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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影看到青云子等人背靠背形成三角形,浑然没有放在心上,伸出芊芊玉手在万珑棋局上挪动,好似在下一盘棋。
随着她执黑色球体布下一条大龙,棋局内的青云子等人尽皆面色如土。
在他们面前的确出现了一条金光闪闪的五爪金龙。
金龙腾空,万物失色。
面对近乎实质的天地神兽,青云子等人感觉自己异常渺小,似乎一只龙爪拍来就会让他们陨落当场。
“不好。”
青云子看到黑色棋子的排列位置,作为弈棋高手的他瞬间汗透衣衫。
知道真正的杀招并非幻化而出的五爪金龙,而是这盘棋。
青云子放弃与袁逍和太上国主联手抗敌,而是飞临半空,使出全部法力催动白色棋子。
随着白色棋子移动,仿佛他在和对方手谈对弈。
白色棋子果然如他所料形成了一只青色巨虎,堪堪敌住了五爪金龙。
但是想要斩杀对方的大龙希望仍然渺茫,以他在围棋上的造诣,已经看出执白的自己完全落在下风。
袁逍和太上国主看到半空中青色巨虎节节败退,任凭青云子频繁移动白色棋子也无济于事。
二人对望一眼,太上国主颇不情愿的张口吐出一颗灰蒙蒙的珠子,赫然是他仍未祭炼完全的厚土之珠。
厚土之珠的重量不可描述,尽管太上国主被困在万珑棋局中,但是厚土之珠径直落向地面。
顷刻间冲破了万珑棋局的束缚,使他和外界重新有了紧密的联系。
“愚蠢。”青云子正在苦思破解眼前的困局,隐隐琢磨到了关键地方,刚刚落子让青色巨虎扳回一城。
不料看到太上国主的举动,忍不住破口大骂。
方圆万里内尽被万珑棋局笼罩,正与青云子对弈的倩影亦被青云子独辟蹊径的思路吸引。
看到厚土之珠被太上国主吐出,面色一喜,五爪金龙舍弃了青色巨虎直追厚土之珠而去,准备上演一幕金龙戏珠的好戏。
看到未被祭炼完全的厚土之珠,倩影微微摇头,心下哀叹明珠暗投暴殄天物。
此珠如果在她手中必定大放异彩,如今只能用来塑造一个看家护院的炼虚初期修炼者,不禁为此珠感到惋惜。
青云子见对方对厚土之珠志在必得,心中暗道天助我也,迅速出手挪动白色棋子。
青色巨虎势如破竹眼看将破掉对方的大龙,他脸上的喜色还未绽放便僵硬住了。
对方仅仅挪动了一颗棋子,仿佛画龙点睛的妙招,他驾驭的青色巨虎顷刻间烟消云散。
脑海中神思电转回想刚才的步骤,懊恼的恨不得拍大腿。
他看似算无遗策的棋招,此刻看来完全落入了对方的圈套,可谓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青云子对弈失败的后果极其严重,被万珑棋局困住的元婴化神期修炼者,有几位修为境界略低者成了陪葬品。
随着青色巨虎溃散,自身精血元气被万珑棋局吞噬一空,似乎成了对弈失败的彩头。
林诗仙眼睁睁看着身侧站立的元婴期修炼者毫无征兆陨落,心头发苦。
早知道有四个炼虚期强者混战,就算有天大的好处她也不会来趟这浑水,难道千年苦修就要化为乌有?
不甘心的林诗仙绞尽脑汁苦思脱困良策,神识在储物袋内掠过。
一件残破的法宝让她秀眉微蹙随即面现喜色,尽管用掉这件法宝让她不舍,但在这样危急的关头,有什么能比保住性命来的呢?
林诗仙想到这将残破法宝从储物袋内拿出来,这是一块缺损两个棱角的阵盘。
法力注入其中,不起眼的阵盘先是发出阵阵嗡鸣声,似乎不堪重负随时都会碎裂成齑粉。
随后迸射出五光十色的精芒,使她看起来像是被彩色的太阳包裹着,声势竟然一举压过万珑棋局。
五爪金龙已经抓住坠地的厚土之珠,正待盘旋飞到倩影身旁。
突然出现的彩色光芒让金龙仿佛冰霜遭遇烈日,霎时化为乌有,ukashu。cm)厚土之珠再次落向地面。
“菊花台。”倩影看到彩色的光团,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即目光透过光团落在了林诗仙身上。
林诗仙看起来双十年华,丰肌玉骨,姿容虽然不算绝美但却有令人一望难以忘怀的气质。
此时的林诗仙正站在一座开满各色菊花的阵盘石台上,在她脚下五颜六色的菊花每一次绽放,都会涌现出难以名状的力量,隐隐排斥万珑棋局的黑白棋子,在万珑棋局的笼罩中挤开了一道口子。
林诗仙没想到残缺法宝果然好用,看着盛开的菊花显出颓势,哪敢再耽搁。
金莲玉足一踏,阵盘载着她冲出万珑棋局的缺口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姐姐的菊花台怎么会在此人手中?难道林姐姐也在那场浩劫中逃得性命了吗?那又为什么不来寻我呢?”
倩影患得患得的自言自语,凝望着林诗仙离去的方向痴痴而立,直到青云子等人接着林诗仙挤开的缺口逃出万珑棋局的笼罩才让她回过神来。
“本宫让你们走了吗?”倩影轻哼一声,万珑棋局再次变动。
这一次的黑白棋子尽数铺散开,瞬间笼罩十万里方圆。
“定。”
倩影朱唇微颤,简单的说了一个字,黑白棋子笼罩的范围内竟然为之静止。
不过她没有第一时间去管青云子等人,而是伸手朝厚土之珠坠落的方向抓去,脸色随即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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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人道精血狼烟()
讥讽的笑声从远处传来:“任你有通天彻地之能,没有垚鼎相助想要掌握厚土之珠亦是痴人说梦,老夫记住你了,来日定有厚报。”
嘲讽倩影的是太上国主。
看到倩影捞取厚土之珠无功,忍不住奚落倩影不自量力,同时还放下狠话,害他没有凝聚成最强的新生之躯,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是本宫疏忽了,厚土之珠乃是土之精华,遇土而遁了无踪迹,本宫虽然注定无功而返,但是将你炼制成傀儡也算不虚此行。”
倩影娇颜薄怒,迅疾在原地消失。
再出现时距离太上国主已经不到千丈,直把太上国主骇的魂不附体,二人一追一逃眨眼间消失在天边。
石林洞府因为太上国主凝聚新躯而变对残破不堪,不过百珍园有太上国主那一道灵光保护,遭受的破坏程度最低。
随着果实法宝垚鼎被唐敖取走,随着厚土之珠土遁消失,百珍园内化作石雕的灵草奇葩纷纷绽放出勃勃生机。
被唐敖和多九公当作试验品的无肠国人石雕逐渐软化恢复正常,忍不住抱着胳膊呼痛的同时暗呼侥幸。
他虽然被石化成了雕塑,但是对周围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能在唐敖和多九公的折磨下活命,能在诸多大能之辈的混战中保全,这简直是天大的运气。
无肠国人从怀中掏出一张金色符箓,指甲在双眉之间一划,将自己印堂精血涂抹其上。
金色符箓化作一团灵光将其包裹,呈现出的形状赫然是一座传送阵。
“娘娘交待一定要跟住唐敖,想必唐敖是传送回了大唐,有娘娘的安排,应该不会跟丢了吧!”
无肠国人口中喃喃自语,身影逐渐消失在传送阵中。
镜花世界豕喙国发生的混战最后结局如何唐敖并不知晓,此时此刻他和多九公来到了大唐神都洛阳城外。
刚刚穿梭完毕,唐敖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
眉心处细微的红痕迅疾朝全身扩散,整个人似乎在下一秒就会碎裂成百上千块。
就在唐敖手足无措之际,身上的建木之叶符文顺着红痕渐次亮起。
仿佛一个称职的裱糊匠人,将马上碎裂的红痕覆盖,渐渐的将红痕压制他悬着的心缓缓落地。
多九公见唐敖没有了性命之忧,传音叮嘱唐敖打坐调息。
他则用满是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尽管已经从唐敖和花蝶舞口中有所了解,可百闻不如一见,亲眼目睹后有新奇也有失望。
这是一个充满生机的世界,以他即将恢复金丹期的神识感知,轻而易举的笼罩了神都洛阳,感受到了洛阳的繁华和人气。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这个世界的灵气太过匮乏,只能用贫瘠稀薄来形容,哪怕是镜花世界内的穷山恶水也比这里的灵气浓郁。
唐敖借助建木之叶符文的力量彻底压制住崩碎身体的红痕,太阳已经落山,神都洛阳灯火辉煌。
以他比多九公还强大的神识,瞬间感知到了有过几面之缘的卞素云,以及那个让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娇憨少女。
他有心前往洛阳城内去偷偷看一眼,但是想到武则天并未陨落,甚至在豕喙国还有能力掺合一脚,心中对扬州军的未来愈发担忧,儿女情长只能暂且放到一旁了。
“前辈,扬州军就在千里之外,我的心里甚是挂记,还请前辈随我一同前往。”唐敖说着拿出飞车载着多九公直奔谷城。
多九公居高临下看着大唐世界的山川地理:“此地生机勃勃却又灵气匮乏,显然不合常理,一定有什么变故导致了如今的情形,我感觉来到此地修为境界皆被压制的厉害,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专门针对修炼者。”
唐敖有过登山的经历,点头道:“前辈所言甚是,就像是从平原去往山巅会呼吸困难一样,以前晚辈还没有明确的体会,如今步入金丹期,的确有种被压制的感觉。”
多九公目光落在唐敖的丹田处,微微皱眉道:“不是我说话不中听,你这个金丹初期和我所知晓的情形都不同,不能算是真正的金丹,或许和你经历的那些奇遇有关,不是虚彦当初调制你的时候出了差错,就是后来在诸国游历出了什么岔子,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对你日后的修炼阻碍颇多。”
唐敖顿时愁眉苦脸,井尧春这样说他觉得是井尧春见识不够,多九公这样说却极富针对性。
想到炼制浮生阴阳丹时发生的意外,他几乎剖心沥胆重塑身躯,贯通金篆神纹时更是连筋络穴窍都几乎爆掉。
似乎走上了和主流修炼者完全不同的道路,也不怪多九公为此担心。
“如果老夫所料不差,你这样的状态肯定会贯穿整个金丹期,机缘差一些,此生只能止步于此,金丹化婴希望渺茫,但凡事没有绝对,如果在结婴时拨乱反正,未尝不能进阶化神炼虚,只是需要付出比旁人千百倍的努力,还需要逆天的造化机缘罢了。”
唐敖深以为然,别看他在筑基期和金丹期都能做到同阶无敌,但却是附加在各种奇遇机缘上。
对功法神通的修炼照比普通修炼者差了一些,他走的是捷径,却也是左道旁门。
同阶无敌说起来爽利无比,牺牲的则是大道之途,看来今后务必要加强对基础修炼的重视,不能自毁根基。
千里之地盏茶功夫就到了,路过均州上空的时候,唐敖看到了黑齿常之和李孝逸的军容。
武周军连营数十里,即便是在黑夜中亦呈现出庄严的杀伐之气,军心士气皆不可轻诲。
反观来到谷城上空,扬州军仅剩下数万人马,哪里还有连营军容,简直和放羊相差无几。
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一个个无精打采,即便是攸关全军的哨探亦是应付了事。
这样的军心士气一旦遭遇武周军的突然袭击,只有一个结果,大败亏输。
唐敖收了飞车和多九公联袂降下云头,守夜的小校认出从天而降的是唐敖唐侍郎,愁苦的面容为之振奋少许。
唐敖数次拯救扬州军于危难中,隐隐竖立起了直追英国公徐敬业的威望,成了扬州军的主心骨。
“唐大人回来真是太好了,小的这就是禀报诸位大人。”
唐敖感知到中军大帐内的惨淡愁云,抬手制止了小校,携多九公走进大帐内。
换做往昔,哪怕是无肠国两面国作祟的时候,唐敖的出现也会让诸位主事者起身,或招呼或相迎。
今次却没人动,似乎动一下的力气都欠奉。
坐在主位的徐敬业面若枯蒿,几乎是半瘫着。
想他自扬州起兵以来势如破竹,即将兵临洛阳城下,却在均州左近遭遇如此重大的挫折。
二十几万人马如今折损的不足四万,军心士气低落的好像明天就要分家当散伙,这对他的雄心壮志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在徐敬业看来均州一败涂地,大势已经无法挽回,最好的结果无非是在武周军虎视眈眈下远走海外或者南越,替大唐保存最后一丝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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