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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宝姐姐-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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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熙良连赞了三声好。

    琪官娇笑道:“爷既觉得好,多打赏琪官一些,琪官便是唱破了嗓子也是愿意的!”

    熙良摇头道:“可别,唱破了嗓,我往后还听什么?”

    说着,命苗迟递上银子。

    又问:“爷稀罕你这嗓子,想赎你回府,你可乐意同爷回去?”

    那班主一听,急了。挤眉‘弄’眼‘揉’鼻子,一个劲儿示意蒋‘玉’菡。

    蒋‘玉’菡想了想,问道:“爷是真心要赎了我,还是随口一问?”

    “爷说了,你有一口好嗓子!”

    蒋‘玉’菡咚的一声跪倒在地:“琪官只求这位老爷一件事,若是应了,琪官愿当牛做马伺候老爷!”

    熙良用扇子尖抬起他的下巴,见他哭得伤心,轻声道:“你不说,爷怎么知道应不应?”

    蒋‘玉’菡忙拭了眼泪,语无伦次的答道:“琪官的师傅,也是霁云班的,琪官的西厢记便是同师傅学的,师傅唱的比琪官好。。。。。。师傅。。。。。。师傅他病了好久了,如今更是下不得‘床’了。还请老爷将师傅一块儿赎回,请医延治。”

    魏起忙说:“做你的‘春’秋大梦!这位爷一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二不是冤大头的,哪里会赎你回去!多赎一个病鬼,还得给那琕官请大夫,这请医煎‘药’的银子问谁要去?”

    熙良哂笑道:“班主不必多虑,只管开价。”

    魏起自不愿失了一个台柱子,又想轻易开罪了人,只得道:“这琪官原是我倚重的,他师傅也是咱们霁云班台柱子,这开价。。。。。。便五千两银子一人吧!”

    如今这世道,几十两银子便可买个美婢了,五千两银子,便是‘花’魁也不值这个价!

    琪官又不是瘦马,琴棋书画‘吟’唱弹跳样样‘精’通。更有那些个会管家会算账的,也不过七八千两。更何况还带着个病人!

    偏熙良笑道:“爷倒不曾带这么多现银。倒是琉璃厂那边,有几个钱庄,爷一会儿便派人去把钱取来!”

    魏起咬了咬牙,问道:“敢问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无官无职,熙良不过一闲散宗室。”

    魏起一听,便知他是刚被革了爵位的顺承亲王之子,这事在京里头也算得上是大事了。

    自来,被革爵的人家,便再没了承爵的可能。原有爵位往往是嫡子的指给了庶子,庶子的指给了异母兄弟,嫡支的指给了旁支,旁支的指给了嫡支的庶子。

    这熙良已失了亲王世子之位,想来再无可能袭爵了。

    魏起狠了狠心,到底还是舍不得放人。。。。。。这霁云班唱的最好的便是小旦,自来师徒相传,若是放走了蒋‘玉’荷、蒋‘玉’菡二人,这戏班子如何撑得起来?

    因而,魏起收了笑脸,直起了身子道:“这位爷,不是小的不愿放人。小人虽是班主,这戏班子里头却是做不了主的。这戏班子,原是户部尚书佟佳大人的产业。”

    “呵呵。”熙良冷笑两声,“佟佳庆复?那成,也三日后便带着银票来赎人!”

    熙良却是去寻了弘昼。

    顺承郡王一支原是礼烈亲王代善的后人,清初便封了铁帽子王。雍正七年顺承郡王锡保署理振武将军印授,驻军于阿尔台,九年便因治军勤劳而进封为顺承亲王。

    即便如今丢了爵位,到底是爱新觉罗家的爷们,被一个小小戏班班主看不起,可不是要怒发冲冠了?

    “你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大侄子别怕,五叔帮你!”弘昼摇头晃脑的说道,论辈分熙良原是他子侄辈。“如今早已不是佟半朝的时候了,他佟佳庆复也不是个傻的。爷使人走一趟便是了。你就准备好银票吧!”

    (六)、

    谁知,第三日正是雍正寿辰。

    熙良无官无爵,自与他不相干。偏一大早儿,熙良便被丫鬟叫醒,说是有旨意过来。却是雍正借着早朝,敲定了顺承郡王这个爵位的归属。

    圣祖年间,策妄阿拉布坦杀拉藏汗,在藏区占地为王。

    后大清多次派兵,各有胜负,整整打了八年,生生掏空了国库。故而雍正三年,今上派使臣前往议和、划定边界。

    谁知大清国库刚有气‘色’,还未来得及整顿八旗、收复失地,偏那策妄阿拉布坦在雍正五年便死了。其长子噶尔丹策零于八年冬再反!

    雍正革了锡保的爵位,原也是急昏了头,这眼看着都打了三年了,抄家填补国库都快跟不上了,什么时候是个头?

    锡保可是自个儿夸过“才具优长,乃国家实心效力之贤王”的,所谓“噶尔丹策零兵越克尔森齐老而不赴援”,原也是无奈。

    ‘蒙’古骑兵来去匆匆,锡保驻守于乌里雅苏台,得了消息再去,噶尔丹策零早就退回藏地了。不赴援原也是节俭兵力的缘故。

    只是不出兵一事也大大的打击了军心、削减了士气。

    等静下心来,雍正也发觉罚的过重了。

    重新起复锡保已是不能了,一时也别无他选,便命熙良袭了爵,以示安抚。

    (七)、

    佟佳庆复得了弘昼命人递来的话,立马派人去将魏起好一顿训斥,命他不得强自留人。

    这霁云班本是外地来,进京后投靠在自个儿名下,以求庇佑。若是普通京官也就罢了,自个儿的产业,又是经常收着红利的,自是得护上一护。

    只是如今这班主惹到了爱新觉罗家的人,熙良又去寻了弘昼。。。。。。弘昼护短不说,上头可还有个与他‘交’好、几乎可以确定是储君的四阿哥弘历!

    他佟佳庆复还要在官场‘混’个几十年呢!即便自个儿致仕了,佟佳氏要出仕的年轻人怎么办?

    魏起虽暗恨,却也无法。

    户部尚书都惹不起的人,自个儿又不是不要命了!

    少不得将琪官的戏停了,又给蒋‘玉’荷请了一回大夫。

    气闷了两日,魏起也算是想通了,好歹自个儿还有一万两进账呢!再买几个好的慢慢儿教着,不愁将来撑不起场子。

    因而,十月三十这日,魏起叫人泡了壶极品龙井,边喝边等熙良来。左右那五阿哥又不会陪着他来。

    谁知,等了又等,直到正午都不见人。

    虽说时间尚早,但魏起却是等不及了,便命那个见过熙良的店小二沿路去找。

    那店小二边走边打听,因熙良自家中变故以来,经常往琉璃厂去,沿着护城河的店家多多少少有几个认得他的。

    听那店小二一问,便连连叹息,“这事说来也正应了那句话,该你的总是你的!叫你家老板今儿晚些时候或改日再上‘门’拜访吧,那位熙良大爷现已是继承了爵位,如今可是顺承郡王了!今儿刚下的旨意,如今只怕在宫里头谢恩呢!”

    那小二唬了一跳,忙问:“当真?”

    “我那长工刚从内城回来,你不信,自个儿问去!”

    小二也不含糊,寻了那长工细细问了,忙三步并作两步赶回了茶馆。

    (八)、

    魏起仍在那儿慢悠悠的品茶。见小二闷头撞了进来,摇了摇头,用茶盖撇了撇浮沫,笑道:“急急忙忙的,赶着投胎呢?怎么,可是在半道上撞见了?”

    “大。。。。。。大事不好了!”那小二上气不接下气的喘道,“那位熙、熙良老爷,袭了爵位了!”

    魏起失手打翻了茶盏,“袭爵?什么爵?”

    “顺承郡王。”

    魏起瘫坐在椅子中间,嘴里头念叨了半晌,忽的跳起身来,在小二的光脑‘门’上扇了一巴掌。

    “什么大事不好了?呸呸呸,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你先去里头告诉琕官同琪官,叫他们把包裹收拾起来,想带什么尽管带,一会儿班主我亲自将他俩送去!”

    魏起想了下,自个儿也匆匆往里间走去,一面还不忘吩咐道:“我去寻两件拿得出手的贺礼。你去外边雇两辆马车来,不拘银子,记得要又稳又快的!”

    熙良从宫里头回到府中时,便见王府‘门’前停了两辆马车。

    看规则不是有品级之人的,况且即便要上‘门’拜访,也该先使人来下个帖子。巴巴儿的堵到‘门’口,平白叫人厌烦。

    熙良正想叫‘门’房赶人,只见前头的车帘子一掀开,跳下一个五短三粗的男人来,直滚到熙良马边。

    “小人魏起,霁云班班主,给郡王老爷道喜了!”

    熙良一愣,终是记起这人来,“哟,这不是魏班主吗?怎的,来收银子了?”

    说着,转身对跟在一旁的苗迟笑道:“瞧我,今儿都忙昏头了。”

    魏起赔笑道:“您这是贵人多忘事!这不,小的已经将琪官带来了,就在车里。”

    熙良挥了挥手,大笑道:“咱们进府谈。”

    魏起原说不收银子了。

    只是熙良也知道,这人嘴里头再怎么说不收,心里头也是想要的很。

    仍是命人给了他一万两,道:“不论你爱不爱收,只当是爷赏你的!”

    魏起忙顺势收下,并捡着那些个好听话说了一箩筐。

    熙良也不理他,只叫苗迟去外头请个好大夫来,又招来了原先因府中爵位之事而躲在自个儿屋里的内‘侍’陈瑞天,命他去为二人收拾房间。

    陈瑞天恭声问道:“主子要将二位客人安置在何处?”

    “他那个师傅。。。。。。”

    “叫琕官。”魏起忙上前点头哈腰的提醒道。

    熙良点了点头,“在北书房腾个屋子出来,让那个琕官住到那儿去。至于那个琪官,把他放我院子里的东厢吧!”

    陈天瑞闻言一顿,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的院子已是内院了。。。。。。”

    “无碍,阿玛额娘明日便要去盛京老宅了。”熙良说道。

    魏起一听,这儿没自个儿的事了,赶忙告辞。

    (九)、

    而后,蒋‘玉’菡便在顺承郡王府住了下来。

第91章 番外湘云() 
痴人乌夜啼

    湘江水逝遗红,楚云彤。

    道是夙缘,不意问吉凶。

    麒麟梦,又何恐,散无踪?

    一缕残香未剪,借东风。

    (一)、

    襁褓之间父母违。

    简简单单七个字,注定了湘云在史家的不如意。

    史鼏原是保龄侯史侯嫡长子,娶妻承爵后,为一等保龄伯,继承先祖之志,远赴边疆。彼时史侯及其夫人早已不在,史鼏之妻已有孕五个月,史家也没人劝得动他。

    史鼎与史鼐商量过后,留下新婚的二哥在京城照顾,自己陪着大哥一同前去。

    谁知五个月后,竟是史鼎一人扶棺而归。

    史鼏之妻得了消息便晕了过去,挣扎了两日方产下一孱弱的女婴,血崩而亡。

    (二)、

    史鼐与史鼎不顾身份守了两日,却只得抱着新得的侄女面面相觑。

    原先史鼏出征时,便是以妻子腹中有子,驳了两个弟弟的劝说。

    二人想着兄长有后,便也随他去了。

    哪知如今的局面。

    (三)、

    史鼏与史鼎本也是立了大功的,史鼏战死,自是要上报朝廷。

    另有爵位一事,也不是自家可以擅断的。

    史鼐上报时还提了一句,兄长遗有一女。

    史鼐原是想着,能不能让侄女招赘,生子袭爵。

    自己和弟弟两个大男人,何愁挣不来爵位?

    可惜,终究不能如愿。

    (四)、

    皇家偶有恩典令孤女可招赘生子袭爵的,多是其女已长成的。

    养到岁去了的尚有不少,何况一襁褓中的女婴?听说还是个难产的,母已亡故,身子虚弱,谁知道能不能养大!

    加恩本就是为了安抚功臣为了朝廷的颜面,史家又没死绝了,自有旁人顶门立户。

    袭爵旨意下,兄终弟及,史鼏之弟史鼐袭爵,因史鼏之功,袭保龄侯爵。另有史鼎,因功封忠靖侯。

    (五)、

    史鼐得了旨意,只得苦笑。与夫人收拾了搬入保龄侯府,又将侄女抱到身边养着。

    千金的药方万金的药材,卯足了劲儿,好歹人是站住了。

    偶尔与史鼎闲话,当年若是拦下大哥,换做是自己与史鼎一起出征,如今又将如何?

    (六)、

    又将如何呢?

    史湘云闲来也会想,若是当年父亲不曾出征,又将如何?

    顶门立户的父亲,温柔慈爱的母亲,或许还有活泼好学的弟弟,娇憨可人的妹妹。

    自己,也该是侯府的嫡长女,名正言顺的!

    而不是如今这样的孤女,一个寄居在二叔家的侯爷的侄女。

    (七)、

    幸好还有老祖宗,自己姑祖母,常常接了自己去荣国府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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