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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酒后,他想要去“开工”,醉醺醺的到了洞房后,却是始终无法点火启动,在那女人怀疑而渐渐鄙夷的眼神下,他慌张起来。
如果说是为了个人欲望,非要娶女人,姜大哲未必如此。
为了组织延续,香火传递下去,也是给大家的希望。
不然的话,那不多的愿意跟随姜大哲反中复李的人物,难道都是什么李氏忠臣?
别开玩笑了,不过是大家看着许多两班都被清洗,许多大君都已经消失,空余出来的位置,一旦好像姜大哲说的那样,中国人对外跪舔,儒生恨国成性,将来新朝廷被儒生掌权,肯定是对内屠戮剥削,弱民、疲民、贫民政策下,对外自然是必须跪舔起来。
这是有背后逻辑的。
首先,儒生阶级本身就与地主阶级高度重合。
为了维持自己后代可以世世代代做剥削者,那么,对内就要多多巧取豪夺土地,而压制贫民考科举,做进士的可能性。
这是一个智商问题。
要提升智商很难,但是压制其他人的后代的智商却简单的很。
这也是为什么,后世的时候,儒学、读经班,素质教育这种亡国灭种东西大行其道,原因很简单,我虽然不能保证我的子孙后代代代都聪明,但我可以保证,其他人的后代,学了读经班,四书五经,素质教育,每天下午三点放学到处疯玩,怎么可能比得过我儿子每天各种补习班的程度?
聪明吧。
后世的时候,有一部小说精准的说明了这种情况。
“……出现了一些主张降低人类智力的反智慧组织……令人不解的是,这些反智慧组织却无一例外地要求自己保持高智慧,严禁组织成员示范性地使用降低智力的药物或其他技术手段,声称自己有责任做最后一批智慧人,以完成低智慧社会的建立并领导其运行……”
后世的世界精英,无不如此,而了解儒学至深,明白其虐民贫民弱民的本质,姜大哲还是很确信,只要自己坚持几代,经常闹出事情,再用大量金银收买那些儒生,复国也许就在未来了。
为什么?
儒生厌恶战争,却也不是因为他们爱好和平,而是厌恶没有好处的战争,而发起一场大战,往往牵连深远,打仗,总要花钱吧,花掉的钱,本来可以分给这些饱读诗书的儒生,多买小妾,满足欲望,你看看,这差距多大?
而一旦给有功将士升迁,那么就有可能改变文强武弱的格局,那可就……
所以姜大哲有信心,只要坚持下去,儒生肯定可以掌权,而对于儒生来说,做几年的首辅大臣,所谓现在不收,过期作废,那么做主任由他复国,大不了做一段时间的儿皇帝,还是关起门来称帝嘛。
但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他后继有人的情况下!
而现在,这一切几乎做不到了。
油尽灯枯的姜大哲,却也是彷徨的。
帝都始终没有儒生开始掌权,也就无法贿赂,每年想去送礼的人,基本上都是原样退回,别无他法。
姜大哲悲哀的看了一眼,这些小伙子各个真是好壮实啊。
不但壮实,还非常机敏,对于朝鲜大体情况也了解的很,哪个州哪个市出产什么,有多少人口,对于那些寨子的打击仅仅是个开始。
接下来,就是移民实边的另一个进度,换地换人换家。
这些事情,都在姜大哲的所知中,他还是能看到一些机密文件的。
欢迎宴会是在一派祥和的情况下开始的,作为一座枢纽城市,这里来自帝都,来自各大矿业公司的代表不少,随着时间的进展,哪怕是市长,也不过是管管民政,各大央企的人物,虽然不敢违法乱纪,却也不是他姜大哲可以管的。
姜大哲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些原本躲藏在山里,一点点依靠捡起食物偷生的人,能够在野外生存下来,可以说死了无数人,才活下来那么一点,才刚刚安生,就被……
当然了,他不会可惜什么,但是,一面是朝气蓬勃,自己这一面却是江河日下。
于此相比,被装船运回帝都的过千女人,就不值得在意了。
当然了,希望仍在。
派出的清剿队伍不仅仅是胡三七一队,这次长老会精英尽出,对于早已掌握的名单和位置进行绞杀,获得了良好的效果。
而接下来,唯一能够活动的,就是自己了,但是他收到了另一个消息。
“自即日起,所有反叛者的逮捕和审讯等工作都交给来自帝都的安全局,这也是帮你们减轻工作啊,你就管民生就好,你姜大哲是在长老那挂号的有功之人,怎么能让你去做危险的事情?而我们派出去不少钩子,到处想办法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于搅和风雨……”
第457章 周春富()
姜大哲绝望了。
也就是说,为了自身安全,甚至要命令本身就不多的心腹们,停止在社会上寻找对长老会不满的目标,不然的话,下面就引火烧身了。
他本人没有被怀疑,这应该是之前意外救了那长老后,自然被当做了自己人,但这不意味着他可以插手军事和刑事,插手这样的情报工作。
哪怕是现在,由于自己马上就要升迁,好多民政事务也开始有人“实习”接手,而大量的新工作的资料也出现了。
广南省海防州。
在权威上,从只管一座城市的市长,到一个大州的长官,确实是擢升,而且里面还夹杂了许多政治任务,如果努力奋斗,哪怕年岁不小,姜大哲也很有可能在新制度下,不断往上爬。
但是,他对未来依然不能确定。
安排了特搜队休息,姜大哲却是在自己的房间,慢慢休息起来。
他忽然做起了,梦,梦见了家人,梦见了自己的女儿,他似乎早已忘记了女儿的样貌,只记得她留着乌黑的头发,小辫子扎起来……
但是梦境中,女儿似乎始终不肯抬头,他疑惑起来,刚想接近,却见那个女孩子忽然抬起头,变得面目狰狞,朝自己扑来!
姜大哲猛地被惊醒,才发现自己是在自己的床上,身边还有一位渔家少女,正在惊恐万状。
坦白来说,这次还算满意。
那些女人还真没有被卖进火坑,很多都按照一些队员的要求,由民政部门和一些ngo组织进行帮扶式的婚介活动,尽量让他们的老乡娶上媳妇。
其实,以北方来说,老百姓娶不上媳妇的情况早已大大缓解,原因自然是真正的问题,那些地主和少爷太喜欢强买女仆丫鬟,带回家糟蹋。
而在目前,自从辽东大丰收后,持续了三年的粮价被打压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比起能够依靠卖力气给长老会打工,收获比种地要丰厚百倍的回报的农民,地主们的窘态是越来越被人所知了。
经过了一番明争暗斗,一部分新妇被连夜送达天津后,进行了分配。
如果没有人特别要求的话,这些女人往往会进行抽签,分给各县,目前来说,为了贯彻增产报国,早日把人口刷到十亿这个目标,而一个孤身一人的光棍汉如果选择北美或者广南省进行移民,很多时候是直接发一个的。
当然,在最前面,拥有绝对优先挑选权的伤残老兵们,是可以先选择粉嫩嫩的萝莉的。
目前来说,河北的农业生产呈现出农场集约化的苗头,而对于原本的小农主义,租佃地主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本来,几十万人的城市,而且人口不断膨胀,百万级别的产业工人,对于粮食,蔬菜和肉食的需求是海量的,但这些生产却一直被集中于和长老会比较接近的人群,。
新时空有一件事被彻底改写,也就是婚礼。
本着“拓展中华民族生存空间,削减婚娶成本,将一切社会资源倾注于人口繁衍,教育与发展”的计划纲要,所有非“增产报国”,生育更多人丁去占据地球上那些富饶土地的行为,都被视为是对中华民族的叛逆行为。
凡每月由地方长官选黄道吉日,举行集体婚礼,庆典费用由当地官府支付,这是尽量减轻年轻人的婚姻成本,而许多人也是在签署协议移民后,得到了一个新罗婢或者广南女后,赶紧进行婚礼,火线上岗,离开家乡而去。
因此,每个月,从县城回来的人们都热闹的很,念叨着自己在县城见识到的大场面。
周春富是地主,不过也算肯自己拼命干活的一类,靠着一点运气,周围的人逃荒死去,再加上几次八旗兵过境劫掠,官军过境劫掠,他的村子不但没有被杀到,反而靠着事后去那些村子捡破烂,攒下了不少好东西。
本来看着太平盛世了,铆足了劲头,带着一家子,再找几个长工,好好干活,赚一笔钱,最好事后请个酸秀才,也让自家儿郎也沾一沾文曲星的仙气。
不过,这日子渐渐几乎没法过了。
先是有人嚷嚷着官府有大工,十倍于周春富给长工的工钱还不止,他当然不信,阻止自己的长工去干活,看着村里那些破衣烂衫出去干活的人,在肚子里诅咒,他们是被官府拉去修皇陵,然后全都活埋。
但是,这也就是想想,都是乡里乡亲的。
很快传递回来的消息,那些人居然吃的很好,每天就是干活干活,虽然辛苦,但都很满意,还有人招呼老乡的乡党亲戚同去。
周春富觉得世界观都坍塌了。
官府不就是应该巧取豪夺,就应该免费让你白白干活,就应该夺走一切吗。
怎么这新官府不但不抢东西,反而给那么多钱?
那修什么铁路的事情花费了起码半年时间,断断续续的有人来来往往,而结束后,许多人居然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有人管那东西叫制服,神气扬扬的回来后,居然叫嚷着去城里给长老干活!
这还罢了,几个长工也心思浮动,大大的坏了行市。
要知道,如果是早几年,只需要给几口猪食一样的东西,就有无数人帮着干活,当然了,本着小心翼翼的态势,还是很少人会收太多的佃户丫鬟的。
作为一家子十几口,这些年从兼并到偷偷开垦的土地,都有五百多亩地,长工起码有几十个,不过在这场冲击下,就先跑了一半。
他咬了咬牙,看着谷仓里的谷子麦子,不得不提高了一些长工的待遇。
再说了,那帝都传来的什么玉米和土豆红薯的新种子,长起来还是很快的,也不费什么太多人工。
但是接下来,让周春富脸色难看的事情发生了。
粮价居然在被打压。
来自辽东的辽米辽面,好像不要钱一样,开始占据市场,比起这些小生产者,他们的农具更好一些,可以弄到马匹耕地,而且种子和化肥也足够多!
再加上海船和铁路的运输,比起需要用毛驴和人力一点点运去集市贩卖的周春富,效率实际上更高!
第一次去卖粮,他还想着可以给婆娘和一家子换身新衣服,说不定还能换点什么吃食。
但是一看那个价格,他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过去质问也来不及,事实上,已经有无数人在抱怨。
但是人家哪里搭理他,谁的粮食便宜又好就买谁的。
“粮食拉回去,咱走!”
周春富想着,这不过是一时间如此,慢慢等就好。
但越是等,越是让人心慌意乱,不单是夏粮丰收后,粮价被压制,哪怕到了冬天过年,粮价也是在不断走低!
不仅如此,原本家里养了几只老母鸡,指望攒起来平时给得病的人吃,或者换点小玩意,但是连这点钱,也没人再换了,那个什么养鸡场不断出现,让他们连这个钱都赚不到!
而那些长工也开始造反,他们嘀嘀咕咕的,都是人家收入和吃食的不同。
一开始还能吓唬,但在信息流通时代,这可做不到。
周春富计算过,本来粮价就已经太低了,现在再把工钱提高起来,自己就更别活了。
周春富眼睁睁的看着长工一个个的投入长老的怀抱,而且一个都没有回来的,甚至有人直接将家都搬去。
他却也不信邪,“咱就不信了,自古以来的官府,哪有让你好好过日子的,等到日子到了,大人们上去,还不个顶个割韭菜一样全都弄穷了?”
一年以后是一年,一年之后又是一年,三四年了,而周春富的日子可是一天不如一天。
存在地窖里的粮食卖不出去,又不会储存,早已坏掉,而什么土豆红薯也是不耐储存,晒成红薯干也晒不了多少。
更别说,幸福感是和人对比的。
如果全村的人都穷的穿不上衣服,只能吃米糠,那么你穿一身破棉袄,吃棒子面,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