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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让自己给他当白手套!!!!!
仔细想想,好像这位陛下也确实有这个需求!
毕竟,汉家朝堂上下,贿赂成风,就连宫廷之中,也是拿钱办事,童叟无欺。
长安城里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权钱交易、内幕交易。
哪怕是那些在历史上伟光正的大人物们,也都是如此。
譬如,张安世,譬如霍光,譬如金日磾。
甚至王莽!
这也是汉室的特色!
毕竟,汉家没有什么不能卖的。
连官爵和人命都可以拿钱换,区区道德、原则、操守,又值几个钱?
想当初,大忠臣御史大夫张汤,私下悄悄的将国家政策提前泄露给他的发小大商人田甲,让田家靠着内幕消息,总能先人一步,赚的盘满钵满。
而发展到现在,整个汉室官场,都弥漫着一种可怕的金钱气息。
**可以说无处不在。
旁的不说,连休沐日这种事情,也可以拿钱摆平。
就像光禄勋里的那些郎官们。
有钱的郎官,譬如那些官二代、贵二代、富二代们,只是在衙门里挂一个名,连每日点卯都不去,成天在长安城里厮混,流连于花街柳巷。
小日子过的不要太潇洒了!
而这些人每年的考绩都是最!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起码三百六十天处于‘病假’状态。
剩余五天的工作,当然是完成量极高的。
而寒门出身之人,却一连三百六十五天,全天候不休,日日夜夜的需要工作,别说什么休沐了,就连生病也不许请假!
更可怕的是,轮到晋升和提拔时,优先的总是那些有钱有权的二代们。
寒门士子,在光禄勋里,常常需要磨砺五年以上,才能有机会熬出头。
其他九卿有司,也都有类似现象。
**从上而下,蔓延到了整个国家。
官僚作风,日盛一日。
有识之士,想要改变也是有心无力。
所以呢,这位陛下,想发展一个白手套,参与其中,分润一笔,似乎也情有可原。
毕竟,你不能将封建帝王,想象成一个人民公仆。
事实上,所有帝王,从未将自己看成什么公仆。
在他们的意识里,他是国家的主人。
国家的一切,包括人民和土地,全都是他的。
封建帝王,凌驾于几乎所有事物之上!
尤其是当今这位,素来以任性和专横著称。
张越立刻就发动自己的大脑,思考这个事情,他应该如何操作,才能利益最大化。
首先,肯定是不能拒绝的。
拒绝这位陛下,等于当面打脸。
而张越自己掰着指头数了数以后,发现好像几乎没有能在打了这位天子的脸后,还能活蹦乱跳的家伙。
哪怕是汉家历史上最有名的明君,以开朗和豁达大度著称的太宗孝文皇帝的心胸其实也宽敞不到那里去!
当初,冯唐告诉这位陛下:纵今世有李牧,臣恐陛下不能用之,何也?陛下赏太轻而罚太重。
太宗皇帝表面上自然是虚心受教,回头却将冯唐按在了东南几十年……
于是,太史公哀叹:冯唐易老!
君王这种生物啊,哪怕表现的再大度,胸襟再宽敞,其实私底下还是一个小鸡肚肠的家伙。
特别爱记仇,特别能记仇!
连后世的唐太宗李世民也是如此!
至于眼前这位,整个历史上,他的心胸都是排名倒数前几的存在。
所以,肯定不能拒绝,甚至得非常乐意而认真的帮他做这个事情,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当然,作为穿越者,张越自然不甘心只当一个白手套。
既然,现实已经无法改变,张越就只能去思考,如何利用这个机会,将坏事变成好事!
**,当然是可恨的。
更是国家躯体上的病变。
但,在没有信息化和网络技术,全方位的侦查和控制手段前,任何的廉政行为,其实都只是自我安慰,只能依靠定时打击清理和官员的自我操守。
其实真要碧蓝的话,鸦片战争时期的满清和约翰牛,其实是不相伯仲的。
牛牛家的**,说不定还比我大清厉害几分。
但为何我大清被几千龙虾兵就打的丢盔弃甲,丧师辱国?
答案是——坚船利炮!
更是制度上和生产力上全面碾压!
鸦片战争的时候,我大清不仅仅在装备上全面落后,就连兵员素质以及战术战略,也全面落后。
所以,战败并非偶然,而是必然。
既然,现实以及无法改变,那就需要思路和想法上的改变。
所以,张越马上就想到了此事的好处。
若他成为了帝王的白手套,就几乎等同于成为了帝王意志的投影和代言人。
由之,便得到了按照自己意志来影响国家政策和社会经济的途径。
说不定,此事还可以成为加速汉室产业升级的源动力!
因为张越完全可以通过这个角色来筛选和挑选他想要保护的人和势力。
就像一个牧场的主人,可以通过选择什么牛能繁衍而什么牛只能被宰割,从而最终能得到自己希望的牛种。
这样想着,张越就立刻拜道:“启奏陛下,臣觉得随桃候赵昌乐,才能优异,或许可以为陛下分忧……”
他进一步补充道:“壁琉璃就是随桃候所赠……”
“哦……”天子一听,立刻动容。
他扭头对一旁的郭穰吩咐道:“郭谒者,明日一早汝便去将随桃候请入宫中,朕要亲自考察其才能……”
想了想,他又问道:“随桃候如今官居何职啊?”
张越答道:“启奏陛下,似乎是典属国属国都尉……”
“哦……”天子听着,笑着道:“朕看,赵爱卿完全可以担任廷尉嘛……”
廷尉卿已经空缺了将近一年,不是没有人选,而是这位陛下不想要一个能力太强的廷尉。
因为廷尉若能力很强,那就一定很有主见,太有主见的话,会妨碍他褥羊毛。
所以呢,他一直想选一个能力一般,但能做事、听话的廷尉。
张越听着,连忙趴着道:“圣明无过陛下!”
第五百六十八节 贸易(1)()
天子呵呵一笑,就将此事搁下。
然后他就心安理得的把玩起了张越所献的那枚壁琉璃。
没有人不喜欢宝贝。
特别是值钱的宝贝。
把玩着此物,让这位陛下,心情大好。
“那罽宾国可真是富裕啊!”天子叹道:“奈何与汉实在太远了……”
要是近一点的话,哪怕只是隔着葱岭,他也会唆使乌孙人过去打秋风。
就像前些年,这位陛下唆使乌孙人去欺负了一次康居一般。
张越听着,正愁找不到话题介入此事,连忙道:“陛下说的是呢……”
“臣听说,汉家每年从塞外购入大量的罽宾特产,包括壁琉璃、火浣布、珠玑、罽布等物,其中泰半产自罽布,为此,汉家商旅,每岁都要将大量丝绸、茶叶及其他商品与罽宾换……”
“臣查兰台档案,发现近年来罽宾所贸之物大增,若只算罽宾与汉之贸易,则汉每岁都向罽宾净流出大量黄金……”
目前来说,丝绸之路的贸易,汉室是占据绝对优势和主动的。
因为,汉可以不要西域的特产和珍宝,但远方之国,离不开汉的丝绸、茶叶与大黄!
特别是茶叶和大黄,在现在这个地球上,只有汉室有产!
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垄断,就等于拥有百分百的话语权。
尤其是对于以肉食、奶制品为主的其他王国来说,没有了中国的大黄和茶叶,他们的生活质量就要下降好几个等级,说不定还会让很多大人物痛苦不堪。
至于丝绸这种丝绸之路上最主要的贸易商品,是串联整个贸易路线的核心。
一匹丝绸,从玉门关出塞,抵达西域,价格就能翻一倍。
若穿越葱岭,价格又能翻一倍。
跨过沩水,进入大夏,又能翻一倍。
倘若穿越欧亚大陆,进入罗马,其价格已经是原产地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了。
罗马人现在已经为了丝绸发疯了。
但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个情况,更别提针对这个情况来制定战略了。
好在,作为穿越者,张越非常清楚,掌握贸易的主导权,可以带来多大的利益。
一个良好的对外贸易政策,更是可以收获远超从前的庞大财富。
但天子听着,却是不怎么在乎。
汉室在丝绸之路上,获益很大。
每年都能通过丝绸之路的贸易,从域外获得大量黄金。
所以呢,罽宾与汉贸易的问题,他也没有怎么放在心里面。
甚至在很多公卿心中,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汉家上国,地大物博,夷狄之国得些好处,也没有什么。
张越一看这个情况,就连忙道:“陛下,罽宾国靠着与汉贸易,日进斗金,而汉却近乎无所得,即使得到,也只是一些无用之物……”
“像是壁琉璃、火浣布,珠玑之物,于国于民,皆无什么用处,只是徒耗财富而已!”
听到这里,天子终于反应过来了,问道:“卿是想禁西域贸易?”
这些年来,朝堂上一直都有想要禁止对西域贸易的声音。
虽然声音不大,但一直不绝于耳,特别是那些士大夫们,总是想将自己的幼稚用到国家身上。
“不然!”张越连忙撇清关系,丝绸之路是汉军用生命和鲜血打通的,更是汉室花了无数人力物力维系起来的,哪怕不是穿越者,张越该明白,碰这个问题,等于自绝于天下。
“臣只是想请陛下,在玉门关等汉塞设置官吏,对一切从西域进入中国的商品和商人征税……”张越拜道:“尤其是对自罽宾购入的壁琉璃、珠玑、火浣布等物,课以重税!”
“此等之物,于国于民,并无好处,中国得之也不过是用于奢侈、攀比而已,不用重税,不足以禁其肆虐!”
这也是事实!
火浣布,不过是石棉而已,既有毒,危害健康,还贵的要命!
偏偏很多士大夫贵族狗大户,趋之若虞,竞相购买。
一块长二长宽两尺的火浣布,就要价数十金甚至上百金,足可供养一支两百人的骑兵了。
至于珠玑,不过玉石而已,所谓的壁琉璃更只是猫眼石罢了。
这些东西,大量涌入汉室,导致了汉室在丝绸之路上的利润大大减少。
简直让人难以接受。
若那罽宾,亲汉也就罢了,权当投资养一个小弟,或许将来用得上。
关键是……
罽宾人非但不亲汉,反而是印度次大陆上最大的反汉王国!
这个国家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如一日的在印度次大陆和其他地方,宣扬汉的威胁,极力塑造各地人民对汉室的仇恨情绪。
历史上,此国曾经多次杀害汉使,连元帝、成帝都看不下去了。
下令禁止罽宾人进入汉室的控制区域,禁止一切与罽宾的贸易。
哪怕就是在现在,也经常有汉室商人,被人罽宾人勾结康居、月氏,截杀在中亚。
罽宾人的目的,显而易见,是为了垄断丝绸之路的中转贸易。
特别是要垄断,印度次大陆方向的贸易。
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千方百计的和康居联手,甚至一度形成了中亚…印度次大陆的反汉轴心。
而张越对罽宾和康居的态度,自然显而易见。
要不是现在汉军鞭长莫及,他此刻肯定会请求出战,将他们从地球上抹去!
讲道理,张越其实也搞不清罽宾人的脑回路。
讲道理啊,现在汉与罽宾的贸易关系上,罽宾是完全依赖和需要汉室的。
他们需要从汉室进口丝绸、茶叶、大黄、花椒等香料,然后卖给国内的贵族富商以及印度次大陆的其他王国。
他们每年还将大量珠玑、壁琉璃、火浣布、罽布出售给汉室。
在贸易上,罽宾人是顺差,而且规模很大。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从对汉贸易得到了特别大利益的王国,却是最极端的反汉势力。
他们甚至比康居还要极端!
康居人虽然也反汉,但对汉使也不敢冒犯。
只有罽宾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发起一次次反汉浪潮,一次次的谋杀和囚禁汉家使者与商人。
他们仗着与汉室相距遥远,汉军奈何不得他们,有恃无恐,越发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