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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的攻仵和构陷,已经不奏效了。
很多人都已经失去耐心了。
因为,天子已老,再不抓紧就没有机会了!
这个时候,这个张子重忽然凭空冒出来,还与长孙关系密切。
于是,他就将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第一百零九章 地图(1)()
张越回到自己的阁楼中,宦官与宫女都已经按照他的命令,各自收拾起了房间。
张越则负着手,登上阁楼的顶层,然后居高望远,凝视着这灯火阑珊的宫阙。
在他眼中,这个辉煌的宫阙灯火之下,黑暗之中,仿佛潜藏了无数怪兽和异类。
它们张牙舞爪,它们嚎叫着、怒吼着。
一个巨大的旋涡,将所有的灯火都卷入其中。
“这个水,远比我想象的更深……”张越在心里对自己说道:“韩说、马通、江充、苏文……”
他念着这些巫蛊之祸里上跳下蹿,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物,神色凝重万分:“恐怕都只是些棋子罢了!”
真正的大人物,隐藏在水面之下。
游历在史书的记载之外。
反正,张越不觉得,区区韩说、马通、江充、苏文等渣滓,就能将堂堂大汉太子扳倒,要知道太子刘据立为储君三十年,根深蒂固,枝繁叶茂。
围绕在他身边的支持者,多如繁星。
除了缺乏军队支持外,这位储君几乎没有弱点。
更关键的是——张越回溯的史料和所有网页资料里,都在说一个事情——因为天子被小人,譬如说宦官们包围、欺瞒,所以不知道长安城里的事情。
但问题是……
皇帝身边,不止宦官啊!
汉室又不是宋明,文臣武将,不得入禁中。
旁的不说,史书上光明磊落的霍光、张安世、金日磾。
全部都是日夜守护在天子身边的。
尤其是霍光和金日磾。
一为奉车都尉,一为驸马都尉。
这两人轮番保卫天子,连天子更衣(上厕所)也蹲守在外面,寸步不离。
那么问题来了:巫蛊之祸中,大忠臣霍光和忠犬金日磾在干什么?
别人不知道长安城里的事情,他们也不知道吗?
为什么,从来到尾,皇帝都只知道和听讲了宦官们报告的事情?
霍光的忠心跑哪里去了?
金日磾的忠胆又在哪里?
一个显然的事实是——巫蛊之祸中,没有人置身在外。
但有一个问题,张越想不明白。
霍光是霍去病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也是因霍去病之故,才有今天。
而霍去病生前,做过的最后的一个最大的决定,就是扶保太子据,亲自上书,让所有滞留长安的皇子全部出京就国,一举稳定了刘据的储君大位。
作为霍去病的弟弟,太子刘据也算是霍光的亲戚了。
哪怕霍光不顾念霍去病的感受,也得考虑一下天下人的看法吧?
那么是什么,让霍光连自己亡兄力保的太子也弃之不顾?
又是什么原因,让他、金日磾、张安世还有上官桀等人,全部都成了哑巴?
想着这些问题,张越就握紧了拳头。
一个事情,无比清晰的呈现在他面前。
他是天子亲自点将,去辅佐长孙的。
他与刘进是一条绳子上的两个蚂蚱。
刘进出了差错,他也别想跑!
所以……
“大概我得一个人对抗全世界了……”张越在心里哀叹着。
他不得不全力思考,如何破局。
“我必须为刘进争取到一股可靠的力量来保护……”
“枪杆子吗?”
巫蛊之祸,太子据之所以败,就是没有军队的支持。
他只能依靠宾客和长安百姓自发起来组织的民兵。
但,这些人如何敌得过大汉正规军?
今日的北军一行,就已经让张越很清楚一个事实——北军大营里任意一个校尉部,拉出来都可以横扫一切乌合之众。
若能将任安,拉进自己和刘进的队伍里,那就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数万北军将士为后盾,张越想不出,自己怎么输?
但关键是,任安未必靠得住。
这是一个著名的骑墙派……
最终也是死于骑墙。
所以,任安可以尝试拉拢,但,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况且,即使任安答应了。
北军会答应吗?
北军将校,可是只会听命于天子的。
只要天子虎符一到,任安也只能束手就擒,引颈待戮。
况且,张越知道,若巫蛊之祸爆发,他带着刘进,用军队政变。
那么……
贰师将军李广利麾下的数万大汉边军,恐怕立刻就会星夜回援。
到时候,内战就要爆发,匈奴人会笑死的!
这个责任,张越不敢担,也担不起!
在排除了暴力后,张越知道,他只有一条路可走——死死抱住天子的大腿。
只要天子相信自己,相信长孙,相信太子。
那么一切阴谋诡计,都将无从遁形。
哪怕巫蛊之祸真的爆发了。
哪怕太子出了事,他也至少能保下长孙。
而只要长孙活着,他就能活。
只是……
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拍皇帝一次马屁简单,难的是次次都将他伺候爽了,让他每次都开心。
这是地狱级的难度!
好在……
作为穿越者,尤其是有着空间的穿越者,张越知道,如何拍马最有效果。
“再过两个月……应该就可以造出纸张……”张越在心里想着。
这纸只要一出,比任何马屁都有效果!
天子也必定龙颜大悦。
但这还不够!
他必须得每月至少让这位陛下惊喜一次,开心一次,爽一次。
这位陛下的爱好,拢共就那么几个。
打匈奴、修仙、爱美人、开疆拓土……
打匈奴这种事情,张越现在是力有未逮,也不可能做到。
美人嘛……当今天子都快七十岁了。
恐怕也是有心无力了。
剩下的也就是修仙和开疆拓土了。
修仙的事情,张越帮不上忙,也不想帮。
但这开疆拓土……
张越眼珠子一转,露出一丝微笑。
作为穿越者,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当然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特别是自己还有着空间之助,可以回溯那些曾经看过的地图。
若献上一副世界地图,天子会不会龙颜大悦?
答案是肯定的!
当然,这画地图也是讲技术的。
得符合当前实际,得画的似模似样。
“楼下的堪舆室之中,应该有张安世留下的手稿和地图……”张越在心里想着:“我或许可以用这些东西做参考……实在不行,再去石渠阁之中,找一找存档好了……”
然后就可以对照回溯的一些地图集,将大汉帝国及其已知世界的全貌勾勒出来。
顺便,还可以塞点私货进去……
第一百一十章 地图(2)()
张越走到二楼,找到堪舆室,然后推开门,点燃门口的连枝灯,灯光很快就照亮了整个房间。
堪舆室不大,估摸着也就四五十平方,两侧墙壁上,悬挂着两幅巨型帛布地图。
一副是关中堪舆图,一副是居延堪舆图。
张越走到关中堪舆图前,凝视着这副西元前的地图,嘴里啧啧称奇:“真是不可思议!两千多年前的古代,地图测绘技术居然发展到如此程度了!”
在这副地图上,张越看到了无数线条和符号。
有粗细不等的线条,蜿蜒流转,看上去应该是河流。
有延绵起伏的线条纵横南北,贯穿东西,这大约是山脉?
一个个红黑线框,密布于地图各地。
线框旁边,有着文字注解,以某某军、某某校尉、某某都尉名之。
看样子应该就是汉军在关中的布防点了。
更夸张的是,在这副地图上,张越还看到了许多乡亭的名字。
一个又一个乡亭,就像一张蜘蛛网,将整个关中的基层,联系成一体。
每一个看到这张图的人,都应当明白,在汉室,皇权是下到村亭的!
转身看向对面的居延堪舆图。
在这里,他见到了一个个障塞,星罗密布的沿着浚稽山以南一字排开,远方还有一个代表着要塞的符号,矗立于大漠之中。
那是范夫人城,现在大汉帝国的最北端。
它就像一颗钉子,死死的嵌入了匈奴人的腹心,钉在了漠北的关键地区。
这座要塞,可能在史书上的名声不彰,远没有轮台城的名字那么响亮。
但在此时的汉室,这座要塞却远比轮台城的名字更加响亮,就连关中的三岁小孩也都听说过这个要塞。
因为,这座要塞有一个传奇般的故事。
十余年前,汉军有一个姓范的都尉奉命出击匈奴,他率军打到了漠北,在黄沙与绿洲之间,建起了这座城市。
城市建成后不久,这位都尉不幸染病去世,一时间城中人心惶惶,加上漠北的严冬即将来临,许多人都想撤回长城,去温暖的南方越冬。
关键时刻,都尉的夫人,身穿孝衣站了出来。
她召集全军将校和士兵,对他们说:“此城先夫为陛下所建,轻易弃之,先夫于九泉之下,如何瞑目?愿守此城,以待来年……”
于是,这位都尉夫人,带着两千多汉军士卒,在这座城市,忍受了整整一个冬天的严寒。
又在春季,抵御了匈奴人数次亡命攻击。
直到夏天,有汉军远征至此,愕然发现,在这个匈奴的腹心之地,竟然有一座飘扬着黑龙旗的帝国城市。
居延都尉以闻,上奏朝堂,天子闻之大喜,封都尉夫人为君,将此要塞命名为范夫人城。
从此大汉军队,就有了一座在匈奴咽喉的要塞。
十余年来,汉匈围绕此城,爆发了数次战争。
有时候,匈奴人会夺取此城,但汉军旋即就会组织反攻。
双方你来我往,鲜血洒满了大漠。
凝视着这副居延地图,张越握紧了拳头,在心里说道:“总有一天,我将提兵百万,灭亡匈奴!”
匈奴,不仅仅是大汉的敌人。
更是限制了汉民族扩张的最大的一个障碍。
扫清了这个障碍,汉军至少可以并有西域,统治和主宰整个东北亚地区,并建立起诸夏文明圈。
甚至说不定,可以继续西进,去与贵霜的大和尚们交流一下,到底是佛祖厉害,还是泰一神主宰一切?
说不定,还可以去印度洋洗洗军靴!
是故,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匈奴都必须死!
这样想着,张越就走到堪舆室的案几前,坐了下来。
案几上,堆满了大量的竹简。
张越拿起来,看了看,基本都是兵书和法家经典。
至于一些重要的资料和档案,张安世应该早就拿走了。
但……
“好东西啊……”张越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这些竹简,这些可都是张安世看过和注解过的书简。
太学生们的书就已经能结出拇指大小的玉果。
当朝尚书令,法家巨头张汤的爱子,跟着当今天子二十余年的汉家巨头张安世的书简,又该结出怎样的玉果?
怎么着,也比太学生们强吧?
拿着这些书简,看了一遍。
张越笑的更开心了。
“张安世也有大志!”张越放下书简,轻声说道。
这些书简之中,张安世做了无数注解和笔录。
字里行间,透露了无数信息。
虽然没有明说,但,张安世是一个鹰派,一个主张对匈奴要除恶务尽的战争贩子,这一点是没有疑问的。
这说明什么?
“张安世特地在这里留下这些书简,无非就是想告诉我……”张越轻笑着道:“我与他是同志……”
换而言之,这些书简,是张安世特地留下来,给张越看到的。
他的目的,也很简单。
建立同盟!
这个同盟,张越自然很有兴趣加入。
至少,在对付匈奴人,灭亡匈奴帝国这个事情上,他与张安世的意见完全一致,目标完全相同。
志同道合,所以是同志。
而作为一个来自后世的公务员,接受过系统教育和培养的统治阶级。
张越立刻就想起了伟人的教诲:团结大多数,打击一小撮!
所谓政治,不就是这样的吗?
党同伐异!
“或许我也该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