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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去抢掠百姓!”张辽猛饮了一碗酒。
“这算什么?”吕布不以为然的说了句,豪气冲天的道:“大丈夫在世,当畅快行事,岂可有任何约束!”
“幼稚之论!”张辽扬了扬眉:“既在世间,岂能不受约束,不说别的,若是董卓打了你一耳光,你敢打回去麽?”
“嘘!”吕布豪气冲天的霸气模样霎时间被打回原型,忙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文远慎言!慎言!”
张辽只是冷笑,吕布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先前的大话,也有些尴尬。
张辽哼道:“我等非是世家子,原本也不过寻常百姓,起于微末,带领州郡大好男儿,正当剿灭贼寇,讨伐不义,建功立业,与诸侯争雄!而今却欺凌弱小,掠夺百姓,实属耻辱!岂非忘本?也太丢份!”
吕布不以为然的道:“不过抢劫些财物粮食,杀些许人,算什么,文远就是喜欢计较这些,试看如今天下那支兵马没有抢过粮食杀过庶民!只要不惹了那些大世家,谁会在乎?强者生,弱者死,此乃常事,何必太过在意!”
“这岂非是媚强欺弱,欺软怕硬!”张辽嗤笑一声。
吕布面色涨红,辩解道:“大丈夫当审时度势……”
“呸!”张辽又满饮了一杯:“大丈夫在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打的是强者,揍的是霸主,媚强欺弱,我辈不为也!”
第六十五章 起风了()
张辽说到这里,又冷笑一声:“何况谁为弱者?陈胜吴广一声吆喝,横扫六国的强秦被震得奄奄一息,试看黄巾,坏了大汉大半州郡,乱了天下!黑山!白波!侵略诸县,谁能抵挡?逼了民反,谁不畏惧?是以凡成大事者,必先安民。”
吕布摇摇头,道:“文远太过认真了,大丈夫建功立业,封侯拜将,何必太过在意庶民,实不足道也。如董公麾下凉州兵,惯会劫掠,但如今董公岂非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世道,武力才是一切!”
张辽懒得再辩驳了,只吐出了四个字:“目光短浅。”
这句话说的是吕布,也是董卓,董卓出身凉州,凉州人天生低人一等,不得世家待见,天生的对立,董卓唯一剩下的就是笼络民心,若是做好了,未尝不能有一番作为,可惜他肆意劫掠屠杀百姓,世家和民心两大政治资本皆失,成为****,以致一个拥有挟天子以令诸侯资本、又在实力上打得关东诸侯毫无还手之力的枭雄,竟在短短两三年便败亡!
同样,吕布也是,出身不高,不得世家认同,又不掌控民心军心,以致前期诛杀董卓而积累的大好政治资本尽失,绝顶猛将最终却憋屈的死于穷途末路。
只是吕布这种极度自负的人一旦形成理念和认识,是极难改变的,其眼光的局限性又令其闯得头破血流却更加迷惘无力。
张辽一番话虽是良言,却没能改变什么,看到吕布微醺,却还要坚持赶回雒阳,张辽便命张健带了两人护送吕布回去。
吕布离开后,张辽不再多想其他,而是借着酒意,脑海里回想着在大河上与吕布一战的情形,在雪中又练起刀法来。
今日正是休沐之日,军士们也都休息一天,张辽才能有时间专心练武。
小院里除了他和张健,还有赵武、蒋奇、宋超、杨汉、薛明、郭成几个头领在,张健去送吕布,其他几人却都在,看到张辽练武,也急忙跟着练了起来。
张辽将左慈教给他的“禽兽拳”也传给了几人,不过他们没有张辽的资质,左慈因材施教,让张辽将“禽兽拳”分拆开传给他们。
如张健不动则已,动如脱兔,学了鹰拳。
赵武勇悍,大开大合,便学了虎拳。
宋超行动矫捷,便学了豹拳。
蒋奇与郭成身手灵活巧妙,便学了鹤拳。
杨汉与薛明体壮力大,学了熊拳。
几个头领根据各自体质和所长选择拳法,练了之后都是受益匪浅。
正所谓穷文富武,练武之法寻常人根本得不到,练得不得法反而伤身,只有将门世家或一些游侠家传才有,非常珍贵,张辽能将左慈也颇为珍惜的“禽兽拳”传给几人,几人自是跟着张辽苦练不辍。
不多时,贾玑也来了。
张辽看似有些虎,实际上鬼心眼不少,在左慈的指导下,手段也越发老到。如今虽然贾诩仍然没有同意收张辽为弟子,但他的儿子贾玑却已经视张辽为兄长。
三个月前,张辽到贾诩麾下的第五天,他从手下选出了四百精锐,又威逼强令王方选出两百精锐羌胡兵,合共六百人,归在贾诩麾下,作为贾诩直属卫队,由贾玑统领,又传了贾玑豹拳,年少的贾玑哪能抵挡张辽的手段,如今的贾玑已然成了张辽的跟班小弟,是不是在父亲贾诩面前念叨张辽的英明神武,令老谋深算的贾诩也苦笑不已。
不过贾诩内心对张辽这个年轻人也着实有几分佩服,换做其他人,岂能将手中最精锐的兵马交给他人?无论张辽的出发点是什么,他能做出这一举动,其胸襟和气魄便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何况,如今贾玑视张辽为兄,与张健、赵武那帮小将领一般无二,那六百兵马由他统领与留在张辽手中有什么分别,反倒是坑走了王方两百精锐。以贾诩的眼光,这一点自然看的很透彻。
张辽又练了半个多时辰,才停了下来,指点了一番其他几人,已近黄昏,这时,贾玑才惊呼道:“哎吆,文远兄,不好!父亲让我叫你过去来着……”
看到张辽瞪眼睛,贾玑忙弱弱的道:“小弟看文远兄在练武,就没打扰……”
张辽忍不住摸了摸额头,转身就走!贾玑已经来了近一个时辰了……也不知道如今的贾诩该是个什么心情。
贾玑在后面也学着张辽摸了摸额头,急忙紧紧跟上。
“张辽拜见贾都尉!”
张辽一进大帐,看到贾诩正在看书,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然后忙起身去给贾诩添茶:“师父,弟子方才与吕布去大河冰上切磋武艺,师弟没能寻到。”
贾诩淡淡瞟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贾玑,哼道:“你倒是会给他打掩护。”
贾玑憨厚的笑了笑,那模样十足是跟着张辽学来的,让贾诩那张木头脸禁不住抽搐了下,黑着脸叱向贾玑:“还不出去候着!”
贾玑耷拉着脑袋出去了,贾诩这才看向张辽,张辽神色不变,早已习惯了贾诩的风格。
片刻,贾诩才缓缓道:“起风了。”
起风了?什么起风了?这两天一直在刮北风啊。
张辽一愣,再看贾诩凝重的表情,随即反应过来,脑海中刹那间闪过一个念头,不由握紧了拳头:“关东那帮守牧起兵了?”
“嗯。”贾诩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道:“文远果然也是个明白人。”说罢微微叹了口气:“这天下从此不安定了。”
关东诸侯起兵了!张辽此时脑海里只有这一个信息,这一天终于开始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个什么样的心情,沉重?兴奋?或许还有点激动。他知道这将是一个乱世,白骨枕藉,十室九空,但他也期待着见一见那些传说中的英雄的无上风采,与之推杯换盏,笑论雄图!期待着与那些霸主枭雄猛将,沙场驰骋,狭路相逢,一较高低!
事实上,不论他想不想,乱世终究要来,谁也挡不住,他只能在这乱世的浪潮中迎风直上,搅动风云!
第六十六章 局势()
第六十六章局势
“十月,白波贼酋郭太聚拢十万白波贼侵入河东,十一月,羌人攻扰三辅。”贾诩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平淡:“今日关东传来消息,东郡太守桥瑁月初诈冒三公移书,传檄关东州郡,历数相国罪恶,称天子被危逼,企望义兵,以释国难。”
贾诩口中的相国指的是董卓,董卓在十一月进位相国,位在三公之上,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如今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张辽看着贾诩身后那张地图,问道:“不知有多少州郡响应?聚拢了多少兵马?”
“勃海太守袁绍、后将军袁术、冀州牧韩馥、东郡太守桥瑁、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皆已响应,所聚兵力当超过十万。”贾诩的声音难得的带上了几分淡淡的嘲讽:“不过想必随后还有不少守牧刺史附从。”
超过十万人……纵然张辽早有预料,但心中还是略有沉重,这些应该都是他将要面对的,纵然是散沙,那也是十万人!
贾诩看着那张地形图,微微有些失神,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似有感慨又似带嘲讽的道:“凉州人素来为关东世家排斥,前有三明,平定羌乱,功勋卓著,入了朝堂,也不得不依附宦官,今董公起用党人,重用名士,拉拢世家,也不过落个如此结局,不过都是权力之争罢了。”
张辽听了也不由沉默,凉州的问题他知道不少,自中平元年黄巾之乱后,又爆发了凉州之乱,起先还是羌人作乱,但随后反倒是凉州的汉人大量参与其中,并起到主导作用,王国、阎忠、马腾、韩遂一个个登上叛乱的舞台,不但占据了凉州,更隔断了大汉与西域的通道,可谓为祸甚烈。
究其原因,还是东汉边军薄弱,对凉州掌控无力,对羌政策偏差,以至于凉州近百年来成为东汉的心腹大患,朝廷甚至几度有过“弃凉州”之议,而凉州人也成为天生的二等公民,凡凉州籍贯的人户籍是不允许内迁的,东汉百年以来也只有“凉州三明”之一的张奂得以户籍内迁,这还是他在永康元年指挥军队逼退了鲜卑、匈奴、乌桓与羌族的联合侵扰,才求得了这一特赐,改为“弘农张奂”,其他诸如段颎,即便击灭东羌,平定西羌,封县侯,食邑万户,位至三公,在关东士人眼中依旧是低人一等,所以段颎才不得不巴结宦官王甫作为进身之计。
关西出将,关东出相,这是两个利益集团的争斗,关东士族在朝堂上占据绝对优势,为了牢牢掌控权柄,极力打压关中与凉州,难怪凉州人心生怨恨,屡屡叛乱。
如今凉州出身的董卓执掌朝政,大力拉拢关东士人,无论是中枢还是地方,都大量任用党人名士,比之桓帝灵帝当政时反要好很多,甚至废立天子也符合关东士族的利益,但仍是无用功,关东士人对凉州人的排斥已经到了骨子里,无论董卓怎么卖好,他们恐怕都无法接受一个凉州莽夫压在头顶执掌朝政,这对自诩精通治国之道的他们而言无疑是个笑话。
所以,董卓亲自任命的关东州郡太守和刺史纷纷起兵,归根结底,也就是贾诩那句话,一切不过都是权力之争罢了。不过如今的董卓纵容手下羌胡兵在雒阳城中大肆抢掠,仿佛暴发户一般,缺乏那种成就大事的襟怀气度,难怪关东士人小瞧于他。
张辽看着沉默的贾诩,问道:“以师父之见,董公该如何应对关东诸侯?”
贾诩皱起眉头,手指划着地图:“关东起兵,以地域而论,当分三路,北路当是袁绍、王匡,只要驻兵河内,就能威胁雒阳孟津与小平津两道关口。”
说到这里,贾诩看了看张辽:“河内太守王匡与你同属大将军旧部,如今要隔河而战,文远可不要顾念昔日之情。”
“王匡!”张辽扬了扬眉:“袁绍的跟屁虫,鼻孔朝天,眼睛只看名士,哪会正眼看我这出身卑微的小子。”
贾诩笑了笑,又道:“关东守牧的东路军势力最强,有张邈、张超、刘岱、桥瑁、袁遗、鲍信六股势力,兵力当不下于七万。”
“曹操不在其中?”张辽这才发现,刚才贾诩提到各路诸侯兵马时也没有提过曹操。
“曹孟德?”贾诩沉吟了下:“此人宦官之后,名望比之诸守牧略有不如,董公也未曾有过委任,若是也起兵的话,当在陈留太守张邈麾下。”
看来曹大现在混得也不怎样,张辽不由暗自失笑,却听贾诩又道:“除了北路与东路,还有南路,当是孔伷与袁术。”
贾诩徘徊了两步:“此三路军,若是北路袁绍、王匡兵进孟津、小平津,东路张邈等人进兵成皋,控制轩辕、太谷,袁术由南阳经丹、析,入武关偷袭关中,形成四面围困之势,则我等休矣。”
随即贾诩又微带嘲讽的摇头:“不过关东守牧此番起兵,非为义举,实是各怀私心,纵然其中有一二有识之士,怕也难以统合诸军,不过是一盘散沙而已。我等只要据关谨守,分而破之便可。”
张辽不由对贾诩更加佩服,他知道结果,但贾诩却能分析出结果,这种思维和洞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