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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迁都雒阳以来,颍川是雒阳与豫州的必经通道,其繁华仅次于雒阳与南阳,政治势力更是强大,郡中所出的三台官吏和地方守相级别大员,放眼大汉十三州一百零五个郡国,仅次于南阳。
是以不入颍川,不知世家之多,而阳翟作为颍川治所,世家自然更不少,辛氏、郭氏、唐氏、赵氏、严氏、黄氏等世家在阳翟乃至整个颍川都很有名望,累世公卿或两千石大员。
张辽进入阳翟城后,命高顺、典韦、赵武整编俘虏,他则脱下了铠甲,沐浴洗漱之后,换上了唐婉给他做的那身衣袍,簪发束冠,在史阿、张健和郭图和几个亲卫的陪同下,低调的去唐府拜望。
他毕竟不会在颍川久待,若是大张旗鼓的进入唐府,恐怕日后会连累他们。
但说低调,也不能太低调,他是新女婿初次上门,不能不备些礼物,这是对唐婉和娘家的尊重。而且他与唐婉当初结婚时,纳征由董卓给包办了,如今他亲自上门,该备的东西还要备齐。
按照礼制,礼物要有一对大雁,玄纁束帛,玉璧,马匹或羊。张辽刚连破三县,截获了孔伷的所有军资,因而帛、玉璧、马匹都不缺,只是那对活大雁颇是费了功夫。好在因为婚礼用雁很多,大多县乡都有专门以捕雁为生的猎户,总算是寻了一对。
于是在接近午时之时,张辽拎着一对嘎嘎叫的大雁,身后跟着二十多个亲卫,拉着十车锦帛,去唐府上门。
刚刚经历了冷酷杀伐的张辽,转眼就换了这么一个形象,如同一个英武的公子,又拎着大雁,颇有几分滑稽,令更随的史阿、张健和一众亲卫颇感好笑。同时他们也对张辽大感佩服,至少他们在大战之后的杀气很久都难以消散,还是受了张辽的带动才这么快恢复过来。
只是没想到快到唐府时,迎面碰到了左慈、苏婳和二十多个女扮男装的胡姬,张辽看了看手中嘎嘎直叫的大雁,尴尬的看了看左慈和苏婳,打了个招呼:“道长,老板娘。”
左慈黑着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苏婳却迎了上来,脸上满是歉意:“文远,都怪妾身没看好唐妹妹,她现在可好?”
张辽看到苏婳有些憔悴的模样和关切的神色,心中微微有些愧疚,点了点头,道:“老板娘,她很好,清晨回家,我既然来了,总得去唐家看看。”
苏婳点了点头,咬唇道:“你这是去上门哟?唐妹妹可是要留在这里哟?”
张辽笑道:“她如今是咱张家的人,留在这里做什么,不过是回来看看母亲罢了。”
苏婳听张辽说咱张家,俏脸微红,水汪汪的大眼里泛着喜意,一旁左慈的脸却更黑了,斥道:“狗小子,还不快快去做上门女婿,在这里啰嗦什么!=”
张辽哈哈一笑:“道长,老板娘,可先去县府稍息,我晚些过来寻你们。”说罢向他们抱了抱拳,朝唐府赶去。
苏婳看着张辽的背影,眼神迷离,左慈哼道:“婳儿,这狗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父哟。”苏婳拉着左慈的手,咯咯笑道:“这话女儿听到得耳朵都生茧子哟,快去县府哟。”
左慈一听说要去县府,本要拒绝,但看到女儿那快乐的神情,心中一软,只能任由她拉着去县府方向。
张辽来到唐府门前时,唐固早带了一大波人在等候了,迎进了院门,唐翔也在院内等候。唐婉不好过来,但她却让古采英和小荷过来了。
唐翔此时对张辽的态度已经有所改变了,酸枣之战对他的震撼太大了,十万诸侯大军在不到一日一夜之间全部溃败,而一切的缘由竟在于自己这个不愿意承认的妹夫,一个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他可以想到,这个年轻人在未来恐怕会更令天下震惊,同样,张辽在不到半天的时间闪电般夺取半个颍川的战绩,也令唐翔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
他彻底感受到了这个乱世中另一股力量,丝毫不比世家差,而且能在一言之间决定很多世家的衰亡。
然后这些都是其次,更令唐翔震撼的却是,这个年轻人以四千兵马攻入酸枣十万大军,只为了救他的小妹,而后又大破颍川三县万数大军,也只是为了送他的小妹回家看母亲。
如今别说小妹唐婉了,就连他也不能不从心底佩服这个妹夫了。这的确是一个不一样的男子,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
当然,看到张辽带了十车上百匹锦帛,手拎两只大雁,他心中就更满意了。
这些礼品固然珍贵,但更珍贵的却是张辽对小妹和唐家的尊重,尤其是唐翔知道张辽今日清晨才来颍川,又奔袭上百里,连破三县,准备这些礼物的时间应该不过一个多时辰,足以看出他在接连的大战中竟早有此考虑,也显出他的气度和缜密。
“文远,”唐翔抚着长须,态度出奇的柔和:“人来了便是,如此匆忙,何须备这么多礼物。”
张辽看到大舅兄柔和的态度,一时间竟有些受宠若惊了,他可记得自己昨晚在酸枣刚暴打过这个大舅子的。
不过他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回过神来,忙抱了抱拳,道:“舅兄,应该的,小弟初次上门,总不能空手。”
唐翔接了张辽手中双雁,交给唐固,拉着张辽的手臂,道:“走,为兄带你去见家父家母。”
张辽一怔:“外舅也在?”他的岳父大人不是在会稽担任太守吗?
唐翔面色有些沉重:“家母病重,因而家中急信唤家父回来。”
张辽一听,心中不由一沉,如此说来,他的岳母确实病的不轻,也不知唐婉是什么情形。
他却不知道,在唐翔离开时,唐母只是有些小病,唐翔在小平津大半是欺骗小妹,没想到回来后却得知母亲真的病重了,可算是一语成谶了。
他随着唐翔快步感到唐府正堂,进了厅堂,却见上首只坐着一人,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虽然颇显老态,但却坐的很是端正优雅,相貌端庄,与唐婉有几分相似,虽然面色苍白,却可以看出年轻时必然也是个大美人。
她从张辽一进来就打量着他,眼神却没有什么高傲或审视,满是慈和。
而唐婉就陪在一旁,朝张辽轻轻颔首,眼睛却有些红肿,显然是不久前哭过。(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唐母()
张辽不知道唐婉的父亲为何不在堂屋,但一见这妇人,便知她是唐婉的母亲,从她的相貌和端庄的姿态,都能看出唐婉的影子,又看她眼神慈和,朝自己微微颔首,不由心中一暖,当即上前两步,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小婿拜见外姑大人,愿大人安好。”
“咳!”唐母咳嗽了一声,微微喘了两口气,似乎觉得有些失仪,颇有几分歉意的道:“孩子,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张辽见状不由一喜,看来唐母是认同他了,他本来还以为到了唐府有一番麻烦,没想到居然如此顺利。
他起身后,小荷端过来一碗茶,正是他平时常用的好茶,当即朝小荷点了点头,忙接过给唐母敬上,道:“大人请用。”
唐母伸出纤细而枯瘦的手接过茶,喝了一口,赞许的点头道:“这个茶很不错,阿婉早晨才给老身喝过,老身还是第一次喝,很不错。”
张辽忙道:“大人既是喜欢,小婿常奉上便是。”
两汉以来已有茶叶,但是并不多,而且炒制烹饮也不得其法,张辽从苏婳那里见过鲜茶叶,便尝试着炒了一番,倒也出了味道,他平日里都用来孝敬贾诩的。
“呵呵,”唐母拉着张辽的手:“这茶叶稀罕,当是珍贵的很,可不能破费……咳!咳!”
张辽正要说话,看到唐母剧烈咳嗽,忙扶住她,道:“大人,身子既是不舒服,且去榻上休息吧。”
唐母摇摇头,道:“老了,这身子怕是不行了,但能看到阿婉找的好郎君,终身有托,死也瞑目了。”
“阿母。”一旁唐婉哽咽着唤了声,紧紧抓住母亲的手,心中悲怆,她没想到自己离家不过一年多,身体硬朗的母亲便成了这般样子。
唐母反倒对生死看的很开,呵呵笑道:“阿婉不要难过,找了个好郎君该高兴才是。”
说罢又拉着张辽的手笑道:“老身这一晌,就听阿婉说道她的好郎君了,她幸不幸福,老身看得出来,所以老身还没见到文远,就认了你这个女婿了。”
张辽看了一眼紧抱着母亲躲开他眼神的唐婉,眼里闪动着神采,这个小妻子也如此爱他麽。
又看向唐母,忍不住打心底敬佩,这是一个令人尊敬的妇人,优雅而睿智,难怪能养出唐婉这般女子。
唐母又叹了口气,道:“他父亲脾气倔,没过来见孩儿,却也是良善人,文远不要记在心上。”
张辽点头道:“婉儿父亲便是吾父,岂敢记心。”
“呵呵,老身没看错,文远是个好孩儿。”唐母看张辽说的实诚,眼里满是欣慰之色,又陪着张辽说了会话,终究是病体虚弱,有些支不住了。
张辽忙和唐婉扶着她去了后堂榻上,把了把她的脉搏,他这个二把刀却把不出什么来,问了俏脸哀愁的唐婉,只说很多医生都看过了,没办法。
张辽却突然想到了左慈,心中一动,正要和唐婉说起,突然屋外进来两人,后一人挎着药箱,是个医师,先前一人大约五十多岁,相貌儒雅,与唐婉有几分相似。他心中顿时明白,这应该就是岳父唐瑁了。
这时唐婉喊了声:“父亲。”
张辽顿时会意,也跟着躬身行了一礼:“小婿见过外舅大人。”
唐瑁全当没有看到张辽,只是朝身后医师道:“有劳李医师了。”
张辽心中苦笑,看来唐翔那座小山刚跨过,又要面临唐瑁这座大山了,不过看到医师去给唐母诊脉,他也忙将注意力放到那边。
虽然他只与唐母谈了片刻,但这个外姑给他的印象却很好,加上其与唐婉相似的相貌,令他只感到唐母真如自己的母亲一般亲近。
片刻,那医师起身,到了外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此忧思过度所致,加之曾受风寒,年岁已至,身体虚弱,哎,难治,药石无力也。”
唐婉身子不由一晃,险些站不住,医师说忧思过度所致,那母亲必然是因为担忧自己才病倒的,一念及此,心中大是悲痛。
张辽忙扶住唐婉,道:“婉儿,我方才刚见过左道长,他医术高明,必然有办法。”
唐婉闻言,红肿的明眸一亮,忙道:“是了,夫君,快去请左道长。”
“哼!”听到他们说话的唐瑁沉着脸道:“找什么左道长,医师都束手无策,莫要找那些旁门左道过来,反害了你母亲。”
唐婉忙道:“父亲,是乌角先生,医术很高明的。”
乌角先生?唐瑁一怔,不由神色微动:“果真是乌角先生?”
唐婉用力的点点头:“乌角先生与夫君可是忘年之交呢,此次便是受夫君所托,一路护送女儿回来。”
唐瑁看向张辽,神情震惊,忍不住道:“汝……真与乌角先生相识?”
张辽点了点头,道:“小婿与元放相交莫逆。”
唐瑁脸上露出激动之色,徘徊了两步,道:“如此吾便随汝前去拜望,请他过府。”
张辽笑道:“不必外舅劳驾,小婿派人请他过来便是。”
唐瑁连连摇头:“不可,此仙人也,须要诚心,怎可失礼!吾且去沐浴更衣。”唐瑁说罢,便匆匆去了后堂。
留下一脸愕然的张辽,他不由看向唐婉:“左老道真这么有名?”
唐婉想到夫君平日与左慈交往的情形,不由抿嘴道:“夫君不知道呢,乌角先生在这边可是大名鼎鼎的神仙呢。”
张辽挑了挑眉,看来是自己不把豆包当干粮了,没想到左慈这猥琐的家伙还真有如此大的名望,居然能令一郡之守恭敬去拜见。
唐婉仿佛猜到了张辽心中的想法,轻笑道:“夫君以后可不能再戏弄乌角先生了。”
张辽嘿嘿一笑,没有说话,或许是自己早看透了左慈猥琐的本质吧,反正没把他当什么神仙之流的人物,神棍还差不多。
张辽等了会,还不见唐瑁出来,便留下唐婉照看母亲,自己先去了院子里,让亲卫先去打探左慈到底在不在县府,别放了老泰山的鸽子,那可就头疼了。
不想到了前院,却看到唐固正与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的绿袍文士说话,唐固皱着眉头,神情似乎很是为难。
张辽当即便走了过去,唐固看到张辽,忙唤了一声:“小姑父。”
张辽笑着点了点头,还没询问唐固情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