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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德罗看了看侄子受伤的手心,伤口不深只是划破了点皮。
可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哪怕是一个微小的伤口如果处理不当都会要了人的性命。皮德罗不敢大意,赶紧拿出伤药替彻辰敷上。
“叔叔,城里今天是不是有什么集会。”
等皮德罗叔叔替自己包扎好后,彻辰又问道。
“不知道,不过人这么多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吧。等我们把熊皮卖了,叔叔就带你过来看看。”皮德罗当然知道彻辰的孩子心性,于是许诺道。
如此一来彻辰真恨不得马上把这“碍事”的熊皮卖了,他拉着皮德罗快步地奔向了商人区,可皮德罗却拽着彻辰前往了客栈的方向。
进了客栈,皮德罗就问客栈的伙计道:“埃弗里希阁下是住哪个房间?”
那位名叫埃弗里希的就是皮德罗他们从里加护送到斯摩棱斯克的商队领队。原本他们是早就该离开了的,可是由于战争不得不滞留在了斯摩棱斯克一待就是几个月。现在战争终于结束了,埃弗里希的商队也准备离开这儿。皮德罗找到这儿,就是想把熊皮卖给他。毕竟比起斯摩棱斯克的本地商人,皮德罗对埃弗里希更加的了解。
那伙计指了指楼上的第三间,表示皮德罗所说的埃弗里希就住在那里。
也许是第六感,彻辰忽然觉得角落里有人正在看着自己。他转头看向客栈的一角,那里的方桌旁边正坐着一个带圆帽的大胡子男人。那人的眼睛如鹰般锐利,而且正盯着彻辰这儿。
见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彻辰感到很不自在。虽然那人的眼睛里没有恶意。
“叔叔,你看那边。”彻辰想提醒皮德罗注意下那个男人,可皮德罗完全没在听彻辰说话,他飞快地拉着彻辰走了上去,然后敲了敲楼上第三间的房门。
很快,门便被打开了。
“皮德罗先生,还有彻辰先生。你们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埃弗里希见是这两位熟人,惊讶地问道。
“埃弗里希先生,我们来找你当然是和你做比生意了。”皮德罗举起手上的包裹抖了抖。
埃弗里希清楚地看到了包裹的一角露出的熊皮。他露出了商人特有的真诚笑容,然后赶紧请叔侄两位进来。
等皮德罗和彻辰进来,埃弗里希迫不及待地从皮德罗手上接过包裹,放在桌子上打开。
一见那熊皮,埃弗里希两眼便放起了光来。这确实是一张完美的熊皮,不仅毛色光亮而且尤为难得的是熊皮上下没有一丝的破损。
“怎么样?不错吧。”皮德罗见埃弗里希专注的眼神,就知道埃弗里希已经被这熊皮迷住了。
“真是块好毛皮。”埃弗里希赞道。
“那六百泰勒卖你。”皮德罗直截了当地说道。
“六百?”埃弗里希愣了愣,他飞快地在脑子估算了这个价格。实话实说,六百泰勒并不算贵。
“那好,六百就六百。”
和斤斤计较的犹太商人不同,埃弗里希是典型的瑞典人性格,只要符合自己的心意就绝不犹豫。
“成交。”皮德罗愉快地和埃弗里希握了手。
埃弗里希从床头的箱子里掏出一个装满泰勒的皮囊递给皮德罗,然后把熊皮慎之又慎地收了起来。
见交易这么快地完成,彻辰赶紧催促起叔叔去广场来。
可生意做完,皮德罗便和埃弗里希闲聊了起来。
“埃弗里希先生,你们马上就要回国了吧。”
“是啊,明天就走了。你们还得在这儿待多久?”
埃弗里希知道佣兵团签订了投降协议的事情,可却不知道协议规定的时长。
“还有三个月呢,这段时间真是难熬啊。”
一想到那漫长的三个月,皮德罗也是一肚子苦水。
“那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我是说三个月后。”埃弗里希又问道。
“这得听我们团长的。”对于佣兵团的未来,虽然已经知道佛朗哥的打算,但皮德罗可不敢轻易对外人透露。
“佛朗哥团长当然是深谋远虑的。”埃弗里希毫无营养地说了一句。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当然听出皮德罗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谈。
“埃弗里希先生,依你看这场战争谁会赢?”
原本作为听众的彻辰问了个自己感兴趣地问题。
“当然是波兰共和国了。”埃弗里希自信满满地说道。
“为什么?”这回连皮德罗也感兴趣了。
斯摩棱斯克之战的总总,令皮德罗对波兰共和国的前途并不看好。
“因为伟大的卡尔国王不会放任沙皇俄国的暴行不管的。我们伟大的国王陛下早就警告过那个所谓的沙皇不要觊觎波兰共和国的领土,并且威胁说一旦沙皇俄国入侵波兰,他必将为保卫波兰而不惜于沙皇俄国一战。”埃弗里希充满信心地说道。
卡尔国王即卡尔十世,也就是现任瑞典王国的国王。
“卡尔国王真的这么说过吗?”皮德罗急切地询问道。
如果瑞典人真的会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那么落后的沙皇俄国的军队确实不会是波兰和瑞典两国联军的对手。
“当然,国王陛下不止一次的在国会上慷慨陈词,他甚至提议过帮助波兰共和国镇压扎波罗热的哥萨克。”埃弗里希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皮德罗衷心的感慨道。
他实在是不愿意佛朗哥跟从波兰后又再一次的失败。
这时候,又有人敲了敲房门。
“谁啊?”埃弗里希快速地将熊皮放好,然后问道。
“是我,埃弗里希先生。我是费多特。”门外那人回道。
“你怎么又来了?”
彻辰明显地感到,埃弗里希对这个费多特的态度明显地不耐烦。
“埃弗里希先生,这次我是带着钱来的。”门外那个叫费多特的说道。
“多少钱?”
“一百泰勒。”
“不够,不够。不是和你说了吗?没有两百泰勒免谈。”最后一句,埃弗里希简直是用吼的说出来的。
外面又没了动静。
“怎么了?埃弗里希先生,外面那人要买什么吗?”彻辰奇怪地问道。
“买枪。”
“买枪?什么火枪这么贵?”彻辰有些震惊了。
在当时的东欧,普通火绳火枪的价格不过几十泰勒一支,就是最为先进的米卡莱火枪也不过百十个泰勒。而埃弗里希的这把火枪竟然开出了二百泰勒的天价。
“当然不是一般的火枪。我这把火枪不仅射程远,而且威力足。”
皮德罗正想说埃弗里希在吹牛,让他把那支神乎其神的火枪拿出来看看。可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踢了开来。
“费多特,你,你干什么!?”埃弗里希恐惧地喊道。
彻辰惊讶地发现,这位费多特竟然就是刚才一直盯着自己的那个中年人。
“埃弗里希先生,我实在是没办法。这一百泰勒你先拿着,你把火枪借给我,我用完就还给你。”
原本彻辰以为这位叫费多特的男子闯进来多半会强抢,没想到竟然哀求了起来。
“这也是个可怜人。”彻辰暗想道。
“借?万一你不拿回来怎么办!快走,快走。”埃弗里希刚见费多特闯进来还有些心虚,怕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这会儿见费多特色厉内荏,气又壮了起来。
见埃弗里希丝毫没有回缓的余地,费多特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最后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将手伸到了后背。
“小心!”彻辰喊道。
费多特竟然从身后拔出了一把匕首。
第71章 屠杀与幸存三()
彻辰话音刚落,费多特的匕首已经抵到了埃弗里希的胸口上。
“费多特,你不要激动。有什么事情可以慢慢谈。”埃弗里希举起了双手,表明浙江已经放弃了抵抗。
而彻辰和皮德罗也举起了双手。这次进城两人都没有携带武器。毕竟作为准战俘身份的佣兵团成员,能享受一定的自由活动的权利已经是极好的待遇了。让战俘们带着武器进城,除非是阿列克谢亲王的脑子被烧坏了。
“埃弗里希先生,我只想要借那把枪用一用。你只要把枪给我,这一百泰勒还是你的。”
这位费多特先生显然是第一次做强盗,所以哪怕是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说起话来也是恳求多余强迫。
“当然,当然。我会把枪借给你的。”埃弗里希一边说着,一边举着双手后退了几步。他退到床角,从床下面拉出一条长匣来。
“喏,这就是你要的。”埃弗里希站起身,以目示意道。
费多特看了眼长匣,便意欲将其打开来。
而彻辰马上意识到这是个机会。由于费多特只有一个人,在他下蹲查看匣子的时候势必要用手去打开匣子。而匣子上的锁,显然不是一只手就能够打开的。等他低头开匣的那一刹那,彻辰就有机会用脚飞踢费多特的头部。
费多特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没有蹲下身,反而用匕首指了指皮德罗和埃弗里希。
“你们两个退到墙角上去,快!”
皮德罗和埃弗里希只得依言退了过去。
然后,费多特又用匕首指了指彻辰。
“你,把匣子提到桌子上来。然后打开它。”
彻辰按照费多特的命令提起了匣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慢慢地打开来。
当时的火枪已经有部分装备了刺刀虽然那时候得刺刀还很原始,是那种塞入式的。可毕竟为火枪手们提供了一种近战武器。彻辰只希望在这把放在匣子中的火枪也配备了刺刀,这样至少能为自己提供一把自卫的武器。
可又令彻辰失望了,匣子里是一把土耳其样式的火枪。而土耳其火枪通常都是没有刺刀的。这一把也没有。
而皮德罗也看出了这是一把土耳其制的火枪。土耳其火枪与欧洲其他地方的火枪最大的不同就是它那更大的口径和更长的身管了。
“嘿,你怎么会有一把土耳其火枪的。”
皮德罗悄悄地和埃弗里希咬耳朵道。
“我也是从一个波兰老贵族那里收购的,那个老贵族说这是他父亲那辈和土耳其人打战时候的战利品。现在他要离开斯摩棱斯克了,这东西带不走就买给了我。”埃弗里希说道。他当时也是觉得这火枪卖的价格便宜,而且样式独特。在瑞典的话或许有贵族愿意收藏,这才买了下来。没想到却为自己找来了一场无妄之灾。
而另一边,费多特见彻辰打开了匣子也迫不及待地要看了。
“把匣子转过来。”费多特命令道。
彻辰依言将匣子倒转了过来,那把令费多特梦寐以求的火枪就展露在了他的面前。
费多特显然是对这把火枪觊觎了良久,现在他终于得到了这把梦寐以求的火枪,不禁把两只手都放到了火枪上。
显然,这是个错误的动作。
就在费多特分神的当口,彻辰猛地按下了匣盖,匣盖重重地砸在了费多特的手背上把他的手暂时地压在了里面。
“叔叔,快!”彻辰呼喊皮德罗赶紧过来帮忙。
皮德罗当然知道怎么做。他和埃弗里希一跃而上,一人抓住费多特的一只手臂,将他牢牢地制住了。
彻辰又找了条绳子,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费多特牢牢地捆住,还塞了块破布到他的嘴里。
“现在该怎么办?”彻辰气喘吁吁地问道。捆费多特的时候,这家伙挣扎的力气之大,合三个人的力量都差点制不住他。
按理说这种人应该是送斯摩棱斯克的执法队法办的。可往里了说,彻辰和皮德罗也是“犯人”,这犯人送犯人去监狱,这就有些尴尬了。
皮德罗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也不想和俄国人和那些斯摩棱斯克的贵族长官们打交道了。
“要不我们放了他吧。”皮德罗说道。
“这怎么可以!”见皮德罗说要放人,埃弗里希当即急了起来,这个人刚才可是要自己的命啊。
“行了吧,这人刚才说话的口气你也不是没听出来。他也实在是被逼急了。这五十泰勒你拿去,就当是给你的补偿好了。”皮德罗说着说着,将另外那五十泰勒装进了自己的兜里。
“这也可以吧。”看在那五十泰勒的面子上,埃弗里希也妥协了。
哪知费多特听到三人要瓜分自己那一百泰勒,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双眼赤红,发出意义不明的嚎叫来。
“不送你到监狱呆一辈子就谢谢上帝吧,还在这里心疼钱。”
皮德罗见费多特到了这个份上竟然还心疼钱,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