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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灵的心思却没在这,听完封晓的话后问道:“那单刀赴会和诸葛亮舌战群儒又是什么故事?姐夫快点将给我们听啊。”
封晓自不忍让这可爱娇憨的少女失望,便将那关云长单刀赴会和诸葛亮舌战群儒的故事讲了一遍这两个就不写了,不然该说我骗字数了。
讲完两段书,时候已经不早,众人也都尽兴,约了第二日一同去赴那书会后,便各自散去。
封晓自是要将陆以寒送回南畿巡抚府邸,到了陆家大门口,封晓陆以寒两人又墨迹了半天,好在明日即可相见,便依依不舍的分了手。
因为明日还要赴会,今日再回祖宅就太晚了,因此今日还是要安歇在金陵城内的封家府邸。送了陆以寒回家后,封晓的酒劲有些上来了,想起今日晚间种种,心下竟有些飘飘然。
虽然刚刚分手,但那陆以寒的倩影还时不时闪在封晓眼前,他心下自嘲,已经两世为人的自己居然也成了患得患失的小男生。
回到金陵城内的大公府,封晓并未休息,而是进了书房,写写画画起来。
之前陆以寒问他明知道去哪书会,要遭众人围堵,却还要去,当时封晓表现的成竹在胸,这是有原因的。
那江南各书院聚首,必定众多大儒高士到场,再加上一定会到的皇上和满朝高官贵胄,书院之人要想难为他封晓,必然要从学问一途入手。诗词歌赋都是小道,定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而且就算出现,比人家多了六百年知识积累的封晓,自然也是不怕,大不了也做一回那剽窃之人罢了。
经世济民之道,书院之人只会清谈,要不是古人赘言,不合时宜,要不就是沙上城池,经不住推敲。哪怕是有一两条治世良策,也架不住古今中外众多著作多有涉猎的封晓挑刺。
更不可能是学院派的根本,自然科学,再说这个时代虽然已经由于封家两代人的引导,但是很多学问还流于表面,并没有进行更深一步的研究。所以封晓就算只有学到高中的理科知识,想来也能应付一二。
如果要赢封晓,书院派只能是从奇字入手,问一些似是而非的,玄之又玄的问题,再加上引经据典,这才有望战胜新时代教育体制下的优等生封晓。
而封晓此时做的,就是一边回忆江南众书院最近几年冒出来的人物,一边在纸上记录写画。回忆的时间越来越长,写写画画的的也越来越多,渐渐的在封晓傍边堆起了几十张纸。写下最后一字,封晓搁笔而笑,拿起一沓纸张,设想明日情景,竟不自觉胸中一股豪气油然而生,张口吟道:“凭栏酒热消,五石借吉蒿。回头见灯注,天公誓比高。”吟完,将纸张随后一洒,转身除了书房。
此时,金陵城里又一处书房之中,那裴弘正向老道士讲说今日之事。待裴弘讲完,老道士闭目沉思不语。
半晌,方睁开眼睛,问裴弘道:“你能确定那封晓所解之题,之前并不知晓?”
裴弘回想了当时的情景,答道:“弟子可以确定,当杨兄问陆以寒所出何题之时,那封晓眼中也露出了兴趣,显然之前并不知道。后来我等虽然心思都在题上,但弟子还是对那他多有主意,未见其他人向其教导解说。”
那老道人听完,抚须而笑:“如此说来,这封家的传说还真是神乎其神啊,一个战神、一个文圣,他封晓要成什么呢?一神一圣,难不成成魔?哈哈哈”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裴弘尴尬之余,只得陪着自己的师傅干笑了两声,算是应景,然后等老道士笑完了,说道:“那封晓如此,明日书会之上,我等准备是否发动?还请老师示下。”
“当然要做了,他们书院的脸随便丢,反正又不是咱们的丢人。”老道士无所谓的说道。
裴弘更尴尬了,因为他今天你已经丢了一次人,明日如果发动,他会不会丢第二次还真不好说。但是老道士已经交代下来了,自己还需招办就是。
老道士见裴弘应允,便正色道:“才捷,你须知道,门户无所谓正邪,事情无所谓对错,手段无所谓光暗,心肠无所谓善恶。那封晓到底是否有真本事,只看明日”
第一章 笑看群儒粉墨()
封晓一觉睡到大天亮,洗漱完了,发觉已经近午时分,便带着人直奔金陵书院而去。
封晓并未直接进书院,因为此次书会要在未时开始,先是祭孔大典,然后才是书会正题。而且昨日分手之时,和陆以寒及信都旭等众人已经约好,午时到昨日的酒楼相聚,然后同赴书会。
离着酒楼正门还有段距离,封晓便看到酒楼二层的窗旁,站着一个俏丽的身影,正是陆以寒。两人目光自空中相遇,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爱恋。姑娘突然一阵羞涩,转头闪进了楼内。
封晓不紧不慢的来到酒楼门口,还未下马,就听到听到一个声音:“三生你好不厚道,有这等热闹事居然不叫我们。”
循声望去,正是龚浩、郭岑、韩绰三人。看架势,这三人也是出来游玩的,没想到这里碰到。封晓下马,几人感情深厚,自是无需多礼,一起拥着走上了酒楼。
来到二层,只见楼上居然没有一个外人,在坐皆是昨日封晓见过的,而且,二楼的十几张桌子,都被拼凑在了一起。封校想到此地是那信都旭家的产业,也就没有惊讶,想来是他们不喜别人打搅,因此才将这整个二楼都包了下来。
封晓引着三人来到众人跟前,相互介绍,见是封晓引来的,信都旭等人也不见外,不久就调笑戏骂在了一处。
龚浩是个实诚人,只顾着和信都旭等人吹侃,不从注意,但是那郭岑是何等人,仅一打量,就看出来封晓和那陆以寒的不同,便开口调笑道:“呦,三生刚到这金陵,就结识了红颜,还有没有,招呼来介绍给我,让我也享受享受这秦淮脂粉的甜腻。”
面对郭岑的调笑,如是一般女子,自是羞愧无地,早早遁走了,但这陆以寒却不一般,对着郭岑大方一笑,拿起酒壶,给他斟满了一杯,然后说道:“早听乐音提起过你,京城有名的马六便是。你养马无数,别人只当你爱马,其实却是怕马的,所以养马壮胆而已,可是?”
本是调笑两人的郭岑被被陆以寒揭了底,脸上一阵飞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掩饰尴尬。结果喝的急了,一口呛了上来,咳嗽不断,更引得众人大笑。
那韩绰拍着郭岑后背,替他理气,却没跟着众人调笑,而是一手扶着郭岑后背,一手拽了拽封晓的袖子,示意离开一下,有事情背着众人言传。
封晓纳闷,但还是借着解手的档口和韩绰一起离开下了楼。
两人来至酒楼后巷,韩绰见左右没人,便对封晓道:“那陆家小姐人品如何,我却不知,但是她的面相”看着封晓似笑非笑的表情接着道:“她的面相克夫,三生你可知晓?”
封晓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韩绰的肩头,说道:“你可知我之家事?”
韩绰不明就里,答道:“自是知道。”
封晓接着道:“既然景安知道我的家事,如何不知我家从不信这个的?”
韩绰还待再说,却被封晓阻住,说道:“好了,知你是为我担心,但是此事无需多言,我自有打算。”
见封晓态度坚决,韩绰也不好深说,只得开口道:“好吧,你自有打算就好,我知你是个有主见的,我的话你未必会听,但此事还需谨慎”
见封晓皱起了眉,韩绰叹了口气道:“好好!我不说了,咱们回去吧。”
两人回到楼上,分别落座,郭岑已没有了之前的尴尬,在韩绰耳边轻语道:“你和三生说了那陆家小姐的面相之事?”
韩绰点了点头,有些郁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郭岑则继续道:“我也看出来了,却不说,你可知为何?”
韩绰斜着眼睛看着郭岑,摇了摇头,等他答案。
郭岑也没卖关子,直接道:“先不说三生能不能听你的劝,就说这神鬼之事,卦相之说,你什么时候见他们家在乎过了?当初有人给先建明公批命,说他切不可去河和谐南,否则必遭横难。结果呢?建明公不但去了,还在河和谐南大败脱脱,一举歼灭黄河以南的蒙元大军。先文胜公更不用说,亲自动手拆了那南粤女巫神像,那巫祝说建明公活不过七七四十九天,结果呢?人家不但又活了十多年,还把一个瘴气之地变成了岭南豪城。你觉的啊封三生会在乎一个区区克夫的相貌?”
听到郭岑的话,韩绰也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举杯对着封晓和陆以寒示意,两人也端着酒杯应了,都干了自己的酒。
知道下午的书会有个大热闹,因此众人此刻都是谈话为主,喝酒都有节制。
未时快到之际,龚浩便张罗着散席,好去参加那书会。众人拗不过他,只得散了,一同前往金陵会。
此时金陵书院之外,人声鼎沸,摩肩接踵,好在因为一会有重要人物要来,四处皆有军士把守。封晓等人挤过人群,自正门通报,经人引导进入了书院之内。
此时祭祀还未开始,众人都在等待皇帝等人到来。今日非是孔子诞辰,按理没有祭祀,但是书院一派却于今日组织书会,并设置祭祀,就是要对皇帝彰显传统儒学的精髓。同时也是对学院一系所谓的新派儒学的一次挑战。
今日祭奠之礼,出自周礼,按照日为三祭的规矩来的,卯时初刻晨祭,未时二刻午祭,戌时三刻晚祭。
不一刻,帝驾来到,两阁重臣也都到了,金陵书院山长刘孝凌便宣布午祭开始。这午祭这次祭孔的重头戏,主祭人自是金陵书院山长,刘孝凌站于列前,整衣冠、净手面,正步来到孔子香案前上香鞠躬,后行三献之礼。所谓三献,分初献、亚献和终献。初献帛爵,帛是丝绸,爵指酒杯,由正献官将帛爵供奉到香案后,刘孝凌宣读并供奉祭文,而后全体参祭人员对孔子像五鞠躬,齐诵孔子赞。亚献和终献都是献香献酒,分别由亚献官和终献官将香和酒供奉在香案上,程序和初献相当。
这里面有点尴尬,为什么呢?原因就是这三献之礼,本来应该有在场身份威望最高之人做初献官,然后再又身份威望次之之人为亚献官和终献官。
此刻在这里的那个人有皇帝身份尊荣?那个的威望可以比肩刘继轩?但是这三献之人却不能落在皇帝和刘继轩身上,因为两人都出身学院。
最后绞尽了脑汁,磨破了嘴皮,才请动吴科担任初献官,亚献官和终献官也选择了两位江南各书院的山长担任。身份最尊崇的皇帝和威望最隆重的刘继轩都成了看客。
随着轩悬之乐、六佾之舞退去,这午祭大典算是告一段落,接着便是今日真正的重头戏,书会论文了。
这书会举行之地便是金陵书院内的内经场,一个十分阔达的院子,地面铺着青砖,四周围着松柏,倒也庄严肃穆。
每人领了一个蒲团,围着中央的高台而坐。皇帝也不例外,只是位置靠前,坐于高台左近。
说是高台,不过一尺有余,但人坐于地上,望向台面之人皆需仰头,自然便显得台子很高了。
那刘孝凌已经换下祭祀之时的礼袍,此刻身着藏青色儒服,立于台上,见众人坐好,先是诵读了一篇祝文文章其实已经写了,但是还是不拿出来的号,省的又说我拿文言文卖弄文字,然后道:“今日天下群英汇聚,我等也需效仿先贤,切不可敝帚自珍,独一家之言塞听路。”顿了顿,见下面诸人皆一副认真之态,便继续道:“如此,今日书会开始,有请当世鸿儒,吴科老夫子讲经。”
那吴科迈着八字步上台,和刘孝凌拱手为礼,然后开始骈四俪六的开讲了,至于他讲的什么,封晓一句没听进去,自顾自的和陆以寒在台下眉目传情来着。
吴科讲完了一篇经文,停了一下,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然后道:“我这便先来个抛砖引玉,昔日子于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何以当解?”说完,老夫子翘着胡子下了台。
一位江南某书院的讲席还是什么的人上了台,又是一大篇引经据典,最后又抛出了一个问题,然后转身下了台。再一人上去讲题,再出题,如此这般,像走马灯似得换了七八个人上台,每人讲了一堆废话。
下面个书院的众人自是听得津津有味,但是包括皇帝在内的众多学院出身的却听得昏昏欲睡,只觉满嘴的天南地北,就是没一句说人话。
此时又一人讲完,却并未如前人般出题下台,而是直接对找上了刘继轩:“刘掌院被尊为当时坛领袖,在下有一事不明,刘夫子可愿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