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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匡既然是王振一手扶持上来的,他理应对王振的话言听计从啊,但是他没有。李匡在得知王振要他派人将周伯文抓起来的时候,他明确表示了拒绝,才有了上面那份回信。
王振看了此信,恨不得要将李匡抓起来给打一顿才好!但是他不能!这个人是他自己扶上马的,抓起来岂不是打自己的脸?何况李匡此人在四川做了很多事实,将一省的刑狱管理的井井有条,翻过来很多以前的冤假错案,在当地百姓的心中,这可就是李青天啊!有很多百姓都是在家**了李匡的长生牌位的。
既然地方官员不愿意做这件事,王振也只好派出了曹吉祥的人马,马顺的锦衣卫也是参与其中。王振给二人的密令是将周伯文抓起来,带回京师。但是这二人显然没有将这事做的很彻底。这倒不是说马顺不听话,而是曹吉祥有些自己的想法。
曹吉祥不傻,他知道这周伯文是周小白的大哥。他也知道周小白是杨士奇眼中的宝贝。更何况周小白还是太皇太后和皇帝喜欢的人,甚至于他自己,对周小白的才学也是很佩服的。就这样无端抓人,依照王振的脾气,若是不出事还好,出了事则一定是自己遭殃。这样的事情,曹吉祥也不会去做的。正因为如此,周伯文这才能够回到家中。
要说人能平安回来,已经是祖上积了德。
可是周家一家人原本就靠周伯文在外做生意养活着,现在一下子没有了收入,这可不太妙。
更不巧的是马上周小白还要给固川王送彩礼,这笔钱少说不能少于一万两银子。
要在平日,周家倒是不会缺这笔钱。但是这次周伯文可是亏了血本回来的,不但分文没有赚到,还欠了很多外债。周伯文自己也是一个很仁义的人,他对那些为了保护自己死伤的江湖侠士,那都是重金抚恤,且还了外头的欠债。
现如今,周家家中只剩下了一万两银子,其他的钱都已经花出去了。要说一万两银子,那也是很多钱了,够大明一个小康家庭用上一百年都不止,若是普通百姓,则可以用上三百年都不止。可惜这些银子,周氏已经决心用作彩礼了。
也就是说,周家现在没有闲钱了。
而周小白一天的饭钱就要花出去纹银十两,因为他很喜欢吃牛肉,就算不吃牛肉那也是顿顿的大鱼大肉,少说一天也要五两银子。更何况周家家大业大,平日里的花销也是很多,周氏跟周伯文合计了一下,周家一天花出去的银子就有五十两之多。
这五十两花哪里去了呢?周家伙食开销一天二十两银子,周家护院五十个人一天二十两银子,周家三十多个下人一天二两银子,李代木、王力、赵赫等人一天各一两银子,周小白的轿夫六个人一天半钱银子帐不可细算,越算就越缺钱。
周伯文原本打算还是要出去做生意,但是周氏不让,只让他在京师先做一做买卖,千万不可到外地去了。即便是这样,周伯文出门的时候,也是带了许多的护院。
但是究竟做个什么生意呢?京师这个地方,周家也是搬来没多久的,原本就没什么根基。好做的生意,自然早就有人去做了。初来乍到想要做现成的买卖,又去哪里做呢?
好在周伯文算是很有生意头脑的,他打算在京师开一家酒楼,毕竟这酒楼的生意进项很快,成本也少。于是,他便让周小白帮着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酒楼需要转让,这样做起来等于是现成的生意,自然会有熟客上门。
周小白听周伯文要做酒楼的生意,一时也想不出来去哪里盘这个店,答应先帮忙打听一下。
这几日,周小白便在城中找起了酒楼。转了几天下来,京师的酒楼就没有一家愿意转出去的,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便去了杭秋月所在的天香楼。杭秋月见是周小白来了,自然是让他上楼叙话。
“见过周大人。”杭秋月还是那么的端庄大方,说起话来也是好听的紧,并没有因为周小白被罢了官职就有些许怠慢。
周小白连忙还礼道:“杭姑娘,我现在已经被革去官职,这大人的称呼,在下实在不敢当。”
杭秋月道:“周大人只是被罢免了官职,进士及第的功名并没有革除,既然还是至圣先师门下,小女子怎敢怠慢?”杭秋月说的至圣先师,当然就是指的孔子。
周小白道:“唉,在下深负至圣先师教诲,才有今日。既然杭姑娘不嫌弃,那姑娘称我周探花便是。”
杭秋月笑了一下道:“如此,就算怠慢了。不知周探花今日过来有什么事情要找小女子?”
周小白道:“无他,只是想与姑娘切磋一二。”这话刚说出来,一旁的乐小姐便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杭秋月闻言,也是微微一愣,想了想道:“不知周探花要与小女子切磋什么?”
周小白笑道:“不瞒姑娘,家兄想在这京师开一座酒楼,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在下这次来就想请杭姑娘帮忙找寻一下。”
杭秋月淡淡一笑:“既然是周探花说了,小女子敢不从命?我这酒楼原也不想再开下去,不如转给令兄吧。”
周小白听了,连忙摆了摆手道:“这酒楼乃是杭姑娘生活所依,如何能被我买去?在下只是想请姑娘帮忙打听一下京师是否有酒楼打算转让的?并没有想买下姑娘这家店的意思。”
杭秋月闻言,淡淡道:“不瞒周探花知晓,这店已是开不下去了。”
周小白顿时一愣:“这店怎么会开不下去了?你这生意不是做的好好的吗?何况郕王殿下经常来此,谁人敢找姑娘的麻烦?”
杭秋月心道:可不就是郕王么,他来这里越来越勤快,我已是不堪其扰,唉心中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说出来,毕竟在杭秋月看来郕王跟眼前这位周探花的关系可不一般。
杭秋月微微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小女子早已厌倦了这迎来送往的应酬,现在只想潜心医道,悬壶济世而已。”说罢,笑了道:“小女子已经买下了斜对面的正泰药铺,打算在那里做些生意。”
周小白闻言惊讶道:“杭姑娘竟然会医术?”
杭秋月道:“自从宗铭(施槃)得病以后,我便一直钻研医道,奈何技艺不精,最终还是没有留住宗铭的性命。自他去后,小女子便一心扑在医道上,想着能够学有所成,如今已是学得差不多了。”
听她这么说,周小白终于明白过来,杭秋月确实是想从医了。
这话听在乐小姐耳中,对这眼前的女子也是心生敬意:她对施槃的痴情,岂非就跟自己对周小白的心意是一样的。这也个苦命的人啊。
第一百三十章。温柔()
杭秋月执意要将天香楼转给周家,这让周小白颇有些惊讶,他原本的意思并不想这样,只是觉得杭秋月一直做的酒楼生意,应该认识不少同行,通过同行介绍,买一家现成的酒楼想必并非难事。
谁知杭秋月被郕王朱祁钰纠缠的太厉害,她本人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总以为天潢贵胄哪里能够真心对待自己,她自视甚高,并不想做一个与皇子龙孙暗里偷情的人。但她选的职业,偏偏是下九流的药婆,这也是周小白不能理解的地方:为了一个死去的男人,何必这么作践自己?
事情商定下来不久,周伯文便花了三千两银子将这店买了下来,还特意给了杭秋月一成的股份,这也是周小白的意思。
酒楼既然接收了过来,自然不能叫原先的名字,周伯文知道自己的三弟读的书多,便想让他给自己出出主意。
“三弟,你说这酒楼该叫什么名字好?”周伯文看着周小白,满脸的期待的问到。
周小白想了想,笑道:“不如就叫探花楼?”
周伯文听了这话,低头想了想道:“这名字也算不错,只是这京师已经有了状元楼,再叫探花楼岂不是还没开张就落了下乘?”话刚出口,却感觉自己说的让三弟伤了心,连忙改口道:“三弟学问是好的,我听人说起过,若不是三弟填名之时沾染了墨迹,这状元就是你的。”
周小白听了这话,心知兄长安慰自己,便笑了笑道:“既然兄长不喜欢这名字,那不如我再帮你想一个,叫:有间客栈,你看如何?”
周伯文还没说话,贞娘在一旁道:“这客栈的名字也太普通了,何况客栈哪里有酒楼听着气派?”
周伯文也是点了点头:“确实普通了些。”
周小白心道:有间客栈,多好的名字,开上几家连锁店,那可是金字招牌啊。
周小白想了想道:“子曰:有朋至远方来不亦说乎?不如叫悦来酒楼?”
乐小姐听他刚说完这话,强忍住笑意道:“这悦来酒楼全天下不知道开了多少,也亏你想了半天,竟想出来这个名字。”
周小白一拍大腿:“有了!就叫桃花源如何?”说罢解释道:“靖节先生(陶渊明)曾作桃花源记,这处地方风景优美,人人好客,乃是世人都想去的地方。”
何冉在一旁听了,也是赞道:“不错,桃花源这个名字如诗如画,倒是显得卓尔不凡。”说罢,笑着对周伯文道:“夫君,三弟起的这个名字可是别有深意呢。”
周伯文想了想:“好,那就叫桃花源吧。”
周小白笑道:“兄长听我的肯定没错。”接下来,周小白便说了一下后世那套成熟的商业模式:什么抽奖酬宾啊,什么套餐啊,什么歌舞表演啊,什么包厢啊什么的那个什么,反正说了很多。
周伯文耐心的听他说完,忽然笑道:“三弟你不去做生意真是可惜了,反正你也不做官了,要不哥哥将这店给你打理吧。”
周小白自是摆了摆手道:“我会的这些,也是口头上说说的,真做生意哪里比的上大哥。”
周伯文笑了笑,他自是知道他这三弟不喜欢做生意的。
周伯文还想请周小白出出点子,这时周桐跑了进来,对周小白耳语了一番,周小白听了这话,顿时面色就有些难看。
方才周家门外来了一个人,此人正是沐昂的孙女沐素依。周家去开门的乃是李代木,见到是一个女侠装扮的女子,又戴着面纱,本来就有些疑惑,便出口问到:“姑娘是何人?为何来此?”
沐素依却是冷声道:“叫你家周小白出来见我,本小姐远道而来,这书呆子见了我自然认得。”
李代木见这女子说话的口气不小,还将自家恩公称为书呆子,心下本就不喜,想到师父的教诲,还是说到:“姑娘若不肯告知姓名,请恕在下实难通禀。”
沐素依笑了一声:“我的名字又岂能随便让人知晓?”
李代木心道:这不讲道理啊!哦,你来找人,又不肯说自己是谁,那我哪里知道你究竟想来做什么呢。
施了一礼,李代木道:“若是姑娘不肯告知在下姓名,那就请姑娘离开此地。”
沐素依道:“你这是要赶我走?真是胆子不小。”
李代木此时已忍了许久,见这姑娘再次出言不逊,便将手中宝剑一提,冷声道:“姑娘莫非是来找事的?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爷爷我在这里,绝不会让你伤害我家大人的!”
沐素依见这少年提了提宝剑,又自称爷爷,心下有些好笑,便有意道:“你有剑,我便没有么?”说着,拔出宝剑就是一剑刺来!这正是巴山剑法的起手招式:蜀道难行。
李代木见到这剑法,顿时吃了一惊:这岂非是师父的敌人才会使的巴山剑法!原来是你!心下不敢大意,立时躲闪在一旁,也是拔剑在手,使出来一招“游龙戏凤”。
这招本是李代木的师父吩咐过他的,若是遇到敌手是女子,便应该用这一招剑法起手,算是一个见面礼。
沐素依见到此剑法,也是微微一愣:这剑法,岂非就是飞龙剑法?这人是谁?如何会那黑龙会逆贼的剑法?他莫非就是那人的徒弟么?
接下这招,沐素依问到:“你师父是谁?”
李代木道:“我师父是一个和尚。”
沐素依道:“你骗谁来?你用的剑法分明就是飞龙剑法,这是黑龙会贼首才会用的!”
两人一问一答,手上却已经打了数个回合,眼见自己打不过这个少年,沐素依也是大吃一惊:这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为何武功竟然如此高强!
李代木眼见女子不敌,也是微微得意道:“你这巴山剑法学的不全!”说罢,抢上前一步,一剑挑开了沐素依的面纱。
这一剑的风情,恰似一种温柔。
李代木见到沐素依的真容,顿时惊讶道:“苦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死了吗?”说罢,又摇了摇头道:“不对,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