那么难以接近,虽然门禁依然很严格,但是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人家问个路,却是不能把人赶走吧。
长老会亲民的路线遭到了最大的利用,这些原本体制内的蛀虫惊恐的发现,在这些长老的体制下,屁民居然被当做了需要好好对待的人类,而不是需要被虐待的牲畜,全都产生了幻觉,但这并非是好事,也有人开始利用起这种变化。
罗永锤从办事大院离开,回过头就进了大院对面一家馆子,进去后,就装作漫不经心的说着,“伙计,给我准备几个小菜,老子要喝酒等朋友来看我。”
这里人不少,只能拼桌,不过罗永锤的口舌早已被修炼出来,“不必什么好菜,我中午等着请老朋友吃饭,随便让我坐一会就好,嗯,你这里也没什么好久,比不得那宫里的佳酿啊。”
“你们不信?那好几位长老可都是和我有八拜之交,生死的朋友,咱跟着梁长老南征北战,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当年灭了吴三桂的时候,就是我挑头冲锋在前,那吴三桂被我一个小冲锋,就吓得当场投降,李自成被我一锤子砸落马下,只求用十万两金子保命,帝都城也是我冲进来拿下,等下你们就知道了,嗨,我都不好意思对人说。”
罗永锤嘴上自吹自擂,但那牙口居然还能对付起一只烧鸡,许多人将信将疑的,有人问道:“老哥,那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