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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华安父亲已亡故数月,华安又终于想开了,华汶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安心下去陪伴太老爷了。
已经苟活了六十三载,够喽。
敬完香,华安按耐住自己激动不已的心情,老老实实的走进书房,开始翻看一本封面空白,署名为华氏青喆的医书。
按华氏谱系,华安父辈为元字辈,祖辈为青字辈,这本书应该是华安的祖父所作。
翻开医书,华安看的津津有味。
得亏前世的媳妇对隶书字体情有独钟,自己为了投其所好,可是下过苦功夫勤学苦练的。
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还好如今不是西汉,不然我华安抱着一堆竹椟对着上面的篆字,指定抓瞎。
感谢东汉隶书,感谢蔡伦改良纸张。
读书一旦入神,不觉时间流逝。转眼已入正午,鼻子里闻到阵阵粥香的华安饥肠辘辘,在肚子叫了三声后,终于意犹未尽地放下手里的医书。
“我这祖父若不是亡故的早了些,经年时久也一定会小有名气的。可惜了。”
对于这本医书内的很多文言文华安虽然一知半解,可医书大多描述的是医理药理和诊断说明,对于钻研医学小二十年的华安来说,不难参悟吃透。
一理通百理通嘛。
“食饭了,医者。”
“太公,就来了。”
摸了摸干瘪的肚皮,华安忙走出书房,此刻饭香味可比书香味更吸引他。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因废寝而忘食,已经一米七五左右身高的华安希望自己再长高一点。
起码看起来更威武雄壮一点也好,万一将来黄巾军攻入长安城,自己也好扛上长矛去助守城邑不是。
午饭很简单,不,应该用简约来形容。
一锅稀米粥,刚从腌咸菜缸里舀出来的一碟子咸菜,半屉黄馍馍。
华汶吸溜的很香甜,甘之若饴,或者说是习以为常。
可华安却实在难以下咽。
吃惯了细粮和精肉的他,如今吃起来黄馍馍竟是如此难以下咽。
倒不是他矫情嫌弃,是他的肠胃在排斥。
看来,要尽快把妇炎洁给户曹掾史送去才行,也该割两斤肉改善一下生活了。
“医者,适才我去街上买米,听街上的人说如今黄巾匪贼在攻打洛阳城嘞。”
华安放下手里的木筷,用衣袖擦了擦嘴巴。这年头,大家吃饭都是用衣袖擦嘴,人命如草芥的年头,想矫情都没得矫情。
“太公,您还记得我爹有个远方兄长吗?字元化的。”
华安想从华汶嘴里更多的了解一些有关神医华佗的信息。倒不是要刻意的去投其所好,只是先做到心中有数,以免初见时不知所措。
“元化?哦,想起来了,十来年前,那时候您还在您母亲那边嘞。
是有这么个人,和老爷一起在咱们这医馆互相切磋探讨医术,两人颇为投缘嘞。
当时听老爷说那个人是他的远方表兄,再后来就没见来过了。”
华安第一次从华汶的口中得知有关自己母亲的讯息,他还以为这个华安的父母双亡了呢。
如今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太公,您有我母亲的消息?”
华安尝试着问了一下,如果华汶愕然看着自己,那就说明自己母亲应该已经亡故了。若是其他表情,那就有的期待了。
华汶放下手里的碗筷,轻叹了一声。
“医者,您不问老仆也准备找个机会告知您的。
老爷健在时候,所有来自洛阳城的书信都被喝令老仆一概退回。只是老仆想来,将来说不定就有用呢,就都留着了。
唉,老一辈的事儿,如今老爷也已入土,这些信也是时候交给医者了。
如何抉择,还请医者定夺吧。”
华汶唏嘘完就起身朝自己的偏屋走去,所有洛阳城寄来的书信都被他藏在自己的床下面了,以前生怕被老爷发现。如今,也是时候让这些书信重见天日了。
十封信,一封不少,被他用一块麻布裹着,藏的严严实实。
犹自坐在饭桌前的华安觉得自己有些没事找事了。
这年头,洛阳城是京都,长安城是陪都,自己的父母一边住一个,十几年不相往来。
这里面要说没啥难言之隐,打死华安都不信。
“但愿不是狗血的癞蛤蟆和白雪公主的通俗情节啊。
要是再跳出个恶毒婆婆,那就…看我这乌鸦嘴。
呸呸。”
第3章:拯救未婚妻()
三月长安的夜,冷冽冻骨。
为防止城内有黄巾匪贼的贼应,近一个月城内的宵禁都格外严厉。但凡有闲杂人等逾时不归家舍,一经巡街兵丁发现,贱籍就地斩首,良家子逮捕入狱。
无丝毫情面可讲。
屋外寒风冷冽,屋内灯光枯黄。
对华安来说,难以下咽的饭食他可以捏着鼻子吃下去,反正又吃不死人。可对于这年头的昏暗灯光,却实难忍受。
习惯了霓虹灯下的夜如白昼,就很难适应此时黑黢黢的夜和只有微弱灯光的油灯。
时间久了,华安担心自己会高度近视。
用热水洗过脚后,华安关好门窗,将罩在油灯上的灯罩取开,微弱的灯光终于明亮了些许。
窗户缝里挤进来一丝寒风,油灯上的灯火顿如浮萍,摇曳不已,明灭不定。
听着屋外呜呜而过的风声,华安又无奈将灯罩放了上去。不然再吹进来一阵风,灯火就会被吹灭。
“不知道那座隐形医院里面有没有发电机和柴油。”
胡思乱想的华安钻进被窝,冰凉刺骨。打着哆嗦的他怀念死了蚕丝被和暖气片。
直到终于感觉被窝有一丝暖气,华安才伸手从木枕底下取出白天里华汶交给他的几封书信。
前面九个信封上无一例外的写着吾儿亲启,只有最后一封信的封面上写着吾儿玄冥亲启。
玄冥,是华安的字,已故父亲华元承在他弱冠之年给取的。
华安这时候想到自己的字,颇感觉有些古怪,玄冥的寓意可做冥冥之中玄之又玄来解释。
而自己的到来,不正是玄之又玄么。
看来这个字确实适合自己,只是不知这一点华元承想没想到。
听太公所说,老爷之所以为华安取字玄冥,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长寿平安,过地府而玄离。不像他自己一样一生多病。
玄,玄妙。
冥,地府。
华安苦笑,可惜让您失望了。
不再想其它,华安开始拆开一封封书信,对着昏黄的灯光,看的很是吃力却很仔细。
信里内容多是家长里短和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思念,对于华安的父亲和她自己的身世只字未提。
可华安却从信里字里行间中读出了高门大户内一个怨妇的哀怜和对儿子的思恋。
“午时,为父奉茶,得见王氏大女,年芳十二,身姿周正,谈吐温润,可为吾儿良配。”
“秋叶落,甚念吾儿,望在长安添衣加被,茁壮成长。”
“母亲甚好,勿念。”
小半个时辰,华安终于看完这些书信,一一还于信封内后,将之重新放于枕头底下。
吹灭油灯,华安躺在硬硬的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
翻来覆去次数多了,被窝里好不容易攒存的一丝热气被挥霍一空。复又归于冰凉的被窝,让华安更加难以入睡。
实在睡不着的华安干脆穿衣起身,灯也不点,直接走到门外,任寒风拂面,自己瑟瑟发抖。
“庐州月光洒在心上,
月下的你不复当年模样,
太多的伤,难诉衷肠…”
嘴里哼着伤感的歌词,华安觉得自己烦躁不已。
穿越就穿越,为什么连家庭情况也要设计的一模一样?是嫌弃我华安还不够落魄和孤独吗?
两世的父亲都早亡,两世的母亲都远居异地。
贼老天,你是存心让我华安不得安心啊!
前世我还有个温柔如水的妻子陪伴,这一世呢?
我的她在哪?
“呼呼~”
夜里的风,呼呼作响。
终于受不了寒冷的华安缩成一团,忙转身回屋,将房门关的紧实。再次躺进被窝的华安不觉冰凉,不一会就沉沉入睡。
夜里,华安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子孙满堂,阖家安康。
第二日清晨,华汶喊醒了正沉醉在美梦里不愿自拔的华安,脸色阴沉。
“医者…郑家欲悔婚了。”
华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有些没明白华汶话里的意思。
悔婚?
难道我还有个未婚妻?
呵,真不错。死了亲爹,亲娘异地而居,如今突然蹦出来个要和自己一刀两断的亲家…
果然是狗血俗套的穿越情节。
“不过郑家大女抵死不从。”
咦?峰回路转?
华安来了精神,先让华汶稍等片刻,自己忙起床穿衣。
他迫不及待想知道那个不愿意悔婚的郑家女是不是之前和华安有过一腿。
“医者,先食饭,食完饭老奴再向您细说。”
华安无奈,只得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毕竟在如今这个几乎没有娱乐项目的大汉朝来说,谈八卦和识名人是唯一能让华安兴趣高涨的事情了。
食不言寝不语。
古人执行的很是严苛。
华安来到大汉也有一个多月了,还真没见过几个大汉朝城里人吃饭时候大声说话的。
吃完饭,华汶不慌不忙的收拾着饭桌,华安却急得几次想要张嘴,不过最终还是忍耐了下来。
不能对一个六旬老者要求太多。在这个人均寿命不到三十岁的大汉朝,六旬老人可算是大汉国的人瑞了。
“医者,咱们去前边医堂里说吧。医馆该开门了。”
华安无奈,只得先开门营业。
一切忙完,华汶才开始对华安说道:“医者,郑家主的嫡子前几日宿醉,在街上被巡城司的兵丁抓进了大牢,郑家主为了解救自己的嫡子出狱,许诺将郑家大女配于决曹掾史的幼子为妻。
不然,郑家嫡子就会被以黄巾匪贼内应罪名判处斩首。
郑家大女闻讯后抵死不从。
今早郑家大女派丫鬟捎话过来,恳请医者搭救。不然,她可能会深陷囹囵。”
华安张大嘴巴。
果然够狗血的。
“太公,那郑家大女您可曾见过?芳龄几何?样貌如何?性情如何?”
华汶吧咂下嘴巴,“医者,这个…老奴不曾亲眼所见。不过听街坊四邻所传,这郑家大女很是美貌和贤惠。
不过…老奴斗胆恳请医者莫要趟这浑水,决曹掾史吾等惹不起的。
婚事没了就再寻一门,断不可意气用事。”
华安对华汶的忠心很是感动,可他还是觉得自己要好好想一想。
不管那郑家大女是不是自己的未婚妻,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女人狼入虎口。
也许,在大汉国这种事情是极为正常的。可华安既然来了,且遇到了,又和自己有关,就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大不了,我先把这决曹掾史毒死,再把他儿子毒死。看你们怎么抢我未过门的媳妇。
医者即毒者,能救人就能杀人。
毒死个人渣,华安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不过,这是最后无路可走时才能使用的恶毒手段。
现在,还是先看看妇炎洁的效果再说。户曹掾史虽然不一定能干涉到决曹掾史的决定,可帮忙递句话还是可以的。
“看来还是要想办法当个官啊。不然以后万一得罪权贵,那可就完犊子了。”
第4章:京兆尹脊背有毒(第三更)()
午时,冬阳高照。
长安街头上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行人。
华安提着药罐子,时不时紧一下身上打着补丁的布袄,鼻头被寒风吹的通红,左右手要时不时换着拢进袖里暖和一下。
“回去就看看,医院里有没有暖宝宝。忒冷了。”
不远处,户曹掾史的府邸在望。
户曹掾史姓李,三十来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正妻大房因早逝无所出,后续就陆续又娶了两房宠妾。
二房的妾如今已年过三十,又数年无所出,就逐渐被李户曹冷落。时至如今,只有年前才被李户曹抬进府里的第三房小妾受宠正隆。
第三房小妾小名喜儿,年芳二九,长的很是秀丽动人,身材也极为窈窕。李户曹自从娶了她以后,几乎夜夜宿在第三房,极少换房。
直到月余前,喜儿突感私处瘙痒难耐,起初不当回事,直到实在忍耐不住才央求李户曹求医问诊。
这年头,医者绝大多数为男人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