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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低矮的圆屋顶让他感受到圆拱形的天空一方面与大地紧密地结合为一体,同时又以向上隆起的形式表现出它与现实大地的分离。然而,身后墙壁上的几扇半圆形窗户却又很小且离地面较高。这样做无疑会使客厅内部采光少,光线昏暗不清,但它却可能使其显示出一种神秘与超然于世的意境。
在客厅两侧墙壁上的几盏油灯的照映下,从属于整座建筑的绘画、雕塑和采用双层壁体、填以碎石的大理石嵌板装饰的墙面又展示出了艺术与建筑的密不可分的关系。整个客厅在给人以一种坚固而有力的印象的同时,又使人感到这里的气氛格外神秘、严肃,一种简朴的凝重的安宁感从内心油然而升。
罗兰·沃兹沃斯爵士在仆役的陪同下很快来到客厅。当奥古斯丁爵士在为他介绍完自伦敦城的律师后,罗兰爵士却诧异地看着奥古斯丁爵士的脸说:“爵士,您的出现让我感到奥尔索普先生的到来可能是一件值得我去重视的事务?”
奥古斯丁只是轻轻笑着说:“爵士,我是作为奥尔索普先生的卫从来到兰开斯特城堡的。至于先生的话是否值得您去重视,这要取决于您将会听到的事实。”
罗兰爵士只是点了点头,转而微笑着对罗伯特说:“先生,请坐吧。”转身的一瞬间,爵士瞥见了站在众人身后不远的伊莎贝尔。他迟疑了一下,复又转过身凝视着伊莎贝尔的面容。
爵士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沉思着走到自己的座椅前转身坐下。继而对坐在右侧的伦敦律师平静说:“先生,一路从林肯郡、约克郡和里士满郡来到我这里一定走了很多路吧?”
罗伯特点了下头,谦逊地回答说:“是的,爵士,我也很感激爵士对我的关切。只是,爵士为什么会知道我去过这几个郡?”
“先生,北方各郡的每一个人都对你来到北方的原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这种兴趣持续发展下去时,贵族、骑士、乡绅和那些贫穷的佃农们就会对你本人产生兴趣。”
“爵士,我明白了。我认为,我的到来可以让纯朴的北方人民将倒下去的‘基督五伤’旗帜再一次地插在北方的每块土地上。”
“先生,你说得很好,尽管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疲倦的神情。我相信,在明天的会谈中你会为我详尽地讲述你是如何悍卫这面‘基督五伤’旗帜的。”
“感谢爵士的关心。”
“大概先生连晚餐也没来得及吃吧?”这时,爵士关切地问道。
“是的,爵士。”早已饥肠辘辘的罗伯特点了下头说。
爵士冲站在客厅大门附近的仆役吩咐着:“伦纳德,带我的客人去休息时,顺便为先生准备一些食物及麦芽酒。”
仆役答应着:“是的,大人。”
当南方来的客人跟随仆役离开客厅后,罗兰爵士的脸上充满了笑容说:“奥古斯丁爵士,请坐吧,您完全可以把这里当成您的家。噢,我是说不久的将来,哈哈哈!”
奥古斯丁在坐下时指着伊莎贝尔,对他说:“爵士,这是我的女儿伊莎贝尔,她的职责和我一样,担任律师先生的卫从。”
第177章 仆役()
罗兰·沃兹沃斯爵士在之前与伦敦律师的会面中,第一眼看到站在众人身后的伊莎贝尔时,他认为自己眼花了。当他转身想要离开时,却忍不住想去看第二眼。
在第二眼看到伊莎贝尔时,他确信自己看到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年轻女子。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年轻女子的面容与奥古斯丁爵士死去的长女罗莎琳德的面容居然一模一样。
之后,他开始怀疑自己看到的是罗莎琳德的灵魂在人世间的显现。因此,他只是沉默地远离了这个灵魂。此刻,奥古斯丁爵士在正式向他介绍伊莎贝尔时,他才稍稍降低了一点对伊莎贝尔的怀疑。
坐在主位上的罗兰爵士半信半疑地看着伊莎贝尔,沉默了很久后才说:“我在爵士的庄园内曾看到过罗莎琳德小姐的画像。只是,我很难想像世俗间竟然还有这样奇怪的事。”
伊莎贝尔摇了摇头,轻哼一声:“爵士,我觉得‘基督五伤’或许是一件更加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是吗?”
“伊莎贝尔小姐,你说的没错。”
“爵士,您有没有想过也许是这座昏暗的,终日不见阳光的罗马式建筑影响了您对世俗事物的观察能力呢?”
“嗯,伊莎贝尔小姐,你的建议的确很新颖。看来公爵府的枢密顾问官一职,由你来担任是最合适的。至于这座罗马式建筑,我却无力可以改变什么。”
“就因为这座城堡是王室财产?”伊莎贝尔来回扫视着客厅内的陈设。
“是的,我只是国王的一名仆役。”罗兰爵士无奈地笑着说。
随后,罗兰爵士让仆役为两人端来了两杯葡萄酒。浅尝几口后,三人的谈话气氛较之刚才要轻松了许多。奥古斯丁端着酒杯欣赏着客厅内的绘画及雕塑时说:“爵士,难道您不觉得奇怪吗?我和我的女儿会护送一个来自南方的律师前往北方的各郡?”
罗兰爵士同样端着酒杯,来到他身旁时说:“不,我一点也不奇怪。爵士,您是里士满公爵身边最出色的一名骑士,而您的女儿从某种程度上说已经超过了您。”
“爵士,谢谢您对伊莎贝尔的夸奖。这么说,您对她也产生了一些兴趣?”
“是啊,爵士。一位像伊莎贝尔小姐这样的受过教育,接受过骑士训练,擅长弓术的年轻人,怎么能不让人产生兴趣呢?”
“好吧,现在您可以和我谈谈,您对这位南方律师来北方的想法了吧?”
“爵士,请这边来。”
两位爵士又回到各自的座位上,罗兰爵士放下酒杯时说:“之前,我已经让霍华德给您的女儿尤菲米娅写了封信,信里的内容,就是和这位律师先生有关的一些事。”
奥古斯丁爵士惊奇地说:“信?我并没有收到什么信件啊?”
坐在一旁的伊莎贝尔插了句话:“父亲,也许我们出发后信才送到呢?!”
罗兰·沃兹沃斯边笑边摇着头说:“伊莎贝尔小姐,你对一件事务的看法总是有一种新鲜感。小姐,请原谅,刚才我只是想到了郡管辖的莫克姆湾盛产的一种贝类动物。对了,你尝试过如何享受鸟蛤这种贝类动物的肉吗?”
尽管伊莎贝尔对一位16世纪30年代的骑士品尝过贝类海鲜这种事非常好奇,但她还是忍住了好奇心没有让对方继续说下去。因为,在她与这些英格兰人相处了18个月后,她已经太了解这些人的习惯性想法了。
在谈话过程中,一旦说起与谈话主题无关的事务时就会表现得滔滔不绝,兴奋异常。然而,需要他们把谈话进行下去时,这些高傲、自负的英格兰贵族、骑士们大都只会采取一种沉默寡言的态度参与到谈话过程中。
听到罗兰爵士的话时,她只是笑着说:“爵士,关于莫克姆湾盛产鸟蛤的这件事,我想我们可以在其他时间来谈,您同意吗?”
罗兰爵士惊异地睁大双眼,又点了点头说:“没问题。呃,小姐,对于奥尔索普先生来北方的目的,我认为你会比其他人看得更清楚,是吗?”
“是的,爵士。做为殿下的枢密顾问官,我时常需要让自己的头脑保持在一种清醒的状态下。”
“很好。那么,你是怎么看待这位律师先生来北方的这件事的?”
“很简单,奥尔索普先生来北方只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他想知道,他所效忠的国王是否真的打算与罗马教廷决裂。”
“假如国王的确是这么考虑呢?”罗兰爵急促地问。
“那么,作为天主教教徒的律师先生,势必要在罗马教廷与国王之间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而这个选择,最终将会决定与他的一生都息息相关的信仰问题。”伊莎贝尔分析着说。
“难道,他一定要做出这个选择吗?小姐,你很清楚天主教在王国内已存在了近一千年的历史的事实。”
奥古斯丁坐在一旁仔细聆听着女儿的话,他很佩服伊莎贝尔每次都可以找到新的突破口来反复讲述即将在北方发生的这场“求恩巡礼”运动。
但是,接下来他却听到女儿这样来回答爵士的问题。伊莎贝尔冷笑一声,淡淡地说:“爵士,如果您执意要肯定天主教在王国内的地位及权力,我想我可以去休息了。”
一时间,罗兰爵士没能理解她的意思,急切地说:“小姐,你不承认罗马教皇及教廷在国王的臣民的心目中,具有神圣的,无可比拟的崇高地位吗?”
“嗯,非常感谢爵士的好意提醒。这么说,教皇及教廷的地位、权力比国王及王室还要大了?”
“当然。不,我是说教皇及教廷在信仰上的地位及权力。”
“爵士,既然你不同意教皇及教廷的地位、权力比国王和王室还要高,那么祝贺您,您已经摆脱了天主教在精神上对您的束缚。”
罗兰爵士瞪大双眼,缓慢地说了句:“伊莎贝尔小姐,你认为我是这么认为的?”
伊莎贝尔站起身说:“爵士,您曾经说过,您是国王的一名仆役。”
第178章 命运()
谈话进行到最后,伊莎贝尔沃尔顿始终没有告诉罗兰爵士他应该怎么考虑,是否应该参加这次向南进军的队伍。【。aiyoushenm】终归,她是一个在思维逻辑及意识形态方面与16世纪生活在西欧的英格兰人截然相反的现代人。
在如何看待宗教的这个问题上,她比深陷于宗教桎梏的16世纪的英格兰人有着更为理智、更为清晰的看法。对于出生在20世纪,成长于21世纪美国的她而言,生活中有大量的比宗教更为重要、更为有趣的事物值得她去关注,去追求。
固然,在日常生活里的人与人的接触过程中,她也更习惯倾向于尊重别人的人格,尊重别人的劳动,尊重别人的利益,尊重别人的时间,尊重别人的个人自由等个人主义的价值观和生活准则。在“等价交换”的资产阶级信条的影响下,她信仰她的个人主义,但也尊重别人的个人主义。
在这种价值观的影响下,她不愿意把自己的想法、意见或是命令强加到别人的身上。在给予别人充分的个人自由的情况下,她更愿意让别人自己做出选择。因此,不管罗兰爵士做出何种选择,她都会充分尊重爵士的个人意愿。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她的家人尤菲米娅被无辜地牵扯到这起事件中。在尊重爵士个人意愿的想法的驱动下,她需要通过自己及父亲的努力最大限度地保护家人。
此刻,罗兰沃兹沃斯爵士正处在一种复杂的思想斗争中。奥古斯丁爵见女儿的说词似乎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便把话题转移到了小女儿的身上。对爵士说:“爵士,我只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到霍华德和我女儿的婚事。”
罗兰爵士深思着看了他一眼说:“爵士,请您放心,不管我是否会参加这场向国王请愿的运动,都不会影响到孩子们婚礼的正常举行。”
“爵士,大概您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噢?奥古斯丁爵士,您这什么意思?”
“如果您执意要参加到这支向南进军的队伍中,我想我是无法阻止您的。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因为您的想法而受到牵连。”
罗兰爵士眨了眼,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只是国王的一名仆役,国王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何况,现在谁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北方的贵族、骑士和乡绅愿意加入到这支请愿的队伍中。”
奥古期丁爵士认真地说:“您真的认为国王不会记恨每一个参加这场求恩巡礼运动的人?您应该很清楚,国王不顾一切的与上千年的天主教信仰决裂,承担异教徒的罪名,与强大的天主教国家为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爵士,我知道国王这么做的理由是为了得到男性王位继承人。”
“那么,您觉得国王还会对参加这场运动的人表现出一位君主应有的仁慈吗?”
“难道国王真的想用武力来镇压这次请愿、示威运动?”
“罗兰爵士,为了您与您的家庭、亲人,请您认真考虑一下。我认为,国王绝不会允许王国内出现反对他的声音的。”
“不,国王肯定不会做的。我相信参加这场运动的每一个人都是忠诚于国王的臣民,他们仅仅是要求国王取消宗教改革,恢复到原来的天主教秩序中。”
奥古斯丁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时说:“爵士,我把我想说的话都告诉您了。现在,我只想向您提出一个要求。”
罗兰爵士点点头说:“爵士,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