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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白心里有数,却明知故问道:“不知喜从何来?”这也是谦辞的意思。
苏孝犁道:“今日太皇太后下了旨意,已定下来你跟郡主的婚事,这不是大喜事么?”
周小白心里已然有了些准备,却还是是感觉来的有些突然,想到自己在这世界竟然就要娶妻,不禁有些百感交集。
苏孝犁看了看周小白的样子,奇怪道:“怎么,你看上去似乎并不高兴啊?”言语之中已有些责怪的意思。
苏凌也是抬起头来,看向了周小白。
周小白慌乱道:“不想来的这么快,这这可是大喜事啊。”
苏孝犁指着周小白,笑着问苏凌道:“你看看你这骏马,今日已然有些失态了,恩,也怪不得他,毕竟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苏凌小声道:“爹爹,周郎一向稳重,他这是被你吓到了。”
苏孝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平日里一向衣冠禽兽(此处无贬义),为官三年礼仪也算学的不错,倒是你尚未嫁入周家,就帮你那骏马说起话来,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苏凌闻言,面含绯色,微微道:“周郎,太皇太后已经下旨,四日之后要你跟我二人入宫谢恩。明日旨意怕是就会传到你家去了。”
周小白听了,忙道:“可否要准备一些什么?”
苏凌道:“哪里需要准备东西,此次召你入宫,应是要赐给你爵位的。”
原来,周小白现在爵位才是承德郎,也就是一个正六品的文官散阶,这次要与郡主成婚,理应要加爵才能符合苏凌郡主的身份。
周小白好奇道:“不知道是要加封我什么官爵?”
苏凌听了,笑道:“我是郡主的身份,按照祖制,那么我的夫君理应是亚中大夫,乃是朝廷从三品的爵位。”
周小白闻言愣住了:我靠,一下次升级这么多?难怪那么多人都要抢着做当驸马、骏马的官职。
苏凌又道:“只是对你而言,这也并非是什么好事,这也是我一直担心的地方。”
周小白闻言一愣。
苏孝犁却是皱眉道:“我儿何得胡言乱语?”
苏凌却是摇头道:“爹爹,既然周郎将是我的夫婿,有些事情如何能瞒着他?”
苏孝犁道:“不要你多言,本王这里自有计较。”
说完,苏孝犁对周小白道:“你且回去吧,明日太皇太后来了旨意,一切都会分明。”
周小白看到苏凌似乎是有话要说,虽然心有困惑,无奈当着苏孝犁的面也不好直问,只能殃殃而去。
回到家中,周小白找到李代木,问起仓牟桃木剑的事情,李代木道:“那柄桃木剑倒是在我这里,原来是王爷的家传之物,既然是王爷的东西,自当奉还。”说罢回房取了那柄桃木剑出来,递给了周小白。
周小白接过来一看:这柄桃木剑浑身上下赤色如血,质地颇为坚硬,一看就知道并非是一般的东西。
周小白看到李代木的神情似乎有些落寞,便劝解道:“怎么,莫非是舍不得?”
李代木道:“大丈夫为人处世,如何能贪图他人的财货?当时我见这柄剑颇能驱魔降妖,便收在身边,今日得知物有其主,如何能不奉还?”
周小白道:“你能这般想,倒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
李代木道:“我辈剑客,如何能做那些龌龊的勾当?何况师父说过: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师父是个和尚。”周小白打断道:“既是如此,你听我一句劝,将那皮毛做一个暖领,冬天戴在身上,这也是苦儿姑娘的心愿。”
李代木叹了口气:“丈夫做事,如何能欠他人?只怕此生也无法报答苦儿对我的情意了。”
周小白道:“你怎生知道没有来世?兴许苦儿姑娘已脱得畜生道,转世为人了呢?”
李代木闻言一愣,顿时喜道:“大人英明,使我茅塞顿开,多谢大人指点。”
周小白笑了笑,便让他回去了。
今个也是忙了一天,周小白送走了李代木后不久,自己也是回房歇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便有内廷太监领了太皇太后的旨意过来,宣旨道:詹事府左中允周小白,进士及第,才学出众,品德敦良,今有勋臣固川王嫡女苏凌,恭孝温婉,品貌出众,贤淑知礼,仪雅为众姝之表,今二人良缘天作,懿旨赐婚,三日后特赐进宫谢恩,谕毕。
周小白跪在地上,连忙拜道:“臣领旨,谢恩。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太监恭贺道:“恭喜周大人,这可是天大喜事啊。”
周小白接了旨意,吩咐周桐拿了一盘银子过来,微笑道:“有劳公公辛苦,这点程仪不成敬意。”
那太监看了,心中暗自惊讶:这一盘银子,约莫有三百两之多,咱家不过是一个小太监,这位周大人,还真是会做人啊。假意谦辞一番,便收下了银子。
这一番场景,看在乐小姐和贞娘心里头却很不是滋味,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送走了宣旨太监,周小白便想去詹事府,谁料尚未出门,又被一人的门子请了去。
这次来请的人可不是一般人,乃是当朝首辅杨士奇。
第一百一十八章。祸兮()
周小白听闻是当朝首辅杨士奇让自己过去,心知这一定是有大事要跟自己说,不然按这位大人的脾气,寻常之事是绝不会来找自己的。
说起来杨士奇也是无奈,因为他已经阻止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杨士奇之所以来找周小白,是因为三天前自己到太皇太后张氏面前做了最后的努力,却没能成功,依旧阻止不了周小白迎娶苏凌郡主的事,这事搁在杨士奇心里,真可谓痛心疾首啊!
要说人家娶妻,与这位老大人有何关系?要他白费心思?实则不然,需知杨士奇一直以来都是将周小白当做自己的门生看待,这也是他与故去的黄福有着同样的看法:周小白此人,堪当大任。
若是别的朝代,娶了公主或者是郡主,那可是天大的荣耀,真可谓平步青云。但是这可是在大明朝啊,太祖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勋臣外戚,他就连自己的诸多儿子都防了一手,更何况是外人?
所以太祖皇帝的祖训规定:凡是驸马,皆不可参与政事,选的也是民间有德有才之人或者中下级官吏来充当,怕的就是豪门大族趁机掌握朝政大权。
驸马之说,是因为汉武帝时期设置有官位:驸马都尉,乃是皇帝出行之时掌副车之马的随从人员,后来因为做这个职位大多是皇帝的女婿,久而久之这才有了驸马的说法。
驸马尚且如此,何况是郡马?就连对郡马的称呼,那都是民间以讹传讹从驸马那里传出来的。明朝对郡马的正式称呼乃是仪宾,全称为宗人府仪宾,从郡主到乡君的丈夫都是这个称呼,俸禄则是依次递减。
苏凌的父王乃是一个郡王,她的郡主身份乃是朱祁镇特赐的,按制,她的品级也只是一个县主。所以说周小白娶了苏凌,常例,也就六百石的俸禄,若是皇帝肯施恩,按照郡主仪宾的身份,那也就八百石的俸禄。一石粮食折银子五钱,八百石粮食满了说也就四百两银子。这已经不算少了,但是按月算下来也就三十三两银子,按照周小白的花法,估计要全家要喝西北风去。
不过这并不是杨士奇关心的,他最担心的是周小白娶了苏凌,那从此就与朝政无缘了,自己辛辛苦苦这么长时间,这心血难道就白花了?
所以杨士奇不能不管,他三天前进宫面见太皇太后,希望她重新考虑苏凌郡主下嫁周小白的事,谁知竟让太皇太后张氏回绝了。
这次他找周小白来,为的就是劝周小白推辞掉这门婚事。
门子将周小白引进大门,便带着他前往杨士奇的书房,此刻杨士奇已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见到了杨士奇,周小白躬身行礼道:“下官拜见首辅大人。”
“免礼,上茶。”杨士奇面色略带忧色,只是唤来家仆上了茶水,便让闲杂人统统都出去了。
杨士奇端起了茶碗,却并未喝茶,反而叹了口气道:“老夫此番喊你来,是听说你要迎娶固川王的郡主,老夫想问问你,是否已下定了决心?”
周小白以为杨士奇是问自己是否选定了苏凌,便点了点头:“平日里我交友虽多,这一次却是下了决心的。”
“哦?”杨士奇闻言一愣:“如何下定的决心?”
周小白躬身道:“只因郡主与我颇为投缘,故有此心。”
“好一个颇为投缘,老夫听人说宝娴郡主天姿国色,怕是你少年的心性,看上她了是吧?”说完这话,杨士奇冷哼一声,重重拍了一下桌案:“糊涂!”
周小白还从没见杨士奇发过火,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拜倒在地。
杨士奇道:“老夫明人不说暗话,你乃是如锡(黄福)的关门弟子,老夫本来一心一意是想栽培你的,谁料,你竟然,竟然唉!”说到后来,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愤慨。
周小白听了,当然连连告罪。
杨士奇道:“想必今日你已经接到了太皇太后的旨意,好在尚未成婚,老夫劝你退了这门婚事,固川王那里自有老夫帮你去说。”
说罢,就对周小白大致说了一下本朝的法度,终于让周小白明白过来:感情自己娶了苏凌,以后就成了混吃等死的猪了啊!
这,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吗?
见周小白沉默不语,杨士奇道:“老夫这里有一封信,你回去之后好好看一下,三日之后进宫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后面的事情自有老夫出面。”
周小白也不知道信中写的什么,诚惶诚恐的接了过来,见杨士奇端起茶碗喝了口茶,便自觉退了出去。
回到家里,刚进家门,却看到乐小姐一脸悲伤的蹲在门口。待看到周小白进来,猛然,她站起身来伸手就抽了周小白一个耳光!
乐小姐悲泣道:“是你这没良心的人,害死了贞儿妹妹!”
“什么!”周小白闻言,大惊失色,惊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早上宣读过旨意,陆贞娘就像丢了魂一般,不言不语,目送着周小白出门去了。
乐小姐见到贞儿妹妹神色异样,便劝慰道:“贞儿妹妹,虽说小白迎娶苏凌郡主乃是太皇太后的旨意,但毕竟尚未成婚,或许尚有转机呢。”她这话一半其实也是对自己说的。
贞娘微微一笑,抬起头来道:“乐姐姐何必如此说,我算是看明白了:当初就不该留在周家。”
“怎么,周家不好么?”
“好,娘亲待我视如己出,但又不好,让我遇到了哥哥这般的人。”说完这话,贞娘叹了口气:“哥哥是有大前途的人,我却在这里苦苦等他。”
贞娘从身后拿出来一卷书,轻声道:“这本书里的字我都是学会了的。其实,我本不喜欢习字,因为哥哥喜欢,我便会去喜欢。每日里除了学这些字,还常常担心哥哥在外面吃的不好、受了委屈,我便习惯做些好吃的给他。”
乐小姐听了,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安慰道:“贞儿妹妹,难为你了。”
“乐姐姐何必说我,你心里是如何的苦,妹妹也是知道的。”说罢,贞娘笑道:“我听你私底下都喊小白哥哥是周郎,岂非一颗心思也都扑在他身上?”
乐小姐被贞娘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贞娘道:“妹妹知道,乐姐姐也很为难,所以我心里便没想过要去跟你争。我只希望有朝一日乐姐姐嫁了小白哥哥,我便做个小妾,能照顾小白哥哥一辈子,也就知足了的。”
说到这里,贞娘重重叹了口气:“谁料,那苏凌郡主要来了,我便是想留在小白哥哥身边,也是不可能的了。我恨她。”
乐小姐道:“贞儿妹妹,事情未必就是你想那样。”
贞娘道:“我能如何想?我自幼孤苦无依,常常受人欺负,当然知道出生高贵的好处。她苏凌出身高贵,我却是一介浮萍,人与人生来就不一样了。”
叹了口气,贞娘道:“我不信小白哥哥是那攀龙附凤的人,一定是那苏凌使了手段,将哥哥逼得没了退路。她什么都有,我却什么都没有,她为什么还要跟我抢唯一的小白呢!”
乐小姐眼见贞娘越说越激动,忙道:“妹妹不可如此想,小白娶了郡主,以后前途定然是光明的,我们命苦,怪不得别人,不如恪守本分的好。”
贞娘笑道:“姐姐不必劝我,替我看护好周郎。来,这是我新做的玫瑰茶,姐姐尝尝看。”说着,倒了一杯给乐小姐,便站起身自个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