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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贾府之人围在一块儿劝着贾母,半天没甚动静,陈嬷嬷道:“孙嬷嬷程嬷嬷,贾老太太年纪大了,可能腿脚有些不利索。都半天了,还没去佛堂呢。劳烦您二位搭一把手,咱们也好早些个回宫复命。”
“是。”两位嬷嬷应着,立马上前架住了贾母,应是将人从贾氏族人中间拖了出来,连拉带拽的,向门外走去。
“这是做什么!这是要做什么!”贾政立马跳了出来。“那两个是什么身份,我母亲哪里是你们能随意欺凌的!”
“贾员外郎。”陈嬷嬷侧身拦住了他,“这二位是太后宫里的精奇嬷嬷,最是讲究规矩的,不过一个庶人,劳烦两位精奇嬷嬷出手,已是托大了。贾员外郎不必担心,再不会有逾矩的!”
贾政素来自诩孝子,急道:“即便没了国公夫人的诰命,这也是我母亲!哪里就是庶人了!还不快快叫她们放手!”
陈嬷嬷冷哼一声,“贾员外郎这话说得好笑。您的母亲,正七品太孺人?您身后王太太的诰命还没下来呢!再者,即便是国公夫人,太后派宫里头的精奇嬷嬷训诫一番,也是她的福气!”
送走了宫人,众人忙围到了佛堂门前。
贾政道:“还不快快把门打开,将母亲迎出来!”
贾珍不理他,转身吩咐道:“贾芸、贾蔷、贾菱、贾芹,你们四个去寻几个家丁,找些个木板子和钉子,给我将这个佛堂封起来!”
“你!你怎敢!”贾政气道:“你。。。。。。你这个不孝的。。。。。。”
他还没骂完,贾赦赶来了,“快快封屋子!就留个递水送饭的小门!”
贾政道:“大哥!即便你常误会母亲偏心,你也不能。。。。。。”
贾赦不耐烦的摆摆手,“谁有空说这个!”又忙对贾珍道:“这次出大事了!我方才问了那个王太监,他虽听到的不多,但有一句却是听得真真切切。”说着,压低了声音,“太后说,让老太太去叫父亲问问圣祖爷同不同意!”
“什么!”贾珍一惊,“怎么扯到圣祖爷了!贾芸呢?贾蔷呢?快快把木板子拿来,我亲自来钉!”
贾政哪里同意!往日他在府中住荣禧堂,出府自称荣府当家,还不全靠了贾母在身后撑腰的缘故!往后没有贾母弹压着贾赦,他要如何是好!
贾政哭叫着扑到了佛堂门前,大声喊道:“母亲!母亲!你快出来看看哪!大哥要封了这佛堂!”
里头贾母拍门道:“儿啊!快放我出去!太后她老人家误会我了!我定要进宫说清楚才好!”
贾珍哪里理她,自顾自的钉上了木板子,道:“老太太在里头好好儿的抄佛经吧!兴许哪日太后想起来问一句,一看您抄的不少,一高兴,就把您放出来了。”
贾政眼见拦不住,转身给了王夫人一巴掌。
“我怎么娶了你这个丧门星!老太太要进宫,大嫂同琏儿媳妇儿都懒怠去,偏你倒好,巴巴儿地跟了过去!老太太惹太后不高兴了,你倒是劝几句啊!当时若是大嫂或琏儿媳妇在,哪里会有现在这事儿!”
贾政指桑骂槐,王夫人却没听出来。她捂着脸震惊的看着贾政,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说错话的时候,我正同元春说话呢。我同老太太进宫,还不是为了你的事!你连降三级,还要在家里头思过半年,老太太心疼你,我也心疼你!这才进了宫找太后为你说项的!你倒好,全推我身上了!”
贾政还要再说,贾珍已是沉着脸,道:“我还道老太太怎么了,好好儿的去惹太后不高兴!原是为了你!今儿我就仗着族长的身份说一句,贾政,你给我去宗祠跪着!老太太一天不出来,你也不必出来了!”
谁知,这天傍晚贾政便出了宗祠。
无他,宫里头来了圣旨,传贾员外郎接旨。
贾政兴冲冲的沐浴焚香,换好簇新的官服再次来到荣禧堂接旨。
传旨的是夏守忠,也算是贾府的熟人。见贾政一脸喜色,夏守忠厉声道:“贾员外郎!你如今已是正七品,应着鸂鶒补服接旨,五品的白鹇补服如何还能上身!”
贾政一愣,腆着脸道:“本官在家中思过,还未曾制鸂鶒的补服。”
夏守忠道:“罢了。反正也用不上了。”
贾政还未回过神来,夏守忠便宣了旨意。
贾政无才无德,原恩赏了官职,却罔顾君恩。更甚至挑唆其生母进宫求情,言语中对上不敬,气病了太后,着实可恶。今罢其官职,贬为庶人,永不再用,以儆效尤!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狗血?
不管了。。。。。。
周六开始放大假
对,就是五一大假
等着看我能码出多少吧
最近明白了一个道理,码字这件事越码越顺手
这两天都是半夜码到笔记本没电了才不得不停下的
第59章 摘匾儆猴()
识时务自请摘匾额细分说杀鸡为儆猴
夏守忠前脚刚走;贾珍后脚便急匆匆的赶来了。
一日往返荣宁二府两次;即便二府再近,贾珍也头疼了。招呼着众人散去;独留下他同贾赦、贾政、贾琏四人。
“这个夏守忠不是同咱们府有来往的?怎么这样的旨意,也不先提个醒儿!看他那架势;怕是要把政叔穿错官服之事报予皇上呢!”贾珍道。
“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贾政恨恨道。
“没你的事儿!”贾赦斥道,“老二,你回宗祠继续跪着去!”
贾政惊疑道:“大哥!”
贾珍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赦叔说的没错。你快跪着去。”
贾政一甩衣袖:“想不到,贾珍你也是这般势力之人!这样的品行,怎配做贾氏族长!”
“难不成,你配?”贾珍嗤笑道。今儿的祸事一桩接着一桩;贾珍想得脑仁子生疼;哪里还有闲工夫陪贾政闹能!这会儿子也不讲究那些个虚礼了,他端起了茶,道:“你快去祠堂跪着吧!今儿的事全是因你而起,你还不去向祖宗们赔罪,没的在这儿惹人厌!”
贾政愤愤离去。
贾赦让贾琏去叫两个信得过的婆子,将院子里的下人们全全轰了出去,只叫人远远守在院子门口。
而后,才对贾珍说道:“咱们原是供着这个夏守忠的。只是先头蓉儿媳妇没的时候,有个乾清宫的太监,叫贾达孔的,帮着传了些话儿,又帮着元春晋了身份,老太太那头对夏守忠不喜,也就叫丢开了。拿夏守忠来要了几次银子没得着,想来也就生了怨气。”
贾琏道:“珍大哥你也知道,原先虽是我和我媳妇儿一个管着家里、一个管着外头,但是到底还是老太太才做的了主。那夏守忠阴阳怪气的,咱们瞧着他也不像是可以得罪的人,便也同老太太说了。只老太太要省着银子给那贾达孔,好供着元春妹妹再晋一晋,因而,半点碎银子都没给他!”
贾珍气极:“鼠目寸光!”
他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嘴里不住的念叨:“这可真是要被这老虔婆害死了!靠着后宫女子撑腰,哪里会有好下场!更何况元春自己也是个蠢的!好容易将她推倒了嫔位上,那可是一宫的主位,银子花的跟流水似的!她倒好,生生将自己折腾回去了!如今倒也指望不上她。。。。。。若是皇上因着今日政叔官服一事,恼了贾家,又有谁可以替咱们分说一二。。。。。。又或者,皇上早已恼了咱家,如今正算计着要除了贾氏,那可不就是捏着自个儿的把柄往上撞了!这可如何是好。。。。。。”
贾赦被他转的眼晕,道:“你且坐下。我有个想头,你先听听。”
贾珍立马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道:“你说!甭管行不行,你先说了!”
“不论是早恼了咱家,还是今儿恼了的,咱们总归是福不是祸啊!既然是祸躲不过,倒不如自个儿先下手为强,小祸撑过去,即便伤筋动骨些,好歹还有个休养生息的时候!”
贾珍倾身近前,激动地说:“你是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大事化小,若还想着小事化了,那怕是没戏了。”贾赦皱眉道。
贾珍为难了半晌,不情不愿的开口道:“那。。。。。。这小祸,是个什么祸?咱们。。。。。。当真不能躲过去?”
贾赦冷笑,“躲过去?明晃晃的在门口挂着呢!你躲哪去?”
贾珍闻言一愣,“门口?门口的石狮子?还是咱家的门槛?总不会是大门上的门钉子碍了皇上了龙眼了吧!”
“门匾!”
索性贾赦同贾珍二人都有爵位在身,两人商量妥当,立马起身去贾赦的书房,一面叫人伺候笔墨,一面又使人去叫贾环同贾兰来,帮着斟酌字句、润色文章。
贾兰虽还小,满府里头就属他读书最好。至于贾环,贾赦早看出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儿,若是连他都挑不出错儿,想来定不会有事了。
贾赦嫌贾琏读书不好,在书房里头只会碍事,便将他撵了出去。
贾珍对环、兰二人道:“如今是咱们贾府的紧要关头,也不必分荣府宁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同赦叔准备着上折子,先自请领了罚,才好将后头更大的劫数躲过去。只是我同赦叔都不擅言辞,这写折子就更是不行。你俩好歹帮着想一想!”
贾环与贾兰都说:“全凭吩咐。”
第二日,乾隆看着桌案上几乎如出一辙的两份折子,笑了笑,问贾达孔:“今日长公主可进宫了?”
贾达孔躬身道:“回皇上,一刻钟前长公主进了宫,先去慈宁宫请安了。算着时辰,也该往这儿来了。”
“去把林赫玉叫来。”
贾达孔应道:“是。”
倒是林赫玉先到了。宝铉来时,林赫玉正看着贾珍的折子。
“你看看,这是今儿贾赦上的折子。倒是稀奇。”乾隆把折子递给她。
贾达孔在养心殿伺候了这么些年,练就了一番不看不听不说的本事,眼观鼻鼻观心的侍立在一旁,换了别人,怕是早已惊恐万分。林赫玉是军机处行走,看几分折子虽说有些个不妥,但也不是什么大事。长公主即便再受宠,也没有给女眷看折子的道理!
宝铉接过折子看了起来,一面笑道:“若是叫别的大臣们知道了,我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乾隆道:“看你的,理会他们做什么!政务繁多,若不是你俩还能出些个主意,我早被那些大臣烦死了。”
宝铉低头看了起来,只见折子开头中规中矩的写了些恭请圣安的话语,而后便是请罪:一者,因家中门匾请罪。自己不过是一等镇国将军,自家大门却高悬“荣国府”之匾额,乃一罪。二者,因家中规制请罪。贾府原是照着镇国公的爵位修建,各处规制均如此。如今仅住着,却有许多逾矩之处,乃二罪。
折子的末尾,贾赦一请准许摘换门匾,二请指派内务府署官丈量宅院、修改逾矩之处,三请依罪重罚。
宝铉看完,便要拿林赫玉手里那份,乾隆道:“不必看了,那是贾珍的,他二人定是一块儿写的。”又说:“贾府倒还有这人物!”
宝铉笑道:“整日里头想着先前荣国公还在世的荣光,那是蠢人。这贾赦不过略清醒些,放在贾府里头,倒显得他聪明了。”
乾隆道:“原想着借此抄了宁府。你也知道二叔家的那个格格的事,到底不光彩。”
“说出去也是没人信的。单抄了贾家,倒叫别家有了防备。金陵那儿才是大头!摘了匾安抚几句,一来奖赏他们的识时务,二来,也好叫那些个世家继续安享富贵啊!”宝铉笑道。
“贾赦是个识时务的。”林赫玉也说,“他不是个有野心的,平日里也就做个富贵家翁罢了。如今贾琏在工部挺好,若要提拔他,贾府抄不得!”
乾隆笑道:“也罢。就留着吧。只他们经过此事知道害怕才好!”想了想,又说,“贾琏虽好,那个王熙凤更是个管事的好手!若不是这时候不兴女子抛头露面,我倒想请她入工部,至少也是个工部侍郎!”
宝铉道:“可算了吧。哪里是不兴抛头露面,如今的女子别说是当官了,做买卖也要遭人说嘴的!”
折子批复下来,只叫摘了门匾,言说老国公劳苦功高,不忍薄待后人,宅子原有的规制就留着,以传后世。
贾赦同贾珍松了一口气,不用拆房子修园子,自是大幸!又立马赶去正门,也不管新的匾额还没制得了,一叠声儿吩咐人先将原有的匾额取下。
看着空荡荡的大门,贾赦苦笑,这一劫,终于是过去了!
随着折子传下来的还有太后的谕令,倒是顾惜老人家的体面,命贾府悄悄儿将贾母放出来便是,只是得好生看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