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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大后方-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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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尒达听到这里,不禁怔怔看着汤思贵道:“汤叔叔,这么说我爷爷就是一空道长是不是?”

    汤思贵摆摆手道:“我的故事还没完,你接着往下听吧”

    接下来汤思贵是这么讲的,他说那天晚上是一空道长将尒达抱进道观去的,因为汤思贵没有跟着一空道长上里面去;他只是凭想象感觉到,一空道长给尒达吃了东西,孩子才不哭不闹了。

    那天晚上,汤思贵就睡在道观外边的屋檐下;他想等天亮后看一看尒达的情况。

    第二天天大亮后,汤思贵见一空道长像四川人那样将尒达背在背上出去化缘;说是化缘,其实是给尒达找奶吃去了。

    汤思贵见孩子有一空道长来带,也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汤思贵离开老君观赶到莫家滩去找莫天伟的家人,莫天伟的家已经被土匪放火烧为灰烬;一个村落的人全都跑光。

    汤思贵不知道康素素的娘家,也就没有找见康素素;这时候,一个很不吉利的消息又传进汤思贵耳朵中;说老君庵一空道长抱着婴儿化缘,半路上得紧病死了;孩子不知被什么人给弄走了。

    汤思贵的故事讲完了,可是尒达是如何到的上海他却说不出个张道理胡子来。

    关锦璘见汤思贵讲的尒达传奇有头无尾,便就有点遗憾地笑笑说:“这么说汤大哥也不知道尒达后来的归宿,和他如何去的上海?”

    “是呀是呀”汤思贵振振精神道:“汤某当时听说一空道长背着尒达出去化缘找奶娘喂奶,不幸中途病亡,便就上老君庵询问情况;观内的道士以为尒达是我的孩子,就说他们他们听说师傅一空道长突然猝死也感到不可思议;便就急急忙忙赶到现场,现场只有一空道长的遗体却不见孩子踪影”

    汤思贵说着沉默一阵道:“老君观那个云观小道士当时给汤某分析说:一空道长可能是将孩子抱在怀里的,在他倒下地的时候将孩子抛出去了;孩子被抛出后,落在一处草丛中,被过路人捡走”

    “这么说又有人将尒达捡走?这个捡走尒达的人把他带去上海?”关锦璘所有所思道:“这个将尒达捡走带到上海的人,才是尒达的爷爷”

    “应该是这样的”汤思贵振振有词道:“那时候甘肃地面闹饥荒,灾民一波一波向东南省份逃亡;可能是甘肃灾民捡走尒达后将他带到上海”

    “应该是这样”关锦璘郑重其事道:“中国的老百姓太善良啦捡到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孩,含辛茹苦将他抚养承认太不容易这种无私和仗义,才是我们的民族之魂”

    关锦璘说着这些话时不禁加重语气问:“哪汤兄后来怎么会在南京拉黄包车?”

    汤思贵嘿嘿笑道:“还是为了小尒达”

    汤思贵说着定定神道:“后来我打问到,有人见过逃荒的灾民捡了一个孩子,带着向东南方向去了;我估计不是去上海就是上南京,便就赶往南京,在那里做黄包车夫”

    汤思贵说着,把目光转向尒达:“尒达你猜猜,汤叔叔在南京还见到谁哪?”

    “汤叔叔在南京不是见到我师父大后方总督都吗?”尒达歪着小脑袋不屑地说:“这个你在前面已经讲过”

    “不不不”汤思贵一连说了3个不字,向尒达跟前近了一步道:“尒达,汤叔叔在南京见到你爸爸啦……”

    本書源自看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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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知晓内情汤思贵(4)() 
1929年的寒冷来得太早,霜降刚过;池塘里便就结起薄薄的冰凌。

    萧瑟、狂放的西北风从西山那边呼啸过来,将天地之间搅动得一片昏暗。

    呼啸而来的西北风仿佛魔鬼的爪牙,肆无忌惮地大地上翻卷飞腾;散落四处的砂砾、草屑一忽儿被拂上天空,一忽儿被甩向地面;满世界全是群魔乱舞的印象;没有一丝使人安慰的景物。

    天空成了风的世界,风的世界搅动着浓云飞涌翻卷;信马由缰的砂砾、草屑四处冲撞,给人一种肃杀、凄凉末日即将来临的感觉。

    末日来临的凄凉中,衣服褴褛的汤思贵手拄一根枣木棍;行进在草木凋谢千沟万山中,脸上布满青灰色的污垢。

    青灰色的污垢是做乞丐的明显标志,明显的乞丐标志完全可以清洗掉。

    问题是将脸面清洗得干干净净,一点乞丐痕迹也不粘连,还算是乞丐吗?那不叫乞丐,应该叫流浪汉。

    在积石原这个千年故地,各种文化交错的地方,流浪汉的名称似乎要比乞丐好听一些。

    乞丐专事乞讨,流浪汉只是流浪;温饱问题似乎还能自己解决。

    汤思贵的父母7年前就被土匪涂横山一把大火烧死,家庭也遭毁灭;丧心病狂的涂横山还在四处寻找汤思贵要斩草除根。

    七年时间,汤思贵只能作个乞丐,连做流浪汉的资格也没有。

    可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汤思贵还是在四处寻找被自己救起过却养活不了,而丢在老君观门前;被一空道长收留,又不知去向的孩子莫尒达。

    莫尒达是朋友莫天伟的孩子,汤思贵必须要找见他;这样以来,见了莫天伟才有一个交代。

    然而遗憾的是,汤思贵整整找了7年,时光流逝道1929年,也没找见莫尒达的蛛丝马迹。

    1929年积石原蒙受了千年不遇的饥荒,饿死的人成千上万,汤思贵只能远走他乡。

    远走他乡的汤思贵仍然是个乞丐,是乞丐就得有乞丐的行头。

    有一天,汤思贵站在一个水塘跟前,借助透明通亮的水面将自己打量一番,一个标准的乞丐形象活脱脱展现天地之间。

    头发乱糟糟像一只罩窝鸡又好似毡片贴在脑袋上,脸上几道青苔似的污垢,好像马戏丑角演员故意涂抹上去的油彩。

    身上的棉衣露出脏兮兮的棉絮,棉絮上沾满草屑灰尘。

    脚上的鞋一只只有半截子,但手中的枣木棍却是货真价实的物事。

    作为乞丐,其他物事可以缺少,讨饭棍却是必须具备的。

    只要手中拎一根讨饭棍,无论走到那里,凶狗恶狼就休想欺负。

    值得炫耀的是,汤思贵的枣木不仅可以辟邪,还能当拐杖使用;关键时刻还能抵挡凶狗恶狼的进攻。

    1929年的关中大地饿殍遍野,给凶狗恶狼提供了欢快的用武之地。

    这些同属犬科的畜生们,见满地全是人的尸体;便就使出残忍的手段,对尸体进行摧残。

    几何时,积石原上只见膘肥体壮的狼和狗;根本就没人影走动。

    汤思贵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故乡积石原的,反正他是走到一个看不见人的尸体的地方。

    然而就是这种看不见认得尸体的地方,照样有残忍不羁的恶狼。

    汤思贵趁着中午还有点温度的阳光手执枣木棍,放开胆子向北行进。

    北边有人们传说中的西口,西口就是蒙古大草原。

    蒙古大草原由于地广人稀,以及少数民族百姓落后的生产方式;给遭遇饥荒的关中平原乃至一周边的饥饿百姓提供了生存空间。

    汤思贵心中琢磨着,自己一旦走了西口;便就远离土匪涂横山的眼线,可以丢掉乞丐行头好好奋斗几年娶妻生子,过安定平稳的平民生活。

    安定平稳的平民生活对汤思贵极具诱惑力,那是汤思贵从出人头地的父亲惨死中找出的答案。

    父亲汤栋梁当初要不不做积石县知事,不请求辛亥元老井勿幕派遣干将孙蔚如发兵积石原将林振深的土匪势力歼灭;也不至于遭遇大火焚烧的报复。

    全家人被土匪一把大火烧死二三十口,土匪头子涂横山还不罢甘休,这些年来一直寻找汤思贵的下落。

    有几次汤思贵可谓虎口逃生,都是因为乞丐行头给他做了掩护。

    涂横山的匪子匪孙哪里会想到,积石原上风光一时的汤栋梁的儿子会变成一个乞丐,光那一身脏兮兮的衣着就证明他不是汤公子。

    既然乞丐的行头是汤思贵一次次从土匪的眼皮底下溜走,为什么要将其舍弃呢

    汤思贵没有理由甩掉乞丐的行头,天马行空般在积石原上游走;如今依旧是乞丐行头打算走西口。

    正午的太阳向西偏了一点点,汤思贵抬头向前看去,只见深谷大山已经走完,自己来到一处沟梁纵横的狭长地带。

    汤思贵打住脚步四处看了一看,心中说道:“这是什么地方?好像是陕北高原?”

    汤思贵自问自答地说了几声重新走上枯草干涸的山间小道,斜刺里竟然冲出一头似狼似狗的家伙。

    汤思贵迅速反应,借着凶狗恶狼冲击上来的惯性一枣木棍擂去,恶狼脑袋上中了,“嗷嗷嗷”叫了几声躺在地上不动了。

    汤思贵回过神来,挥舞手中的枣木棍一阵猛打;那头试图将汤思贵作为午餐的家伙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汤思贵上前去看,才发现这是一头肥嘟嘟的野狼。

    汤思贵没想到自己能打死一头躲在暗地里偷袭人的狼,而且还是一头膘肥体壮的公狼,心中便就荡起激动的潮波。

    汤思贵将野狼扛进不远处的一个山洞中架起篝火,将剥了狼皮的狼肉架在火堆上烧烤。

    1929年的冬天,汤思贵能在一个不知地名的山洞中烧烤狼肉,还真又点神仙的味道

    1929年是关中地区千年难于的民国十八年年馑,积石县10万人口饿死6万,剩下三四万人全都外出逃荒去了,积石原上几乎没有人烟。

    汤思贵在积石原上呆不下去才选择走西口向北而来的道路。

    向北能走到西口,不少走西口的人不但躲过饥荒而且还发了财。

    汤思贵是中学文化程度,知道蒙古地大人少物多,便就执意向北而去。

    汤思贵之所以四五年后才向北而去,那是因为尒达下落不明他一直在积石原上寻找。

    那时候汤思贵当然还不知道莫天伟的儿子名字就叫尒达,尒达这个名字是在他13年后回到天宝市;和关锦璘、尒达还有尒达的娘康素素,姥爷康平顺、舅舅康青蛙相逢后才知道的。

    这段文字属于倒叙形式的回忆;尒达的名字出现在汤思贵的回忆中也就必然。

    汤思贵打死那头狼的地方具体方位在哪儿他说不清,可就在他专心致志烧烤狼肉时,一曲《走西口》的陕北民歌,将汤思贵带入佳境。

    哥哥你走西口

    小妹妹我实在难留

    手拉着那哥哥的手

    送哥送到大门口

    哥哥你出村口

    小妹妹我有句话儿留

    走路走那大路口

    人马多来解忧愁

    紧紧地拉着哥哥的袖

    汪汪的泪水肚里流

    只恨妹妹我不能跟你一起走

    只盼你哥哥早回家门口

    哥哥你走西口

    小妹妹我苦在心头

    这一走要去多少个时候

    盼你也要白了头

    紧紧地拉着哥哥的袖

    汪汪的泪水肚里流

    虽有千言万语难叫你回头

    只盼你哥哥早回家门口

    紧紧地拉着哥哥的袖

    汪汪的泪水肚里流

    虽有千言万语难叫你回头

    只盼你哥哥早回家门口

    只盼你哥哥早回家门口

    一曲《走西口》唱得太动情,唱得汤思贵热泪盈眶;差点没哭出声来。

    汤思贵将已经烤熟的狼肉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子利下一小块拎在手中,急急走出山洞。

    走出山洞的汤思贵搭眼去看,眼前的情景使他瞠目结舌——一个身着碎花布棉袄的姑娘,手中拎一把扫帚,正在不远处的坡塄上刷扫草屑。

    什么?刷草屑啥叫刷草屑啊?顾名思义,就是用手中的扫帚将冬天坡塄上枯黄干透的草屑、草渣刷扫起来,最好带点土星拿回家煨炕。

    用草屑草渣带点土星煨的火炕三天三夜不减温度,是北方农家屋舍冬天取暖的上乘办法。

    汤思贵小时候家境良好,烧煤炭火炉子木炭火;炕上铺狼皮、虎皮、狐狸皮温暖如春。

    莫天伟家贫,用麦草刈子、草屑、草渣带点土星煨炕取暖成为一种习惯。

    汤思贵和莫天伟在积石县上学那些年里,冬天放假回到老家;不愿意回自家的虎皮褥子木炭炕睡觉,总喜欢和莫天伟挤在一起,睡草屑、草渣带点土星煨的火炕。

    两人睡在寒冬腊月漫长夜晚的火炕上谈论历史,谈论国事,谈论自己的日后的前程,真是兴趣盎然。

    有些日子汤思贵干脆就和莫天伟一起,扛着扫帚背着背篼;上湋河岸边的坡塄上刷扫草屑、草渣。

    两人在寒风料峭的数九腊月,挥动扫帚刷扫得乌烟瘴气;心中却高兴得仿佛灌满蜜糖。

    时过境迁,风光不显,汤思贵哪会想到,自己被土匪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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