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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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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么说。”北辰的碗已经空了,一粒油星也不留,光滑干净仿佛被舔舐过一般,“知道他临终嘱托过我何事?”

    陈铬:“跟我有关吗?远古大神蚩尤留下临终遗命,几千年后也许会有个叫陈铬的中二少年来到这里,你得辅助他称霸天下哈哈哈。”

    北辰从陈铬碗里夹了几片肉,砸吧着嘴,说:“若你是个寻常男子,便把你当作孩子似的哄着,护你一世平安。若你长成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便伴你左右,助你完成他的未竟之志。依我看来,你并未辜负他的期望,这很好。”

    陈铬:“我这辈子啊,从来没为大哥做过什么。对付丧尸也不是为了他,只是想完成自己的心愿。”

    北辰伸出一根食指,点在陈铬左侧太阳穴上,银白的灵气粒子凝聚于一点,道:“崤山地底,你亲手将他彻底消灭,他的两缕魂魄便一直与你同在。黄河岸边,你战胜了自己的心魔,他的一缕魂魄便离你而去,进入神魂残缺的丹朱体内,助他恢复神智。现在你能查明真相,便是得到了他的认可。此后,无需再受任何人的庇佑,这剩下的一缕,便让它存与蚩尤刀内,与你共赴战场,同进同退。”

    说罢,果然从陈铬的脑海中扯出一缕银白灵气,甩进了蚩尤刀中。

    陈铬:“大哥他……结婚了?姜氏是他的后代不是,他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北辰哂笑:“他此生唯一挚爱,不在天边,只在眼前。”

    陈铬:“gavin?”

    北辰:“兵祖一生未娶,至于那姜氏的蛊术,乃是应龙所创,传于姜望君。她带着兵祖的头颅,躲进苗疆,使了些阴毒的法术。来日你若得空,去苗疆血枫林走上一遭,便知她们……不提也罢。”

    陈铬:“他研究黑石,有过什么不同的发现吗?”

    北辰:“不比你们知道得多,那时生存尚且艰难,他选择带领众妖走出蛮荒。逐鹿战场上,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先嘱托我两件事,你是知道的。其后便只身赴战场,死前有了一点猜测,只能嘱托应龙。应龙又将那嘱托告知于我,存于封印中,内容你也猜到了。”

    说罢,从陈铬手中接过他的碗,站起身来,面对袁加文的房间,隔着房门,说:“兵祖所乘的飞行器物,与天地灵气谐振,变为神赐的陨铁。他以之锻造数枚神器,皆刻有一枚白鹰符文。”

    “他说:我欠他一枚戒指,此生无法兑现诺言。天地为证,白鹰符文,我将化作他手中兵刃,承受一切杀孽灾厄。”

    房间里传来“梆”地一声闷响,陈铬与北辰携手离去,袁加文跪地不起,捧着一把无名匕首,泣不成声。

    天地为证。白鹰符文。

    虚空中传来姜云朗缥缈的声音:“我的爱人,请你原谅我的不告而别,遵从你的内心,走你自己的路。”

    他把眼泪抹尽,却不见任何人影,只有手中的玄铁匕首发出阵阵哀鸣,符文渐渐流转着银白的光华。

    命运为何如此不公?在黑暗中给了他一束光,让他重走正道的同时,也产生了对于黑暗的畏惧。

    袁加文不想失去姜云朗,可数千年已经过去,他还能做些什么。

    “咻——!”

    钟季屹立如松,侧身拉开弓弦,眼、手、弓呈一直线,刹那间放出一支灵气凝聚而成的无形箭矢。

    气箭破风,眨眼间射穿了房檐上一只金雁的腿骨,伤口断裂血流如注,那金雁一整个脚爪“梆”地滚落在地,机敏地拍打翅膀飞得无影无踪。

    阮霖洲正从拐角走出,堪堪避开那只脚爪,吓了一大跳,手上拿着块巴掌大小的密信,随着他受惊而落在地上的血迹中。

    钟季立即收起长弓,略带歉意向他招呼:“阮先生!实在抱歉,我见那檐上停着只畜生,恐它是姜氏派来的细作。”

    阮霖洲捡起密信,递给钟季,摆摆手示意无妨,道:“钜子记得崤山地下,曾见过女魃斩杀蚩尤的情景?”

    钟季看完密信,卷起来一整搓揉,掌中带着一层灵气粒子,瞬间将一团羊皮搓成了齑粉,边想边说:“是,当时不知那是天女女魃与蚩尤,只见一具森然白骨,还有个无头的尸兵怪物。那白骨双手高举,虚虚握着甚么,或许是年代久远,凡兵早已锈蚀为灰烬。这信上所言,所指为何?”

    阮霖洲咳了两声,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连忙坐在荷花池便的假山上,理顺呼吸才说:“我记得你仔细说过,还有一副壁画,被人以锐器划花,无法分辨。再有女魃身下落着一枚方盒,其中空空如也,是也不是?”

    钟季从前也只是随口与阮霖洲谈了谈,没想到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还注意到如此多的细节。当即严肃起来,点头答道:“确是如此,那地方定是有人去过,拿走了其余的东西,且为了掩盖真相布下迷阵。”

    阮霖洲点点头:“那就对了,我们派出的墨者按照堪舆图所示四处查探,表明周国旧都似有异状,只因怕有冒犯先王之举,故而不愿深入。但那东西着实重要,是轩辕黄帝遗物,斩杀蚩尤的……轩辕剑。”

    钟季眼中露出一团深藏的炽热烟火,似是喃喃自语,道:“若能寻得,墨者便能手握王道。我等正道直行,想必先王不会怪罪,我这便取出钜子令牌,必须先他们一步。”

    阮霖洲点点头,帮钟季放飞了密信,便先行回房歇息。

    钟季心中担忧,一直将他送到房门口,单手撑着即将阖上的门扉,道:“阮先生的病,似乎又重了,须得好生休养。”

    阮霖洲点点头:“要是您没有别的吩咐……”

    钟季用余光观察四周,确认无人,终于低声发问:“阮先生何故相助于我,连日来,我见陈铬与你交情匪浅,且他们这帮人马各个身怀异能,找到九件法器不过时间早晚。”

    “他们的人太多,心思各异,陈铬善良单纯,考虑不到太多人心诡谲。”阮霖洲幽幽叹了口气,道:“更重要的是我的时间不多了,两方同时行动,能增加找到法器的速度和机会。我这辈子,从读书开始到自请前往非洲做科研,只有这么一个信念。然而我的病太重了,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见到丧尸被消除的一天。”

    钟季很受感动,道:“你定能见到那一天,告辞。”

    大门“嘎吱”一声阖上,金白色的阳光逐渐缩小,最终只剩下门缝中透出的一线。

    阮霖洲跌跌撞撞碰到不少家具,终于坚持摸到床榻边上,无奈紧紧只是一掌之隔,却还是够不到床榻。他眼前一黑,当即跌坐在地,额头“梆”地磕在床榻边缘,立刻便被碰出一道伤口。

    然而那伤口却甚为怪异,只不过轻轻一碰,却是深可见骨。露出森然白骨也就算了,可他的皮肉外翻跳动,又不见一滴鲜血落下。

    阮霖洲调整呼吸,使劲爬上床榻,盘膝打坐,黑色的灵气粒子从他四周的空气中浮现,并缠绕周身,缓缓将他额头的伤口修复如初。

    然而到了后期,他忽然喷出一口血来,那血色红黑相杂,阮霖洲一双墨绿色的眼睛露出浓重的悲哀,伸手将被单抓得变形,无力地握拳捶打:“啊啊啊啊啊——!”

第132章 轩辕·壹() 
李星阑来时带着一车队的织品、海产、珍珠异宝,下面压着满满当当的刀剑凶器。在秦国一番游走,派出商队深入其复地兜售,换回了一车的金银财宝。

    函谷关外,赵扶苏命墨者送来的万两黄金,陈铬惊讶得嘴里能塞进一个鹅蛋,不好意思极了,挠头道:“我开玩笑的,他还真的给?”

    黑衣墨者们满头黑线,硬着头皮解释道:“君子一诺万金,望双方都能信守诺言,真金火炼。”

    李星阑点头,与他们客套几句,便接着赶路。

    浩浩汤汤的队伍,车辆负重几乎要超过负荷,在地上留下一道到深重的车辙痕迹。

    这一路走来,陈铬越看越心惊。

    曾经的函谷关外,即使是洪水泛滥,也漫山遍野郁郁葱葱,丛林深处花红果绿。那些遮天蔽日的参天榕树藤蔓纠结交错,日月辉光从缝隙洒下,像是星辰破碎绚烂夺目。每一条河流都是孕育生命,滋养万物的摇篮,碧波琉璃,鱼虾灵动不息。

    现如今呢?

    清晨的浓雾染上了殷红的血光,呼啸山峰奔袭过万里无人的荒原,瘦骨嶙峋的鸟雀引颈长嘶,零落跳跃在枯朽光秃的枝头。

    当第一缕日光从东方洒落,迷障般惑人心神的雾气散尽,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丧尸碾压过的大地,斑驳淋漓遍布着紫黑色腥臭脓血。

    沃野万里到尽白骨森森,树木被抽干了精气,再也无法重新焕发出嫩绿的新叶。草木碎灰、骨肉残渣、黑色蛊虫干瘪的尸体,被平地升腾的旋风卷至半空中,纠缠搅合成一缕缕致命的毒气。

    一种万人大合唱般弘大却悲怆的旋律,从九天外的凌霄纷纷扬扬落至人间战场。

    千万里外,还有人在高举刀剑,利刃刺入同胞们的血肉当中。丝毫没有意识到人类的末日,已经在这万物生长灿烂发生的公元前两百年,悄然降临。

    陈铬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我以为是有血落进我眼眶里了?我们才从这里走过,几个月,几年之前,怎么会变成这样?”

    天地间一片血红,瘴气笼罩人间,地面上深深浅浅的小坑中,时不时变会有肢体残缺不全的丧尸爬起。

    丧尸们晃晃悠悠走出两步,腿骨便会折断或粉碎,它们便使用自己仅存的肢体缓慢爬行,直到四肢尽损,变成一个只能肌肉禁脔的“尸棍”,嘴里发出“咯咯”的咯血声。

    不知是力量的炫耀,抑或是灵魂深处求救的悲鸣。

    骏马被套上了钢铁打造的护具,尤其是四肢上的铠甲,还带着锋利的尖刺,所有人几乎都坐在马车里。

    武士们轮班驾车,没有人能过多地承受这人间炼狱般的惨状。

    它不是液晶屏上的照片,不是影视剧里的画面,不是梦境中的光怪陆离,而是真实的世界,真实的存在。

    这种冲击对于出生于苦难中挣扎求存的人类而言,其实算不上多大的惊吓,但是对于死亡的恐惧却是无孔不入的。

    恐惧,在人类毫无所觉的时候,静悄悄钻进他们的灵魂。

    每当夜深人静,天高云阔星辰寥落,来自深渊的呼唤便会从人类的身体中发出。

    这是真正的恐惧,它毫不突然,它是冰冷的,缓慢的,缥缈的,静默无声中腐骨蚀心的,根本不能从主观上去抗拒或克服。

    “呼——!”

    陈铬跟李星阑相互搂着,躺在马车里,忽然从噩梦中惊醒,带着一身冷汗。眼眶干涸,竟然也有哭不出来的时候。

    马车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就已经停止前进,武士们把车围成两圈,首尾相连,铸就两道防线,轮番值守,其实是一夜平静。

    晨光熹微,李星阑随着陈铬一同转醒,立即伸出双手环过他的肩头,搂着对方一起坐在马车的窗边。

    即将消散的月光冰冷朦胧,洒在两人脸上:“别担心,我们会度过这个难关。”

    陈铬侧脸吻了吻李星阑的嘴唇,背后能够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干脆把下巴搁在窗框上,道:“我在想,你来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穿过这片鬼地方。你当时在想些什么?”

    李星阑:“想着怎么把东西卖出去,怎么控制住齐国那些草包大臣,我不在的时候别给我找麻烦。当时我以为你回不来了,我的心里是一片荒原,眼前的景象根本没法触动我。”

    陈铬:“你还去过别的地方,都变成什么样了?”

    李星阑:“河洛一带是重灾区,韩国情况最糟,其次是魏国,现在慢慢向赵国扩散。三晋几乎都是这样,西域的情况好一些,那边气候恶劣,丧尸很容易腐烂,就会丧失战斗力。燕国天气寒冷,丧尸行动缓慢,不太适合战斗。楚国巫术盛行,在对抗丧尸方面天赋异禀。齐国,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你会喜欢的。”

    陈铬摇晃李星阑的胳膊,让他把齐国的情况告诉自己,李星阑却笑着不说话。陈铬摇了一会儿,干脆把他衣服扒光,捉住最敏感的地方严刑逼供。

    李星阑忍了一会儿,实在被撩得受不了,干脆站起身来。

    无奈马车的空间并不太高,他只得躬身跪地,把陈铬摁在窗框上,手指向下探去,手掌带着一层薄汗。

    这少年不着寸缕,双手架在窗框上作为支撑,把脸对着窗外。

    晨昏交替的时候,大地上漫山遍野都是灵气凝聚而成的“鬼”影,它们颜色暗淡,周身因绕着惊惧怨愤,茫茫然不知所措地在荒原上来回穿行,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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