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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下场。
李儒朝贾诩拱了拱手,露出赞赏之色,他虽然自诩足智多谋,但自认比贾诩还是差了些。
贾诩却神色凝重的道:“李傕、郭汜不足为虑,将军该考虑的是如何趁乱迎回天子,还有西面马腾韩遂也要防范。”
张辽笑容微敛,要败敌很容易,但要火中取栗迎奉天子,却着实有些棘手,因为一个不小心,二人就会撕票,那时候事情就麻烦了。
因为他与李傕郭汜同属董卓旧部,天子若除了差池,世人只会认为是他们内乱造成的,将罪名一并落在他们头上。
第五百六十四章 各自行动()
事实果如贾诩所料,李傕和郭汜如今貌合神离,加上北要防范樊稠,西要防范马腾韩遂,所以难以倾尽全力攻打左冯翊,只是派了千数瘟疫兵驱赶百姓发起攻击。
瘟疫兵更大的作用在于制造恐惧,实际上那些士兵染了瘟疫,就在苟延残喘,身体虚弱,战斗力连寻常百姓都不如,而且左冯翊攻克瘟疫,瘟疫兵的恐惧威慑力也不值一提了。
按照李儒计策,徐荣只防御不出击,两日之后,一些瘟疫兵已经扛不住,自己倒在战场上,千数瘟疫兵不战自溃,他们连百姓也驱赶不动了。
而后徐荣令自己手下凉州兵去传信,投降者可为治疗疫病,消息一到,那些身处绝望与恐惧中的瘟疫兵立时全部投降,被安置到另一处隔离区救治。
按照贾诩的计策,收拾了瘟疫兵,徐荣在左冯翊西线依旧按兵不动,示敌以弱,宽敌之心,李儒则迂回取道安定郡,带着张辽的书信去左冯毅北部杜阳县见樊稠,游说他归顺张辽,并行离间之计。
在这期间,张辽是不能露面的,否则必会引起李傕郭汜警惕,让他们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离间计会失去作用。
但张辽在见过京兆尹的惨象后就难以安枕,左冯翊与京兆尹只有一水之隔,但一个就像天堂,一个如同地狱,面对一条条垂死挣扎的人命,一个个被父母保护的奄奄一息幼小生命,还有不少正被失去理智的暴徒窥伺劫掠的孩童,张辽无法视而不见,他隐去身份,拌作将军府从事,继续去京兆尹赈济灾民。
贾诩没有反对,地位决定头脑和立场,作为谋士,他认为如今正是张辽拿下京兆尹的良机,建议张辽直接带上属吏,迅速掌控京兆尹。
张辽从善如流,以上郡太守荀攸为京兆尹,又飞信从并州调来了在各县任职磨练的徐庶、石韬、司马朗、法正、唐固、王粲、荀缉,加上傅干和从青州后续赶来的鲁肃、顾雍等人,还有这些年河东书院培养出的人才,全部涌入京兆尹,任京兆尹从事和各县令丞,要迅速恢复京兆尹民生。
这些人才还在途中时,张辽已先行再入京兆尹,不过京兆尹地方太大,张辽带的兵马不多,贾诩怕张辽出差池,又自请去游说驻扎在华阴的段煨。
段煨这两年一直呆在华阴,并在华阴筑造了定远城,恢复民生,休养生息,远比李傕郭汜有水准。
贾诩去游说段煨,一方面为张辽消除后顾之忧,另一方面让坐镇河东郡的张郃不虞侧翼威胁后,也能分兵到关中支援张辽。
张辽这些年连战连胜,对打败李傕郭汜颇有信心,但贾诩确认为,西面的马腾与韩遂是变数,此二人反复无常,很可能与李傕郭汜联合,尤其是李傕郭汜有天子在手,随手加封官职就足以拉拢马韩,如果这四人联合,就能聚拢起将近二十万兵马,这个数目让张辽大为吃惊。
但有些事情是他冒险也要做的。
秋高气爽,北雁南归,京兆尹霸陵县中,张辽正与貂蝉喂着两个侥幸活下来的小女孩喝粥,两个小女孩的父母已经不在,是为了保护她们被几个饿红眼的暴徒杀死的,在她们要遭毒手时貂蝉带着女卫赶到救下了她们。
女卫是唐婉几女派来的,几女得知张辽在关中疫区,非常担忧,她们要过来帮忙,被张辽阻止了,因为有刚满周岁的孩子,绝不能来疫区,几女便派了五十多个女卫来照顾张辽起居,保护他的安危,也代她们救助关中灾民。
貂蝉和众女卫没有让她们失望,这些日子在京兆尹马不停蹄救了很多女人和孩子,尤其是对于一些生病的妇人和少女,士兵救助不便,这些女卫照顾起来更加得心应手,又能洗衣做饭,让张辽很是满意。
除了貂蝉和女卫外,糜竺的妹妹糜贞随后也从青州赶来了。
曹操和吕布在东郡濮阳大战后,因为灾荒各自退出,袁绍趁机占据东郡,以臧洪取代原东郡太守夏侯惇,但张辽行动更快,为了青州与河东河内连通,在曹操和吕布从东郡退出后,他立刻命典韦从青州移兵向西取了东郡,自此青州、东郡、河内连成一线,而且从战略上分开了曹操与袁绍的势力。
东郡得手后,从青州到河东关中就都在张辽掌控下,极为安稳了,糜贞是和鲁肃等人一道过来的,她聪明糜家调取了大量车马和舟船,运了大批粮草和药草西来,为张辽解决了赈济缺粮缺药的问题,而且上百辆马车和舟船在转输饥饿百姓上起了大用。
到了京兆尹后,糜贞全然没有大小姐的娇气,换了一身男装,亲自带着一帮家仆,煮粥放粥,熬药发药,极为利索,竟日不歇,让张辽暗赞糜氏家风,比之那些劫掠的豪强何止强了百倍。
“将军。”
貂蝉和两个女卫给张辽端来了饭食,貂蝉跟着尹月学过厨艺,一年多来她随张辽奔波,无论条件多么艰难,她总是坚持亲自给张辽做饭,便是一个馒头一碟小菜也是如此,她的厨艺确实不错,张辽吃惯了她做的饭,也吃的美味舒心。
看到张辽吃饭,貂蝉就乖巧的陪在一旁,张辽道:“坐下一起吃吧。”
他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说这话,貂蝉也不知是第几次同样回答:“不分尊卑,婢子会连累将军被人笑的。”
张辽摇摇头,不在多说,貂蝉曾经过宫廷礼仪教导,最在意这些,凡是与张辽在外,她绝不有任何逾越之处,张辽和气不拘礼节,她却怕张辽因此被他人笑话,因为很多世家和名士是很注重这些的。
“今日情况怎样?”张辽询问。
貂蝉俏脸流露出伤感之色:“京兆尹太大了,我们跑不过来,很多孩子都饿死了,有很多了不起的父母和孝子,还有很多很恶徒……”
张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这几日经历也很多,在绝境下,有很多人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坚毅和顽强,吃树叶枯布团为生,有很多人相互扶持不离不弃,有很多人割肉养亲令人落泪,还有很多人劫掠吃人为生,如同野兽,形形色色,人性的种种表露无遗。
到后来张辽都不愿意杀了,除非穷凶极恶,否则只是下令捉人,归根结底都大家都是走投无路,为了生存,朝廷的失职,李郭的乱战导致了这一切,杜畿在左冯翊收拢了无数流民,但终究不能救了全部,这也是无奈之事,更不能过于去苛求百姓。
第五百六十五章 目标长安()
张辽又看向面容带着疲惫的貂蝉,貂蝉这一年多来跟在他身边吃苦不少,却将他的起居照顾的很周到,梳头洗衣做饭铺床叠被,包括他外出的衣装都是貂蝉打点的,她曾在宫中掌貂蝉冠,擅长衣装打扮,人靠衣装,张辽在外显露的风采有很大部分得益于貂蝉的打扮。
当然,因为跟着张辽经历的多,貂蝉成长的也很快,除了自己的细腻柔媚,行事也多了张辽几分凌厉的风格。
“这一年来跟着我辛苦了。”张辽心中感慨,又带着几分打趣:“照顾的我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以后没了你可就没法活了。”
貂蝉抿嘴道:“婢子不苦,跟着将军很好呢,更不敢负了主母们的托付,几位主母时常询问将军呢,只怕婢子照顾不好将军,让将军吃苦。”
听到貂蝉提起唐婉、蔡琰、尹月和苏婳几女,看到女卫照顾的一群孩子,张辽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思念。
这几年他一直在外,与几女可谓离多聚少,还有孩子,已经一岁多了,也就出生后陪伴过几个月,他这个丈夫和父亲都做的不好。
这种日子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或是懒洋洋的躺在榻上与妻妾戏耍,或是写写书法弹一曲卖个风雅,或是走朋访友与吕布、赵云、典韦喝喝酒,过过招,或是带着妻妾游览四方,荡舟湖上。
以他自己的想象,最美满的日子就像那首山坡羊,当然要改一改:一万犁牛百万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豪宅堡坞有几间,这也舒坦,那也舒坦;雨过天青驾小船,美人一船,美酒一船;三个娇妻四个妾,左也香甜,右也香甜;日上三竿大床眠,谁是神仙,我是神仙。
说白了就是过如今被自己打压的土豪日子,但如今天下大乱,他又身处其位,手下有一大波人跟随,将前途和家小托付于自己,自己哪能悠闲下来。
等张辽狼吞虎咽吃完,貂蝉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将军,糜家女公子这几日闲下来常向妾身打探将军呢。”
“哦?”张辽呵呵笑道:“我有什么好打探的,两个肩膀架一个脑袋,虽然英俊了些,但也没什么特别的,还是个人样儿。”
貂蝉抿嘴轻笑:“婢子看她是想做婢子的主母呢。”
“你可太高看你家将军了。”张辽扬眉笑道:“你呢,想不想做主母?”
貂蝉俏脸一红,低头呐声道:“妾身就做婢子,给将军做一辈子婢子。”
张辽不由失笑摇头,他是看这两日气氛有些太沉重了些,便想轻松一下气氛,看到貂蝉脸上多了光彩,才道:“去吧,赶快吃饭休息。”
貂蝉嗯了一声,又道:“将军要进长安城麽?
“进,如何不进?”张辽转头看向西面的长安城。
他们所在的霸陵与长安已是一水之隔,可以遥遥看到高大的长安城。
长安城外还有李傕、郭汜的三千兵马守在那里,防范长安城瘟疫病人逃出来,城池被封闭,里面的疫情只会比京兆尹更加严峻。
提到这个话题,张辽心情又沉重起来,是该去长安城了,不过贾诩和李儒的建议都是等,当此之时他绝不能露面,也不能触及李傕、郭汜的底线,否则很可能面临二十万大军围城。
长安城就是李傕和郭汜的底线,一旦他动手,李傕和郭汜必然会反击,而且他要进长安城,首当其冲就是打败李傕郭汜留守长安城的三千兵马,这必然会引起李傕和郭汜的警惕。
张辽握着中兴剑,遥望长安,凝眉沉思,就在这时,亲卫带着一人疾步向这里走来,张辽看到此人,不由大喜:“儁乂!”
来人正是坐镇河东数年的张郃,张郃看到张辽很是激动,来到张辽面前,抱拳下拜:“末将张郃拜见主公!”
“哈哈,来了就好!”张辽一把托起张郃:“儁乂,好久不见了。”
“主公!”张郃忍不住再次下拜,声音哽咽。
他当初不过一个降将,却深得张辽信任和重用,几年来一直坐镇河东,张辽最核心的要地,拥有的兵马已近两万,虽无战事,却一刻没有停止操练,如今实力是张辽麾下最强的,地位也最高,对张辽也最是感激。
“儁乂,”张辽再次扶起激动的张郃,呵呵笑道:“在河东呆了两年,这本事没拉下吧?”
张郃道:“末将此番带来一万兵马,早已嗷嗷待战,只待主公一声令下,便可为主公赴汤蹈火,扫平一切敌人!”
“好!”张辽看到张郃着忙,不由再次大笑,看来张郃这几年在河东确实憋得狠了。
他指着长安道:“此番在这关中必有恶战,就看儁乂了!”
张郃大喜,颤声道:“末将必不负主公之望!”
张辽正要说话,突然傅干匆匆而来:“主公,文始从长安而来,要面见主公。”
张辽一愣,随即喜道:“快请他来。”
傅干口中的文始是士孙萌,而今尚书令士孙瑞的独子,张辽任司隶校尉时曾为他的掾吏,后来也随他到左冯翊协助杜畿,但在几个月前,士孙瑞身体不适,他回家省亲,再没有回来。
张辽正苦于不知道长安城的情形,如今士孙萌前来却是正好。
很快傅干带着一人疾步而来,那人形容极为凄惨,衣衫破损,披头散发,一见到张辽便伏地大哭:“主公,请救长安……”
张辽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文始快起来,长安城眼下如何了?”
士孙萌哭道:“李傕郭汜造逆,天子与一半大臣被劫,未央宫被劫掠一空,宫人死伤无数,如今留下大臣多半病倒,长安城中已无粮草,饿殍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