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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还是外国人。
而在登陆德意志后,他又得把一部分兵力留下守卫占领的城市和补给线,只有不到三万人跟随着他四处征战。
战斗必然会导致减员,可到了后期古斯塔夫的军队人数却扩充到了十四万人以上。
古斯塔夫是一个军事天才,却不是一个魔法师,不可能一夜之间让瑞典的妇女都生出孩子来并一夜长大。事实上,在古斯塔夫最兵强马壮的时候,十四万大军中只有1万五千人是纯正的瑞典人。其他的人都是靠着古斯塔夫攻克德意志的城镇、勒索德意志人的赎城费、掠夺德意志人的产业得到的资金雇佣的雇佣兵。这其中有芬兰人、苏格兰人也有德意志人,而德意志人占了所有雇佣兵中的绝大多数。
卡尔十世深谙历史,他当然知道知道祖先成功的秘诀——炮灰,很多的炮灰。
所以他在出兵波兰前,才会极力地拉拢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哪怕之后蛇鼠两端的选帝侯出工不出力,卡尔十世也没有丝毫的怪罪。因为至少弗雷德里克·威廉背叛了他理应效忠的卡齐米日国王,站在了自己的一边。这等于削弱了波兰人的力量。更何况,一位德意志的选帝侯站在自己这一边,对其他的德意志诸侯也是一种示范效应。
卡尔十世只是没有料到,在自己初步平定了波兰共和国后,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会突然背叛了自己,率领着大军回师柯尼斯堡。
选帝侯叛变的伊始,正在征服普鲁士地区的卡尔十世是毫无准备的。在卡尔十世看来,或许谁都有理由背叛自己,可柯尼斯堡和选帝侯绝对是不应该的。
因为柯尼斯堡和波兰共和国可是世仇。
柯尼斯堡的前身是条顿骑士团。在1466年10月19日,波兰共和国、普鲁士联盟和条顿骑士团国的代表在托伦进行合约会谈。这并不是一次平等的和谈,骑士团代表是以失败者的姿态走进这座城市。
三方代表屁股落座后只几个小时,合约便以条顿骑士团的代表屈辱地签约结束了。
自1410年战败后便走下坡路的条顿骑士团只保留以柯尼斯堡为主的一块领土继续生活。而波兰共和国恢复格但斯克市、波美拉尼亚地区、海乌姆诺、米哈洛沃、瓦尔米亚和鲍威斯勒地区,包括马林堡和埃尔布隆格城堡在内的最肥沃领土。
而每个新当选的条顿骑士团大团长都必须以诸侯之礼向波兰国王下跪宣誓效忠,并且在六个月的时间内无条件为其提供军事支援。同时条顿骑士团大团长有义务对波兰王室提供军事支援,并且在外交政策方面受到波兰国王的限制。
尤为过分的是,该条约禁止条顿骑士团单方面解除对波兰国王的忠诚宣誓,并禁止使用任何人或组织授予的豁免权(上不封顶,包括罗马教皇)。作为一个以宗教起家的骑士团,没有比这更屈辱的了。
当然,或许是共和国也认为的条约实在是太过分了,共和国给予了条顿骑士团大团长兼任波兰王室参议员,参加波兰王室委员会,大团长保有参加新统治者选举以及确保了王室普鲁士诸城市的商业自由等华而不实的权力。
故而,历代的柯尼斯堡统治者对波兰共和国都是满怀仇恨的,只是由于本身的实力太过弱小才引而不发。
这也是卡尔十世在准备入侵波兰时第一个想到寻求与柯尼斯堡结盟的原因。
可最不可能的事情却发生了。
作为瑞典阵营内的第一个变节者,如果卡尔十世不能平定的话,在波兰共和国开始反攻的现在,将会如推倒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一样,出现越来越多的变节者。
可将原本就极其珍贵的瑞典士兵消耗在柯尼斯堡,这又绝对不是卡尔十世所愿看到的。
所以卡尔十世一直在攻击柯尼斯堡,可又没有选择强攻,而是不断思索着柯尼斯堡君臣背叛自己的原因。只有想明白了“为什么”才能知道“怎么办”。
作为当世最雄才大略的君主之一,卡尔十世很快理出了头绪。那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瑞典王国的强大已经让选帝侯感受到了威胁,他担心瑞典王国会成为第二个波兰共和国。
卡尔十世是知道选帝侯那在两个鸡蛋上跳舞的理论的。现在,桌子上只剩下了一个鸡蛋,选帝侯再如何的舞技高超也无法施展以使自己获得利益而达到最终的目的。所以他选择了背叛自己。
利益,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而想明白了柯尼斯堡背叛自己的原因后,面对现在的局势,卡尔十世知道,对待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最好的办法不是消灭他,而是让他屈服、给他以利益,继续为自己所用。
三声震耳欲聋地炮声同时响起。比之在大光明山修道院所使用的重型加农炮口径更为巨大的火炮开火了。炮弹击中了柯尼斯堡的城墙,坚固的城墙如同脆弱的瓷器般出现了裂缝,一座塔楼埋没在了烟尘中。当烟尘散去的时候,高大的塔楼已经无影无踪了。
“陛下,依照这样的速度,再有三天的时间,您的炮兵将为步兵打开通往柯尼斯堡市政厅的道路。”在卡尔十世的炮兵中服役的法国炮兵专家拉斐尔骄傲地对自己的雇主说道。
“可以了。”卡尔十世说道。
“什么?陛下,您说什么?”拉斐尔惊愕地问道。
“我说可以了。停止开炮。”
说完,卡尔十世一夹马腹,驾驭着白色的军马跑下了炮兵阵地,朝着柯尼斯堡的而去。
在柯尼斯堡城墙火枪的射程范围外,卡尔十世停了下来。
“我是瑞典国王卡尔·古斯塔夫,我要见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卡尔十世高声叫道。
城墙上没有回音,可是卡尔十世确信,一顶有人将自己的话传给了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
不一会儿,柯尼斯堡饱受炮弹轰击的打门打了开来。一位身穿半甲的骑士骑在马上缓缓走了出来。当骑士看见卡尔十世不着盔甲,身穿常服骑于马上的时候,骑士先是一愣,身体在马上一僵,继而摘下了尖盔。
“陛下。”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在马上微微行礼道。
“威廉,够了吗?我已经知道你的决心了,现在回到我的身边吧,我给你你想要的。”卡尔十世一开口,便要求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归顺自己。
“陛下,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先是惊讶,继而惊疑不定地问道。
卡尔十世在马上毫不顾忌仪态的哈哈大笑。是的,他,卡尔十世在宴会上是谦谦君子,可在战场上却是豪放的军人。
“世人皆以为你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见利忘义,可谁又知道,你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一个梦想。”卡尔十世说道。
“梦想?”
“一个普鲁士王国的梦想。”卡尔十世点破道。
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内心一凛。
是的,卡尔十世说的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王国梦。所以,他才会突然的背叛瑞典,因为卡尔十世想要占领普鲁士,那是自己的逆鳞,是自己毕生的追求。因此只有自己反戈一击,普鲁士才有可能不会被吞并,他也才有机会由自己统一普鲁士,将普鲁士公国升格为普鲁士王国。
“你想要普鲁士我给你。只要你继续做我的盟友,等我平定了波兰,将普鲁士的一切给你又如何。”卡尔十世说道。
这的确是极大的诱惑。
“卡尔,你为何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不敢相信地问道。
“因为有一片更为广阔的天地在等着我。在这里我耗费的时间已经够了,我该回去华沙了。我以前太贪婪了,什么都想要据为己有,现在我想明白了,那是错误的。我不可能一个人吃肉而不给其他人喝汤。那么我已经表明了态度,现在我要你一个回答。”卡尔十世说道。
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看了一眼被摧毁的塔楼,他明白,卡尔十世之所以在炮击后见自己,就是要自己明白,他和他的军队是有能力摧毁柯尼斯堡的,现在的橄榄枝,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陛下,我听说卡齐米日国王已经率领一支前所未有的大军正在收复华沙了。”弗雷德里克·威廉没有明确表态,他小心翼翼问起了华沙的战况。
“华沙万无一失,阿尔维德·维登贝格率领着守城的大军打退了一次又一次波兰人的进攻。波兰人在华沙城下损失惨重。而且,威兴斯堡的大军已经在救援华沙的路上了。”卡尔十世说道。
弗雷德里克·威廉沉默不语。
卡尔十世知道,弗雷德里克·威廉对自己的话不是十分的相信,他在犹豫,对瑞典军队能否取的最终的胜利而犹豫。
这时候,卡尔十世必须为选帝侯画一张大饼。
“威廉,你知道我为什么在普鲁士盘桓这么久吗?”卡尔十世突然说道。
对于这个问题,弗雷德里克·威廉愣住了。
“不是因为我突然返回柯尼斯堡吗?”
卡尔十世大笑起来。
“威廉,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如果只是要消灭你或是要你投降,我大可拿你的外甥博古斯拉夫公爵来威胁你,他不是正在里加吗。你们甥舅情深,如果我这么做了你不会无动于衷吧。”
弗雷德里克·威廉默认了卡尔十世的说法。
卡尔十世继续说道:“可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我也需要一个理由留在普鲁士。我在等待着卡齐米日对华沙的反攻。”
“你是故意的!”弗雷德里克·威廉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是的。我要在华沙城下将波兰共和国的有生力量一网打尽。你想想,当他们顿兵于华沙城下不克,并且精疲力尽的时候,我的大军突然出现在他们背后,那会是怎样一副场景。现在在华沙城下,我的那个堂兄和他几乎所有的将军、总兵、上校都在,我要把他们一网打尽。这样,整个波兰就再也没有人能反对我了。”
弗雷德里克·威廉被卡尔十世这大战略震惊了。他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是的,是的。这时一个多么大的谋略啊!卡尔十世以整个华沙为饵,诱出了波兰几乎所有的军队。而他就想渔夫一样在普鲁士静观其变,等到华沙城下的波兰人精疲力竭了再将他们一网打尽。而自己可笑的自命在卡尔十世背后捅了他一刀子,可到头来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弗雷德里克·威廉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和渺小。
见自己的话终于震慑住了弗雷德里克·威廉,卡尔十世趁热打铁地大声鼓动道:“条顿骑士团的后裔们,一场远超格伦瓦尔德战役的大战即将在华沙城下展开,你们难道忘记祖先的血仇了吗!”
那声音不只是对弗雷德里克·威廉,更是对整个柯尼斯堡。
第383章 华沙,华沙二十一()
7月1日这一天,波兰部队在华沙城外的郊区的平川上,举行了一次盛大的战地弥撒,三万名共和国官兵参加的弥撒的全过程,国王庄严宣誓,一旦出师大捷,他定要为最圣洁的护国女神建造一座教堂。所有的达官显贵,各路统帅,众骑士以及普通士兵,全都以国王为榜样,各自根据自己的财力大小,做出了捐献。
这一天是大反攻的日子,是夺回华沙城的最后一战,弥撒结束后,各路将帅返回了各自的指挥所,萨佩加统领的阵地在圣灵教堂的内。这座被彻辰夺得的瑞典军队的城外要塞现在已经成为了萨佩加统领的前敌总指挥部。
当时这座教堂临近城墙,并且其顶部甚至高于华沙城的城墙。圣灵教堂的失手,使得瑞典军队完全暴露在了波兰军队的炮火下。
因此,瑞典方面果断放弃了城墙,而是退到了城内的房屋内,对其中战略意义重要的房屋进行了加固,配置了合理的兵力和火力。
恰尔涅茨基总兵负责的北面,夺取的重点是格但斯克大厦,这座大厦倚墙而建,它的后墙便是华沙城墙的一部分。因此只要攻下了这座大厦,兵马就能入城。吕保玛茨基元帅的主力则仍然从东面和南面维斯瓦河方向进攻,虽然共和国军队曾经在这里吃过亏,可是元帅已经有了新的办法——那就是用火药摧毁整段的华沙外城墙,然后以面代点发动进攻,摊薄瑞典军队的兵力和火力。
圣灵教堂方面,萨佩加统领一口气摆出了米哈乌、安杰伊、扬·索别斯基以及彻辰等四支部队。所有的部队都做好了战斗准备,刀枪早已出鞘。所有人都伸出一只脚,做出起跑的姿势,随时准备冲向那些由巨型火炮轰开的缺口,尤其是射程最远、威力最大的重型加农炮,更是隆隆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