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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帝沉吟片刻道:“好吧。若到最后仍无良策,爱卿便需听朕的。”刘墉又是惭愧又是感动,只得应允。
此时曹营内曹仁正暴跳如雷骂着汝南派来的信使道:“为什么夏侯惇不发兵来助?”那信使道:“将军息怒。夏侯将军本已亲率大部前来相助将军,不料满大夫来报,汝南突遭袭击,情势危急。汝南若失,许都便无屏障,丞相又远在幽州,夏侯将军只得回兵去救,因而不能前来相助将军,请将军谅解。”
曹仁又惊又怒道:“是黄祖还是孙权?”
“不知是哪里的,也没打旗号,穿着也极是杂乱,但是进退得法,调度有方,颇有章法,定是平日训练有素无疑。”
曹仁又气又急,抬腿踹了那信使一脚,骂道:“滚!”曹仁余怒未消,有人禀道:“将军。刘墉今日大胜,气焰正炽,恐怕要趁机劫营。”
曹仁哼道:“我就怕他不来呢。来人啊,吩咐各营今晚不许睡觉,埋伏在营外,只等刘墉来袭,便杀他个尸骨无存。”
这一夜,天空突降大雪,曹兵露宿野外,等了一夜,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又冷又困,疲惫不堪。曹仁心中愤懑,又接右军来报,与关羽、赵云在新野外相遇,大败。此时此刻,情势万分紧急,不愧曹操帐下大将,曹仁的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传令守住安昌东、西、南三门,以待许都援兵。
刘墉不知襄阳、富义处信息,又见大雪漫天,更是心急如焚,冥思苦想了一夜,有了个打算。刘墉和曹操一样,绝不会独断专行,当下召集校尉以上各级开会,听取众人发言,以集思广益、群策群力,得到一尽善尽美的计策。
有人道,“将军,如今我们不知外面消息。曹军的援兵恐怕便要来了,我看只有突围一条路了。”又有人道:“我同意。我们的粮草不多,曹兵就是不攻,再过几天我们也是支撑不了。”众人都随声附和,议论纷纷。
“我也同意各位的意见,突围是咱们唯一的出路,而且必须越快越好。可问题是我们什么时间突围,如何突围,突围后又怎么做,你们想过吗?”刘墉说道。
众人都看向董袭,董袭言道:“我们先商议了一阵,打算兵分两路。一队由我及二、三两营先出城吸引曹仁的重兵,将军的特务连及周仓的一营则护卫圣上从另一道门突围,这样声东而西,想来应该能骗过曹仁。”
刘墉摇摇头道:“刘墉多谢兄弟们的错爱。曹仁并不是有勇无谋之人,他见不到我或皇上是绝不会上当的。”众人一阵沉默,只听刘墉又道,“我也有个声东击西的法子,我们这样”
“我不同意,这样将军这边太过危险了。”董袭及众将领纷纷反对。
“说不得曹仁的援兵转瞬即到,我们耗不起啊。不用这法各位还有更好的法子吗?”刘墉反问道,又用不容质疑的口气道,“时间紧急,军令如山,不用再议,你们就按我说的去准备吧。”大家无法,只得眼含热泪,互道珍重,拥抱告别。手足之情,兄弟之义皆化作在这深深的拥抱中。
刘墉安排妥当,又去见献帝。献帝似乎也是一夜没睡,神情甚是憔悴。刘墉拜道:“陛下,臣等已有计策,请陛下允许。”
献帝听后,心中激荡,扶起刘墉,诚恳地道:“爱卿此举极是危险,叫朕如何安心。”
刘墉躬身道:“这是臣下的本份,陛下无需介怀。”
献帝道:“爱卿有何要求,朕必竭力满足。”
刘墉道:“臣正有一事,伏请陛下恩准。”
“崇如但说无妨。”
刘墉伏身再拜道:“臣请陛下为我赐婚。”
献帝微一愣,旋即微笑道:“好!好!朕为爱卿赐婚,你起来吧。”刘墉大喜过望,叫人将一块绢布铺在桌上。献帝提起笔来,略一思索,笔走龙蛇,写将起来。
刘墉看献帝写道:“扬威将军、穆乡侯刘墉雅量高致,爱国奉君,忠贞不二,乃社稷股肱,朕之臂膀。刘君为国尽忠,为朕分忧,殚精竭虑,戎马多年,仍未有家,朕心殊为不安。今朕恩赐貂蝉、蔡琰”又问道:“还有吗?”
刘墉不好意思道:“陛下,还有两人。”献帝一笑,又续写道:“乔莹、董芸等一众女子配与为妻。愿夫妻和乐,琴瑟和鸣。建安六年冬。”刘墉喜出望外,正要叩头谢恩,献帝道:“再取一块绫来。”
刘墉不知何意,却见献帝在另一块绫上又书写起来,刘墉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感激。(。)
第一百一十六章 斗智斗勇()
原来献帝写道:“当日董贼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羽,祸乱朝纲,朝中大臣虽众,无人可抗董卓之威;域内武将虽强,无人可敌吕布之勇,以致百姓生灵涂炭,社稷危若悬卵。惟貂蝉一弱小女子,挺身而出,游走于董卓、吕布之间,巧言令色,推波助澜,令其反目成仇,始能得诛董卓,挽大汉于危难。朕以为,貂蝉奇女子也,天下当以之为楷模,人人应得敬之。故告知天下,以示嘉许。建安六年冬。”
献帝捧起白绫交与刘墉,笑道:“崇如,这份就当是朕的贺礼了。”
刘墉双膝跪地,双手接过白绫,眼含热泪道:“臣代貂蝉谢过陛下。”
献帝拉起刘墉,情深意切地道:“崇如啊,你也一定要保重自己,咱们君臣一定要再相聚,朕还等着你来保驾呢。”
“是,陛下!刘墉的命也不是那么容易丢的。”
曹仁此时也正在布置,他也料到刘墉唯一可行的法子便是趁自己援兵未到之时,强攻突围,便吩咐道:“各门皆要派人监视,并且一定要有识得皇上的人在。现在雪越下越大,几十步外便看不清楚,你们都得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跟你们说,万一皇上逃脱了,你我都得人头落地,听明白了吗?”又问中军道:“现在什么时辰?”中军答道:“禀将军,刚到正午。”
曹仁沉吟片刻又道:“刘墉若要突围,便是夜半时分。昨夜大家都白忙了一晚,将士都疲惫不堪,传令各营安排值日官兵,其他人都去休息。切记人不能卸甲,马不得离鞍。”众将得令回营。
曹仁安排妥当,打算也小睡片刻,刚合上眼,中军就急急来报,刘墉部下约四百人出城来了。曹仁大吃一惊。大白天的,刘墉竟然要突围了!曹仁慌忙带着人马出营迎战。只见董袭、裴元绍领着约五百人从南门鱼贯而出,弓弩手、长枪兵、长刀兵以五十人为一队,组成近十个战队。衣甲分明,威风凛凛。中间族拥着一辆小车,蒙布遮掩,不知里面情况。这一大队人马缓缓而行,离城半里。忽然不走了。
曹仁问道:“你们瞧仔细了,这里面有没有刘墉?”几员副将看了半晌,都答未见。曹仁不敢掉以轻心,又担心这些弩兵的射术,传令远远将这支队伍围在当中,又在必经之处拉架绊马索、陷马坑,布设荆棘尖刺等物。
见董袭等人只是拉好架式,却不进攻,曹仁不知其意,想要四面围攻。又怕混乱起来,献帝乘乱跑了。何况那小车看起来只能乘坐两人,刘墉若不在车上便还在城里,反正董袭按兵不动,自己不如以逸待劳,相机而动。
两方相持了约一个时辰,突然东门方向喊声震天,曹仁顿时吃了一惊,眼望见董袭等人仍气定神闲,竟似没有听见一般。曹仁更是又惊又疑。不一会儿,东门处来报,刘墉带着五十余人并一辆小车冲破东门而去。
“可有放箭?”
“因为不知圣上是否在车中,又没将军命令。都不敢放箭。韩将军一面让人进城去搜漏网之人,一面带着手下去追了。”
“韩将军安排妥当。”曹仁点头称赞,又问道,“那边还有没有什么异常?”
“刘墉和手下的背上都背有一块木板。”
“木板?拿木板做什么?”曹仁更是莫名其妙。
“我们也不知道。猜测可能是因为盾牌不够,用来挡弓箭的吧。”
曹仁一阵狐疑,又问道:“可见到有像皇上的或女子模样的?”
“有个内侍说。适才风大,将小车的帷布吹开,里面却是有两个女子。另外,刘墉身边有个兵丁面容有些像皇上,又有些不像。将军应早做决定,那边都是刘墉的精锐,我们人少,抵挡不住。”
曹仁惊疑交加,此时从城中冲出一队曹兵,自是刘墉撤走后顺势入城搜寻的。带队的将军来到曹仁身旁禀报,说城中一无所获,奇怪的是各家的门板都已不在了。
曹仁不解其意,又一思索,吩咐道:“全体弓弩手向中间的小车放箭。”众将大惊,诧异道:“将军,要是圣上在里面怎么办?”
曹仁怒道:“叫你们射你们遵令就是,有什么后果本将自会承担。”众将不敢违抗,传令放箭。那车在人丛中间,要射只能先射向空中,取一个抛物线才能命中目标,一时间,箭似疾雨,飞泄而下。董袭见箭势不快,只教举盾相迎,阵式不变。
曹仁见顷刻间那小车上就插了十来只箭,董袭等只顾自身安危,对小车不管不顾,便笑道:“你们知道我为何命你们放箭了么。如果皇上在里面,董袭定会派人去挡,而今车上插满了弓箭,说明圣上不在车中。这些军士挥盾挡箭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人有何异样,显然都是平日训练有素。由此可知圣上也不在此军中。这是刘墉声东击西之计,以大部在此牵制于我,他则率小部挟陛下向东逃窜。还好东面便是鹤山,刘墉带着车驾,行走不快。众将听我吩咐。”曹仁低声安排,留步兵牵制董袭,自己则带骑兵去追刘墉。
曹仁这边刚现调兵迹象,董袭一声令下,各部主动出击,齐声呐喊,“休走了曹仁”。曹仁更笃定献帝在刘墉处,便加快行程向东追击。
此时寒风凛冽,只看到眼前雪花漫天飞舞,再远则是白茫茫一片,所幸昨夜那场大雪积了半尺深,马蹄印、车轴印清晰可见,曹仁心中大喜,偱着印迹追了下去。只是一路上随处可见受伤或毙命的曹军和马匹,令曹仁又气又急。向东急驰了一个时辰,迎面撞上负伤的韩副将。曹仁问道:“刘墉过去多久了?”
韩副将肩部中箭,忍着疼痛道:“回将军。刘墉过去了半个时辰。他手下的特务连射术极精,射得又远,末将追到这儿,坐骑被射死,末将受伤,不能再追。不过,刘墉带着皇上和女眷。前面又是高山,将军一定能追上,只是要小心他的弓弩手。”
曹仁惊怒交加,忿然道:“你先回去治伤。其他的跟我追。”说完。纵马急奔。又过了一个时辰,地形渐渐抬升,再往前,山势越来越高,看来已到鹤山地界。曹仁见那印迹并没有分开的迹象。心中暗道,刘墉也不过如此啊,如果你分成几路,我还有些难办,你却合在一处,看是你的车快还是我的马快。
又行了几里,眼前已然没路,一辆小车霍然丢在旁边。曹仁见里面空无一人,闻到里面传来的脂粉香味心中更是欣喜,传令加快速度。此时山路更加陡峭。林间雾气弥漫,几乎看不清前面,好在蹄印还极明显,又行了一阵,前方更加险峻,马匹也无法通行,地上的印迹极是杂乱。
曹仁吩咐下马,将铠甲脱掉,沿印迹轻装前行。突然前面马声嘶嘶,曹仁一惊。手一招,带着兵丁掩在树木后面,交替前行,只见硕大的林中散落着几十匹战马。空无一人。幸好雪已经小了不少,刘墉等又才过去不久,因而曹仁很容易便在不远处发现了一溜淡淡的足迹沿山道蜿蜒向上。
“这足印怎么如此怪异?”曹仁有些迟疑,因为刘墉大队留下的是浅浅一道印迹,完全不似人的足印。管他的,追上再说。曹仁鼓劲道:“刘墉便在前面。他带着皇上和几个女子,一定走不快。将士们,拿住刘墉,本将奏明丞相,重重有赏。”将士们听了心头一震,抖擞精神追了上去。
不料昨日的那场大雪在山间积得更厚,几乎没过小腿,行走起来极是困难,数十步后曹仁便累得直喘粗气。“将军,我们这样追可不行啊。”一个军士提醒道,“属下刚才看了敌人的足印,应是在脚上缚了块木板,那样就不容易陷进雪中了。”
曹仁恍然大悟,急切吩咐道:“传令,全军剥树皮,赶制雪板。”很快,曹兵都穿上了简易雪橇,耽搁的时间并不算长。
“各位加把劲,咱们总不能被女人比下去了吧。咬咬牙,追啊!”曹仁一通鼓动,带着众军追了上去。
刘墉此时也在咬牙坚持,他这边有貂蝉和蔡文姬两个女子,这倒不是他徇私,而是为了迷惑曹仁必须带上她们。刘墉其实做了很充足的准备,临行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