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起誓…?”在场的两名女仆几乎异口同声地叫出声来。安妮连忙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她,询问着,“小姐,为什么需要多萝西向大人和牧师起誓啊?”
“等等。”伊莎贝尔顺嘴说了句,扭头看向侍立在右侧的一名值守走廊的男仆,“你去告诉罗杰·艾斯利普牧师,就说我父亲有事务需要在大厅见到他。”
当男仆快速离开后,伊莎贝尔叫上两名女仆朝大厅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回答着安妮刚才的疑问,“安妮,让多萝西起誓的缘故是为了证明她看到的挤奶女工身患瘟疫的事实,明白了吗?”
与伊莎贝尔只相差半步左右的两名女仆相互看了一眼,多萝西忽地抬起头看向她,“小姐,大人同意您的想法了?”
伊莎贝尔回过头瞥了她一眼,笑了笑,“我想大概是吧。不过,这需要你向牧师起誓。”
“我同意起誓,小姐。对于发生在挤奶女雇工身上的事,我可以向天主或是任何一个人起誓,那些绝对是事实。”
“多萝西,别担心,到时你只要跟着牧师念誓言就可以了。”
三人一边愉悦的小声交谈着一边来到大厅外时,一名男仆脚步匆匆的朝伊莎贝尔快步走了过来。然而,这名男仆不是刚才的那名去找到牧师的走廊男仆,而是值守在庄园大门附近的男仆。男仆来到距离伊莎贝尔有两步的距离时停下脚步,行礼后轻声说了句,“小姐,大人领地内的一个叫理查德·泰克斯顿的公簿持有农询问是否可以与您会面。”
伊莎贝尔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男仆,“公簿持有农…?他说因为什么事务需要见到我吗?”
“没有,小姐。”
“好吧,让他来大厅,我在这里与他会面。”
男仆离开后,伊莎贝尔与两名女仆进入大厅。不多时,值守大门的男仆便领着一个身穿粗呢绒,样式简单却染着富人才能负担得起的深黑色的衣服的中年男子步入大厅。男仆在前面停下脚后,立即向坐在主位左侧一张靠背长椅上的伊莎贝尔行礼问候,“小姐,公簿持有农理查德·泰克斯顿来了。”
“嗯,你下去吧。”伊莎贝尔端坐于长椅上端着一杯葡萄酒,微微向左侧倾斜着头部,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在父亲的领地内劳作及生活的公簿持有农。
理查德自从走入领主的哥特式庄园房舍后,一直不敢随意东张西望,也不敢刻意的去倾听旁人的话语,直到此时仍旧把视线集中在前面的男仆的脚后跟上。这时,他突然发现男仆转身离开了自己。他想抬头寻找离开的男仆时,却又想到自己已经身处于领主的大厅内,一种对领主的恭敬及畏惧之心悄然袭上心头。
理查德只是感觉到额头上冒出了一些细小的汗珠,紧张地思虑着应该如何对领主的女儿说出第一句话。不经间,他忽地听见一阵低缓、圆润的女性声音传入到耳中,“理查德·泰克斯顿,现在你可以抬起头了。”
“是的,小姐。”理查德猛地抬起头时,眼前竟然出现了一片朦胧感。连忙抬起手臂擦拭了一下双眼,再仔细一看距离自己有两、三步远的对方,嘴巴也变得有些结巴起来,“日安,日安,小姐。我…我是领主的…萨顿豪格雷夫村的…公簿持有农,我的…名字叫理查德…理查德·泰克斯顿。”
此刻,伊莎贝尔的心里很是焦急,她需要很快地处理完理查德的请求去处理余下的其他事务。两眼眨了几下,左手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时说了句,“理查德,现在我让人去给你端一杯麦芽酒,你可以在喝完酒后变得不再像一个口齿不利索的家伙一样说话吗?”
理查德有些茫然地看着她,连忙点了下头,“是的,小姐。”
伊莎贝尔摇了摇头,注视着理查德的同时召唤着身后的女仆,“安妮,去给公簿持有农倒杯麦芽酒来。”
“是的,是的,小姐。”安妮的回答声中,带有很明显的笑意。
很快,安妮从大厅的对面橱柜前用餐盘端着一杯麦芽酒走了回来。来到理查德身边时,强忍着快要绷不住的笑意轻声说了句,“公簿持有农,这是小姐赐予给你的酒。”
理查德又说了一大通对伊莎贝尔的感激之词后,双手接过酒杯后一仰脖,嗓子里咕咚咕咚几声,一大杯麦芽酒便倒进了他的肚子里。喝完后抹了一下嘴,嘿嘿笑着将酒杯还给安妮。随后,精神抖擞地正视着领主的女儿,“小姐,不管您想问我什么,我都能很快地回答您的询问。”
“噗哧”一声,伊莎贝尔不禁笑出声来,又摇了摇头,“理查德,今天是你有事务需要见到我,难道你忘记了吗?”
理查德瞪着两眼的那副白痴模样,就连稳重的女仆多萝西也不禁窃笑起来。
第751章 捐资办学()
公簿持有农理查德·泰克斯顿连忙反应过来,冲端坐于几步之外的领主的女儿嘿嘿笑了笑,“很抱歉,小姐,我还以为我是在萨顿豪格雷夫村里。”
伊莎贝尔从靠背长椅上站起身朝左侧空荡荡的大厅入口处瞥了一眼,背着双手走到公簿持有农的面前平静地注视着他,“好了,理查德,你想说什么就快说吧。等会儿牧师来了,我没有时间再听你说话。”
“是的,小姐。呃,由您出资兴办的圣迈克尔教会学校,仍然只是打算让贫穷家庭的孩子接受免费的教育吗?”喝了些麦芽酒的理查德的说话能力果然比先前流畅了许多,情绪也显得不那么紧张了。
“嗯,至少在教会看来,只有学会了读写才能使《圣经》得以传承下去。”伊莎贝尔觉得如果与一个乡村来的农夫谈论文艺复兴时期教育的意义,几乎是一种白费口舌的表现。
再者,目前的英格兰仍旧是一个等级、秩序森严的王国,平民阶层的孩子根本不可能进入到云集了王公贵族和富贾巨商子弟的中学、大学接受教育。因此,要想提高父亲领地内的乡村孩子的受教育程度只能利用教会学校这条源自中世纪的免费教育之路。
领主的女儿的回答在理查德的意料之中,因此他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点了下头又讲述着,“小姐,国王陛下是天主在世俗社会的代表,而我的孩子与王国内其他无数个家庭的孩子一样,都是国王陛下的臣民。所以,我认为我的孩子与贫穷家庭的孩子都有接受教育的权力。”
“公簿持有农,你认为谁会阻止你的孩子去学校接受教育?”
“小姐,圣迈克尔学校招收学生的条件是来自贫穷家庭的孩子,而我和其他几户算是富有的家庭的孩子不符合入学的条件。”
伊莎贝尔又把双臂抱在胸前,在理查德面前来回踱着步。思考着公簿持有农的话的同时,轻轻笑了起来,“理查德•泰克斯顿,你知道吗,如果招收来自富有家庭的孩子的话,那么这座学校将不再会是实行免费教育的教会学校。”
理查德笑着点了下头,“小姐,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打算再建立一所只招收富有家庭的孩子的学校。”
“是吗?”伊莎贝尔微微一笑,没有表态。之前,她的脑海中的确闪现过公立学校和私立学校的字眼。
再建立一所供富有家庭的孩子接受教育的私立学校,也不是一个很糟糕的办法。毕竟这个社会原本就是一个强调等级和秩序的社会,几乎每一个人都非常推崇一种看法:上帝创造并安排一切——天堂、地上、水中都呈现出最完美的秩序。在天堂他安排了大天使和天使的阶序,在人间他指派了国王、亲王及其下的治理者,一切都有必要的良好秩序……各种身份的人遵从自己的地位,他们听从上帝的召唤,各尽其职、遵从秩序。
“不如,再建立一座由富人捐资兴办的,学生要缴纳学费的独立学校(财务独立于政府的私立学校即部分或完全不接受政府财源的学校)?!”
“我可以出一半的资金,剩下的由富人们捐款兴办。但是,既然让富人们交钱送孩子进入学校接受教育,那么学校的教学资源、导师水平就不能再沿用中世纪教会学校的教学方法。”
“可以让这些来自富有家庭的孩子接受以人文主义教育为主的教育。当然,虔信上帝的宗教道德教育课程还要开设的,只是不能占据绝对权威地位。”
“看来,这样优秀的人文主义导师只能从牛津大学或是剑桥大学聘请。该死,聘请大学教授的钱又从哪儿筹集呢?”
伊莎贝尔思索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审视着富有的农夫,“公簿持有农,你的意见很不错。只是,建立学校的花费……”
理查德连忙上前一步,笑眯眯地看着她,“小姐,您不必担心建立学校的花费,这笔钱可以由我们这几户富有家庭来承担。当然,您愿意的话也可以捐一小部分钱。”
伊莎贝尔对他的回答很满意,顺便开了个玩笑,“那么,谁来担任校长的职务?”
理查德知道恭敬领主的女儿的机会来了,连忙恭敬地说:“您是领主的女儿,不仅可以在圣迈克尔学校担任校长的职务,同样也可以毫无争议地成为第二座学校的校长。”
这时,走廊男仆急切地走入大厅,身后跟着手握《圣经》的罗杰•艾斯利普牧师。伊莎贝尔远远地瞧着牧师,微微点了下头又看向理查德,“好吧,你回去和其他几户富有家庭商议一下,打算捐资多少来兴办学校。商议好了,再来见我。”
“如您所愿,小姐。”富有的公簿持有农居然变得懂得礼节起来,鞠躬行礼后朝牧师的方向走去。在经过牧师身旁时,还不忘对牧师行礼问候。
艾斯利普牧师来到伊莎贝尔面前,保持着教会人士的矜持及礼节,微微冲她点了下头,“愿天主赐福于你,伊莎贝尔小姐。”
“日安,牧师。”伊莎贝尔背着双手也很矜持地笑了笑,继而扭过脸看向侍立在一侧的走廊男仆,“你去告诉大人,牧师来了。”
“牧师,坐下再说话。”伊莎贝尔把牧师让到一张宾客使用的长椅上坐下,自己坐在牧师旁边轻轻笑了笑,“牧师,今天让你来的目的是为了主持一个起誓仪式。”
在等候父亲到来的这段时间里,伊莎贝尔颇为神秘地讲述了一下起誓的缘由及目的。艾斯利普牧师听完后一声不吭地坐在长椅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句,“小姐,您是一位有着高贵的贵族血统的小姐,怎么…可以让罪恶轻易地玷污您的血统呢?”
伊莎贝尔笑而不语地侧目望着牧师,左手的四根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悠悠地说了句,“牧师,1500年时,亨利七世国王为了躲避伦敦城爆发的瘟疫,曾经带着宫廷大臣们逃亡到了法兰西的领地加莱,是这样吗?”
第752章 实验者()
对于44年前发生在伦敦城的那场毁灭性的鼠疫,于1500年之后出生在北方的罗杰·艾斯利普牧师当然不可能知道的那么详细,他只是从主教或是约克大主教那里听到过一些支离破碎的传闻而已。
脸色变得有些尴尬起来,看向伊莎贝尔时点了点头,“小姐,伦敦城在40多年前发生的那场瘟疫,我…确实听到一些传言。”
固然,伊莎贝尔也不可能胡说八道一番,她也是从里士满公爵的图书馆里的一些王室记录簿上看到的。左手手指仍然有节奏地敲击着靠背长椅的扶手,镇静自若的又讲述着,“6年后,伦敦城内又出现了汗症患者,不到几个小时便有很多人死去。”
“11年后,也就是1517年的伦敦城,大概有1万人被瘟疫夺去了生命。而牛津郡内,除了贵族、骑士或绅士家庭可以逃亡其他各郡外,很多乡村内几乎看不到一个农夫。”
“随后,天主再次将罪恶降临到王国臣民的身上。1528年,王国内有很多地方出现了大量死于发热的人。”伊莎贝尔把看到过的一些内容大致说了一遍,不慌不忙地审视着牧师,“牧师,你知道吗,王国在1518年就颁布了瘟疫法,开始对瘟疫的蔓延采取一些手段或是措施。所以,我作为贵族的女儿是不会眼看着瘟疫在北方流行的。”
“小姐,我从您身上看到了一种值得颂扬的骑士精神。嗯,您是怎么知道这种办法的?”艾斯利普牧师的态度有所转变,开始对接种牛痘产生了一些兴趣。或许,对身为神职人员的他来说,这是一种闻所未闻的抵抗瘟疫的办法。
现在,伊莎贝尔有了一个非常好用的挡箭牌即曾亲眼看到过事实真相的女仆多萝西。不管怎么样,她可以从容地躲避开人们对她的质问或是好奇。面对牧师的询问,轻轻笑了起来,“这是我的女仆告诉我的。我在收留她之前,她曾是一名乡村农夫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