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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来,因为青州黄巾始终肆虐,是以臧霸屯驻开阳未曾移兵,加上臧霸为人勇猛而豪气,手下聚合同乡孙观、吴敦、尹礼、昌豨等泰山寇,兵马足有三万,已然自成一方霸主,连陶谦也轻易不能调动。
此时开阳县骑都尉府中,臧霸、昌豨与孙观、孙康兄弟皆在,气氛沉闷,曹操攻伐徐州,陶谦兵马节节败退,他们四人自然知晓。
陶谦先前攻打兖州时,大将吕由兵进兖州任城国,而臧霸也分兵西进,夺取了泰山郡华县和费县,吴敦、尹礼两人被他派了过去,而今还在华县和费县。
事实上陶谦安定徐州后,多重用曹豹等豪族出身之人,起先倚重的臧霸只能沦为边缘之将,所以臧霸对陶谦也颇有不满,自重一方。
如今曹操的进攻路线在南面,激战之地彭城距离开阳更有四百余里,臧霸还插不上手,只能小心防范,固守徐州北线。
但他们已经收到消息,陶谦在彭城大败,兵马折损惨重,曹操大军已经折向北上,东面郯县城高难攻,曹操多半要先来取费县、华县和开阳。
看到臧霸神色凝重,粗狂的昌豨大声道:“宣高,不必忧虑,泰山乃我等之地,兵强马壮,何惧曹操一个远来之人。”
臧霸叹了口气:“某非是畏惧曹操,而是想起张青州先前所传之信,他曾言曹操大军进入徐州,必然屠戮无辜,伤及百姓,让我等早些进言陶恭祖,疏散百姓,我等未曾重视,而今曹操大军果然屠戮颇多,某心有愧疚哪。”
臧霸性格豪放重义,喜欢匡扶弱小,所以得人心,而昌豨与臧霸不同,本就是贼寇出身,平日还多行劫掠之事,闻言大笑道:“宣高未免妇人之仁了,打仗岂能不有杀戮,他自屠戮贱民,与我等何干,那张辽乃青州牧,连一个青州都拿不下来,竟来干涉我徐州之事,真是可笑。”
臧霸不满的看了昌豨一眼,肃然道:“张青州乃豪杰之士,并有爱民之行,他在东莱所为人所共睹,百姓皆受其惠,我等出身贫寒,正该敬重他,他此番也是好心,却不可轻侮。”
先前张辽来信之时,臧霸本要依从,便是昌豨在旁几番进言,让他一时犹豫,没有行动,才致如今愧疚。
昌豨被臧霸责备,眼里闪过不满之色,却没有再多少什么。
孙观开口道:“而今曹操大军携胜北上,必要先取回费县与华县,我等还是小心防备为好。”
“他来便罢,正好一战,何所惧哉,费县与华县若不能守,便让黯奴和卢儿退回这里,我等在开阳结阵与他一战。”
臧霸自有一股豪气,沉吟了下,又道:“伯台、仲太,汝二人先将开阳百姓移向琅琊之北,免得曹操来了祸害无辜,实在不成先迁入东莱也可。”
“好。”孙观与孙康兄弟一向敬重臧霸,闻言立时下去照办。
……
开阳县之北,有阳都县。
入夜之时,在阳都县东南的一处山岭间的废弃道观中闪烁着灯火,道观之外,守着二十多人,看模样多半是门客和家丁。
道观之内,有七人正在用晚餐。
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文士、一个年约三旬的妇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儒雅青年,两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女,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少年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
中年文士看着几个有礼有节用餐的晚辈,面色忧虑,又看着摇曳的灯火微微失神。
一旁的儒雅青年先恭谨的照顾好妇人用餐,而后才来到文士面前,低声问道:“叔父可是担忧行程?”
“嗯……”中年文士点了点头:“而今曹操攻入徐州,陶恭祖不能挡,郡县不安,又听闻曹操兵马四处劫掠屠戮,只恐我等途中遭逢祸乱,我倒也罢,但汝等出了差池,九泉之下我无颜去见兄长。”
儒雅青年叹道:“汉室倾颓,诸侯并起,有秦末群雄逐鹿之势,时势如此,无可奈何。”
一旁十三岁左右的少年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言语,趁着两个姊姊和弟弟没注意的空当走了过来,他不过十三岁,但神情却是异乎寻常的沉稳,低声道:“叔父不必忧虑,若往南不成,可往北,侄儿在途中听闻青州牧张文远治理东莱有方,或可去东莱安定,待徐州战事平定后,再考虑去往他处。”
中年文士听了,心中登时一动,沉吟了下,看向那儒雅青年:“子瑜,汝以为……”
不想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急切的声音:“家主,当速速躲避,有兵马前来此处。”
中年文士面色不由大变,急忙吩咐几个子侄:“快避到观后,为叔留在此处应对。”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了观外传来一阵马蹄声,足有数百。
第五百二十章 再收弟子()
观中几人根本来不及躲避,外面负责守卫的一个护卫就急步进来,慌忙道:“家主,他们太快了,直朝这边而来,来不及躲避。”
这个护卫是随从中的副执事,中年文士看他一脸冷汗,面色发白,带着几分惊惧之色,心中一沉,忙问道:“来的是什么人?可是匪寇?有多少人?”
“大约二百骑,不是匪寇。”那副执事语气很是肯定:“是精兵,很强很强的精兵。”
“精兵?是曹操还是陶谦?”中年文士心中念头刚闪过,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诸葛先生,青州牧张辽前来拜访。”
“青州牧张辽?”中年文士露出惊愕的神色,他完全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张辽!这可是徐州,而且张辽是直接点的他的名,显然是奔着他来的。
中年文士心中松了口气,青州牧张辽在青徐一带的名声很好,既然是他来,显然没有什么危机,只是张辽为何而来?
中年文士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他虽然自认有些才能,但名声不显,家族算是书香传世,但不是什么望族,前汉之时先祖诸葛丰曾担任过司隶校尉,但随后的两百多年来,族中并无什么官吏大员,直至自己的兄长诸葛珪,也不过在泰山郡中担任过郡丞,自己则在刘表手下担任过掾吏,比之征东将军、并州牧、青州牧这般重职,实在不算什么。
没错,这中年文士正是诸葛玄,本是荆州刺史刘表属吏,初平三年十月被刘表派遣入朝奉贡,李傕为了拉拢刘表,派黄门侍郎钟繇拜刘表为镇南将军、荆州牧,封成武侯,开府,假节,督交、扬、益三州军事。
诸葛玄在出发前得知兄长诸葛珪病逝,便向刘表请求完成使命之后赴泰山照料诸葛圭的后事,获刘表准许,从朝廷回来后便赴徐州照顾诸葛珪的遗孀及子女。此番曹操出兵徐州征伐陶谦,为躲避战祸,他携带两个侄子和两个侄女南下避祸,不期在这里遇到了张辽。
诸葛玄是从朝廷来的,自然知道张辽在关中的威名,曾打得李傕、郭汜凄惨无比,朝廷官拜征东将军、领并州牧、青州牧的重臣,而且途径河东郡,他更知道张辽的河东的名望,包括大儒蔡邕、司马徽都在张辽的河东书院之中任职,那里更有藏书无数,所以他才对张辽的亲自到来有些震惊,这么一个文武并重的大吏赶来这荒山野岭找他做什么?
跟随诸葛玄的青年是他兄长诸葛珪的长子诸葛瑾,少年是诸葛珪次子诸葛亮,妇人是诸葛亮的继母,两个少女则是诸葛亮的两个姊姊。
一旁的诸葛瑾看到诸葛玄这个时候竟然发起呆来,忙低声道:“叔父,既是青州牧前来,当外出迎接。”
诸葛玄这才回过神来,忙整了整衣裳,道:“正是,正是,子瑜,阿亮,快随我一道出去迎接。”
诸葛玄带着诸葛瑾和诸葛亮兄弟到了观外,月色下,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相貌英武、目光湛然的冠袍青年站在那里。
这就是青州牧张辽张文远了。
诸葛玄第一时间就确定了这个冠袍青年的身份,无他,气度和威严自然就在那里,让见惯了场面的他也不由心中一凛,他在朝廷见过那些官吏,也在刘表手下干过,更见过许多名士,但论气度与风采,还是此人为最。
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了刚才副执事为何那般惊惧,张辽的身后的这些亲卫杀气太强了,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便有一股强烈的威严和杀气逼来,让人喘不过气来,远远不是他的这些门客和护院能比的,二十多个护卫在一旁一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青州牧张辽见过诸葛先生,还有诸葛家的两位千里驹。”
张辽看到一个中年文士领着一个青年、一个少年出来,嘴角露出微笑,抱拳为礼。
他看着诸葛玄右侧那个十三岁的英俊少年,身材颇高,正目光有神的打量着他,对四周亲卫全不在意,他心中不由暗自点头,这就是传说中的诸葛亮了。
虽然还少年,但是哈哈,归到自己手下了,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嘛,算来自己手下如今可是有很多少年俊才了,一念及此,张辽每次都是乐得合不拢嘴,纵然自己现在艰难,但未来的二十年里,自己必然能有横扫天下之力。
对于诸葛亮,后世褒贬不一,很多人说诸葛亮军事不行,或者说揽大权,或者说是劳民伤财,但在张辽看来,历代军事家对诸葛亮评价都很高,包括司马懿、李靖,而且诸葛亮能以蜀国之力抵抗魏国数十年,足见其能。
要知道,当时的蜀国虽然富庶,但经历了汉中之战、夷陵之战,已经是民生凋敝,与魏国根本无法相比。从地域上,大汉十三州,魏国就占据了司隶、徐州、青州、豫州、冀州、并州、幽州、兖州、凉州九个州,加半个荆州和扬州,尽是中原繁华之地,而蜀国只有益州,多是山区边鄙之地,从人口上,蜀国只有魏国的三分之一,这还不算隐匿的人口。
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如果蜀国在刘备死后不频频出动伐魏,将战场开在本土之外,那魏国的大军早已入蜀,而益州的本土势力早就投降了。所以可以说,是诸葛亮维系了蜀国国运,虽然耗尽了国力,但比之战场开在本土,已经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了,这也是小国寡民的无奈,先天不足,非人力之所能为。
至于在治国方面,就更不用说了,贾诩和刘晔都曾赞过诸葛亮的治国,不论理政,单说平衡内部势力,诸葛亮在蜀国就比魏吴做得好。
当时的三国之中,各有世家势力错综其中,在魏国,曹操多次祭起屠刀,汝颍荀彧、河北崔琰、三辅金、耿、吉、韦等名士或士族皆成为牺牲品,到了曹丕之时,士族崛起,乃至后来发生高平陵政变,士人大胜,而以曹氏宗族为核心的沛国势力几乎烟消云散,血流遍地。在吴国,孙策前期杀戮,孙权后期屠杀,加上他的继承者又都是变态,血腥比之魏国有过之而无不及。唯有蜀国,其内虽有荆州、益州、羌氐等各方势力被诸葛亮统合的最好,没有发生什么血腥政变,算是比较平和了。
只治国这一点,诸葛亮就让张辽大为满意了,对一个上位者而言,他最喜欢的就是诸葛亮这种鞠躬尽瘁的手下,至于军事什么的,他手下还有贾诩、郭嘉、荀攸诸多谋士,更有典韦、赵云、张郃、徐晃、太史慈等大将,还有郭淮、徐庶等后继者,根本不愁军事问题。
张辽很早就让暗影盯着琅琊诸葛氏了,有先知之能,岂能不用?前期他考虑诸葛氏求稳,未必好拉拢,而且诸葛亮父亲去世,需要守孝,但如今他在青州东莱,与琅琊毗邻,诸葛氏守孝期满,又要流落迁徙,前途未定,正是最好的拉拢时机,所以他出现了。
诸葛玄听到张辽再次打招呼,忙恭敬行礼道:“诸葛玄领侄子诸葛瑾、诸葛亮拜见将军,却不知将军因何来此?”
张辽呵呵笑道:“我此番前来,乃听闻诸葛先生大名,特为征辟而来,还望先生不弃鄙陋,出山相助。”
“将军之言,令玄惶恐。”诸葛玄听到张辽来意,心中一喜,又有几分惊异和不安,他自认自己的名声还是没那么大的。
没想到张辽却递上一封书信,呵呵笑道:“我与刘荆州是旧识,先生本在荆州奉职,我已向刘荆州书信征询,他同意让先生随我去青州,先生不必顾虑旧主之疑。”
“将军竟然认得刘使君?”诸葛玄又惊又喜,接过新建,借着月色一看,确实是刘表的手迹,举荐他到张辽手下。
张辽微笑道:“诸葛先生在荆州,可曾听过赵武?”
“赵中郎?”诸葛玄又是一惊,赵武在刘表手下可是重将,不但有步卒五千,更有八百铁骑骁勇无双,多少叛逆都被一踏而平,在荆州独树一帜,只亲刘表,不结党,不营私,深得刘表信重,也令很多将领信服,连势力强大的蔡瑁也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