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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对岸,伊始兰·格莱伊没想到自己绞尽脑汁布置的总攻竟然没有奏效。急红了眼的伊始兰·格莱伊不顾河上的士兵也在遭受着炮火和子弹的洗礼,强令更多的部族士兵下水发起进攻。
可那些族长们有些不买账了。他们没想到只一轮进攻就损失如此之大,并且的,在另一边的卡尔梅克人一直没有渡河。一切都以自身利益为重的各部族族长们对伊始兰·格莱伊继续进攻的命令抵制了起来,有个胆大的部族族长甚至直接向伊始兰·格莱伊提出应该等到明天再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
伊始兰·格莱伊闻言阴恻恻地笑着,他走到那名部族族长的面前,用手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亲热的举动显然给了这名部族族长以错误的信号,他更加大着胆子说道:“是的,可汗。孩儿们不……”
“不”后面的内容还没出口,伊始兰·格莱伊的大马士革弯刀就将这名族长的脑袋砍了下来。
飞在半空中的头颅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不敢相信伊始兰·格莱伊会杀死自己。
伊始兰·格莱伊收回了刀。他看着那些被自己下破了胆的部族族长,不带丝毫感情地说道:“尸体拖下去喂狗。至于他的部族,谁拿下对面车阵内的阿勒瓦尔·彻辰的人头,我就赏赐给他。”
说完,伊始兰·格莱伊头也不回地走回到了自己的坐骑旁,然后上了马。
伊始兰·格莱伊固执地要将彻辰消灭,并非只是因为个人的恩怨,更是因为那草原民族那根深蒂固地传统。
草原民族崇拜强者,你越是软弱,他月嫂觉得你可欺,但你要是表现出强悍的一面,他不仅不敢反对你,还会无比的敬佩和顺从。
作为失去了大部分实力支撑的伊始兰·格莱伊,他绝对不能让这些部族族长们感受到自己一丝一毫的软弱。那被杀的族长劝自己回到亚速堡看上去是一件小事,可如果伊始兰·格莱伊依从了他的建议,那么其他人对自己也就不会再那么敬畏了,这才是最可怕,也是伊始兰·格莱伊极力避免的。
端坐于坐骑上的伊始兰·格莱伊也并非他表面所表现的那么的镇静。当四下无人关注他的时候,伊始兰·格莱伊朝阿玉奇所在的阵地望去。按照约定,在乌曾贝伊取得战果后,卡尔梅克人也该配合自己一同渡河的,可是在刚才的战斗期间,卡尔梅克人丝毫没有渡河的意思。
“阿玉奇,你到底要怎样的‘战果’你才愿意出兵!”
因为心里焦急,伊始兰·格莱伊咬破了嘴唇和不自知。
“阿玉奇,我们还不渡河吗?”
同样的问题,伊始兰·格莱伊只能自己去猜测,噶尔丹策凌却能直接去问阿玉奇,并且毫无顾忌。噶尔丹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闻到硝烟的味道就什么都忘了,只想着让自己的弯刀痛饮鲜血。
“不急,再等一等。”阿玉奇云淡风轻地说道。
刚才激烈的战斗,阿玉奇都看在了眼里。在阿玉奇看来,彻辰的佣兵团差不多已经将底牌全都使用光了——除了那支曾经给己方造成极大损失的骑兵部队。下一次的战斗,只要彻辰讲这支骑兵投入战斗,那时候就该自己渡河了。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噶尔丹策粗声粗气道。
“策凌,你去告诉伊始兰·格莱伊,等下一次乌曾在发动攻击,我就渡河。”阿玉奇决定道。
“还要等?再等还不知道待会出什么幺蛾子呢!”噶尔丹策凌虽然抱怨,可他明白阿玉奇既然做了决定,那是绝对不会更改的。他边抱怨边打马跑开。
而在佣兵团一方,跃出车阵的佣兵团士兵们被乌曾贝伊阵地上的弓箭和火枪逼退了回来。双方的战斗在这一天告一段落。那紧绷的神经一旦松开,士兵们纷纷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众人纷纷东倒西歪地躺倒在地上,也不管那满地的血迹和尸体了。
第542章 东西方的交锋八()
趁着着暂时的休战间隙,彻辰跨过满是尸体和伤者的阵地,来到了自己的叔叔皮德罗的身边。
在刚才的战斗中,皮德罗和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带领着两个中队是顶在最前面的。而皮德罗和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由于衣甲鲜明和神职人员的身份受到了重点的照顾。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被一只钢盾砸到了头,眼角也破裂了,他的身上满是血污;而皮德罗身上的伤口也多达七八处,连那一身精良的骑兵半甲都差点成了破铜烂铁。两个人靠在一辆被摧毁了大半的战车的车轮上,仰着头疲惫地看着天空。
“皮德罗叔叔,神父。”彻辰喊道。
见彻辰过来,皮德罗耷拉着脑袋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侄子在他身边坐下——他已经累的不想开口了。
彻辰在二人的面前坐了下来。
相比起皮德罗,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情况稍微好很多。等彻辰坐下,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笑着对彻辰说道:“团长,你放心。我和皮德罗副团长都没有什么事情。”
说着,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还指了指身上的血迹道:“都是敌人的血。”
这时,正为萨尔本打下手的奥克萨娜走了过来,她不由分说地取下了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头上的头盔。神父的头上满是凝固了的鲜血,那鲜血将一绺一绺的头发固定在一起,看上去是那么大触目惊心。
奥克萨娜取出一卷绷带,为神父包扎了起来。
见着一贯老实的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也说起谎话来,皮德罗瞟了神父一眼。然后,皮德罗用积蓄了半天的力气说道:“你个神棍,伤成这样还说没事。就算你没事,我可没说自己没事啊。我现在糟透了。全身上下难受的要命,除非喝点酒,否则我可真要完了。”
说完,皮德罗看向彻辰,那意思是在说:带酒了吗?
彻辰从腰间将酒囊去下,递给了叔叔。
皮德罗接过酒囊后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他喝得是如此的急,以至于大半的酒都撒在了地上。
正看着皮德罗的彻辰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一阵阵吞咽声,他扫了一下四周,见那些或瘫倒或倚靠的士兵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酒囊。
彻辰当然明白士兵们眼神中的渴望,他立即站起来高声宣布道:“每个人可以去英格丽那里领一支烟和一杯酒。”
战斗过后,显然没有比烟草和酒更能慰藉士兵的心灵了。
一时间,士兵们欢声雷动。他们似乎一下子恢复了活力,纷纷从地上站起来和爬起来,奔向了后方军需官英格丽所在的方向。
一时间,四周只剩下彻辰等四人。
“你小子倒是越来越会收买人心了。”皮德罗对彻辰说道。
彻辰看着地上,他以为叔叔这是在批评自己。
“也不算收买人心,这是战士们辛苦战斗应得的。”
皮德罗知道彻辰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气鼓鼓道:“臭小子,我是在夸你。”
彻辰见自己会错了叔叔的意思,不好意思地挠头傻笑。
这时,不知何处传来歌声。隐隐约约的,彻辰听出了这是一首思想的歌曲。显然,是某位波兰籍的佣兵团士兵在唱。
皮德罗突然挺直了身子,他的表情无比的认真。认真到彻辰只在自己叔叔数泰勒的时候,才能看到这样的表情。
“臭小子,你答应我一件事。”皮德罗道。
“什么事?”彻辰疑惑地问道。
彻辰本以为皮德罗会说要他答应自己在事不可为的时候独自逃走。事实上,这几日来的战斗,佣兵团虽然都是以胜利告终,可局势却远没有彻辰想的那么乐观——不算今天的损失,佣兵团在前几日已经伤亡了两三百人,刚才如此激烈的战斗,伤亡肯定加倍于此的,可以说,整个佣兵团已经只剩下了一半的战斗力。再有的,假如对岸的阿玉奇率领的卡尔梅克骑兵在刚才也加入到伊始兰·格莱伊的渡河和乌曾贝伊花样百出的进攻中,自己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左支右绌、顾此失彼,很可能已经崩溃了。可没想到,皮德罗叔叔说的竟然是自己的终身大事……
“等仗打完了,你马上找个女人结婚。除了娜塔莉那种脾气不好、不顾家的,你找什么样的叔叔都没意见。叔叔想活着看到家族下一代出生。”
说着说着,皮德罗竟然哭了起来。
彻辰和奥克萨娜以及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目瞪口呆了。他们没想到皮德罗竟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奥克萨娜。她弯下腰勾搭上皮德罗的肩膀调笑道:“嗨,皮德罗副团长,你觉得我做你侄子的老婆怎么样?我保准给你侄子生三四个孩子。”
说完,奥克萨娜还不忘眨眨眼卖弄风骚了下。这天生乐观的情绪以及无时无刻都想着捉弄人的性格,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可刚才那话,皮德罗说的是认真。他可不是在开玩笑。
皮德罗扭过头去不理奥克萨娜。
好一会,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也反应了过来。他掏出一块手帕递给皮德罗,让皮德罗擦擦眼泪。
“副团长,你想多了。”
皮德罗推开了斯帕索库科茨基伸过来的手。他吸了一把鼻涕,然后解释道:“以前我也是天不怕地不怕,毕竟光脚不怕穿鞋的。可今天,当一个异教徒崽子砍开我的胸甲,弯刀划过内里的锁子甲的时候,叔叔真的怕了。我不是怕死,而是想着我们现在在维达瓦有了老大一份家业,万一有一天我们叔侄两人不幸死了,连个继承家业的人都没有。”
听了皮德罗的话,一旁的奥克萨娜又大惊小怪道:“哎呀,皮德罗副团长,你要是真的担心,不如认我做干女儿,到时候不就不怕你们死后财产没人继承了吗?”
这一次,皮德罗更加不理会奥克萨娜了。而彻辰看着皮德罗,他在想是不是应该将法蒂玛怀孕的事情现在就告诉叔叔。
第543章 东西方的交锋九()
“火焰在河岸边燃烧
鞑靼人在分配他们的俘虏
我们的村子被烧了
所有的财产被洗劫了
老妈妈被杀了
我的心上人被俘虏了。”
在库尔斯克的城郊,一位满头金发的青年坐在草地上在唱着歌儿,歌声凄凉而绝望。
在青年的身后,作为背景的是被烧成了废墟的库尔斯克城。在月光的照耀下,这座曾经的沙皇俄国的南疆重镇如同鬼域一般。
实际上,库尔斯克称之为鬼域也并无不妥,因为在城中除了死人外,什么都没有了。
至于活人,他们全都在城郊,在金发青年的周围。数万人围成一个同心圆,而包围他们的,则是鞑靼人的战马和帐篷。
同心圆和战马及帐篷的边缘,不时的有人影在走动,那是来做买卖的鞑靼士兵。虽然可汗和各级的军官早就下了严令,在回到克里米亚前谁都不准动这些战俘,可是命令是死的,人是活的。
这些敢于违抗命令的鞑靼士兵手中拿着装着黑面包、牛羊内脏、骨头的袋子,与俘虏们做着交易。一块黑面包一个金卢布,一块大骨也是一个金卢布,牛羊内脏便宜些,一大袋只要半个金卢布,因为这是连动物都不吃的肮脏东西。
可无论多么的肮脏,这些食物在俘虏的眼里都是难得的美味。事实上,无论谁被饿上几天,他吃什么都会特别香的。这些俘虏因为是有价值的商品,鞑靼人不会让他们饿死,可除了那些愿意拿出高于奴隶售价两到三倍赎金的贵族外,一般的平民每天只能分到一把炒米和一碗土豆汤。
鞑靼人带来的食物很快就被贩卖了个精光。他们的手中也多了不少金卢布和珠宝等首饰。将其中的三分之一交给看守后,这些鞑靼人愉快地离开了。而在囚笼内,为着食物发生的厮打和血斗,也在鞑靼人离开后开始了。
当然,只要不死人,鞑靼人是不会去关心这些事情的。
而在另一边,穆罕默德·格莱伊坐在一张从库尔斯克城主府内搬来的镶金饰银的靠背椅上。在其下的三阶台阶下坐着的则是库尔斯克曾经的主人——尼基塔·奥陀耶夫斯基将军和尤里·鲍里亚金斯基亲王。
这两位沙皇俄国的达官显贵在城破被俘后获得了可汗的礼遇,他们不但没有和那些战俘和平民关在一起,反而享受着单顶的帐篷,配给他们的食物也是充足且丰富的。穆罕默德·格莱伊甚至还从俘虏中挑选了三名厨师和仆役,专门服侍他们。
当然,尼基塔·奥陀耶夫斯基和尤里·鲍里亚金斯基能享受到这些,并不是因为二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也并非穆罕默德·格莱伊大发慈悲,而是因为对于可汗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