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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嬷嬷是贾府的老人,贾母院子里的事儿,她自有本事知道。
这两年二房出府、大房掌权,原先事事追随贾母的赖嬷嬷自然是受到了打压。旁的不说,如今赖嬷嬷住在自家园子里,便再也打听不到大观园的事儿了!
原先求上门来,指着自己在贾母跟前说好话、要肥差的,一个个都转换了门路。
若不是王熙凤抓得紧,大房不曾接了谁的好处,赖嬷嬷早来贾母这儿告状了!
如今得了这么个好机会,赖嬷嬷自然要好好儿敲打敲打大观园里头的人了。
“论理这话不该从老奴口中说出来,只是大太太管家向来不及二太太,如今又闹出事儿来,甭管有什么理由,总不过是大观园里头的丫鬟婆子们的错。大太太要做好人,饶了她们去,她们哪里晓得要领这个情啊!总得狠狠发作一会,好让那起子人知道厉害!”
贾母连连点头,“就是这样!往日老二媳妇管事,半点事儿都没出过,旁人说起来还要赞一声慈善人!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当不得事儿!”
赖嬷嬷道:“大观园里头有些个丫鬟,眼皮子忒浅,见了好东西便要了去。又有些老婆子,摸了姑娘的银子去赌钱不说,竟是将姑娘们的东西都拿出去当了!”
贾母道:“真有此事?”
赖嬷嬷伸手比了个二,“不敢欺瞒老太太。”
贾母拍桌怒道:“好好好,咱们这样的人家竟也有这样的刁难!姑娘们心软,倒养出了这些个豺狼虎豹来了!赖大家的,今儿你带上些人,去大观园。就说是我发的话儿,不管是谁院子里的、哪个台面上的,个人的屋子统统都要搜一遍!但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几辈子老人的脸面都不必要了,直接发落出去了事!”
赖嬷嬷压阵,带着赖大家的并贾母院子里三个婆子,脚不沾地儿的就往大观园去了。
进门先将守门的婆子拿下了,不叫她们往园子里头报信,更不让她们去告诉邢夫人知晓。
园子里头如今只住了三春并李纨母子,迎春住玉锦楼,探春在秋爽斋,惜春则是蓼风轩,李纨贾兰住的是稻香村。
赖嬷嬷寻思着,这事儿不能由李纨那儿查起,到底还有贾兰这位小爷在,即便不得老太太喜欢,怎么着也是个男丁,自己是万万惹不起的。
又有惜春,年纪虽小,细论起来却是客人,先查了惜春,指不定明儿宁府就该找上门来了。
探春是二房的姑娘,自幼养在王夫人身边,又素性泼辣,不是个好相与的,叫她知道先查了秋爽斋,当场就能闹起来!
如此,便只剩二小姐迎春,素有“二木头”的诨名儿,她奶娘又是个不规矩的。由玉锦楼查起,主子不会多事,又能揪出个奴大欺主的婆子来。再去查别的院子,可不是出师有名了?
赖嬷嬷定了地儿,一行人便直奔着玉锦楼而来。
只是赖嬷嬷不知道,自邢夫人当家以来,听了王熙凤的劝,每日除了往贾母处晨昏定省,各人的院子里都要走过一遍。邢夫人也乐意,她叫王夫人压了这么些年,如今每日巡视一番,各处去摆一摆当家太太的谱,可算是称了她的心了!
昨晚贾母发话,免了今晨的问安,邢夫人索性一早就来到了大观园。各处一一看过,这才来到迎春这儿略坐一坐,说会子话。
赖嬷嬷带人进来时,邢夫人正拉着迎春的手,说起她奶娘的事儿。
迎春也跟着王熙凤学了有些日子了,往日胆小怕事的性子早已被拧了过来,平日里也帮着邢夫人管些事儿。
迎春奶娘的事儿,邢夫人也有所耳闻,只不过等着迎春自个儿出手解决。如今等了有些日子了,那个奶娘犯下的事儿一桩接着一桩,却不见迎春有所动作。邢夫人担心迎春叫人蒙蔽了,这才问起此事。
迎春刚说了两句,赖嬷嬷便进来了,只得止了话头,跟着邢夫人站起身来。
“哟,什么风把赖嬷嬷吹来了?冬柘、司棋,去给赖嬷嬷搬张杌子来。”邢夫人笑道,“赖嬷嬷年纪也大了,巴巴儿的从她家里赶到园子里,老长一段路呢,快让赖嬷嬷歇歇腿脚!”
赖嬷嬷红了脸,到底坐下了,将贾母吩咐的话一一说了。
邢夫人回头看了眼迎春,笑道:“这儿是玉锦楼,你同迎春说去,我是不管了。免得回头又有人编派我。。。。。。这回也该说我管太多了!”
迎春道:“既是老太太吩咐,咱们便不得不听从。”
略想了会儿,道:“若是乱糟糟的查检起来,到底不好看。我便给你们说个章程如何?”
“你说,她们哪里敢不听。”邢夫人抢先道。
“这玉锦楼里头的丫鬟婆子都是有数的,寻人拿了名册,叫到院子里头站好了。按着名册,叫到哪个,自个儿算一个、我这儿出个绣橘、赖嬷嬷指个婆子,三人一块进屋看去。不会短了谁的东西,也不会多了什么东西!”
赖嬷嬷只得应下,因心系着迎春奶娘之事,便道:“老奴想着,这该从婆子们查起,尤其是。。。。。。”
迎春看了眼司棋,接道:“尤其是外头的婆子,上夜的时候老说蜡烛灯油火炭不够使,好好儿查一查都用在了哪儿!”
一句话儿,倒叫赖嬷嬷急了。粗使的婆子这么多,什么时候才能查到近身的奶娘?
迎春笑着指了条明路:“我这是第一处,赖嬷嬷若急,倒不如几个屋子一块儿查!粗使的丫鬟婆子,同近身伺候的并不住在一块儿。我叫绣橘给你们带路,再向夫人借了冬梣、冬柘,三五间屋子一块儿查,要不了多少功夫的。”
赖嬷嬷道:“就听二姑娘的!”
见几人走远了,迎春这才开口道:“我单留下你,倒派了绣橘出去,你可明白?”
司棋立马跪了下来,“奴婢有错!”
迎春道:“我捉了你几回,却也不是回回都捉到的。我自信你那儿藏不了什么大的物件,至于是不是有些个不起眼的,叫你夹带了进来,我却是不知了。”
司棋道:“都还回去了,只得了一张信纸,叠成了铜钱大小。”
“我是管不住你了。”迎春叹道,“你去向夫人求情吧!”
邢夫人笑道:“好丫头,你去把那信拿来,我先替你藏着。”又对迎春道:“看来我是白担心了,你心里头有底,也该让我知道一下才好!”
迎春道:“原就打算好,到时候请夫人帮着打发司棋出嫁的。好歹是一桩姻缘,又是她自个儿挑的,我自没有拆散的道理。只是如今若是闹出来,却是不好。”
又对司棋道:“你素来是个忠心的,做事也爽利。我只恨你不顾自个儿,也不顾我,竟干出这私相授受的事儿来!”
司棋哭道:“再也不敢了!”
待赖嬷嬷抄查完粗使婆子的屋子,司棋这事早抹了过去。
迎春奶娘到底叫赖嬷嬷抓住了,竟是在她屋子里翻出数百两银子来,并骰子、骨牌等物,还有迎春的一件攒珠累金凤。
赖大家的扯着人,并一干赃物,得意洋洋的来到了迎春面前。
迎春稳稳的坐着,押了口茶,道:“嬷嬷在我屋里拿了银子,我敬你是府里的老人,饶你一回;拿了我的累金凤,一来我院子门户严,这累金凤出不了院门,二来你是我奶娘,我好歹给你留一分颜面,便饶你第二回。我倒不知,你竟是在同人斗牌赌博!这第三回,我便是饶不得你了!”说着,看向了邢夫人。
邢夫人道:“你的人,你来发落。”
迎春便站起了身,扶着司棋走到了奶娘跟前:“这累金凤我便收回来了。这些银子,权当作我赠与你的,今后你便回自个儿家去吧!”
盼来盼去,终于是在玉锦楼查到个犯了事的,到头来却叫迎春抢先发落了。
虽说还有几人也查出了东西,不过是些平日里头私自扣下的,东西不多也值不得几个钱。不过训斥两句便了事了。
赖嬷嬷恹恹的的离了玉锦楼,往秋爽斋去了。身旁还多了个邢夫人,说是去帮手的。
邢夫人哪里会帮着自个儿!
赖嬷嬷果然没想错。
邢夫人在稻香村同李纨一道,引着赖大家的说宝玉的不是;在秋爽斋还激着探春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自个儿却作势在一旁劝着。
好容易在蓼风轩查出了个入画,却是压着不让发落,命人往宁府去问了入画的兄弟,又问过贾珍。钱财物件都对上了,这荣府查抄大观园的事儿也叫宁府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百度了一下三日打鱼、两日晒网,居然出自红楼梦oz
手腕还是肿着。。。明天换种药膏涂一些试试tat
第80章 入宫位份()
贾迎春小选慈宁宫长者赐初封谨贵人
宁府的主子宁府的下人,贾母巴巴儿叫去荣府住着;竟在荣府受了这般委屈!
贾珍、尤氏虽不看重惜春;到底也是要脸面的。
那荣府自个儿窝里乱抄检起自己人来;与惜春何干?赖婆子那起子人,一把年纪反倒忘了规矩,抄到客人的屋子里去了!
那些粗使的下人也就罢了;左右是荣府的人,抄出什么来丢的也是荣府的面子。
入画可是惜春从宁府带去的贴身丫鬟;入画的箱笼她们也下得了手去翻?
还想着发落呢;也不瞅瞅自己那个德性!服侍过老主子罢了,就以为自个儿成了半个主子了?不过是死赖着多活了几年罢了;赖尚荣放了出去,她赖嬷嬷还在荣府的仆役名册上呢!
贾珍越想越气,高声吩咐着,要使人去把惜春接回来。
尤氏到底不想沾手惜春的亲事。再者,惜春出门子前好歹也要学一学管家。尤氏既不想分权,也不耐教导她。若是惜春住在大观园却无人教养,那可就是荣府的错了!
“老爷莫生气!”尤氏劝道,“如今另有一事,惜春也有十四了,正好赶上这年小选。如今荣府有元春在宫里头,老太太定不会再叫惜春进宫的。”
贾珍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好好儿的将姑娘送进宫去做宫女、爬龙床,可不是惹人笑话吗?我是不会叫惜春学那贾贤德的!”
尤氏道:“妾身的意思是,咱们既是要叫惜春落选的,倒不如将这事推给老太太。左右老太太更怕惜春进宫的,这使银子求落选的事儿。。。。。。”
贾珍抚掌大笑。“是啊,也不必我出手了。又出银子又要腆着脸去求那些个内侍的,咱们也不必上赶着去,跌份!”
佩凤赶忙上前凑趣道:“老爷真真高明!咱们姑娘的事儿叫那荣府来忙活,可不正是叫他们将功抵过嘛!”
“好个机灵人儿!”贾珍搂过佩凤,笑作一团。
尤氏在一旁恨得咬牙,却也无法。
惜春是同迎春一道儿去小选的。
贾母早早儿的使人往贾达孔处递了银子,为惜春求落选,不多不少,整整五百两!
平日里头贾达孔打发人来索要银子,也不过百八十两的事。这一下子给出去五百两,可把贾母心疼坏了。
只是宁府那头不闻不问的,自个儿若不出这银子,万一惜春入选了,往后荣宁二府可就不是一条心了!
惜春赴选前夜,贾母拉着惜春絮絮叨叨说了一晚上。
由元春在宫中的艰难说起,一直说到了自己已叫人为惜春打点妥当。话里话外指着宁府,只差没说贾珍要卖妹求荣了!
惜春听着好笑,却不说破。这要入宫的可不是她贾惜春!
迎春入宫之事惜春心中早已有数,虽不曾明说,但往日姐妹间的闺房私话也曾提到过几句。前几日邢夫人还找上门来,叫两人同乘一车去。
只是这是万万不能叫贾母知晓的!
贾母心心念念盼着元春出头呢,若是知道宫里头指名要迎春,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在大观园住了这么几年,眼看着大姐姐得宠晋封省亲,转瞬间便遭了贬斥;还有贾母的诰命、贾政的官职,一件件事儿下来,惜春也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君威难测!
左右自个儿不过入宫走个过场罢了!
惜春这般想着,强忍了困意,引着贾母唠叨了一晚上。好容易熬到了寅时,只说自个儿傍晚便回,不必来送,便劝着贾母歇息了。
等到了傍晚,贾母左等右盼不见惜春来问安,命鸳鸯去寻邢夫人来问话时,才发现迎春也不见了人影!
“我这老婆子是不必在这府里头碍你们的眼了!”贾母斥道,“我问你,迎春呢?”
邢夫人无奈道:“迎春有事出去串门子了。”
“混账!”贾母拿拐杖敲了敲地,指着邢夫人道:“串门子?去的是哪家?什么时候来的帖子?迎春什么时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