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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这支军队的领袖,瓦西里·佐洛塔连科对着一现象却是无动于衷。一来,酒就是哥萨克们的生命,是和火枪和短矛一样从不离身的东西。一个禁酒的哥萨克连队长,等待他的就是众叛亲离,被他的手下们开枪打死。而二来,连他自己每天都喝下无数的酒。这倒不是瓦西里·佐洛塔连科好酒,他是哥萨克中少有的不贪杯的统帅。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没被酒精麻痹了大脑,从而不像一般的哥萨克一样只知道死打硬冲。瓦西里·佐洛塔连科喝酒,着实是因为无事可做了。
打从他驻扎下来之后,每天他都会派遣一个信使骑最快的马前往乌克兰。信使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恳请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同意由他的军队单独进攻斯摩棱斯克。而每一个信使带回的命令都一样,就是“等待”。至于是等待沙皇俄国的军队,还是等待冬去春来。信里没说,瓦西里·佐洛塔连科也不在乎,反正就是在这里干耗时间了。
这会儿,他正坐在议事厅内的一大叠皮褥子上。这议事厅也是营地里最大的房间。在他的右首边坐着他的副官,而在他的左手边则是他的一个“盟兄弟”。三个人的四周都堆满了酒瓶子,吃剩下的牛骨头和面包丢的到处都是。
三个人中,瓦西里·佐洛塔连科算是最清醒的了,可他也开始说起了胡话。另外两个虽然都比他能喝,可喝的也比他多了不知道多少所以早早地便醉倒在了位置上。
“酒,再给我酒。”瓦西里·佐洛塔连科瞪着被酒精染的通红的双目对着议事厅的大门叫嚷着。
往常这个时候,只要他叫唤一声,便会有人送进酒来。可这会儿,即没有人送酒进来,也没有动静。
“快拿酒来,不然我把你们统统扔湖里面去。”瓦西里·佐洛塔连科又喊了一声。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脚底下的皮褥子太滑了。他几次三番地跌回到了座位上。
终于,门开了。瓦西里·佐洛塔连科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人端着盆东西进来。
“酒,酒。”瓦西里·佐洛塔连科嚷道。
可那人影竟一把将手中的东西劈头盖脸地倒在了瓦西里·佐洛塔连科的头上。
冰冷的水冻得瓦西里·佐洛塔连科连连打了几个寒颤。他把手按到刀把上——竟然有人敢如此对他,他一定要让那家伙尝尝自己鲜血的味道。
“瓦西里,醒醒了。”那人影对他说道。这声音竟是自己熟悉的。
瓦西里·佐洛塔连科揉了揉眼睛,他终于看清眼前的人了。
“包洪!”瓦西里·佐洛塔连科惊讶地叫道。
“老朋友,你还好吗?”被称作包洪的人见瓦西里·佐洛塔连科认出了自己,张开双手给了他一个大大地拥抱。
若是彻辰在这里,他就会认出这个叫包洪的人,便是救了他姓名的那位所谓的多米尼克公爵的信使。
瓦西里·佐洛塔连科推开包洪,然后给了他胸口重重地一拳。
“呵,你怎么来了?”
包洪作为哥萨克中少有的骑兵专家,这会儿本应该在草原上和波兰共和国的骑兵鏖战。
胸口受了这一拳,包洪却不以为意。他对瓦西里·佐洛塔连科说道:“为了斯摩棱斯克。”
没有比这更好的醒酒药了。
瓦西里·佐洛塔连科惊喜地问道:“博格丹终于打算夺取斯摩棱斯克了?”
“是的。”
“沙皇俄国的军队在什么位置了?”
原本,扎波罗热的哥萨克和沙皇俄国约定共同进攻斯摩棱斯克省。瓦西里·佐洛塔连科听博格丹终于下达进攻的命令,想当然地认为沙皇俄国的军队也进入了斯摩棱斯克省。
“不,我们提前进攻。不等他们。”包洪说道。
“不等了?”
“不等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瓦西里·佐洛塔连科又问了一句。他那没被酒精腐蚀的大脑显然更为地灵敏。
“是有些变化。”包洪说道。
“什么变化?”
“你自己看吧。”说完,包洪从怀中拿出张纸来。
“我不认识字。”瓦西里·佐洛塔连科说道。
“我也不认识。不过来的时候,大统领和我说过。”
“那你长话短说。”
于是,包洪将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的原话复述了一遍。而其中主要的内容,就是沙皇俄国的背信弃义。原本,博格丹前往莫斯科是寻求沙皇的援助,双方结成的是对等的盟友关系。可在到了沙皇那里,却曲解变成了“接受大统领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和扎波罗热全军及其城市和土地归属国家最高当局。”成为了投靠和被投靠的关系。
知悉此事的博格丹当然不会吃下这个哑巴亏,所以他才会派包洪前来,意欲在沙皇俄国出兵之前,夺取斯摩棱斯克以便掌握主动权。
“太好了。”瓦西里·佐洛塔连科舔了舔唇边的酒渍,那笑容如同嗜血的野兽。
第20章 大炮(一)()
“城主大人,您是否认识一位多米尼克公爵?”在前往庭院的路上,佛朗哥貌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多米尼克公爵?”费奥多嘴上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发现脑海里全无这个名字的任何印象,他回过头对佛朗哥说道:“不认识。不过共和国有很多默默无闻、名头大于实位的公爵、伯爵,说不定你说的那个就是其中之一了。”
“能有一队如此精良的骑兵,如果真有这个多米尼克公爵的话,在共和国绝对不会是个默默无闻之辈。”佛朗哥寻思道。
“怎么了?”费奥多见佛朗哥一脸思索的表情,问道。
“哦,没什么。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自称是多米尼克公爵仆人的人,据他说是来斯摩棱斯克办事的。”佛朗哥没有说出实情,而是撒了个慌。他知道自己这位长官优柔寡断,要是让他知道境内出现这么一队不明武装,还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
“那多半是想来我这谋个一官半职的家伙。到时候在市政厅给那位公爵安排个职位好了,反正那里的公爵、伯爵已经够多了。”费奥多也没有多想,听佛朗哥这么说,就随口回了句。
转眼间,两人已走到了庭院的门口。
这时候,彻辰和皮德罗等人也打扮了停当。
彻辰换上了件镶了金属条的黑色贵族长装,长长的下摆没过了他的膝盖,一双黄色鹿皮的长靴,腰间悬挂着细长剑,好一副英姿。
皮德罗穿的则是一件明黄打底,镶有红色皮条的西班牙式礼服,他头戴一定宽沿帽,帽檐压倒了眉毛上。那把手半剑挂在了腰间靠下的位置。和彻辰不同,他并没有穿长靴,而是穿了一条白色的长筒袜配上黑鞋子。
菲德尔、卡迪斯等人则是一身的西班牙步兵制服,头戴船型盔。只是每个人都拿在手中的武器不同,有长戟、骑兵刀、手枪等等。
“好,好。”
费奥多看人,只看两点:一是相貌;二是武艺。无疑,皮德罗等人的打扮,很合费奥多的胃口。
见未来的雇主夸奖,皮德罗朝佛朗哥挤了挤眼睛,以示感谢。在回城的路上,佛朗哥便提醒他们要好好打扮一番。
佛朗哥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只是忠于职守地跟在费奥多的身后。
“你叫什么名字?”费奥多站到了卡洛斯地身前,问道。
“卡迪斯,是一名骑士。”卡洛斯说话,一如既往的简短。
“能让我见识下你的本事吗?”费奥多起了考教之心。
卡迪斯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手一扬,手帕飞了起来。然后,卡迪斯迅速地拔出了骑兵刀挥手一抹,刀锋掠过了随风飘荡的手帕将其一分为二。
这一手,直叫人看的目瞪口呆。须知,手帕的重量如此之轻,若是一般人如此挥刀多半是将手帕带到地上。而卡迪斯却能在挥砍的同时,用上割抹的力道,这就不是常人所能为的了。绝对是多年的苦功。
“你一定能在共和国扬名立万的。”费奥多惊叹道。他已经决定,不管开出多么高的价格,都要把这位骑士留下。
然后,他走到了第二位西班牙佣兵的身前。和卡洛斯相比,这位就显得有些普通了。虽然穿着长枪兵的制服,可那身盔甲虽然擦拭了一番,可还是能看出打过补丁的样子。并且他那个头在三米多的长戟的印衬下,更显得矮小。这在刚才费奥多离得远的时候还看不出来,这会站的近了就显得格外的明显。
费奥多一下子失去了问话的兴趣。打算到下一个面前去。
见费奥多是如此神态,皮德罗暗含了声“糟糕。”他甚至作为一名雇佣兵,在异国单打独斗是没有出头之日的,只有报团才能有功成名就的一天。这些个人,都是自己升官发财的助力。少了任何一个,对自己都是了不得的损失。
“我的恩主。”一念及此,皮德罗跨前一步,高声喊道。
“嗯?”见有人还没等自己走到便站出身来,费奥多有些奇怪。而且他叫自己什么?恩主?这可是给予他人极大恩惠才会得到的称呼,可这人自己根本不认识啊。
“大人,这位是……”见皮德罗如此莽撞,佛朗哥赶忙凑到费奥多耳边,为皮德罗说起好话来。
一番嘀咕后,费奥多的面色柔和了起来。
“皮德罗先生,我已经听我的团长说了你的事迹,感谢你为扎莫什耶做的一切。”费奥多对皮德罗说道。显然,佛朗哥将皮德罗等人消灭扎莫什耶周围强盗的事情和费奥多讲了一遍。
“能为您服务是我最大的荣幸。”皮德罗回道。
“那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是的,我的恩主、保护者。”皮德罗又给费奥多擅自加了个称呼。
“我和这班西班牙的同乡是一同来到斯摩棱斯克的。我们是一个精通特殊技能的团队,缺一不可。”
“特殊的技能?”费奥多不可思议地看了看皮德罗,然后又看了看其他的人。这时候,他才发现队伍里面竟然还有半大的小孩(彻辰)。而且这些个人武器五花八门,却也都是在他认知的范围内,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是的,大人。”皮德罗坚定地说道。
“那你们会什么?是要这么多人一起的。”
“大人,我们会操作大炮。”皮德罗语出惊人。
这个时代,操作火炮可是个技术活儿。而不是像一般人想的那样把圆圆的炮弹装进炮膛里面,然后点燃捻子就完事了的——虽然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操作火炮的。可你要想打的远,瞄的准,就必须有丰富的知识了。
“你们真的会操作火炮?我说的不是那种六磅、八磅的小炮,而是很大的火炮。”费奥多来了兴致,他手头正好有一门二十四磅的巨炮却没有足够的人去操作。
“是的。无论什么炮我们都会操作。”皮德罗信心十足,他还把彻辰推了出来。
“这是我的侄子,他曾经在威兴斯堡将军麾下当过炮手。”皮德罗开始吹牛皮不打草稿了。
“你们不是刚到波兰吗?”费奥多发现了皮德话中的漏洞。
“是的,我们在里加登陆的。然后在威兴斯堡将军的军队里干过一段时间。可我们听说在斯摩棱斯克有为更加慷慨的领主。”皮德罗继续忽悠道。
“那好,我要试试你们的技术。如果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出色的话,不会亏待你们的。”费奥多决定还是让他们用实力证明自己。
第21章 大炮(二)()
在前往试炮场的途中,彻辰一个劲地埋怨着自己的叔叔。是的,彻辰在神学院的时候学习过弹道学、数学等知识,可他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操作过任何一门大炮。可现在,自己的叔叔竟然扯谎说自己是个使炮的高手。
“没事的,开炮的三要素你已有二。所以完全不必担心什么。”皮德罗倒是看的很开,他轻声安慰侄子道。
“三要素?”彻辰出来没有听说过。
“是的,理论、实践和上帝的旨意。三要素。”
彻辰感觉皮德罗叔叔又扯了个很大的蛋,他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走着。
炮兵阵地就在城堡的西侧,彻辰他们到的时候,这里还有数十个人在赶工。这儿的壕堑的胸墙垒的很高,胸墙的四周遍布十几门的小炮,可最显眼的还是中间那门。彻辰敢说,哪怕现在有人告诉他这是全世界最大的大炮,他也会相信。
因为这炮,真是无与伦比的大。它的炮膛足足可以钻进去一个人,炮身比三个自己还长,那堆在地上的炮弹,哪怕是个壮汉也不见得抱举的起来。
“看到了吗?”费奥多骄傲地说道:“这门滑膛炮为了铸造它我们几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