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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修说完一闪身退入密林,唐敖略微犹豫,自持艺高人胆大,从储物袋内拿出修罗噬魂剑一路跟了下去。
女修三寸金莲踩着树梢,身影飘飞如鬼魅,速度之快隐隐有挑衅之意。
唐敖岂能让其专美于前,足踏修罗噬魂剑既没有越过女修,也没有让女修落下太远。
一路疾行将近百里,前方的女修突然身影急坠,稳稳落在亮如玉带的河边。
大河之上停泊着一艘高大楼船,女修娇笑道:“人已经带来了,记得欠我一个人情,不要忘记偿还哦!”
女修说完纵身钻入大河不见了踪影,唐敖仿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但是当他仰头看到楼船内走出的一道身影的时候,修罗噬魂剑险些脱手掉在地上,双腿如同灌铅铸地。
头皮一阵松一阵紧,万万没有想到会在此地遇到她。
唐敖站在岸边,略显消瘦的少女站在船首,近在咫尺却相顾无言。
不知何时空中飘落细密的雨滴,唐敖身具护体灵气滴水未沾,船首的少女仿佛雨中茕茕独立的玉兔。
任凭雨水打湿了她的秀发,浸湿了她的衣衫,看似羸弱,一双粉拳却握的非常紧,双眼透着执拗般的倔强。
“这又是何苦?”唐敖飞身落在船首,周身灵光一散将漫天雨滴隔绝。
看着落汤鸡般的少女,心中岂会没有丝毫的触动。
“还记得我的名字吗?我说的不是封。”少女答非所问,倔强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唐敖一眨不眨。
唐敖仍然记得少女第一次告诉他闺中芳名的场景,鼻管隐隐酸涩:“公主怎能轻易离开皇宫大内,两军交战之地就在百里外,如有万一……”
“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了吗?”太平公主眼眸晃动,那是蕴含的泪珠折射光线所致,却强忍着没有让泪珠滚落。
唐敖怅然一叹,太平的性格他岂能不知,倔脾气发出来天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望着太平紧绷的俏脸,面带苦涩道:“令月,你这又是何必呢!”
太平听唐敖叫出自己的闺名,脸色稍晴,声音柔和许多:“我留给你的书信看到了吗?我想一定看到了对吧?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令月,我一直把你当作亲生妹妹宠爱,对你的溺爱不弱于太子和诸位王爷,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亲人,你快乐,我会发自内心的高兴,你难过,我感同身受,但那绝不是男女之情。”
曾经的欢声笑语历历在目,唐敖回想起在皇宫中的点点滴滴。
情不自禁伸手掸去太平发梢的雨滴,不料却被太平晃头躲开。
太平公主臻首一晃,眼中饱含的泪珠洒落,仍旧直愣愣看着唐敖。
“可是我喜欢你,怎么办?每一个夜晚因为想你辗转反侧,每一个白天因为想你精神恍惚,唯有在梦中能得到片刻安宁,因为梦中有你的身影。”
美人恩重,声声泣诉宛若钝刀子割肉。
唐敖的心不免剧痛如箭穿心,忆年少时青梅竹马日日相伴,观今朝世事沉浮如横亘天堑。
别说他对太平公主没有男女之情,即便是有情有意,又怎能敌得过现实的残酷呢!
太平公主伸手入怀掏出一方烫金的请帖,声音异常冰冷。
“我就要大婚出嫁了,驸马是母后选的人,名叫薛绍,我不喜欢他,但是拗不过母后的意思,大婚之会来吗?”
唐敖只觉得心口仿佛被万吨铜锤猛力一击,呼吸为之停滞。
看着太平递到面前的烫金请帖,手臂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亦或者根本不想接这张请帖。
太平松手任风雨将请帖卷飞飘落在河面上,转身后声音幽幽传到唐敖的耳边。
“能见你最后一面已经心满意足,有情终被雨打风吹去,我的憧憬还没有开始便结束,今天的天气真的很糟糕,很令人讨厌呢!”
唐敖目送太平走进船舱,(ww。uukashu)目光瞥了水面上的请帖一眼,满腹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失魂落魄般走下楼船。
看着楼船顺流而下,心绪越发觉得堵得慌,太平还未到及笄之年便要大婚了吗?是武则天逼迫所致?
在太平面前极度压抑的情绪,当楼船彻底看不见后终于爆发出来。
唐敖吼声如雷,麒麟双臂挥出漫天拳影砸在水面上。
可怜成百上千条鱼儿倒了霉,不是被击碎而死便是鱼肚翻白。
楼船上,轻纱罩面的女修面前悬空挂着一幅画,画面上隐约可见唐敖状若发疯的击打着水面,声音轻佻道:“公主现在返回,唐大人或许会改变主意,只要公主愿意私奔又有何妨。”
太平双眼含泪看着画上的唐敖,嘴角微微翘起,迅疾转为满面的苦涩:“素云姐姐,谢谢你帮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办到。”
“真的要和薛绍成婚吗?姐姐发现你真讨厌姓薛的,要不要姐姐替你去杀了他?或者把他变成太监,那样也蛮有趣的。”卞素云嘻嘻笑道。
太平微微摇头,痴痴的看着船舱外的景色:“没有姓薛的,还有姓张的,姓王的,终究逃不过去,我也不想再忤逆母亲了,如她的意,我自遂我的心愿,就像我刚才说的,世间万物终将雨打风吹去,此生遇到他,已然足够了。”
太平说完看着船舱墙壁上挂着的宝剑,破涕一笑,只是笑容看起来有些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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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黑齿常之()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着了那个女修的道吧?”
张果老看着去而复返的唐敖,被唐敖的状态吓了一跳。
唐敖看起来没有受伤,但是整个人仿佛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的模样昭示着肯定发生了什么要紧事。
唐敖一番发泄祸害鱼儿无数,心中的憋闷却没有半点缓解,反而郁结更甚。
每每想到太平生无可恋的哀容,顿感心若刀绞般难受,张果老的声音让他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
太平方才分明话里有话,什么最后一面?难道太平想要……
唐敖再次陷入两难境地,去追太平?追上了又能说些什么?
置扬州军的困境而不顾?放任二十万将士砸锅散伙?
“张果老,你马上启程前往京城长安,替为师保全一个人的性命。”张果老询问保护谁,唐敖嘴唇轻颤道:“太平公主李令月。”
张果老应了一声,拿出纸剪的大白驴,翻身倒骑,驴儿嘶啊嘶啊叫唤,载着张果老一溜烟消失在山下。
杜光打量着唐敖的面相欲言又止,他精通卜算卦象,自然也会一点面相的皮毛。
以他的经验来看,唐敖隐约露出虎落平阳之相,相书上管这种情况叫做三环套月七星逐日。
外力不可解,只能凭借自身之力化解,只是唐敖乃是筑基期修炼者,怎么会沾染如此倒霉之相呢?
“杜道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唐敖焉能看不出杜光有话不好说出口。
杜光从储物袋里拿出一面八卦镜:“道友面色晦暗,印堂隐现紫黑之气,乃是大凶之兆,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吉利的事情?”
唐敖看了看八卦镜中的面容,的确有些沧桑憔悴。
不过杜光的话让他想起了多九公的劝言,当即拿出九头鸟,心下暗忖难道真是九头鸟带来的灾厄吗?
杜光看着兴奋的呱呱叫的九头鸟,惊愕失声道:“鬼鸟?”
镜花世界的修炼者认识九头鸟,唐敖不觉得奇怪。
大唐土生土长的修炼者也认得九头鸟,这倒是有些稀奇了。
“杜道友认得此鸟?知道此鸟的来历?”
杜光端详九头鸟良久,脸色时而变幻。
“若是杜某没有看错,此乃上古九首神凤的雏鸟,传说九首神凤原本有十个头颅,其中一个头颅被天狗噬咬掉落,成为九头鸟怒而发疯吞神啖仙,最后丢失神性沦为灾厄之鸟,此鸟一旦出现必然伴随灾厄苦难,道友怎么会得到九头鸟?还是斩杀了吧!”
三人成虎,唐敖听罢杜光之言心下难免郁闷。
但是让他斩杀救命之鸟于心何忍?
“此鸟待我有救命之恩,正处于嗷嗷待哺之际,岂能斩杀弃之不顾,待它能自行觅食生存再放生不迟。”
即便是放生也不能放在大唐世界,否则以九头鸟的威能岂不是祸害了一方百姓。
杜光见唐敖执意将象征灾厄的九头鸟带在身边,摇头不已却不再规劝,转而将话题引到扬州军的困境上。
唐敖对此一筹莫展,琢磨着是不是挨个探查,这样的办法虽然保证见效,然而时间上委实耽搁不起。
武周军的援兵可是已经出了洛阳呢!
唐敖带着杜光匆匆赶回扬州军营寨时,李孝逸终于盼来了朝廷的援兵。
左鹰扬卫大将军,江南道行军大总管黑齿常之,相貌有着典型的百济人特征,磨盘脸,塌鼻子,双眼细小仿佛随意在脸上割了两刀。
面对其貌不扬的黑齿常之,李孝逸不敢怠慢,首先他是败军之将,三十万大军在他手中折损殆尽,哪里还有气势可言。
其次黑齿常之乃是一员猛将,每逢战事必身先士卒,深得三军将士拥戴。
黑齿常之执掌河源军时,与普通士卒攻城掠地身披十余创死战不退,单凭这一点李孝逸自愧不如。
黑齿常之因战功受封燕国公,虽不是李唐宗室但身份尊崇,更难得此人谦逊守礼,看到李孝逸出迎十里当即下马步行相会。
“益州一别经年,李将军别来无恙?”
黑齿常之此言看似讥讽李孝逸大军兵败,但是任谁看了黑齿常之的神情皆不会做这番想法,因为黑齿常之的问候发自肺腑。
“燕国公挂怀,某愧不敢当。”李孝逸在黑齿常之面前放低姿态,寒暄几句后将身边的败军之将一一介绍。
黑齿常之除了对魏元忠颔首为礼外,其余败将正眼都不看一下,李知十等人敢怒不敢言,谁让他们打了败仗呢!
李孝逸将黑齿常之迎入城中,对战败之事并不讳言,一五一十讲述明白,为的是免得黑齿常之重蹈覆辙。
如若此次作战再度失利,李孝逸预感已经登基为帝的武则天绝不会再放过他。
黑齿常之不但是猛将,亦是帅才。
李孝逸讲述的时候问的问题每每切中要害,对扬州军的兵力布置,带兵将领,询问的不厌其烦,尤其是城内一战而溃的细节。
做到心中有数,黑齿常之环顾左右,沉声道:“本将离开神都洛阳时陛下耳提面命,此战许胜不许败,吃了败仗本将人头不保,尔等亦是抄家灭族的下场,还望诸位与本将同心戮力,剿灭乱臣贼子建立不世功业。”
李知十神色不忿道:“燕国公,扬州军中有仙师神人助战,否则三十万大军缘何一触即溃?此败非战之罪,若不能遏制扬州军中的奇人异士,二十万援兵难保不会重蹈覆辙。”
黑齿常之微微一笑:“李副将言之有理,但李副将焉知我军没有仙师神人助战呢?仙师神人固然非常人可敌,却也不是成败的根本,投入战场超过十万军兵的战事,比拼的是对战机的把握,三军将士是否用命杀敌。”
李孝逸见黑齿常之并没有让二十万援兵休整歇息,而是连夜急行军赶赴均州,不无担心道:“燕国公,我军劳师远征,扬州军以逸待劳,如此这般行军布阵,万一……”
黑齿常之摆手打断李孝逸的疑虑之言:“本将心意已决,李将军可否愿为先锋一雪前耻?”
李孝逸本以为会被黑齿常之高高挂起沦为看客,未曾想黑齿常之竟然愿意以他为先锋。
顿感黑齿常之果然非常人也,怪不得能得到三军将士的拥戴,当即欣然受命,准备充当先锋杀回均州城报仇雪耻。
分兵派将完毕,黑齿常之单独留下魏元忠,拱手道:“魏大人,袭取均州能否获胜,还缺魏大人一封书信,望魏大人赐下墨宝。”
魏元忠没有迟疑,提笔书写寥寥几个字,装入信封递给黑齿常之,面色凝重道:“事关重大,须寻个信得过的敢死之人送去,否则暴露行藏难保不功亏一篑,大人之前吩咐的举措也将无用武之地矣!”
“魏大人放心,这封信会由犬子送到那人手中,只盼望如陛下所言此战可轻取均州,非是末将大不敬,而是陛下之言太过匪夷所思呀!”
魏元忠没想到黑齿常之竟然让其子冒此凶险,心下大为钦佩道:“燕国公公忠体国,魏某万分敬服,借用国公爷一句话,尽管放心便是,此时的扬州军已然处于不战自乱的边缘,国公爷到时便知陛下所言不虚,轻取乱臣贼子如探囊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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