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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彻底也投桃报李,对元帅矢志效忠。
前方胜利的消息鼓舞了扬·卡齐米日的斗志。他在第二年集结起了共和国自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暴乱以来最强大的军队。近70000大军外加30000鞑靼援军浩浩荡荡地向东方开进。
扬·卡齐米日国王准备毕全功于一役,收复开战初期被俄国人占领的第聂伯河流域所有的城镇。一开始,军事行动非常顺利,鲍里斯波尔,克列缅丘科,洛赫维察,卢布尼,罗姆内和其他几个乌克兰城市陆续被共和国收复。
但到了1月底,复出的阿列克谢亲王改变了策略,他命令所有的俄军不与波兰军队在野外战斗,只在城内固守不出。
如此一来,波兰军队的骑兵优势无法发挥,而由于缺乏长时间作战所需的补给和严重的冬季损耗,波兰军队在几个地区的攻城战斗均告失败。不得已之下,扬·卡齐米日国王只得被迫在这年夏天撤退。
客观上说,造成反攻失败的原因有很多,而不仅仅是因为某位将帅的责任。首先,俄国在开战初期以撕毁条约突然宣战的方式向西进攻,共和国的主力军队受乌克兰的哥萨克人牵制,除了斯摩棱斯克外,共和国在东部城堡群的防御力量极其薄弱,导致俄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攻下了大片城堡。而八年过去了,共和国才勉强集结一支军队发动反击,在这八年的时间里,俄国人对这些城堡进一步加固,并且增派大量士兵和充足物资驻守。因此,进攻同样的城堡,波兰人就要付出八年前俄国人百倍的代价才能成功。
尽管军事上失败了,但扬·卡齐米日国王却成功地利用这次机会,以战败为借口,免去了吕保玛茨基的元帅职务,同时解除了他的兵权并强令他蛰居。
这一处罚结果,让波兰共和国全国一片哗然。因为在这次反攻中,扬·索别斯基和帕维尔·萨佩加头领乃至国王本人都遭受过不逊于米亚捷尔斯克战役的败绩,可没有一人受到过如此沉重的处分。
一时间,各地都在疯传,国王和王后此举是在假公济私、公报私仇。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因为此时,留守华沙的路德维卡王后正进一步推动波兰的改革以达到她的政治目的。路德维卡王后开始缩小甚至切断波兰对传统盟友哈布斯堡家族的依赖,将波兰的外交重心转移至完成高度君主专制的法国。她试图让法国宫廷在波兰拥有更大的影响力,并且让她在法国的侄子孔代亲王亨利·朱尔斯·德·波旁成为下任波兰国王的选举人。而吕保玛茨基恰恰正是此事最大的反对者。
由于新败,并且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帕维尔·萨佩加、斯特凡·恰尔涅茨基等共和国的重臣元老都站在国王一边,吕保玛茨基不得不接受了惩罚。
而就在这时,彻辰做出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在所有人都对获罪的吕保玛茨基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彻底主动地向吕保玛茨基提出护送他回到利沃夫去。
虽然彻辰此举是顾念他和吕保玛茨基间的战斗情谊,但无疑让扬·卡齐米日国王和路德维卡王后疑虑他已经成为了守旧派的一员。
而当时,娜塔莉恰好在布列斯特训练新军,不在彻底身边,看出此事轻重关系的“精神守旧派”皮德罗又对彻辰此举乐见其成。
所以彻辰护送着吕保玛茨基返回利沃夫。
虽然强令吕保玛茨基蛰居,但路德维卡王后还是深感吕保玛茨基活着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到了1664年,她终于欲永绝后患,从肉体上消灭吕保玛茨基。
而一旦成功,守旧派将群龙无首,而她和丈夫的改革大业会前进一大步。
然而吕保玛茨基曾担任情报大臣,全国布满了他的眼线,这个计划被提前泄露。
而在布拉茨拉夫的彻辰又“恰好”得知有人要行刺吕保玛茨基的消息,他再次“糊里糊涂”跑去护驾。
到了这时,哪怕娜塔莉再怎么替彻辰辩护,国王和王后也再也不信任彻辰了。
这之后又过了一年,在路德维卡王后的一手操控下,以扬·索别斯基为首的改革派贵族对吕保玛茨基提出诉讼,指控后者犯下叛国罪。
官司打到波兰最高法庭,大部分议员都投票支持王后。
1665年12月29日,法院对吕保玛茨基下达了判决书:大贵族耶日·塞巴斯蒂安·吕保玛茨基的罪行包括煽动阴谋反对国王、试图夺取政权、贿赂和叛国罪。
吕保玛茨基被判处流放,没收一切财产,丧失所有荣誉。
就在这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的时候,彻辰在布拉茨拉夫一次酒会上为吕保玛茨基说了句公道话,发了几句牢骚。
这几句牢骚话被转投到扬·卡齐米日国王一边的米哈乌王子偷偷得知到,他在扬·卡齐米日国王面前对彻辰一阵弹劾。
彻辰一而再再而三的回护吕保玛茨基,扬·卡齐米日国王终于忍无可忍了。他也决定以吕保玛茨基党羽的罪名处罚彻辰。
当然,扬·卡齐米日国王在处罚彻辰前,因为念及娜塔莉和彻辰多次的功劳,国王还是给了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彻辰脱离吕保玛茨基,和他一刀两断,扬·卡齐米日就会对他从轻发落。
彻辰理所当然的拒绝了,他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并且的,在对他宣判的法庭上,彻辰还公然地表达了支持吕保玛茨基的立场,称赞吕保玛茨基是虽败犹荣的英雄、再造共和的伟人。
如此一来,彻辰和国王、王后算是彻底决裂。
国王不仅解除了他的军职还解除了他布列斯特总督的职务,还让他回到维达瓦去反省。
而也因为此事,娜塔莉和彻辰吵架不断。在一次吵架后,娜塔莉愤然回到了基什卡家族的领地,和彻辰处于了分居的状态。
这一打击对于彻辰来说无疑是沉重的。一朝失去所有、娜塔莉又离开了他——这时候的彻辰,无疑是颓废的。他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哪怕皮德罗叔叔和法蒂玛昼夜都在他身边安慰他,也没能让他振作起来。
眼见着彻辰一天天的消瘦,二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也无法可想。这时候,英格丽想起了远在瑞典的克里斯蒂娜。
对于彻辰来说,除了家人外,包洪和克里斯蒂娜可算是他最尊敬和信任的人了。某种意义上,二人还算是他人生的导师。如果克里斯蒂娜能来开解,彻辰一定能重新振作起来。
听了英格丽的话,皮德罗深以为然。他也认为克里斯蒂娜是侄子唯一的指望了。
于是皮德罗马上写了一封信,让信使托带去斯德哥尔摩。
克里斯蒂娜很快便回了信,她表示自己马上就启程前来维达瓦。
这才有了女王的维达瓦之行。
第812章 欲去()
克里斯蒂娜见到皮德罗和法蒂玛没有过多的寒暄,而是直接了当地问道:“彻辰现在怎么样了?”
说到自己的侄子,皮德罗的脸上露出了哀容。
“很不好,还是老样子。”皮德罗试着解释彻辰的病情:“不管谁跟他说什么,喊他的名字,拉扯他的肩膀,竭力想让他振作起来,全都不奏效。他只是睁大了眼睛,望着我们。我认为他认得我们所有的人,只是每一个人对他而言都形同陌路,被一概漠然视之。”
“带我去。”克里斯蒂娜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皮德罗赶忙在前面引路。
上了二楼,克里斯蒂娜见到佣兵团的一群人围在房间门前,正趴在门上朝里面张望。
“你们在做什么!”克里斯蒂娜喝问道。
众人转过了身。内里有叶利谢伊、英格丽、瓦尔瓦拉、黑森子爵、巴希特和萨尔本医生。
“女王陛下,”我们在看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和奥克萨娜为团长治病。”叶利谢伊说道。
“治病?”克里斯蒂娜疑惑地看向了萨尔本——据他所知,萨尔本才是佣兵团里的医生。
“女王陛下,”萨尔本战战兢兢地比划着道:“根据我的判断,团长得的不是病,而是被魔鬼迷了心窍。这时候吃什么药都是无济于事的,必须依靠上帝的力量。”
“简直是瞎胡闹!”克里斯蒂娜恼怒地看了萨尔本一眼,接着她朝房门走去。
叶利谢伊等人自动地让开一条道来。
克里斯蒂娜走进了门内,她看见彻辰木然地坐在椅子上,而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正站在彻辰的面前。神父一直把双手按在彻辰头上,抬眼凝望着那雪白的天花板,嘴里不住地用拉丁语高声祈祷道:“Paternoster,quiesincoelis!sanctificeturnomenTuum,adveniatregnumTuum,fiatvoluntasTua。。。”(天主教的主祷文,意为:我们在天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
念到这里神父停住了。
过了片刻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才用更高亢、更庄严的声调重复道:“。。。FiatvoluntasTua!。。。“…FiatvoluntasTua!。。。”
神父重复了三遍。
可这天主教的祈祷文完全对彻辰没有任何的作用。他依旧是那副昏昏沉沉、如同活死人般的样子。
斯帕索库科茨基的额头开始冒出了汗珠,他放在彻辰头顶的手也开始抖了起来。
这时候,房间内侧的一扇门被打了开来。奥克萨娜端着一碗黑糊糊的东西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边走她边还说道:“我就说神父你的驱魔办法对团长是没有用的,还是试试我这东方神药吧。”
奥克萨娜正准备将药往彻辰的嘴里送,她突然看到走进来的克里斯蒂娜。
这可把她吓了一跳。
“女……女王陛下!”
克里斯蒂娜走上前夺过药碗看了一眼那药,然后质问奥克萨娜。
“这是什么?”她问道。
“没,没什么。一些草药然后混进去半个猪脑。”奥克萨娜心虚地说道。
“猪脑?!”
对于猪脑的功效,奥科萨娜对克里斯蒂娜解释道那是她从一本东方古国流传归来的书籍中看来的。上面提到“以形补形”。
“团长看样子是脑袋出了问题,所以我才想到用这个办法。”奥克萨娜最后说道。
克里斯蒂娜听了直摇头。她让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和奥克萨娜出去,让自己和彻辰独自呆会。
二人离开后,克里斯蒂娜才得以仔细地看起彻辰来。
这一看,克里斯蒂娜竟有些认不出彻辰来了。
六年不见,彻辰又长高了不少,已经是真正的青年了。这个年纪的青年本该是充满活力的,可彻辰的脸消瘦的厉害,面容枯槁,眼睛也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他的眼神空洞,如同会走的骷髅一般。而哪怕克里斯蒂娜走到彻辰的面前,彻辰仍然耷拉着脑袋。
见此情形,克里斯蒂娜一把搂住彻辰的头,爱怜地将他抱在了怀里。
过了片刻克里斯蒂娜才开口:“我把你作为亲弟弟来看待,我原以为再也难见到你了。彻辰,你要勇敢地坚强起来。你要记住,哪怕在逆境中,你还有亲人、还有朋友,还有爱你的人。他们都是你的倚靠,并且都支持你。若是你为失去的资财和地位伤心,为眼下你遭遇到的不公和挫折而难过,那么你想想吧,你和你的叔叔刚来波兰的时候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常言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只要你的手还能握刀,你还能起的上马,那么你就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克里斯蒂娜的声音和她的话似乎起了作用,彻辰在她都怀里小声啜泣了起来。
“姐姐。”彻辰小声喊道。
克里斯蒂娜用力地搓揉着彻辰的后背。
“你要是想哭,现在全都哭出来吧。可是哭完了,你该对自己这么讲:‘今天我为自己哭泣,而明天我将不再流泪。’”
“姐姐,我并不是为了资财和地位。那些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我伤心的是娜塔莉。她为什么不能理解我?我是那么的爱她,可是她却不能像我爱她一样爱我。她爱自己的祖国,爱她的国王和王后都胜过了我。我为吕保玛茨基元帅仗义执言难道错了吗?他们说元帅煽动阴谋反对国王、试图夺取政权、贿赂和叛国罪,可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元帅若真是想这么做,当年他又何必迎回国王?况且他是如此的支持我、爱护我……”
克里斯蒂娜将彻辰搂的更紧了。
因为克里斯蒂娜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吕保玛茨基和扬·卡齐米日之间本就是一笔烂账。他们的冲突即源于二人的性格,也源自所代表的不同利益。扬·卡齐米日国王一心想做专制的君主,改变波兰共和国王权衰落、大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