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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此时不知吕布究竟是早有谋划,还是因意外生出误会,眼看那一张案台砸过来,他纵然再有城府,一时也是又惊又怒,慌忙侧身躲避,却还哪来得及,眼看飞来的桌台就要砸到身上,不由色变。
就在这时,一人从旁侧疾快的拉开了曹操,却是一直侍立在曹操身后的亲卫统领曹纯。
砰!
曹操只堪堪闪过,飞来的桌台就砸中了他身前那张桌台,佳肴美酒飞溅一地,一片狼藉。
直到此时,宴上众人才骇然发出惊呼声。
“奉先何故误会……”曹操试探着大呼一声,想要判断吕布此举是否故意为之,声音未落,就看到吕布一边拔剑向自己扑来,一边口中大呼着“奉诏讨贼!”
看到吕布如此姿态,曹操面色铁青,他哪还不知道,吕布这反目之举分明是早已策划好的,自己在算计吕布,吕布这武夫竟也在算计自己!
想起吕布方才那真诚的笑脸,豪迈的笑声,曹操深感耻辱,恨不能把那脸打成花,竟然不小心被一个武夫反算了!
吕布此前的求亲与今日的赴宴,不过是迷惑于他,真正的目的在于斩杀他。
吕布武夫何时也如此狡诈了?这计谋又是谁人所设?曹操来不及多想,他知道自己这次为了迷惑吕布,有些玩脱了,有备则制人,无备则制于人,临泗台布置的护卫根本不足以应对早有准备的吕布,当机立断吩咐曹纯:“子和,速回城中调兵,今日务要将吕布斩杀于此!”
曹操明白,自己的优势在于任城的兵马,为今之计是迅速逃离险境,只要逃离临泗台,就能反制吕布,否则恐怕今日只会九死一生!
“保护主公!”
曹纯朝众亲卫大喝一声,也不回身与吕布接战,只是与曹昂护着曹操疾步向东面城中退走。
随着曹纯令下,四周一群护卫立即奋不顾身的冲过来迎战吕布,拼死为曹操断后。谁都知道吕布之勇,他们不过是用性命来为主公曹操争取一线生机。
吕布今日赴宴,为了让曹操放松警惕,并没有携带最趁手的方天画戟,只有腰间一把长剑,并不适合群战,他挥剑连砍几个悍不畏死的曹兵,眼看曹操就要逃离,而冲过来的曹操亲卫越来越多,当即厉声朝自己带来的亲卫喝道:“还不速杀曹操!”
临泗台四周大约两百多护卫,曹操和吕布各占一半,此时曹操的护卫冲过来要拼命的保护曹操,阻截吕布。吕布的护卫则如同炸了窝的马蜂一样追赶曹操,数百人厮杀奔走,整个酒宴登时乱成一团。
方才还是歌舞升平,转眼就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座上众人慌忙四散,要逃离临泗台。
唯有关羽眯着丹凤眼,手持长刀,冷静的保护着刘备退走。
刘备有关羽护卫,颇是安心,观察着那边吕布和曹操两方厮杀的情形,眼里闪烁着异彩,低声道:“此番吕布挑事在先,必有所谋,乱战难免,我等须要尽快回城,收拾兵马,护持天子。”
关羽抚须道:“此事容易,幸有大哥先见之明,早令三弟在城中做好防范。”
刘备叹了口气:“我先前只是担忧曹操与吕布联合,着翼德与叔至领兵待命,也不过是以防万一耳,不想吕布竟先动手了。”顿了顿又道:“陈宫已去,本以为吕布必为曹操所算,不想他竟还有如此之谋,想是背后又有高人指点。”
关羽不屑的道:“吕布反复小人也,能算曹操,定是暗中求于四弟,四弟碍不过情面派人助他耳。”
听到张辽的名字,刘备眼神低垂:“且不管这些,还是先去保护天子。”
……
这边关羽护着刘备快速退走,那边吕布手持长剑,犹如战神,不过顷刻之间就连斩二十余人,从阻截的曹操护卫中杀出一条血路,紧追曹操不放。
曹纯看到吕布犹如附骨之疽无法摆脱,手下亲卫不能抵挡便可,眼看就要追上来,他只得让曹昂保护曹操,自己回身战场,阻截吕布。
曹纯作为曹操的亲卫统领,虽然骁勇善战,是曹操麾下少有的猛将之一,但又怎比得上武力天下数一数二的吕布,不过五六个回合,便被吕布一剑刺中小腹,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裳。
“吕布,死!”
身受重创,曹纯周身浴血,却浑然不顾,悍然不退,带着七八个亲兵向吕布疯狂扑杀。
“不退,汝与我俱死!”曹纯怒目瞋视对吕布,厉声大喝着,手中长刀气势凛冽,一刀接着一刀,完全是一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打法。
曹纯绝非等闲之辈,配合他进攻的亲兵也是精锐中是精锐,面对他们这般不要命的疯狂打法,吕布一时之间页难以快速突进,不得不延缓了进击步调。毕竟吕布此时用的是剑,而不是他最擅长的方天画戟。
而曹操终于趁着这个机会暂时摆脱了吕布的追赶。
眼看到嘴的鸭子要飞,吕布心中大急,纵声大吼道:“斩杀曹贼者封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吕布手下的这帮亲卫本来野性就强,在吕布的重赏激励下,一个个如同绿了眼的恶狼一般嚎叫着,围追堵截曹操。
“杀曹操!”
“杀啊!”
“披红袍的是曹操!”
“休教跑了曹贼!”
随着吕布这些亲卫疯狂追杀,曹操一方全然落了下风,面对不断追来的敌兵,护送曹操的亲卫不得不一次次分兵阻拦,两三里之间,曹操极为狼狈,连长子曹昂也提剑阻拦追兵。
不到一刻时间,吕布已经再次追上来,而曹纯不知生死,很快曹操父子与二十多个亲卫被围了起来。
环目四周,曹操心中既感耻辱,又感悲愤。五年前他被吕布和陈宫算计了一把,几乎丢了兖州,如今又被吕布算计了一把,更是九死一生。
曹操绝望之余,不禁仰天悲呼:“莫非我曹操今日要亡于匹夫之手乎?”
就在这时,一个大呼声远远传来:“吕布,休伤吾主!阳平乐进在此!”
“文谦!”曹操听到这个声音,登时精神一振,急忙转头看去,却见一支兵马从任城方向疾驰而来,领头的三人正是乐进、李典和程昱。
曹操不禁大喜,他看到程昱,立时就明白了,定是程昱方才见机不对,早早去城中求援了,当即对着身边曹昂和一众亲卫高呼:“文谦、曼成带兵来救,我等绝处逢生矣!”
第七百三十章 幕后推手()
徐州,琅琊郡,开阳县城西面,一处不大院子里颇是热闹。院中一棵大树,大树西面是两个壮硕少年在吆喝着你来我往练拳,东面是两个青年文士在悠闲对弈。
一阵秋风吹过,树上秋叶纷纷洒洒飘落下来,对弈中的白面青年看着落在棋盘上的几片枯叶,怅然摇了摇头:“萧索落叶,乱人思绪。”
他一边说着一边拂去棋桌上落叶,却顺手偷偷拂去了几枚白子抓在了手心。
这时,屋里一个端着茶壶的青年走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禁指着白面青年大笑:“哈哈哈哈!孝直,区区秋意岂能乱汝心绪?比之元直,汝棋差一招也!”
对弈的另一个佩剑青年抬起头来,摇头笑道:“汝个法孝直,诸事皆是谦谦君子,独在棋道之上却是个无赖!”
对弈的两个青年文士赫然正是徐庶徐元直和法正法孝直,从屋里端茶走出来取笑法正的则是徐庶的发小石韬石广元。
法正偷棋子被捉了正着,也不羞恼,反是一副理直气壮的姿态,笑吟吟的道:“乱世之下,人生多艰,诸事不可回,若是连棋局也如人生,岂非太过无趣。”说罢又补了一句:“此主公之言也!”
对于法正这番无赖的姿态,徐庶和石韬只能苦笑,他们也知道法正不拘小节的性格。
这时,那两个练武的壮硕青年也走了过来,石韬招呼着他们饮茶。
这两个青年一名高远,乃镇北将军高顺之子;一名张雄,乃平东将军张燕之子。高远和张雄俱是靖远武堂学生,而法正、徐庶和石韬则是一边在军中或地方任职,一边就读于河东书院。
河东书院有个规矩,凡是学子就学肄业前的最后一年,都要去四方游学,了解民生疾苦,增长见识阅历,最后要将前几年所学与这一年所见所思形成于文,上报学院,纳入成绩。
这是张辽提出来的,得到了河东书院老师的高度认同,也让河东书院的学子非常喜欢。河东书院又鼓励学子三两人结伴游学,遇事能辩论,行事可互补,更增裨益。
除此之外,在这乱世中这些学子的安全也是极为重要的,因此张辽也同样给了靖远武堂的武生肄业前最后一项任务,就是与一名或数名河东书院学子结伴游学,既可保护学子的安全,也能跟着学些谋略,增长见识,这对彼此的成长都是极为有利的。
法正、徐庶和石韬一批学子都将于明年肄业,法正在书院交游广阔,徐庶性格豪爽,二人关系不错,法正便约徐庶一起游学,徐庶又叫上了石韬。
恰好高远和张雄也将从靖远武堂肄业,上层知道他们都是张辽重视的人,便将他们文武搭配安排到了一起。
高远性格与其父高顺相近,言语不多,内心忠贞,性格坚定,张雄也是好爽之人,几个青年结伴同行,三个月下来,很快成了亲密好友。
法正好下棋,常拉着徐庶对弈。徐庶少年时好为游侠,每日习武弄剑,时常侠客行,直到年近弱冠才折节向学,虽然天资过人,但论及学识与谋略比之法正还是有所不及,可偏偏他的棋术却压过法正,法正常常是败多胜少,只能耍无赖手段。
一群人喝茶,张雄却是个藏不住话的主,几番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问法正道:“孝直,吕奉先将军听从汝之斩首计,去任城杀曹操,如今该与曹操打起来了吧?不知有没有杀了曹操?我们真不用管任城的事?”
法正悠哉的品了口茶,笑道:“何必杞人忧天。”
张雄担忧的道:“若是吕将军失手怎么办?”
法正摆摆手,笑道:“吾计一石二鸟,吕布胜也可喜,败也可喜。胜则曹操亡,为主公去一大敌,败则丢徐州,为主公消除他日之患又何须担忧?”
张雄一时不知说说什么好,一旁一直沉默的高远突然开口道:“若吕将军死于曹操之手,只恐主公他日责怪。”
高远的父亲高顺曾是吕布旧部,虽然早已离开吕布,但毕竟还有雇主之情,而且高远小时候也常去吕布家中,是以心中难免担忧。
法正哈哈笑道:“建忠多虑矣,吕布猛虎也,东征西讨二十余载,用兵犹如群狼,若处守势,困于一地,多半自相生乱,唯有败亡,但若处攻势,劫掠侵袭,来去如风,即便战败,亦足以逃生。此番他又是兵分两路,还有于毒策应,便是未能刺杀曹操,也能搅得任城大乱,让曹操元气大伤,实不必担忧!”
高远默然点头,张雄忍不住赞道:“孝直之谋,真是当世少有,鬼神惧之。”
“伯义过誉了。”法正摇摇头,叹道:“论谋略,主公麾下可谓人才济济,不说贾、荀、郭、李、沮五大军师将军,便是孔明、仲达也胜于我,更何况有主公在前,其谋方是深不可测,令人望尘莫及也!”
石韬听了法正的话,在一旁忍不住道:“孝直,贾、荀、郭、李、沮五大军师不必说,孔明、仲达也实在了得,只是主公虽有文治武功,又爱民如子,有圣人之德,然论及谋略,恐不及诸军师吧?”
法正大笑道:“广元此言差矣,我等与军师不过谋一事,谋一隅,而主公是谋全局,岂能相提并论?”
看石韬若有所思而高远、张雄一副茫然的模样,法正又道:“真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谋者无赫赫之名!便以初平以来天下大势论,自董卓入京,数年之间,诸强并起,公孙瓒威震幽州,袁公路虎踞江淮,袁本初坐拥河北,曹孟德雄居河南,关中凉州李傕郭汜、马腾韩遂聚兵十数万,尚不提青州黄巾、并州白波、太行黑山,而主公起初不过一军司马,手下兵马不过千数,五大军师尚未归附,而数年之间崛起诸强之隙,成为一方诸侯,岂非善谋于无声无息之间?”
法正顿了顿,又道:“且观主公扫平诸强之战,不动则已,发如雷霆,多是一战而定,事后思之,主公料事如神,令人叹为观止。”
高远和张雄直听得热血沸腾,石韬连连点头:“细思之,实如此。”
法正却又道:“然此皆不过谋一隅耳,诸军师便可谋之,我道主公之谋,乃在战场之外,民生、经济、军事、文化无不在棋局之内,不拘于一域而谋全局,不用一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