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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行军的阵型来不及调整,只能仓促分为两路迎战。
这是张辽在豫州战场的第一次大规模会战,作战需要奇兵制胜,但也需要战场正面对阵来磨砺士兵的阵战与杀气。
张辽直接将兵马分作三路,黄忠左路,臧霸右路,许褚中路。
中路迅速突进,犹如长虹贯日。
左右猛烈夹击,宛若双龙绞柱。
战鼓之声,震天吼声,平地乍起风雷,杀气直贯日月!
张辽在中军高地观看战局,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一方兵强马壮,以逸待劳,蓄势已久,一方战力偏弱,急行至此,仓促应战,结果可想而知。
事实没有出乎张辽的预料,战斗刚开始不久,就呈一面倒的局势。
袁术麾下缺乏人才,四大天王的名头叫的响,但在诸侯麾下的一线将领中算是最弱的。
陆勉的中军几乎是被臧霸一举拿下,纪灵稍强一些,但是面对正值壮年的黄忠也是相形见绌,首尾难顾。
许褚当中一冲,更是一条血路铺开,当者披靡。
诸葛亮和郭淮跟随张辽在中军查看战场,见此局面,诸葛亮道:“此战已定,寿春只在彀中,师父当思雒阳之事矣。”
张辽点了点头,一挥手,中军鼓声顿变,而后众将士齐声大吼:“汝阴城破,袁术已死,投降!投降!”
张辽惯用打击军心之计,此番这计策却是诸葛亮和郭淮听了张辽讲课之后所出,此时数万将士齐声大吼袁术已死,令本就落了下风的纪灵和陆勉兵马更是士气低落,开始大举溃散。
与此同时,战场远处山林中又出现无数旌旗,无数的人影在涌动,在大吼:“袁术已死,投降!投降!”
这些呐喊的人影却都是汝阴城一战的袁术俘虏,被押过来助威。
纪灵与陆勉兵马却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他们看到四面无数人影,无不绝望,不少人开始放下兵器,放弃抵抗。
至此战场再也没有悬念。
张辽看着战场上的一幕幕,思绪却不在这里,而是如诸葛亮所说,在雒阳。
雒阳之事,他纵然交给李儒和荀彧,却也不可能完全放下,此时豫州战场大局已定,他就该思索如何处置雒阳之事了。
雒阳局面发展到如今态势,他也是无可奈何。
权力是一把双刃剑,这把剑可以让你拥有至高的地位,可以让你做很多事,可以让你风光无限,但同时也会让你身处风口浪尖,时刻面临无数的算计和陷害。
可以一世风光,但一朝落魄,就是万丈深渊。
而且这更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只有向前,没有退路,正如历史上的曹操和司马懿一样,到了他们那个地位,明里暗里争斗无数,不再进一步的下场就是毁灭,除非甘愿俯首就戮,身死族灭,否则没有其他任何选择。
而自己呢。
张辽眉头紧皱,不过就在这时,一个暗影急匆匆而来,张辽见此情形,知道必然是发生了紧急的情况,他从暗影手中接过情报,匆匆一扫,面色大变。
不是雒阳的消息,而是从南边传过来的,张健有难,被数千水匪围困,情况危在旦夕!
第六百七十二章 巢湖()
黄昏之时,汝阴城中一处不起眼的民居暗室中,晦暗的烛光下,一张充满煞气的扭曲脸庞显得分外可怖。
这面孔的主人赫然是已经“葬身火海”的袁术。
此时的袁术身边只有四个最信任的心腹亲卫,自陈国战臧霸以来,他连战连败,随后寿春被围,他一路回援,遭遇希冀,麾下的将领李丰、梁纲、刘详、乐就等十多个将领先后战死,雷薄、雷绪、陈兰叛逃,直至汝阴两战,桥蕤、纪灵被俘,陆勉战死,杨弘等长史不知所踪,二十万兵马十去七八。
曾经的第一大诸侯势力如今几近烟消云散,仲氏建国七个月就几乎被灭国,袁术这个仲氏天子怎能不恨!
为了心中恨意,他伪装成自焚而死,为了瞒过张辽,连跟随的阎象几个文臣都被他先杀后烧,免得走漏了他未死的消息。
只有他带着几个心腹躲到了这处隐蔽的民宅里,身穿贫贱布衣,像老鼠一样不敢露面,一念及此,袁术心中恨意如海。
“张辽已经追去巢湖了?”袁术看着身旁仅有的几个心腹,再次询问。
“不错。”一个心腹道:“小人刚刚打探到,张辽午后结束了战事,就分兵赶去巢湖,必然是文强被困的消息已经传来。”
“很好!只要他去了巢湖,就是十死无生!”袁术握紧了拳头,又问:“他带了多少兵马?”
那心腹道:“大约有三万吧,其中有一万骑兵。”
“三万?”袁术嘿然道:“朕知张辽秉性,最重情义,从弟有难,他岂能不急,岂能不日夜兼程赶去巢湖……三万兵马,赶在最前面的也不过那一万骑兵而已,何况还有寿春和庐江,张辽必然分兵,而在巢湖,三山三水,骑兵有什么用?项羽有扛鼎之力,当年不也死在那里?”
说罢,袁术问那个心腹:“外面防备如何?”
那心腹道:“战事已定,城池并未戒严。”
“很好……朕要从这里逃出去,亲眼看到张辽被万箭攒心而死!”袁术眼里闪烁着凌厉与怨毒之色,大口喘着气,靠在墙上,喃喃道:“只要张辽一死,朕就能重振仲氏……”
……
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敌人,诚如袁术所料,张辽得知从弟张健遇险后,的确是心急如焚,又急又怒。
因为张健的身份在江淮很隐蔽,张辽在雒阳都刻意淡化了这个从弟的名字,连家人都只知道张健去了外地,并不知道在哪里,而且张健两年只回来了三次,每次都只见过父母而已,很少有人知道他在江淮的身份,连暗影也不知道,只知道文强很重要。
此时张辽只以为那些匪徒贪图张健势力和财富,根本没有想到背后之人的目标不是张健,而是他!
张辽没料到的是,他这边没有泄露张健的身份,但却从吕布那里意外泄露了。
吕布曾在江淮见过一次张健,认了出来,心中羡慕张健聚拢的财富,在一次酒后无意中泄露给了曹豹,而曹家为世家,江淮一体,曹豹又将消息卖给了江淮世家,江淮世家又与袁术勾结一气,谋算自己。
正因为张辽不知道这背后的一切,又因为张健这两年确实聚拢了一大批财富,所以从江淮传来张健被水匪围困的消息后,张辽并没有想到自己身上,只以为是一次财帛招人心的意外。
而且张辽给张健配了很强的护卫力量,如今居然遇险,显然情况很严重了,所以他心中很焦急。
而张辽的兵力布置也没有出乎袁术的意料,数万步骑一起行动太慢,汝阴战场需要善后,俘虏需要看守,他留下了蒋奇和两万步兵,余下三万全部赶往南部。
不过南部尚有寿春与庐江有袁术余部,张辽要赶往巢湖救人不能有后顾之忧,所以他又命臧霸带一万步兵从陆路赶往寿春围困张勋,黄忠带一万兵马从水路赶往庐江牵制刘勋,他则与许褚亲带一万骑兵直奔张健遇险所在地,巢湖。
……
在扬州九江郡与庐江郡交界之处,合肥以南,大江以北,有万顷大湖,名为巢湖。
巢湖之地古为巢国,据传为有巢氏后人所建,巢湖周边三十六条河流与之相接,形成了如同蛛网的大片流域,四面又遍布山丘,形成“三山三水三份田”的地形,便于藏兵用兵。
众多的水域更可进行水军训练和水上作战,南下一百多里的裕溪河直抵长江,既可顺流东进,又可溯江西征,故而又有“奠淮右,阻江南”之说,自古以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春秋之时,巢湖为吴头楚尾,为争夺这一战略要地,吴楚之间先后在此发生了十余次大小战役。
楚汉争霸时,项羽兵败垓下,率八百骑突围,南逃二百余里至寿春东南定远,仅余下二十八骑,被汉军追及,项羽带着二十八骑来回冲阵,再次杀开一条血路,向南疾走近二百里,便到了巢湖东南不远的乌江。
至此项羽自觉无颜见江东父老,乃令从骑皆下马,以短兵器与汉兵搏杀,项羽一人杀汉军数百人,自己身亦被十余创,最后自刎而死,千古霸王陨落于巢湖之地。
张辽对巢湖也颇是重视,因为他知道,在历史上,赤壁大战后,魏蜀吴三国鼎立的局面初步形成,巢湖地域成为魏吴交锋的要地,孙权乘曹操赤壁新败,亲率大军十万过巢湖,攻合肥。但曹营坚固,攻城百日,毫无进展,孙权主动撤军,曹操乘机反攻,追至巢湖,因水军不济,只得望湖兴叹,不战而回。
五年后,曹操统帅四十万大军,由巢湖、西关分水陆两路进攻东吴,孙权早已在江北的东关建造了濡须坞要塞,使曹军受阻于濡须口,双方对峙一个多月,不分上下。
又过两年,孙权乘合肥之虚,再次率十万大军围攻合肥,这一战令张辽成名,八百骑破孙十万,张辽威镇逍遥津可止小儿夜啼。
而后两年,曹操再攻巢湖,无功而返,这便是诸葛亮在《出师表》中所言的“曹操四越巢湖不成”。四战不成,三国鼎立之势遂成。
一连四战,双方投入兵马超过数十万,足见巢湖地位之重要,却又难分胜负,足见巢湖地势之复杂。
张辽当初安排张健掌控大江中下游航运,设了两处据点。
一处在广陵,广陵靠近大海口,将来可以接应随时沿海南下的甘宁、太史慈水军。
另一处就在巢湖,巢湖不但易于隐蔽,而且战略位置重要,占据此地,南下、西上、东进无不自如。
因为广陵周边多战乱,而巢湖相对稳定,张辽本来怕广陵出问题,没想到却是巢湖出了问题,更不知道一场危机正要袭来。
第六百七十三章 路途艰难()
巢湖东南,九江郡与庐江郡交界之处,近万数乱匪团团围攻着山南一座堡坞,堡坞下已经堆了一片尸体,但那些乱匪却毫不畏惧,勾梯,乱箭,撞木,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距离堡坞不远处还有无数的帐篷,显然这些乱匪是准备与堡坞内的守兵耗下去了。
堡坞之上,张健看着外面的乱匪,眉头紧皱。
两日前,围困堡坞的乱匪足有两三万甚至更多,但今日却一下子减少了,只余下不到万数,按说敌人减少他应该感到庆幸,但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
这次乱匪来的太突然,而且一来就是数万,他不得不派人去向在豫州的兄长求援。
不过前两日虽然攻的紧,但张健敏锐的感觉到对方并未尽全力,如今又去了大半,那些离去的乱匪去了哪里?
这背后仿佛有一个阴谋。
正思索着,一个护卫来报:“二当家,抓出奸细了。”
张健精神一振:“走,去看看。”
这几年来,张健的行踪不定,或在广陵,或在丹阳,或在大江之上,或在巢湖,但这次却被抓的如此之准,张辽便怀疑内部出了问题,让亲信暗中查探,如今果然抓到了奸细。
到了堡坞中,张健看着面前被捉起来之人,眼里闪过一丝痛惜,随即神情转为肃然:“陈洪,为什么要背叛大伙?”
这个陈洪他很熟悉,此人很是能干,从广陵起家时就跟着他了,他对陈洪很是信重,没想到居然是他背叛了。
陈洪被抓起来后倒也硬气,知道生还无望,也不服软,嘿声道:“二当家,或者说是张将军,某与汝等却不是一路人。”
张健面色大变,他在江淮化名文强,这陈洪却知道他姓张,显然事情很不对,他不由声音转厉:“汝究竟何人?!”
陈洪似乎知道自己失了口,冷笑不语。
张健心中有些焦躁,表面却看不出来,只想从这陈洪口中挖出更多的消息,哼了一声,道:“陈洪,好好的正当营生不做,偏偏要去贼,自甘下流,权当某当初走了眼。”
陈洪面色涨红:“某与那些贼寇也不是一道,彼等不过是为诸大家所用耳。”
诸大家?世家?
张健心中一动,表面上却仍是冷笑:“便是与贼勾结又如何?一群乌合之众,拼了命也攻不破堡坞,早晚退去。”
陈洪嗤笑一声:“本不是为了汝,汝可知何为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张健面色陡然大变,铿的拔出长剑,直指陈洪:“汝等可是要害我兄长?”
陈洪冷笑:“倒也不钝。”
张健整个身躯都颤抖起来,他终于明白那些乱匪为何去了大半,必然是去截杀兄长了。
“该杀!”
张健面色铁青,一剑刺入陈洪胸口,朝身旁护卫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