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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阑珊意未明(清穿) 下部-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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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七年……呵……

    你们有你们男人的战场……去吧!能走多远就多远!……

    这里不该是你荒废的地方……”

    我徒手拍了拍下摆上沾染的枝叶,移步入房,将身后的门尘封。

    “贝勒爷吩咐……凡福晋……皆据实以报……”

    据实以报么……

    我怎竟忘了……

    那天红烛高挂,他被娇妾拒之门外,整整一夜。

    也是那一天,京城里的八福晋毒妇之名远扬。

    直至十月入秋,八贝勒府再闻喜讯。

    时隔半年,语倾二度受孕,两月余。

    金秋时分,我悄悄地将脸颊紧贴萧墙。

    凉森森的一片……

    如同此时此刻的心房……

    遍地枯叶的院中央,头顶一方艳阳醒目而刺眼。

    一抹心底的伤痛……无药可医……

    很多年后,

    我站在紫禁城的最顶端,

    仰视着那映着无数星光的苍穹,

    竟辨不清今夕是何年。

    我终于参透那句伴我终生恍如咒语的偈言。

    我跨越百年,

    摆脱了万水千山的阻隔,

    抑或是在我们一停一走间便早已咫尺天涯?

    注:(1) 锡赍骈蕃:赏赐重叠丰厚。

    (2)珥笔:插笔于冠侧,以备记事。

    (3)摘自《澄怀主人自定年谱》。

    

    作者有话要说:2008。11。17

    今天一早上来更新了,嘿嘿!

    看到最近留言多了起来,高兴啊!嘿嘿。。。

    上一章《宁月》的另一个版本:

    

    =================================

    2008。11。18

    张若霭就要降世了吗?女主的未来究竟还有多少未知?她能否等到她所要等候的了呢?

    那句吉普赛女郎的预言可会实现?偈言可会应验?又会开启一个怎样的历史篇章?

    嘿嘿,答案就要一一揭晓了。。。

    ============================

    2008。11。19

    别问我88对女主是否还有情,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其实,在文章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而且还有不少大大们明确指出。至于什么时候虐他,掰手指,嘿嘿。。。有好戏看了。。。

    女主这回是帮了语倾一把了,她告诉了88语倾的心结,也就相当于间接为语倾申诉,像88这个脾气的人愧疚绝对少不了了,至于其它,可能就连女主也把握不了了吧。或许从一开始女主就什么也把握不了了。。。

    哎,还是那句话,如今说什么都迟了。。。

    =========================

    2008。11。20

    这一章更新结束,接下来的十天还是疯狂更新的十天!主页八仙的红字推荐哦!大家一定要多来捧场啊!

    写到这儿,很多事情已经明了化了。呵呵,大家自个儿琢磨去吧!哈。。。

    不多说了,只想给大家提个醒,弘旺快要出生的同时,张家也有一个孩子要呱呱坠地了啊!

汪洋() 
康熙四十七年正月初四

    “格格,瞧您的困劲儿,还是索性安置了吧。去看看网 。7…K…aNKan。。”

    我揉了揉眼,兴味索然地放下了手中的札记。

    “才不过戌时,如何就懒成这样,想当年我还是学……小姐的时候,通宵达旦也是经常。”

    “格格您真会玩笑,点灯耗油地又有什么乐趣?!”

    “乐趣?那可多了!像上网了,游戏了,再不济几个人凑着玩扑克,一夜没怎地也就过去了。”

    安茜一边铺床一边扭着身子,冲我瞪大了好奇的眼睛。

    “什么游戏?格格,您今个儿说话儿可真有意思!”

    “呵,有什么新鲜的,其实就是……”

    寒风突袭,吊炉中的火苗忽闪忽闪的。

    “强子!你个混球儿!现在是个什么时辰了?!夜里的风多大还这样大敞私开的,主子过了风,你可担得起?!”

    安茜上来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阵数落,连忙抢过他身后又关紧了门。

    我施施然地坐直了身,冷下脸来。

    “如何就这般没个长进!越发的没个眼力!”

    冷哼一声,倒不是真的动怒,只是一想到他身后的那个主子,自然而然地就没了耐性。

    “说吧。这急渴渴的,是谁催你的命呢?”

    始终闷头不做声的强子半晌才挤出了一句整话。

    “福……福晋……前面……前面可闹了起来……

    听王嫂子说……说……颖格格……估摸着就要临盆了……晚膳的时候就……就阵痛了……”

    乍闻之间,我怔忡,房内鸦雀无声,依稀能够听到院外的嘈杂。

    “唔,是吗?……”闲散地摆了摆手,“知道了……去吧。”

    “福晋……”

    我一个皱眉,遂明白了这其中的深意。

    这宅门之中最不缺的便是聪明人,尤其是聪明的女人。

    汐颖可以料想到的,想她慧可韬略的年绮瑶又如何想不到呢?

    如今除了这一片安宁之地,恐怕早就风声四起,局势严峻。

    语倾早先入府,地位无可动摇,如今又身怀六甲,自是不必说的。论出身也算是个体面的了。

    汐颖虽最晚入府,然而,却也是现下风头最劲的一个!不仅入住梅苑,日日在主子爷面前侍奉,这头胎又是主子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她的位份也绝对不止于此了。

    那么,剩下的呢?

    就只有绮瑶了。

    虽说她是带着圣命被抬入府的,不过现下看来却也是独坐针毡的一个!

    子嗣是自己最大的后顾之忧,没有它再多荣耀又能维系多久。

    眼见一个一个的女人被接进了府,这个道理她不可能不知道。

    也就是说……

    她是打算利用我去搅局,将汐颖的第一个孩子纳入自己的羽翼,这样就打破了现在她处于劣势的僵局。

    没了孩子,论资排辈,汐颖都无法与之抗衡。

    语倾终归是和她有些情谊的,端看如今她们姐妹二人将府中上下打理得有条不紊就可以看出,权利和独宠还有风光都不是语倾苛求的,根本不会造成她在府中地位的威胁。

    只有这个孩子!

    她是容不下的!

    因为这个孩子的背后寄于了太多非同寻常的意义和可能。

    绮瑶很聪明,她将一切都看得太透彻了。

    毕竟,如今这府中的后花园可谓雨露均站,一样还有扳回胜局的可能。

    而且,我已然没有了东山再起的可能和资本……

    只是,她终究少算了一卦。

    我虽以善妒专横著称,但总有自己的原则。

    所谓的前提消失了,剩下的就不具备任何意义了。

    然而,她看清了一切,却选错了争夺的筹码。

    孩子?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实在没什么可炫耀的。

    男人只为了女人的与众不同而倾倒。

    绮瑶,你怎地糊涂了呢?

    空有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将军兄弟,自己独树一帜的才华远见,却至今不得要领……

    世事果真难料!

    那样剔透的一个人儿啊!竟也被这晦暗的周遭逼迫,做出了最不得已的选择。

    绮瑶,你终于还是踏上了一条争宠之路,为了自己所谓的将来。

    未见血,却已心肺俱疲。

    如此,就满足了吗?

    带着心事入眠,总是有些力不从心的轻浅。

    “唔……什么时候了?”

    “格格,就要寅时了。”

    “安茜?怎么是你?这么晚了,不用守着了,快去休息吧,啊!”

    翻了个身,正是昏沉。

    “格格……”

    “恩?”

    不见下文,眼皮又重。

    “福晋!福晋!”

    感觉梦乡刹那离我远去,一股火气直冲脑门儿!

    “放肆!大夜里的,谁这般大呼小叫!给我滚出去!”

    “福晋啊!梅苑……梅苑的颖格格诞下了大阿哥了!”

    还是忍不住一个抽搐,我胡乱摇了摇头。

    “知道了……

    安茜啊!明儿个一早将原先郡王府给我置办的那套嫁妆挑拣挑拣,把那对玉如意交给葛特,送过去吧!”

    见轻薄帐外的人影不动,我心下叹气,嘴上却越发的不耐。

    “怎么?连规矩都不懂了吗?别忘了我京城八福晋可不是叫假的!”

    在安茜的推搡下,强子无奈地摇头,还是不甘愿地出了屋。

    我却有些辗转反侧,睡意全无。

    “……你没瞧见,当时八哥听了,那么一个沉稳的人,都喜不自胜,话都说不利落了,可把我们哥儿几个嘴都笑歪了……”

    那时,我腹中尚存莫大的寄托和希望。

    十三的笑闹历历在目。

    他,终于要做父亲了,如此的来之不宜。

    该是如何的喜不自胜呢?

    这一次,没有叹息,没有失魂的呆望,我轻笑出声,连自己都感到意外。

    只是……

    那旧时的鸳鸯戏水印了水渍……

    无人得见……

    康熙四十七年戊子正月初五日寅时,弘旺生,庶母张氏,张之碧之。

    当日清晨上报户部。

    帝闻之,无甚关怀。

    然,躬圈旺字,入宗人府。

    又有谁会知道,那夜呱呱坠地的婴孩便是日后颇为神化的一代帝王。

    在历史更迭中,无论他的出身,还是他的成长,充满谜题的一生一直被世人所津津乐道。

    他的风采,他的睿智,他出人意表的非凡才思漂流于世,历久弥馨。

    二月,正值廷玉京外职守,京师家信至,知张府捷报千里之外,长子生。帝闻喜,亲笔拟名。

    五月,康熙御驾出口避暑(1)。

    是月,语倾临盆,八贝勒府大格格生。宫中纷纷以“好”字喻,遂得名静好。

    六月初十,廷玉乡,姚夫人大变(2); 七月讣音至口外时,廷玉正抱危疾,蒙恩日遣御医诊视。南信(3)至,同人励大司寇(4)辈密奏以闻。蒙恩谕曰:“张廷玉正患病,不宜遽以凶问告,俟稍愈告之。可谕伊家人,此朕旨,非尔等擅专也。”越十日,病稍间(5),家人始告,五内进裂,实不欲生。蒙恩特遣内侍李玉至私寓传谕曰;“汝病小愈,又远隔南方,可体贴亲心,勿过悲恸。汝到家传朕旨,问汝父起居。年逾七旬之人,可善自调养,不可过于伤感。闻汝有弟三人,可以在家侍奉,汝于一年后仍来京师,在内廷编纂行走(6),照励廷仪例,不算俸,不与朝会,朕便于询问汝父近况也。”圣慈体恤周至,不啻家人父子。(7)

    “……福晋,事前事后便是如此了……”

    收回执迷的眼神,我紧抿了唇。

    姚夫人……去了?!……

    就这么去了?!……

    那个慈蔼温煦的女人?!……

    我不信……不能相信啊……

    多久前,她还轻柔地扶着我的衣袖徜徉香樟下。

    她让我懂得追寻,识得珍惜,如何就这样来去匆匆……

    甚至没有来得及向她开口称谢……

    那样洗尽铅华,却越发光彩昭显的女人。

    闭上眼,依旧可以忆起她恬淡的笑,娉袅的身姿。

    这样,这样深刻……

    不过两日,两日相对……

    谁想到就已是永别……

    那么,衡臣……

    我怎敢再想……

    手中毫未歇,瘦楷勾勒,拓不完的赢弱。

    “张府现今如何?”

    “李氏分娩不久,身子不济,府中事宜皆由兄嫂料理。

    府内上下皆悲痛不已……”

    七月,廷玉亲死赤足而行,拒乘车马回京。弱疾缠绵,沤蠃不堪。

    正是盛夏,躲在荫凉的里间,打着折扇的小丫鬟眼珠骨碌碌地转,我阖目午寐。

    “吧嗒”地一声轻响,我微睁了眼。

    柳丫头双膝跪地,捣头如蒜,双手高擎着失手落地的檀木扇。

    就这般惧我么?呵……

    “下去吧!去问问安茜可睡好了。”

    “是……是。”

    唯唯诺诺地应了,她蹭着步子出了房。

    不一会儿。

    “格格,还是您屋里是块宝地?”

    “怎么?”

    “呵呵……”她露齿一笑,“冬暖夏凉啊!”

    “你个精豆子!”我忍俊不禁,“饶是这么着,以后索性就和我做个伴儿得了!”

    她手里收拾着席褥,闷声道。

    “您说的什么话?!安茜给您守夜也就是一帘之隔,差了多少。让人瞧去了,还有您的好话儿吗?!”

    “管他们什么话!”我凛声,“你……和他们不一样。”

    她转身,我看到了一双泛湿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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