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着,老人从口袋里取出一本书来。
“我看见羔羊揭开七印中第一印的时候,就听见四活物中的一个活物,声音如雷,说,你来。
我就观看,见有一匹白马,骑在马上的拿着弓。并有冠冕赐给他。他便出来,胜了又要胜。
揭开第二印的时候,我听见第二个活物说,你来。就另有一匹马出来,是红的。有权柄给了那骑马的,可以从地上夺去太平,使人彼此相杀。又有一把大刀赐给他。
揭开第三印的时候,我听见第三个活物说,你来。
我就观看,见有一匹黑马。骑在马上的手里拿着天平。我听见在四活物中,似乎有声音说,一钱银子买一升麦子,一钱银子买三升大麦。油和酒不可糟蹋。
揭开第四印的时候,我听见第四个活物说,你来。
我就观看,见有一匹惨绿色马。骑在马上的,名字叫做“死亡”。阴府也随着他。
有权柄赐给他们,可以用刀剑,饥荒,瘟疫,野兽,杀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
娜塔莉和密茨凯维奇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关于“天启四骑士”的预言。可她们不明白,老人读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波格列谢也看出了二人的疑惑,他解释道:“你们不觉得,圣经的预言就是在说我们的国家吗?第一个骑士是白马,传统上代表的是征服者,魔鬼之子,反基督。弓和冠冕都代表着征服,而白色代表的是神圣的逆反。这指的不就是北方那位沙皇吗?众所周知,沙皇的皇袍就是白色的。而第二位……”
“第二个骑士是红马,传统上代表大领主,大刀象征着战争和毁灭。是亚努什·拉齐维乌!”娜塔莉替老人说道。亚努什·拉齐维乌作为立陶宛最大的领主,正是由于他的背叛才导致了共和国的局势进一步的恶化,而战争也在同胞之间展开。
老人点了点头,他和娜塔莉的想法一样。
“第三个骑士是黑马,代表的是饥荒和不公正的交易,这是天平的象征意义。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密茨凯维奇惊叫道。
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这位扎波罗热哥萨克酋长国的大酋长,虽然他是共和国衰落之源,可是没有人能够否认,若非波兰贵族对他的不公正待遇,他是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三人不再言语。显而易见,第四个骑士是青马代表的是纯粹的死亡和与无尽的苦难。这指的就是卡尔十世。
一切都对上了。
“上帝啊,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你的仆人!”密茨凯维奇哀叹道。
“这都是上帝的旨意。”波格列谢老人哀叹道。
和密茨凯维奇相比,娜塔莉却镇静的多。她相信预言,却不相信命运。更何况老人如此解释预言也有穿凿附会之嫌。
“上帝不会抛弃他忠诚的仆人的。”娜塔莉坚定地说道。
这话被老人听在耳里,波格列谢老人仰面说道:“除非上帝能赐予我们一位拯救者。”
这时,彻辰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说,那些雇佣兵叫我过来再拿些酒。”
虽然见气氛不对,彻辰还是尴尬地说道。
第258章 拯救者()
“滚出去!”密茨凯维奇对彻辰大喝了一声。因为波格列谢老人的预言心情低落、陷入绝望的他,再也不顾贵族的礼貌了。
彻辰被吓了一跳,他赶忙将门关了回去。
“这是谁?”波格列谢老人问道。
“路上遇到的一个雇佣兵,他带着的武器上有拉齐维乌家族的徽记。”娜塔莉说道。
“那个卖国贼的人!”波格列谢老人一听,霍然站了起来。他不明白,娜塔莉怎么和亚努什的人在一起。在老人的心中,亚努什比瑞典人更加的可憎。
“并不是,据他自己说他是结束了和亚努什的雇佣合约后,准备去琴斯托霍瓦朝圣的。和他一起都还有一个货真价实的神父。”娜塔莉解释道。
听娜塔莉这么一说,老人心安了下来。
“那么,老爵爷。你觉得国王陛下会是我们的拯救者吗?”娜塔莉将刚才彻辰这事放到了一边,然后问起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她还是希望能有拯救祖国的良方,这也是她前往琴斯托霍瓦的原因所在。
“我们的国王?”波格列谢老人摇了摇头。
“如果是国王陛下的哥哥瓦迪斯瓦夫四世陛下还在位,那我觉得我们的共和国还会有希望,因为扎波罗热的哥萨克们将他当做自己的保护者好恩主。只要他的一纸文书,赫梅利尼茨基必会束手就擒,而瑞典人和俄国人也害怕他。可是扬·卡齐米日国王,他对敌人过于的仁慈而对自己人又过于的苛刻。我并不是为亚努什这个卖国贼说好话,可是如果当时我们的国王陛下能够给他一个元老院的位置,他是定会感恩戴德,不至于在共和国危难之际叛变的。”
“狼就是狼,哪怕给它再多的肉,它也不回感恩戴德的。”娜塔莉并不同意老市政官的看法,而一旁的密茨凯维奇也是一脸的认同。
“那么,娜塔莉。你这是要去哪?”波格列谢并不想为这个问题和娜塔莉争辩,他顺势地转移了话题,问了娜塔莉一个问题。
老市政官可不认为娜塔莉是为了救自己而来的。
娜塔莉知道波格列谢老人虽然对局势悲观,可却并不是那种会卖国投敌之人。可即便如此,娜塔莉还是看了一眼密茨凯维奇,在征得密茨凯维奇的同意后,她才开口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是奉国王陛下的命令去琴斯托霍瓦的。”
国王陛下!娜塔莉的话如同一针强心剂般注入老市政官的心脏,波格列谢的脸红了起来,他那浑浊的眼睛也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虽然在刚才波格列谢这样或那样对卡齐米日的举措和施政不满,可是这毕竟是老人宣誓效忠的共和国的国王。在卡齐米日失踪日久、臣民绝望之际咋一听到国王的消息,也不由得老人不激动。
“国王陛下在哪?”老市政官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国王陛下在西里西亚。”密茨凯维奇说道。
波格列谢脸上的红润退去了。共和国的国王竟然逃到了国外,他这是放弃了他的臣民。
似乎是看出了老人对卡齐米日国王驻骅国外的不满,娜塔莉连忙解释道:“国王陛下也是迫不得已。现在共和国的国土上到处都是敌人,陛下虽然几次的要回国,可波托茨基大人担忧陛下的安危,和皇后一起劝阻了他。”
娜塔莉并没有告诉波哥烈谢,自己都父亲雅努什·基什卡也是劝阻者之一。
“那么你们奉国王陛下的命令去琴斯托霍瓦是做什么?”波格列谢老人认可了娜塔莉的说法,他不再纠结这一问题,而是继续问道。
“国王陛下要我们去取回王室寄放再修道院的王冠。陛下他担心,卡尔十世准备在克拉科夫为自己加冕。”娜塔莉说道。
原来如此,波格列谢明白了。
历代的波兰国王继位都是在克拉科夫,而戴上王室寄放在大光明山修道院的王冠则是继位的必要程序。缺少了王冠,那么卡尔十世的继位就将名不正言不顺。
“我和修道院的副院长有些交情。这样吧,我为你们写一封信,希望对你们有些帮助。”波格列谢说道。
虽然老人对局势悲观,沉溺于神秘主义,可他仍然愿意为这些心向光明未来都年轻人提供帮助。
对于老市政官的帮忙,娜塔莉和密茨凯维奇当然是千恩万谢。
“嘿!阿勒瓦尔,我们的酒呢?你怎么没有搬来?”
在庄园外的空地上,见出来的彻辰两手空空,几个雇佣兵不禁大声嚷嚷道。
“你们的雇主把我赶了出来。你们想要喝酒自己去要吧。”彻辰没好气地说道。
这话引起了雇佣兵们的哈哈大笑,他们取笑彻辰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虽然他们自己也狠畏惧娜塔莉,可这并不妨碍雇佣兵们取笑其他的人)
“不是娜塔莉,是密茨凯维奇赶我出来的。”彻辰辩解道。
说完,彻辰理也不理这些个佣兵,他走回到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的身边坐下。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坐在奥克萨娜那辆敞篷马车的旁边,在他的身前放着几个面包和一小碟的盐。
彻辰顺手拿起一个面包咬了一口。
“奥克萨娜呢?”彻辰看了一圈没看到奥克萨娜的身影,于是问神父道。
“奥克萨娜去骗钱去了,我看到她牵着一个侍女的手进了柴房,说是要给她算命。”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说道。
“团长,你怎么两手空空地出来了?”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看着彻辰进了屋,却两手空空地出来,也有些奇怪。
“别提了,”彻辰抱怨道:“我刚到门口就停到他们说什么‘拯救者’,我也没在意。可我一进门,就看见里面那三个人脸黑的就像碳一样。尤其是那个密茨凯维奇。然后我一提到自己是来拿酒的,那个密茨凯维奇就把我骂了出来。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凶的仆人。”彻辰抱怨道。
“拯救者吗?”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重复了一遍。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可神父却能猜出他们谈的肯定是和共和国的命运有关,而且讨论的结果一定不是很乐观,彻辰这才触了霉头。
“是啊,就是拯救者。他们也是的,自己不去救自己,却要靠别人来救!”彻辰负气道。
这话可把神父逗笑了。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对彻辰说道:“团长你自己不也是一直希望靠着亚努什亲王来着。”
被神父抢白,彻辰有些抓头挠痒腮。他想辩解,可是却发现自己的确也是这样。彻辰沉默了。
“所以团长,记住你自己说的话:每个人都是自己的拯救者。”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说道。
第259章 茫然()
第二天一早,娜塔莉告别了老市政官继续往琴斯托霍瓦前进。可和前一天相比,这位贵族少女的心情是低落的。虽然娜塔莉并没有被宿命论所左右,也没有波格列谢老人那么的悲观,可是聪慧的娜塔莉却由此联想起一个事实,一个娜塔莉不愿意面对的事实。那就是对于这个国家,只有你一个人在拯救了。
娜塔莉出身名门望族,祖祖辈辈都效忠于共和国。她之所以接下这个危险的任务,潜回共和国,就是为了能像祖先那样为国尽力。可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有心杀贼,却找不到和她一起救亡图存的人。是的,密茨凯维奇一直跟着自己,是她最亲密的战友,可像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在这个国家,所有的人大体分为了这四类:
第一类就是卖国贼们。他们全心全意地投靠了瑞典人,摇尾乞怜地祈求一点主子扔掉的残羹剩饭。他们每天花天酒地、饱食终日,却将羞耻心和贵族的荣誉置之脑后;他们对瑞典人像狗,对本国人却像狼。
这第二类则是“理想家”。他们醉心于自我描绘的虚妄图景。他们妄想着瑞典王国和波兰共和国合并后,在世间最为伟大的战士的权杖的引领下,建立一个伟大的国家。这种人甚至比卖国贼还可怕。因为卖国贼出于自私自利的目的,一旦形势逆转,他们是会改弦更张的;而理想家却自认为把握住了真理,会一条道走到黑。
而第三类则是像波格列谢老人这样的悲观主义者。他们品行高洁,不愿与侵略者和卖国贼为伍,也会去帮助抵抗者。可对反抗却也极度的悲观。他们沉迷于各种预言无法自拔,把一切都看做是上帝对共和国的惩罚。
这最后的一类人则是躲进了森林,或者为求保命逃到了国外。
虽然娜塔莉听说过在立陶宛地区,以萨佩加为首的一群军官竖起了反抗的大旗,可西里西亚距离立陶宛路途遥远,消息不便,娜塔莉并没有听闻那里闹出多大的动静。(卡齐米日接见沙皇俄国使者波将金并达成协议是秘密进行的,娜塔莉并不知情)
一想到这,娜塔莉就一阵心烦。她掀起马车车窗上的窗帘探出头,对后面一辆敞篷马车喊道:“阿勒瓦尔,你给我过来。”
马车停了下来。很快地,彻辰不情不愿地上了马车。
“尊敬的小姐,你有什么吩咐?”彻辰问道。
“你不是来自立陶宛的吗?和我讲讲那边的事吧,特别是关于那些抵抗者的。”娜塔莉说道。
“在那边,我们把反抗亚努什的人叫做同盟军。”彻辰指出了娜塔莉说法上的一个错误。
可彻辰显然搞错了情况,现在可不是讨论用词准确与否的问题。为此,他受到了惩罚。
娜塔莉用马刀的刀柄狠狠地捅了彻辰的肋骨一下,让彻辰感到钻心的疼。
“快说!不要和我扯那些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