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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罩白色云纹披风,头上挽着双髻,簪着宝蓝点翠珠钗,一头青丝散披在双肩上,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艳丽不可方物。江风吹过,青丝飘逸,轻纱飞舞,飘飘然如仙女凌波而去,不由一呆。
小乔仍头也不回,问道:“姊夫,你觉得倩儿美么?”
“美!”刘墉脱口而出,猛然惊醒过来,我这样看太也失态,顿时红晕上脸,定了定神又叹道,“这世上我就没看到几个有倩儿这么美的人儿。”
“没几个?姊夫,看来你见过的美人不少嘛。你不怕我告诉姐姐去。”小乔捂着嘴,“咯咯”一阵娇笑。
刘墉哼了一声,不屑道:“我又没做坏事,我怕什么。”
“姊夫,若论容貌,我在你见过的女子中能排第几啊?”
刘墉摇摇头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哪里说得准。”
小乔娇嗔道:“什么萝卜、青菜的?姊夫,你说得真难听!我又没问别人,我是问你,你是怎么看的?”
“原来是问我啊。”刘墉似乎现在才醒悟过来,想了想才道,“如果是我来看的话,倩儿可以排第一。”
“第一?”小乔窝起小嘴,诧异道,“那姐姐呢?还有貂蝉姐姐呢?”
“你们三人都不相上下,没什么分别。”刘墉忙答道,心中加了一句,其实甄宓也差不多,不过不能说出来,否则这小妮子又要刨根问底,穷追不舍了。
“姊夫,你可真是滴水不漏啊。既奉承了我,也不得罪两位姐姐。”小乔明艳动人的脸上满是笑意,语气却充满了调侃。
“你看你,姊夫说假话你会说我骗你,说实话你又不相信。”
“我信”小乔拉长了声音,未了又加了一句,“我信你才奇怪呢!”说完,又是“咯咯”一阵娇笑,
“爱信不信!”刘墉鼻子里轻哼一声,看了看天色,又道,“小妹,江边风大,你又刚骑马出了汗,咱们还是去码头吧。”
“姊夫你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凉了。”小乔双手抱肩,打了个冷颤。刘墉忙跳下马来,扶着小乔的手,将她从石头上接了下来,又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给她戴上一顶宽檐垂纱斗笠。刘墉向稍远处的李贵等人打了声招呼,然后一起上路。
等到了码头,周仓早已安排妥当,刘墉一见,忍不住喝了声采。原来周仓竟雇了一艘硕大的楼船。中国古代的造船水平相当高,春秋时期吴楚争霸时便造出了可载上千人的楼船,到三国时期,大的楼船可达十层,能载三千人。这一艘虽也属楼船,因只是客船,比战船要小许多,船楼也只有两层。
周仓不无遗憾地说道:“公子,你没看到刚才还有艘更大更长的船开出去了,有五层高呢。可惜别人先雇去的。”
刘墉笑道:“我们这才几个人哟,那么大的岂不是太浪费了?还有,越高的船重心也越高,稳定性差,遇到大的风浪更容易倾覆,这艘最合适了。”周仓见刘墉很是满意地一通夸奖,咧开大嘴一阵憨笑。
“公子真是内行,说得极是。”旁边有人说道。
刘墉扭头过去,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人笑容可掬,拱手而立。那人身材瘦弱、皮肤黝黑、脸上皱纹密布,衣着不甚华丽,却极是整洁。
“老丈是?”刘墉微一拱手。
“不敢,公子客气了。”那人急忙回礼道,“在下是这艘船的梢公。”
“原来是东家,可要麻烦你了,多谢,多谢。”刘墉拱手道。
那人顿时一阵惶恐,双手直摇,说道:“公子叫错了,小老二只是替东家跑跑腿,管一管行船之事罢了,可当不起啊。”
小乔一听,“扑哧”一笑,刘墉说错话正不好意思,听她这一笑更是脸红,不过他现在的脸皮可是厚了不少,装着没听见又说道:“老丈这一路要照顾我们这一行人的吃喝”
周仓在一旁插话道:“公子,咱们不仅要在船上吃喝,还要在船上睡觉呢。”
“睡觉?这不是才到未时吗?”刘墉不解地问。
“是这样,公子!”那梢公轻咳一声,解释道,“公子要到周都督的水寨,这路程可不近。加之今日江风偏小,帆难张开,若现在行船,恐怕到入夜也只能走上一半”
“我明白了。夜间行航不太安全,是不是,老丈?”
“正是。”那梢公点点头,又陪笑道,“若是天上有月亮、星辰还可辨明方向;若是不巧遇到阴天周围漆黑一片,则只能闷头乱窜了。况且公子别看这时湖面波涛不兴,说不得什么时候又是汹涌起伏,而且何处是急流、何处有漩涡,哪里有礁石,根本就看不清。所以,只能请公子一行先在船上将就一夜,明日一早咱们再起锚出港如何?”
刘墉这时才反应过来,汉代的船上还没有配备辨别方向的罗盘,只能看天导航,便点点头,说道:“我懂了。这样说来,咱们大家要待在一起一天一夜了?太少麻烦你们了。在下先行谢过!”说着,拱手深施一礼。
那梢公见刘墉衣着华丽、举止不凡,带的女眷虽看不清相貌,却也是身段窈窕,风姿卓绝;从人又孔武有力,想着身份自是不凡,却没料到这位公子却极是谦逊多礼,一时感动莫明,连连拱手道:“公子出手大方,已让小老儿感激不尽,如此多礼,可折杀小老儿了。”
“老丈不必如此。”刘墉微微一笑,又问道,“老丈,不知这船上的房间可够?”
“公子且放宽心。这船上房间颇多,住公子一行绰绰有余。”那梢公笑容满面,继续说道,“马匹可关在一层后舱;随行可住前舱;公子与夫人则住二层的上房。”
小乔身子一颤,“啊”了一声。刘墉脸一红,忙道:“老丈,这是我家小妹,可别乱说。”
“公子,小老二眼瞎了,你别见怪。”那梢公连连拱手道歉道。
“不知者不怪。”刘墉大度地摆了摆手,又问道,“二楼只有一间上房?”
“不是,不是”那梢公急忙说道,“二层有四间上房。”
“够了!”刘墉一笑,又问周仓道,“还有两间,你和李贵也上来住吧。”
“俺们才不来呢。”周仓摆手道,“俺们几个人晚上要一起吃酒赌钱,兄弟你来不来?”
“算了,你们玩。我可没那爱好!”刘墉一笑,又问那梢公道,“老丈,船上可有洗浴的地方?”
“公子,每间上房里都有浴桶,刚才这位大爷早就吩咐过,热水已经预备好了的。”那梢公答道,又用手一指周仓。
“周大哥,你这事办得不错。”刘墉在周仓的肩上轻轻一拍,又对小乔道,“小妹,我先上楼看看。”扭过头来又对那梢公道:“老丈费心了。”
那梢公见刘墉与周仓两人之间的称呼甚是奇怪,不过听得出来这位贵公子为人极是随和,容易伺候,心中也是大喜,便右手一伸,弯腰说道:“公子,请随小老儿来。”
二楼的上房令人眼前一亮,这是一室两间的套房,里面是卧室,外面是个小客厅,设施极是齐全,梳妆台、铜镜应有尽有,甚至还焚着檀香,备有围棋、古琴、笔墨等物,更重要的是布置清雅、整洁,让人为之一爽。两个军士抬着装有小乔衣物、首饰的木厢放在外厅便退下楼去。不一会儿,船工又陆续进来,将热水倒满浴桶后,也施礼退出。
刘墉在楼上转了一圈,见再无旁人,便和那梢公也下了楼,对小乔一点头,轻声道:“小妹,你可以上去了。”小乔答应一声,弯腰提着裙摆,小心地上楼去了。
“公子还满意么?”那梢公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第一四九章 小议周瑜()
“很好。”刘墉微微一笑,点点头,扭头又对周仓道,“周大哥,你去取些银两来,船上水手、船工、厨师每人给一两,这位老丈给二两。”
“这可如何使得?”那梢公大惊道,“公子给的船资已经不少了。”
“那船资是付给船主的,就算他要给你们又能给多少。这是我额外给你们的,请收下吧。”刘墉情真意切地道。花一些小钱,得到更舒适、更用心的服务,确保行舟的安全,还是挺划算的。
一会儿,周仓拿着银两过来,刘墉道:“周大哥,一会儿你让李贵陪着这位老丈将银两分发一下。”
“这可如何使得,无功不受禄啊。”那梢公喃喃道,看着那些银两,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刘墉在那梢公的肩上轻轻拍了一拍,笑道:“等会儿我还有事情想向老丈打听,这些算是信息费,这样老丈可安心了吧?”
“公子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小老二就是,哪能要你的钱呢。”那梢公虽没听过“信息费”这一词,不过大概也能猜出是什么意思。
“我得到我想要的信息,你收取一些费用,这合情合理啊。”
那梢公甚是诚实,又道:“若是这信息只有小老二才知道还有些道理,若是大家都知道的,就不应该要了。”
“这样吧。”刘墉安慰道,“老丈若是觉得过意不去,那就多给我们做些好吃的。另外,也给我提些水来,我也洗个澡。”
“多谢公子。”那梢公嘴唇微颤,热泪盈眶,哆哆嗦嗦作势便要跪下去。刘墉早知他会如此,双手一伸扶住了他,笑道:“老丈,你要行这样的大礼,我就把钱收回来不给了。”
“公子真是好人啊。小老二就代所有的船工谢过公子了。”那梢公一脸的感激,躬身施礼又道,“小老二这就去安排。”刘墉含笑微微点了点头。
到底是女人,做起事来要麻烦、缓慢许多,等小乔洗浴出来,刘墉早已换上干净的衣裳施施然坐在二层的平台上品茶了。
小乔浴后换了身上面淡蓝色云纹底暗花的对襟,下面藕黄色带褶皱的宽大襦裙,腰间用一段乳白色的丝帛随意扎了个结,头上的黑发也是懒懒地挽了个髻,显得轻松与随意。
“倩儿来坐吧。”刘墉拉开椅子,待小乔坐下,又递过来一个杯子,“这是新沏的菊花茶,水温刚好。”
“多谢姊夫。”小乔轻轻坐下,道了声谢,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又问道,“周大哥他们去哪里了?没听到他的大嗓门还有些不习惯呢。”
刘墉笑道:“你怎么知道周大哥没在船上?”
小乔笑道:“就周大哥那性子,他几时消停下来过?他若在,必定在那里扎扎呜呜的,那破锣嗓子,几里地外都能听见。”
“好哇。你敢编排周大哥的不是了,你不怕姊夫告诉与他。”
“我说的实情又怕什么。”小乔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又道,“他们到底去哪里了?”
“周大哥带着几个会水的军士出湖钓鱼去了。”
“周大哥那么肥,那么重,他也会游水?”
“你呀,周大哥在你敢这样说?”刘墉揶揄了几句,又赞道,“你可不知道,周大哥的水性可厉害了,在水里就像一条鱼似的。”三国演义中关羽攻樊城水淹七军时,便是周仓驾舟而来生擒的庞德。
“姊夫,钓鱼好玩吗?”
“喜欢钓鱼的人都说好玩,我却不怎么喜欢。”
“为什么呢?”
“钓鱼得在那儿等上好久,要耐得住性子,耐得住寂寞。我性子急,坐不住,而且头顶太阳晒,身上蚊虫咬,太痛苦了。”刘墉作愁眉苦脸壮。
小乔见刘墉表情夸张,不禁“咕唧”一笑,又问道:“姊夫,你会游水么?”
“我会啊。虽然我们那里的沱江与这长江没法比,没有这么宽阔,水流也没这么急,不过自救应该还可以吧。”
“那我坐船也就不怕了。”小乔欣喜地道,“我若是掉进水里,姊夫自然能救我上来。”
“那可不一定。”刘墉正色道,“其一,你姊夫的水性不是太好,自保勉强可以,要救别人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其二,若是大风大浪或是船只突然倾覆,即使会水的人也不一定能逃得掉的。”见小乔脸上闪现出一抹惊慌之色,刘墉又安慰道:“不过我们这艘船极大,可不容易出问题。另外,我让船家准备了一副用轻木做的救生衣放在一边预备着,小妹若是害怕,晚上便穿着睡觉吧。还有,若是真出了什么危险,姊夫一定不会撇下你独自逃生的。”刘墉的心又“咯噔”一下,若遇到极端天气,逃生的时间恐怕只有短短的几十秒,必须早做防备,看来晚上也要安排人值守才行。
“谢谢姊夫。”小乔感激道,右手轻轻拍着胸口,又半开玩笑地道,“看来,小妹我也要将游泳学会才是。”
刘墉也笑道:“小妹你学来做什么?你嫁与周瑜后自然难得有时间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