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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满军旗打头,一辆辆骡车缓缓驶入地安门。
由地安门内大街直走,沿着景山后街进入景山东街,而后绕着紫禁城的筒子河走景山前街。骡车行走极缓慢,道神武门外时,已接近寅时。而秀女极多,最前头的马车已经停了,殿后的确刚拐进景山后街。
寅正,神武门开。
一路护送的秀女父兄、各旗参领、佐领,皆打马离去。
秀女们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下骡车,整理好衣妆,独自走入神武门。神武门里自有太监、嬷嬷安排众人列队进入顺贞门。
各家的丫鬟则回到骡车上,骡车向东走神武门夹道,而后向南行,出东华门,过金鱼胡同,由崇文门大街北行,东直门大街往西到鼓楼,而后往南直行,则又到了地安门外,车队却半点儿都不乱。
初次阅选是由宫人选看,在静怡轩。
黛玉早知结果,心中笃定。阅选之后也不留在静怡轩套话,自个儿沿着游廊缓缓向门口走去。
黛玉原想着去建福宫花园等着,原也是在那儿等候阅选的。没想到刚走出存性门外,就被人叫住了。
“林姑娘请留步。贾贵人邀您往惠风亭一叙。”
黛玉看了眼惠风亭,“贾贵人?”
那宫女道:“我们娘娘是荣国府的嫡长女,论起来是林姑娘的表姐。”
黛玉心中冷笑,不论是号称娘娘,还是口口声声说是荣国府嫡长女,就冲着她敢在后宫拦下秀女“叙话”这一点,就足见其愚蠢之极。
黛玉也不过去,只对那宫女道:“麻烦这位姑姑替黛玉回个话儿,黛玉还要去建福宫花园等候出宫,倒是不能陪小主说话了。”
那宫女行了一礼,“奴婢抱琴,这就去回话。还请林姑娘稍等。”
宝琴去了好一会儿,黛玉远远望过去也看不真切。左右贾元春不会欢喜就是了。
等静怡轩里的秀女散的差不多了,抱琴这才袅袅行来,福身道:“林姑娘,我们娘娘说了,原先未出阁时,常受太夫人照看。如今进宫多年,却只回府省亲过那么一次,还是两年前。林姑娘也是荣国府的外孙女,还望林姑娘多多看望太夫人。”
黛玉含笑道:“老太太慈爱,黛玉若得了空,自当常去看望外祖母的。”
抱琴又道:“娘娘心中也时常挂念宝玉。宝玉顽劣,林姑娘平日也要多劝着些。”
黛玉脸色一白,硬声道:“黛玉与二表兄并不相熟。如今算来也有两年多没见了。到要叫娘娘失望了。”
语毕,也不管抱琴怎么说,转身向建福宫花园走去。
午时,内监将秀女们领到神武门外,骡车早已等着了。灯笼虽已灭掉,却仍挂着,方便秀女找到自家的车。
骡车仍走夹道,出东华门后,各归其家。
林赫玉早已在内院等着,见黛玉下了车,笑着上前问道:“怎样?怕不怕?可是长了见识了?”
黛玉蹙眉,“不过如此罢了。倒是不怕的。只是。。。。。。”
“怎么了?”
“选看后,见到抱琴了。”
林赫玉愕然,“抱琴?是哪个?”
黛玉摇头道:“哥哥记性不好。抱琴是元春姐姐的陪嫁。阅选过后,贾贵人原要叫我去说话,我怕不妥,给拒了。只是贾贵人叫抱琴传话过来,听着像是。。。。。。贾贵人想插手我的事。”
“怎么又是她!”林赫玉奇道,“见过蠢的,也没见过这么蠢的。都把自己从嫔位上折腾成贵人了,还不安分!雪雁,你去一趟长公主府,将这事说了,求长公主拿个主意。”
长春宫。
皇后富察氏拿着内侍刚送来的秀女名册,斜倚在榻上,缓缓翻着。
忽听宫女来报,贾贵人前来问安。
富察氏闻言一笑,“请她进来吧。想必她也急了。”
元春行完礼,忙问:“娘娘,奴婢上次所求之事。。。。。。”
富察氏翻了翻名册,指着一页道:“唉,本宫就知道,这林黛玉定是上了记名的。”
“这可怎么是好!她那病歪歪的样子,娇里娇气的,可不正随了拿个慧贵人的样子!”元春急道。
虽说这年二月,嘉嫔金氏晋了嘉妃,五阿哥生母海贵人珂里叶特氏晋了愉嫔,贵人叶赫那拉氏晋舒嫔,柏氏晋怡嫔,但宫里头最受宠的偏偏还是慧贵人高氏。
如今宫里头的人也看不明白这慧贵人的圣宠了。明明最是受宠,却偏偏不给她提位份,甚至前些年还将她从嫔位上贬了下来。
众人也只能猜测,或许皇上只是爱其颜色,又厌其人罢了。
如今眼瞧着出了个林黛玉,好端端的抬了旗要来参选。不说她本就比高氏生的更美,比起高氏一幅病美人的强调,她更多了几分书卷气。因其出身书香之家,父兄皆是探花,只怕一开口便能将那高氏给比下去了!
更有一事,这高氏原是包衣出身,即便得了圣宠,哪怕有朝一日抬到了妃位上,那也翻不出天去!这林家抬到了满军正白旗旗上,却与高氏不同。林黛玉若是进宫,初封就该是贵人,再有圣宠。。。。。。
皇后轻笑道:“你放心。今儿我闲来无事,去延春阁略坐了坐,赏菊。秋色虽美,到底隔了宫墙,平日里头也是见不到的。”
元春道:“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提起笔轻轻一划,“这些个太监们哪里知道太后娘娘的心思。左右该记下的都记下了。若是委屈了哪个,另指门好姻缘也就是了。”
“映日,你将这名册送回去吧。贾贵人今日不如同本宫一道用晚膳吧。”
晚膳没能用成。
太后宫里的陈嬷嬷来请。叫皇后同贾贵人一道去慈宁宫,陪太后用膳。
贾元春还欢喜的不行,只当是太后看重自己。富察氏心中却咯噔一下:贾贵人身在长春宫,太后怎么知道?况且,太后好端端的,哪里来的兴致叫一个陪自己用膳?
再一想映日似乎去了一个多时辰了,还不见回来,便知事情不好。
果然,刚踏进慈宁宫,一本名册便摔到自个儿面前。
富察氏余光扫到跪在一旁的映日,心中长叹一声,先行过礼,而后故作震惊道:“太后娘娘怎么了,竟发了这么大火。可是这丫头惹太后不高兴了?”
又转身对映日道:“还不快向太后请罪!”
太后沉声道:“你不必这般作态。我问你,这名册你可是看过了?”
富察氏心知,这名册怕是直接从映日手里头拿到的,自个儿是推脱不得了,只得答道:“是。臣媳已是看过了。”
“怎么,这林黛玉的名字,给划去了?”太后俯身问道,“你知道的,哀家亲口点的,叫她来参选。这第一轮就给撂了牌子,这不是打哀家的脸吗!”
富察氏赔笑道:“许是。。。。。。这位林秀女有什么不妥当的。这初选是内监的人选看的,臣媳也不清楚。”
“不妥当?”太后冷笑,“张公公,出来吧。”
后堂转出一个老太监,正是负责选看记名之人。
“回太后娘娘话。林氏女家世外貌俱佳,行事得宜,规矩上也好。已是上了记名的。”
太后敲着扶手,问道:“咱们皇后不是最贤惠不过的,怎么竟在这事上。。。。。。拈酸吃醋了不成?”
富察氏跪倒在地,脸色煞白汗如雨下,却说不出半个字。
太后笑道:“那么,贾贵人有什么要说的?”
元春忙说:“臣妾。。。。。。臣妾全凭太后吩咐。”
“贵人贾氏,行事有差,禁足三个月。”太后淡淡道。
元春忙谢恩退下。
“至于你。。。。。。”太后想了下,“陈嬷嬷,去请皇上来。”
富察氏惊的抬起头来,哀求道:“太后!”
“你可是皇后娘娘,哀家是做不了你的主了。便由皇帝来决定,你的惩处吧!”
作者有话要说:别问我大选到底是几月也别问我大选到底是怎么个程序。别问我为什么嘉庆年间的排车法会在乾隆年间出现也别问我为什么秀女会赐婚给非宗室。嘉庆道光是两个旗一看的,天知道乾隆怎么看。清实录上乾隆五年六年全翻了一遍没什么收获。只知道这次选秀应该在六年二月前。我已经把自己弄疯。
不要去想黛玉的衣服,我已经丧心病狂的给她橙配紫了。。。。。。
下了几张老北京地图,发现或许可能搞不好我是路痴。
建福宫是乾隆七年建的啊疯了。
第65章 封宫大婚()
理宫事晋封皇贵妃大婚日筵宴翊坤宫
乾隆给钮祜禄氏请过安后;看着富察氏,笑了笑,“你平日里尽逼着自个儿要贤良淑德了,怎的,这会子倒是忍不住了?”
富察氏瘫坐在地;并不做声。
“当年;太上皇将你赐给我做嫡福晋;所看中的,原是富察氏的大家气度!没想到啊没想到;米思翰将门出身;竟有你这么个小家子气的孙女!”
富察氏闻言;恍若癫狂;抬头厉声问道:“小家子气?臣妾自问,除了今遭,自嫁给皇上,不论在宝亲王府,还是在宫中,所作所为都当得起一个嫡福晋、一个皇后的称号!”
乾隆冷笑道:“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你倒是说说你所作何事,可以称得起‘皇后’二字!”
富察氏凄声道:“臣妾素来恭俭,平居冠通草绒花,不御珠玉。。。。。。这不是皇上夸过的吗!”
“夸过?”乾隆嗤笑,“你倒是听不出来啊。你那是口口声声说为了节俭,朕才夸赞几句罢了。一国之后,怎可不御珠玉!”
钮祜禄氏在一旁说道:“皇后一年,要制多少头面多少首饰,裁衣多少脂粉多少,全是有定例的。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你爱怎么恭俭都随你。哪怕你穿粗布衣裳也没人管你。可你在各大典上、宫宴上、召见宗室内眷召见命妇时,全新的、七成新的、半新的,一样样都是有讲究的。少制了一件,丢的便是我皇家的颜面!更何况,你自个儿不用,赏人的也不能省啊!你大张旗鼓的,说要节俭,给谁看呢?”
“叫造办处删减制给皇后的器物,回头没得用了,那丢的是皇家脸;不删减吧,你一句句节俭,又是打脸了。你说朕该怎么办?”乾隆走到富察氏跟前,俯身问道。
“竟是如此。。。。。。”
“咱们成婚也有十四年了,后妃里头,潜邸的、宫里的,满打满算只得了五子三女!还有两个女儿没站下。你当我不知道,你当年带着哲妃一块儿入宫,打的是什么主意!雍正十年、雍正十二年那两个孩子怎没的?”
富察氏轻笑:“臣妾,这不是想当一个贤后吗。既然要贤惠,自然,要为夫君的子嗣着想。那些个包衣,不配!”
“嘉妃不是包衣?娴贵妃不是满军旗大姓?狡辩!”乾隆寻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哲妃、仪嫔怎么没的,我也不想管了。历来,贤后都是能撑起半边天的。可是你,连个后宫都管不来,还想当贤后?”
“你真以为事事做出一副依着朕的样子,便是贤惠?那是汉家女子的贤惠!你怎么不学学明太祖马皇后!”
翌日,宫中传来消息,皇后富察氏忽染时疾。
天子震怒,命太医日夜诊治。时疾可传人,皇后幼弟富察傅恒连上三道奏折,恳请皇上保重龙体,万不可以身犯险。长春宫送出中宫笺表,恳请皇上以国事为重,否则,即便皇后身在病中,也难以安养。帝长叹,长春宫封宫。
三日后,奉皇太后旨意,晋娴贵妃乌拉那拉氏为皇贵妃,摄六宫事。
皇贵妃近乎副后,自来除了追封,便是这位新晋‘皇贵妃’久病沉疴、回天乏力了。如今乌拉那拉氏身强体健的,那便只有一个解释,皇后富察氏不行了。
自富察氏突发时疾后,长春宫便再无人进出,一应衣食药材,甚至那份中宫笺表,都是从门洞里递出来的。
更何况,这皇贵妃的册文中,不论是“选继体于后宫”,还是“命嗣音于椒殿”,无一不透露着不祥之意。
皇贵妃素来恭谨,自请待皇后痊愈后再行册封礼。
上不许,斥之:“尔今摄六宫事,自不比从前。一介贵妃,难以服众。虽册封旨意以下,但名不正则言不顺。必得速速行册封礼,尔后,须得悉心料理宫事,不可负朕所望。”
十月,皇后病愈急。
太后仁慈,愿为皇后冲喜,遂将八月里留记名的秀女中,挑选品貌俱佳者,为诸大臣子侄指婚。
贾母听闻黛玉将被指婚,记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要想入宫找太后说项、找元春求旨,奈何已被除了诰命,在入不了宫门的。
要想叫邢夫人递牌子入宫,偏她借口偶照管王熙凤的胎,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