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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国舅,便不惧张辽,再联合刘虞、杨彪等名士,未必不能行昔日窦武之事,到时执掌大权,号令天下,不负大丈夫之志。
董承正想到得意之处,突然道旁传来一声暴喝:“董贼受死!”
有刺客!
董承心头刚闪过这个念头,大惊失色,还来不及反应,左侧一根扁担猛扫过来,他胳膊剧痛之下,一声惨呼,整个人被扫下了马车,天旋地转,跌落在地。
“啊!”
董承浑身痛的连声惨呼,心中更是惊骇之极,反手去把腰间长剑,身子急忙向后翻滚,仓惶大喊:“护卫!护卫!”
“有刺客!”
“快保护将军!”
后面十多个护卫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冲上来。
刺客有三人,皆是布衣游侠打扮,其中两人拔剑阻拦护卫营救,另一人抄着扁担朝着董承的双腿猛砸,一边操着河北口音大吼:“董承狗贼,还记得十八年前夏明湖畔被尔害死的夏雨荷吗!”
“什么夏……啊!啊!”
董承在地上翻滚,刚辩驳了半句,咔嚓,咔嚓两声,他的两条腿骨被打断,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浑身抽搐,口中厉声惨嚎。
“俺是夏门,要阉了尔这强抢民女的狗贼!”
抄扁担的游侠神情狰狞,砸断了董承的腿,又拔出腰间匕首,朝董承胯间刺去。
“不要!”董承骇的声音都变了,双手慌忙向下面捂去。
就在这时,抵挡护卫的两个游侠大喊:“风紧,扯呼!”
那游侠眼睛一眯,匕首一下子刺在了董承的大腿上,大骂一声“刺偏了!”,与另外两个游侠转身就跑,转眼就消失在里坊之中。
董承的那些护卫这才冲上来,急忙要扶董承,董承右臂受了重击,双腿折断,大腿上更刺了一根匕首,痛的浑身抽搐,他心中又惊又怒,看到三个刺客逃走,耳边还回荡着那个夏雨荷,哪还不知道中了算计,气得一口血喷出,一下子昏了过去。
这一幕发生的极是突然,道旁其他行人慌忙躲避,不过都听到了那句强抢民女,还有夏雨荷的名字,不由暗中向董承投去鄙夷的眼神。
随后不久执金吾、雒阳北部尉和司隶先后赶来,到处找寻,刺客却早已消失不见,永和里和步广里居住的都是官员和贵族,哪能轻易搜寻。
……
步广里有一处不大的宅院,偏屋里,立延赫然就在其中,正恭敬的向一个背影道:“孩儿已按照父亲所教,向董承献计,料张辽不日便会身处风口浪尖,待他离京后,董承便会趁机行事,扰乱雒阳。”
“嗯。”那背影应了一声。
立延有些兴奋的道:“父亲神机妙算,张辽早晚必与天子反目,到时主公的机会便来了。”
那背影摇摇头:“便是我等不出计,张辽也会与天子反目,我等不过是让一切提前发生,让他们在需要的时机反目罢了,若再拖下去,主公的机会便不多了。”
立延点点头,忍不住又问道:“若张辽与天子反目,我等该如何行事?”
那背影沉默片刻,道:“张文远非比常人,行事常人难料,我等计谋虽出,但成与不成,还看天意。”
立延愕然道:“父亲也信天意乎?”
那背影叹道:“张辽枭雄也,手下能人无数,与他争斗,只能半赖人谋,半看天意。”
立延闻言有几分沮丧:“张辽真不可谋乎?”
那背影嘿然道:“倒也未必,他为权臣,与天子决裂,乃天所注定,这一点张辽岂能不知,未必不会算计天子,到时我等正好顺势而为,若他弑君,正好行讨逆之举,若他不敢冒大不韪,更是良机,只是张辽兵权太重,若不能在雒阳拥有兵权或策反他手下大将,终是难为。”
立延有专对之才,先前在董承和刘虞面前所说都是父亲教的,他本身的计谋差了许多,此时只能回味着父亲的言语,琢磨其中的意味。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随即一个声音低声道:“先生,董承方才在步广里外遇刺,双腿折断……”
里面父子二人身躯一震,那背影连声询问:“刺客有几人?可知为何行刺?董承随行护卫多少?刺客可曾逃走?”
外面回道:“刺客三人,因仇行刺,董承护卫十二人,家丁八人,刺客皆已逃走。”
那背影的声音多了几分怪异:“董承未死?”
“正是。”
“退下罢。”
“唯。”
外面静了下来,屋里立延神情还有些惊疑:“董承怎会在此时遇刺?”
那背影淡淡的道:“是张辽所为。”
立延惊道:“父亲怎能肯定?”
那背影声音依旧平淡:“刺客能从容逃走,若真是寻仇,董承此时已死。”
“竟是如此!”立延惊声道:“想不到以张辽的身份,竟能做出如此之事,观他这两年所为,真是不可思议。”
那背影呵呵一笑:“张辽行事,本就随心难料,常人岂能度之。”
立延哼道:“不如我等将此时宣扬出去……”
那背影摇摇头:“张辽地位在上,名声在外,便是说出去,也无人会信,反倒自招麻烦,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此番董承行事受阻,先前所谋已若三分……”
立延愕然无语,他们谋划了那么多,张辽随便出一手,他们的计谋就弱了三分?可是想想可不就是如此……他心中一时惊异莫名。
第六百二十四章 堂皇()
南宫大殿,朝堂之上,又是一片热闹。
“陛下,董将军身为朝廷大臣,竟在京师遇刺,出了如此恶劣之事,试问朝臣谁不自危?我等上朝之时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还望陛下查明真相,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陛下,遇刺之时非同小可,请治有司之罪,以平民愤!”
“请陛下为董将军做主!”
“陛下!”
董承遇刺断腿之事早雒阳闹得风风雨雨,此次朝会董承自然没来,但他的党羽种辑等人都到了,在朝堂上慷慨激昂,请求天子为董承做主,言辞之间矛头直指张辽。
一大半的朝臣都在最前面的骠骑将军张辽,而张辽淡然正坐,对种辑等人的吼叫视若无睹。
御座之上,年轻的刘协脸色很是难看,心中又怒又恨,董承国舅,董承被刺杀就如同有人打他这个天子的脸,试问连外舅在京师也保不住,还谈什么一国之君,天命之子?
刘协并没有怀疑是张辽主使人殴打董承,但此时看到种辑等人矛头指向张辽,他脸上难看,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快意。
这两年来,张辽给他的压力很大,比当初的董卓和李傕更大,张辽越本分,对他这个天子越尊重,他心中就越怀疑张辽图谋甚大,尤其是董贵人不时在他耳边吹风,更令他嫉恨张辽,不错,正是嫉恨,因为张辽做的比他这个天子更好,偏偏对他还有救命之恩,令他无法光明正大对付张辽。
这种压力不同于当初面对董卓与李傕时,面对董卓和李傕时是恐惧生死,而面对张辽时是嫉恨他的强大,无所不在的强大,甚至完美,让他这个心中自认聪慧胜于父兄的天子感到羞愧。
而且他心底深处还在妒恨张辽娶他皇嫂唐婉,甚至宫中还有传言,张辽在关中救伏皇后时二人有私情,刘协处死了传谣的宫女,心中却有了疙瘩,甚至对伏皇后也有些冷淡了。
如今他只要看到伏皇后,就想到当初在李傕手中相濡以沫、生死相依时,伏皇后饿着肚子也把自己米粮让给他,而他最终在霸水东岸做出痛苦决定,抛弃了伏皇后,这就像插在心口的一根刺,让他无时不刻想着自己认为不存在的懦弱和自私。
所以后来他无法坦然面对伏皇后,伪装出的深情连他自己也厌恶,他甚至连张辽也恨上了,如果张辽当初不救伏皇后,那他还是那个完美圣明的天子。
当然,刘协不知道的是,事实上从刘协抛弃王允时,张辽就看透了他懦弱和自私的本质,虽然大臣们都认为臣子为天子而死天经地义,天子自保乃英明之举,但张辽却看不惯这一点,如果换作他,宁死也不会交出忠于自己的人。
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张辽果敢勇猛、重情重义又有能力,所以能迅速聚拢起一帮忠于他的弟兄,平定最乱的并州与关中,而刘协只能凭借天子的血统来维系风雨飘摇的地位。
如果刘协真是一位有魄力、有担当、有情义的天子,在这个乱世中他早有机会崛起,凭借他的名分不知会有多少忠臣义士为他效命,开创中兴之治。如今他的不担当,换来的不过是那些保守大臣的支持,真正有能力的大才不会选择他。
眼下的刘协就早把张辽的救命之恩抛到了脑后,也忘了当初最落魄时张辽对他的支持,心中想的只是压制张辽,甚或干掉张辽,收编他的兵马,做真正的天子。
“曹卿,董将军遇刺,兹事体大,不知曹卿可捉到凶手?”
听着下面种辑等人的慷慨陈词,刘协的目光看了张辽一眼,转到了河南尹曹操身上,曹操任河南尹,雒阳的治安也在他的职责之内。
“陛下,”曹操肃然道:“尚未捉到凶手。”
刘协眼神闪烁了下,又询问了一句:“依曹卿之见,是何人所为?”
曹操猾的很,岂会做一些无谓的推测,摇头道:“不拿到凶手,难以断定。”
刘协皱了皱眉,目光又转向神情自若的张辽:“张将军,汝领京师兵马,又掌司隶,可有线索?”
他紧跟着又问了一句:“依将军之间,是否董将军得罪了他人,故而被刺?”
满朝大臣的目光都落在了张辽身上,当此之时,皇甫郦等人也不便多说,这种事情本就说不清,很容易捕风捉影,他们说多了,反而会弄巧成拙,给张辽惹来麻烦。
这时种辑面色涨红,大声道:“张将军监察京师,必知一二!董将军素与张将军政见不合,若不查明,恐他人怀疑张将军。”
种辑说的如此露骨,朝堂一下子静了下来,荀彧、蔡邕、周忠、皇甫郦等人不由皱眉,刘备、曹操面无表情,董承的党羽虎视眈眈,还有不少人暗中幸灾乐祸。张辽的科举制着实得罪了不少人,要不是他在朝堂上低调,早就引起无数攻击了。
“陛下。”
面对朝堂上诡异的寂静,张辽神情自然,直起身来,神情颇有几分肃然:“董将军遇刺,固然是其招祸,臣亦有失职。”
种辑等人脸一黑,刘协颇有几分不悦的道:“董将军招祸,何出此言?莫非是他为朝廷效力得罪了谁人不成?”
张辽声音平静的道:“若论与董将军政见不合,当以臣为先,董将军遇刺,臣的嫌疑最大。”
张辽此言一出,朝堂上更静了,连气势汹汹的种辑等人也不由一惊,气势顿消,其他不少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刘协面色连变:“张将军之意是?”
张辽淡淡的道:“若臣要打断他的腿,只会亲自动手,只会在朝堂上,当初打刘嚣,也未曾回避董卓。”
如果史阿、诸葛亮和郭淮在这里,只怕会惊讶张辽堂而皇之的无耻,但这些朝臣哪里知道,张辽此言一出,他们无不倒吸了口气,随即有不少人连连点头认同,他们有不少人都还曾见过张辽当着天子和满朝大臣的面暴打刘嚣,以张辽的地位和性子,他要对付董承甚至杀董承都是轻而易举。
此时便是种辑等人心底也认同了张辽所说,只因张辽这两年表现的太低调和君子了,只有曹操和刘备眼神微垂,他们更了解张辽,行事随心,惹毛了他哪管什么道理与规则,众人都认为不是,那反而很可能就是了。
刘协目光扫过众朝臣,看到张辽三言两语摆脱嫌疑,眼里流露出失望之色,又道:“还望张将军尽快捉拿凶手。”
张辽一副沉吟的样子:“董将军遇刺后,臣便立时着司隶与雒阳令查探,虽未得凶手,却询问了许多道旁百姓,对董将军被刺之事也略有推测。”
“哦?将军快快道来。”刘协神情一振,他还是很想捉拿凶手的,否则单是董贵人就烦死他了。
第六百二十五 风口浪尖()
面对刘协的询问和满朝大臣的目光,张辽朗声道:“刺客刺杀之时,曾大喊一句话,董承狗贼,还记得十八年前夏明湖畔被尔害死的夏雨荷吗!”
“夏雨荷?”
“此是何人?”
“似乎是个女子的名字。”
刘协和不少朝臣都有些愕然。
“十八年前,夏雨荷,”张辽此时完全一副狄仁杰的姿态:“臣推测,这其中必有一段可悲可叹的情事,十八年前,董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