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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阑珊意未明(清穿) 下部-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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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她是懂我的,竟是一种深刻的同病相怜将我们紧紧系在了一起。

    呵……我的命运却也沦为了这虚妄之城里平平无奇的晦暗一粟,有着和紫瑛相同的喟叹,对我们同样混杂着哀幸的情愁。

    也是这一天,我才知晓,他从昨日就未当差,竟是几日春雨勾起了他腿上的病痛,不得不抱病休养。

    想起他往日彻夜不眠的疼痛,心里一阵瑟缩。今年才二十六的他还正当壮年,就患上了这样难捱的隐症,怎能不让人揪心?

    三番两次拾起了素日用惯的药剂瓶罐,三番两次站在墙内眺望着不远的那处高耸,三番两次踏出了院门,却始终又折了回来。

    一件温热的披风落下,回首只见两束来自深泉的光芒,那里面有昔日的关怀,也有前所未见的痛惜。

    “格格,去吧……安茜陪着您……”

    我紧了紧披风,会心一笑。

    在安茜的陪同下,我依然能够了然觉察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就像被那一双双犀利的眼睛无限放大在聚光灯下一般无所遁形,却也不得不强迫自己忽略它们的存在,心里只有一个牵念——他的腿伤。

    迈入了正房的庭院,一眼望去那门前的白梅虽已日渐凋敝,但已枯黄的梅瓣洒落四周不见清扫,却又见院落其它各处摆放井然,不见纤尘。又朝正房近了几步,才瞧见顺儿正垂首立在当口,低眉顺眼。

    “福晋?!”

    似是被脚步声惊扰,他抬眼见是我们竟有些诧异和犹豫。

    我点点头,心里倒也并不以为意。想来,就连他我也已有两个多月不曾见,何况是他的主子呢。但是他的神色仍然多少刺痛了我,原来我的到来却是这么难以接受吗?出乎意料的讽刺。

    “福晋……您这是……”

    顺儿滑落的眼神至我手中的药瓶,已知晓几分,却仍是不动声色。

    我的心咯噔一声,没了着落,望着他身后紧闭的房门,久久收不回心思,只觉得脑门儿一股寒潮席卷了周身。

    “房里……有人?……”

    顺儿支吾着没有吐口,答非所问。

    “福晋莫怪……这两日贝勒爷腿疾复发……还是以前那样子,虽不甚严重,可也还是不让人碰,耽搁了好些日子了……今个儿一早,是……是颖格格……”

    没等他说完,我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

    “奴才多嘴了,这就为您通报。”

    “不必了……不必了……”

    我站在偌大院落的正中,怔怔地出神,心一点点往下沉,似乎就要从那严丝合缝的大门看到了往日印在生命里的一重重一幕幕,而如今就这样想着望着就已成痴,隐隐闻得暗处一声声分崩离析的破碎,刺耳的疼痛让我不堪重负。

    回转身,携着安茜稳住摇摇欲坠的自己。

    “我来过……别告诉他……”

    划过裙袂的是一席水蓝色锦缎的旗装一角,我匆匆扫过那个驻足于院门外的绰约风姿,此时的她也正翘首遥遥呆望着院内那一扇封掩的门扉。

    “这就是你想要的?”

    我一语惊得她瑟瑟颤抖,秀美的耳廓被沁凉的春风镀上了一层可疑的霓虹。

    “至少不是你……”

    我无奈苦笑。

    “是啊……自求多福吧……”

    不过个把来月的光景,已见真章的两个人,无论是输是赢,再多丰盛的战利品,也不过是对上一场战役的告慰。今天,还不是彼此重归了起点?

    你又从中虏获了多少呢?

    是那个渐已长成锐利如鹰的男人的清明?还是宿命又一次施展了它无所不能的刀枪剑戟弄潮人间,嘲讽着我们这些无知而自我的动荡生灵?

    朗月寒照,死寂的小院门房里在我的眼里一夜就没了生气。

    捂着坠胀不堪的小腹,额上大颗大颗的冷汗滑过额际,窗棂间跳动的音符也丝毫无法缓解。我不愿惊动外间为自己守夜的安茜,一直紧咬着牙关,疼得蜷缩在被子里抖成一团,几乎一夜都未合眼,全身绷得僵硬,没有一处不是冰凉的。

    “胤禩,你在哪里?你可把晴儿宠坏了……没有你在,竟是这样疼……”

    刻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情不自禁地总是对自己默念,腮边温热的液体缓缓而落,湿了一片。

    朗风而过,些许潮湿的淡淡花草气息里仿佛隐藏着我躁动的浅眠,朦胧间铺天盖地的记忆滚滚来袭……

依兰() 
一年前 康熙四十五年丙戌三月中

    我眨着眼睛,和对面一双骨碌碌转得机灵的眼睛对望着。去看看网 。7…K…aNKan。。只见他(她)穿着一身脏得已经辨不出颜色的布褂,脸上斑斑点点的布满了早已吹干的泥点,连男女都辨不真切。错开眼,不得已,我咽了咽口水,向身旁的胤禩投去一个求救信号。

    “这是怎么着?我才从铺子里回来,爷就给我带了个孩子回来?嫌我这院子里太清净了是怎么着?!”

    “呵呵……晴儿这是怎么了?你和一个大点儿的孩子叫什么劲呢?”

    胤禩一手领着那个孩子的小手儿,一手轻拍着他的头顶。

    “这是我汉学启蒙师傅何焯何大人的千金兰儿,我今天特地就是为了带她回来见见你。何大人要回乡守孝,又恐疏忽了孩子,所以……”

    不等他说完,我已经知道了个大概。虽然不知道确切的年份,但似乎确实曾经在哪里见到过这一则记录。何大人曾经托八福晋照看他的幼女来着。

    可是,再怎么说也是个鸿儒,自家的千金怎么也算是个书香闺秀,怎么瞧着远不是那么回事儿呢?而且,好像连边儿都沾不上?!想着想着,不禁又撇了撇嘴,这话我还有脸说别人,记得康熙也这么说过我来着。

    我甩甩头。去去去!哪儿来的这么多封建门第思想?!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依兰……”

    啥?依兰?还依兰依兰呢?堂堂书法大家何焯怎么就给闺女取了这么一个精油的名字啊?

    “嗯……那今年几岁了?”我继续自己的谆谆善诱。

    小泥猴伸出一只沾满泥土胖乎乎的小手,竖起几个小萝卜头似的指头。

    “依兰……四岁……”

    我赶忙一把抓住她肉肉的小拳头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原来还是个鬼灵精!四岁?四岁就有这么大能耐了,恩?四岁就能把我这院子弄得鸡飞狗跳的了?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摧残的那几株貌不惊人的花花草草可是我大老远辛辛苦苦托人弄来的芦荟?!那可是美颜佳品!才有了点起色,就让你这么给连根拔起了?!我不管!你!……你赔!无知不是错,可是你要是打着无知的旗号胡作非为,那我可责无旁贷!”

    我越说越来气,后来干脆一把拎起早已被拨弄得无精打采奄奄一息的美洲库拉索芦荟向这无恶不作的小丫头示威!

    谁知道那丫头倒心生委屈,扁了扁嘴,作势就要哭。胤禩见状也慌了神,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哄孩子,只得把那小鬼头掩在身后,向我连连讨饶。

    “晴儿,我知道你爱惜这些奇花异草,可兰儿毕竟还小,贪玩了些,无心伤了你的宝贝也是有的。也是我不好,看着那些个青青绿绿的也没甚在意,见你也还没有回来,兰儿就把玩了一会儿,是我没看好。这么着吧,这几棵芦荟我再托人替你去寻便是了。兰儿的阿玛又不在身边,她孤零零一个人,小小年纪的本来就怪可怜见的,你就不要为难她了……”

    话还没说完,他身后的小妮子就嚎啕大哭了起来,还一个劲儿“爹爹、爹爹”地叫,可把我和胤禩都给吓坏了。在家我是独生女,到了这里,我也就落(o)着了个哥哥,弟妹的影子都找不到,哪有对付这些小萝卜头的经验啊!我心里这个后悔啊!肠子都快悔青了!刚才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一时冲动就发起了脾气,兴许是平时对胤禩吆五喝六惯了,到了这么个小不点儿面前就全行不通了。何况那芦荟说实话也不知什么钱,在北美洲花市随处可见罢了,人家国外也都是一个菜园子一个菜园子的养殖,哪里有我嘴上说的那么稀罕。这一通寻思,心里更着了火。

    “这……这可怎么是好啊?……那……那个……小朋友……小姑娘……小祖宗……咱们打个商量可好?……那些花草,我不要你赔了;还不成吗?你别哭了,啊?!”

    谁成想,她偷眼瞧了瞧我,见我早没了刚才的气势,索性放着嗓子哭了起来。我心说,嘿!敢情还是个小魔头!你这些小招数,那都是我小时候玩过时的了!看我治不了你的!

    转身冲安茜和宝福儿纷纷使了个眼色,看他们一脸幸灾乐祸地贼笑着溜出了院门。再回过头来,只得和胤禩两人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地站着,中间是一个啼哭不休的小豆子,她只顾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放声嚎啕,开始我还以为她只是做个样子罢了,后来看她脏兮兮的小手背儿都湿漉漉地混着泥,随着她的动作早就成了不规则图案,才知道这小丫头还真是哭了。想想胤禩刚才说的话,心里顿时愧疚万分,心说,我向来最鄙视那些凌弱小人。这回自己可是当了回不折不扣的小人,暗暗把自己狠狠地鄙视了一回。

    可左右就是劝她不住,我们两个成年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各自晾了起来,脸上别提多纠结了。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我们两个大人把一个孩子怎么着了呢。虽然事实上,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就在这时,安茜和宝福儿两个救星可算是及时回来。且看他二人手里端的宝贝吧。

    嘿嘿!安茜手里的是满满一小竹篮炸得金黄的薯片。因为这时候的调味剂品实在不算丰富,所以有的只是撒了些椒盐,有的撒了些孜然,味道倒也自然清新,底下又垫了些油纸,看着我都忍不住食指大动。别说是小孩子了,就是现代的时候已经成年的我也逃不开这美食的诱惑啊。可谓老少皆宜。

    我就着底下丫头搬过来的小木几,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两指夹起一片放进嘴里,酥脆香甜。一边无辜地望着眼前的小泥猴儿,一边兀自津津有味吃我的,还让安茜特地去地窖里取了一趟酸奶喝。这回可不得了,那小豆子眨着一双墨黑的亮瞳,嘴唇抿了又抿,哪里还记得哭啊。

    我看时候也差不多了,人家孩子可也让我欺负得毫无招架能力了,就摆了摆手,让她靠前过来。小丫头见我招呼她,还挺有骨气的,僵在原地,一时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低着头,双眼盯着被自己一双胖手绞得褶皱的衣角,小脸儿憋得通红,复又抬头看了看始终揽着她的胤禩。一见连胤禩都冲她安心的笑了笑,松开了臂膀。她这才亦步亦趋,龟速挪了过来。

    还差两步,我干脆一把拽过她来。还别说,这小胖妞劲儿还不小,我暗使了不少力气,才拉近了过来。眼见她张开黑漆漆的小手儿就要伸向盛满薯片的小竹篮,被我一把拦住。她转眼可怜巴巴地看向我,可下一刻好像立即觉察到了什么,就要挣脱我的钳制,嘴里倔强地娇喝。

    “坏人!你是坏人!我才不稀罕!你休想唬我!爹爹说过,兰儿最聪明了!兰儿不怕你!”

    身后一个老嬷嬷小心制止道。

    “何小姐可不要浑说!这是咱们八福晋!还不快见过咱们福晋,怎么倒……”

    我挥手让她不必多言,心里倒是觉得这丫头有些意思,竟然不像其他稚儿一般轻易就能够上了我的当。要知道我是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是丝毫架不住这样的糖衣炮弹的,几颗水果糖就立马倒戈了,再好摆平不过了!却不知道这个孩子为何有着与同龄人不符的戒备。

    我揪着她的领子怎么都不放手,她见挣不过我,也不再费力气挣扎,只是仰着小脏脸儿,瞪大了眼睛与我对视。于是,这东院里就有了这么一场可笑的风景——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这对峙的一大一小身上。

    我上下打量着她,轻轻执起她的小手,刻意放低了声音。

    “丫头!我可不是唬你!就你这一双脏手,可是要吃坏肚子的!到时候受罪的还不是你自己!”

    小丫头飞快转了转眼睛,身旁有眼里劲儿的宝福儿已经把干净湿润的帕子递了上来,上面还有未退的余温。

    我一把自她身后抓住她的肩,另一只手拿着帕子,在她的小脸儿上结结实实地抹了一把,这才看清这孩子的真模样。果真不愧是个南方水乡的孩子,眉眼之间就透着这么一股子灵动,婴儿肥的脸上还稚气未脱,被帕子焐热的双颊微微泛着粉,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我,似乎没有了刚才的娇蛮,倒是多了一份茫然。

    我越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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